《情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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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如此-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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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如今,这第三个除夕。。。。。宁睿摸了摸眼角,以为有泪,却原来干干的,泪,早已在这短短的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中流尽了。

宁睿回想这几天,在冰与火的煎熬中,在数九寒冬的冰封世界里,在寂寞与恐惧的严酷交替中,她的病未痊愈又复发了,此时却没了贺柏,那时她挣扎起来在山寨中找了一遍,厨下有柴火,盐巴还能凑合用,米面肉菜的却是没有。强撑着到山野里寻药草熬汤喝调理身体。又磕磕碰碰地找野菜,再想弄吃的只能做绳套逮兔子。宁睿在山寨里找到贺柏用过的十来根绳子,再满山林转,找野兔脚印密集的地方下套,先把绳子一头绑树根,一头打个巴掌大小的活结,用细细的树支支起比地面高出四五厘米高度,总算侥幸逮到了一只两只野兔,勉勉强强把肉菜熬熟,真的是熬熟,别说烧柴火难,就是会熟练烧柴火宁睿也弄不出可口的饭菜的,她总是强迫自已吃中药般咽下食物,免于成为第一个穿越了还饿死的窝囊废

刚开始强忍着咬牙剥兔皮时,皮肉分离的模样让宁睿打颤。

白天还好,到晚上,天一黑宁睿便把门插好堵上桌子,烛火也不敢点,怕招来人,她恐惧地畏缩在被子里,笼罩她的是无尽的黑暗,周围的一切仿佛野兽大张的口要把她吞噬掉,熟悉的房间变成魔鬼,狞笑着。四野有时静寂,有时风声鹤戾,泪水从宁睿眼中流出,濡了头发,湿了枕头,不是不想振作,不是不想努力,然而,努力了就有美满生活等着她么?。。。。。。

慢慢地一切克服过来了活下来了。

也曾午夜梦回,也曾触景生情。

有时她寻思,顾墨。。。。顾墨他搬回自己府中居住了吧?不知裴琼与光华有没有劝告他娶个良家女子罢,不想娶妻也可以先纳名妾室,总往青楼跑,给什么人看中了不是个事,也说不定会染上******这个那个的病,这时代又没有***,一切皆有可能。

桓安。。。。桓安就如清晨的露珠,似乎眨下眼便会从自己眼前消失。唉!虽然一见钟情,然而这感情如海市蜃楼,是那样的不真实。眼下。。。。。长恨人心不如水,空余怨叹留心间。

。。。。。。

宁睿每日打猎物寻野菜,开始还只是套兔子,后来便抓抓山鸡掏掏鸟蛋,隔几天便拿了猎物下山换米面油盐间或换粗布,没有水电费物业费手机费汽车保养费没有房贷应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宁睿庆幸连日平静,许是五峰山离京城近,不是什么深山老林没有猛兽,山寨曾是贼窝也没人敢来吧。没人扰之忧,没野兽侵害之患,日子虽然清苦,倒也悠然。

城里的告示撤了,一切就如一阵风刮过水面,风过了无痕。

终究,一切的一切,慢慢地离宁睿远去。

在山里居住的这段日子,在包含一切广袤旷寂的大山里,宁睿终于感到自己是多么的狭隘与渺小。

作者有话要说:《偏偏喜欢你》这首歌的歌词其实我感到在文中全部写上更能表达出宁睿当时的心情,但为了避开凑字之嫌,还是只抄了一小部份。

28

28、远离 。。。

两个月过去,这天宁睿如往常一般背了猎物下山换米面粮油,当然下山时为防万一都化妆了,是把自己往丑里化。

这天粮店掌柜的只顾与一老友八卦,也不耐烦过来搭理宁睿,气得宁睿一转身想离去,堪堪迈出门,却听到掌柜的提到镇南将军下大牢等字眼。

贺柏?贺柏下牢,这怎么回事?

宁睿忙转身,满脸堆笑问:“掌柜的,您说镇南将军下大牢,怎么回事?”

掌柜不屑地瞅她一眼,“镇南将军惹恼皇上,昨日皇上下旨把他关到刑部大牢了,这事谁不知道。”

这两只竟这么大阵仗,平常人家夫妻闹别扭,顶了不起打架,做皇帝的爱人倒好,直接被下到大牢了。宁睿暗笑,不知皇帝这别扭要闹几天。夫妻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和,摇摇头,宁睿换了米面便出城回山寨。

过曲江桥时宁睿突然顿住,皇帝与贺柏从小相识,纠緾二十几年,贺柏还是旭日位高权重的镇南将军,如何说下狱就下狱的?想到当日兵变,想到光华六岁便能设计皇帝进皇后寝宫,这。。。。。贺柏下狱难道不是小情人之间的问题,而是。。。。。

宁睿慢慢地蹲□,无力地坐在桥上。

作为八皇子的靠山,只要贺柏一除,楚远的太子之位便再无后顾之忧。桓安作为太子党自然是仕途顺达,甚至可以拖到楚远上位不娶英华公主了。。。。。

可是。。。。可是如果是光华出手的,那必定是将贺柏置之死地的局,皇帝固然爱仪贵妃爱贺柏爱护贺家,可。。。。可妒火能让人发昏,贺柏年前为照顾她,曾失踪那么长时间。。。。。

宁睿想到山中重病时贺柏的细心照拂。。。。。。

不。。。她不能不救贺柏。宁睿霍地站起来。

可是,该怎么救?

裴琼现在是光华的夫婿,自然不会帮她,桓安?左相与桓安是九皇子党,不,是太子党,怎么帮她?伍尚任?更不可能,伍尚任的利益与楚远他们得势与否密不可分,贺家人?想到娇滴滴女娘一样的贺之,算了,此路不通。

曲江水无知无觉地流淌着,闪烁的水光刺痛宁睿双眼。

啊!宁睿突然想到,前年中秋兵变她与光华沉在上游的衣物饰品,兵变后她想回来捞回去,光华却说年底太冷了不让她去捞,等到去年,她却为避开裴琼从不与他们出门,整天宅在新居中。

现在,那些东西如果还在那里,宁睿记得衣物里还有一块象征皇家子女身份的玉佩,那么,只要她扮成光华。。。。事便可为。。。。。

很幸运,那包东西还在。宁睿又回到城中,把从楚远的紫金冠上掰下来的一颗珍珠当了,买了胭脂水粉,住到刑部附近的一间客栈。把包里的衣服洗净晾起来。

在客栈中等到晚上,衣服干了。宁睿便开始妆扮,细细地擦了粉蜜扫了胭脂涂了口红,梳了高高的望仙髻,插上碧玉攒珍珠凤钗步摇,,脑后斜插了一朵【奇】淡紫色簪花,眉间贴了【书】梅花钿,耳朵戴上珍【网】珠耳环,脖子是乳白珍珠琏。光华与宁睿年龄相仿,身材差不多,古人衣服多宽大,所以虽然宁睿略为瘦些,光华的衣服她穿上倒挺合适。浅玉色银纹线上衣,鹅黄绣白玉兰长裙,亭亭纤细,举止翩然。光华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学也学不来,宁睿也没指望很象她,只盼今晚遇上的是不认识她的人。收好玉佩,宁睿便静静地出了客栈后门往刑部走去。

刑部大门紧闭,也不知如果此时是光华前来提人要怎么做,宁睿犹豫不决,站在大门外暗自心急。

“咣……。”大门自里面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淡淡的灯笼光晕照在脸上,妖媚入骨。

是董玉卿。顾墨画过的那个邪魅男子,刑部尚书董玉卿。

董玉卿见到宁睿,便一动不动地愣在当场。

糟了,宁睿思量:自己现在身上着的是光华的服饰,衣料首饰都是宫里用的,他会不会认出我是假冒的?不对,顾墨说过他们与董玉卿见面裴琼桓安都是不给光华去的,那么。。。。。

眼前就是机会。宁睿暗吸口气,迎上前去:“董尚书。。。。。。”一边把玉佩亮出来。

“公主?。。。。你是光华公主。。。。。参见公主”董玉卿邪媚的脸上现出*意,倒身下拜之时仍不忘用眼神挑逗,这人怎么这么恶心?色胆包天,宁睿心道,自己现在扮的可是公主他也敢调戏,难怪顾墨再三叮嘱她不可与董玉卿见面。眼前还要利用他,宁睿强忍恶心伸手虚扶他。

色胚董玉卿竟一把抓住宁睿的手,色迷迷道:“公主深夜到刑部,有何事?”

宁睿使劲抽回手,欲待发作又忍住了,就当是现代与人握手握久了点,忍一下吧。“你带我去见贺柏,父皇要我前来问话”

董玉卿不解地看着宁睿。宁睿猛悟,是了,光华纵有智谋,然出面的也不是自己而是他人,她这样贸贸然前来?身边又一个随从也无!沉了沉呼吸,宁睿镇静地说:“董尚书,前头带路。”

一路守卫并不多。宁睿与董玉卿一路走来也没人出声。

贺柏的待遇还不错,牢房布置与星级宾馆无异,他面向墙侧躺着。

宁睿示意董玉卿开锁,推开牢房门走进去。

“贺将军,父皇命本公主前来问话,请将军如实作答。。。。。”话音未落,贺柏猛地转身坐起“你。。。。。你怎么来了?”随即看到董玉卿。一指董玉卿:“你出去,给我出去。”

董玉卿在贺柏的逼视下,竟真的离开了。

待董玉卿甫一离开,贺柏便气恼地问:“宁睿,你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假冒公主是死罪?泄露了光华公主也救不了你。皇上一时气恼,我不会有事,或者你要救我可以请光华公主等去求情,干什么要冒险?又何必与董玉卿之辈虚与委蛇?”

啊?误会了?贺柏下狱不是光华下的套?

原来八皇子楚逸身体已无大碍,贺柏不想再居宫中委身侍寝,前日向皇帝提出离宫回南境,皇帝不准,见贺柏不改主意,一怒之下把人下到大牢了。

“当日我与皇上争吵,宫中想必都知道了,你跟光华那么要好,怎么会不知内情?”贺柏奇怪地问宁睿。

“我。。。我没有回去,这些天一直在山寨中居住。”宁睿嗫嚅。

“什么?你一个人在山寨中居住?”贺柏大惊失色。“你。。。。你。。。。。”

贺柏气急败坏,看那样子简直是想把宁睿胖揍一顿。

“不是没出什么事么?”宁睿强词夺理:“眼下先说你的事吧。既然皇帝不会把你怎么样,那我先走了。”

“等等。”贺柏把宁睿叫住:“你是不是不回家了?你来,是以为我下狱是光华公主的设计?”

“嗯。”宁睿腹诽:早知是你们小情人闹别扭,我就不来了,白白叫董玉卿揩了小手的油。

沉默了一下,贺柏又问:“外传桓长恭拒婚是为了你,是么?你是因为皇上赐婚的事才不回家的么?”

“不是的,我与顾墨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回家只是因为心事还放不下。”宁睿在心中暗自为自己不平,眼下却不能说实话的。英华公主可是贺柏的亲外甥女,桓安现在是他的未婚甥女婿,她不能让贺柏为难。

贺柏盯着宁睿,锐利的眼光X光般:“你不打算回家了,对吗?”

在他的逼视下,宁睿开始还故作镇定,后来便只有躲躲闪闪了,低低地哼了声:“嗯。”

三年过去了。从宁睿离家出走到现在已经三年了。她与贺柏在越秀山中定居也有两年半了。

那日在刑部大牢里,贺柏略为思索,便决定带宁睿一起离开京城。出大牢时董玉卿色授魂与,只是**地不住眼看宁睿,倒不问什么。

贺柏镇守南境二十年,比较适应南方天气,宁睿前世是南方人,也比较喜欢南方,两人一路南下,后来见越秀山风景秀丽,便在此处定居下来。

定居下来后他们便结拜为兄妹,按古代人早婚的习惯,贺柏作宁睿的父亲都合适,不过宁睿前世都已经二十七岁了,心里怎么也没法把只长她前世两岁的贺柏当父亲,贺柏也没把宁睿当小孩看待过,两人均觉做兄妹做朋友更合适些。

日子空空洞洞地走过,一年又一年就这么过去,山中生活静谧恬然,一些事情渐渐变得淡灭,它们曾刻骨般存在,决绝与冷漠让宁睿把它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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