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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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如此-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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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刘家有佃户种地,种蔬菜瓜果粮食的都有。谢娴稳决定利用资源做农副产品。这里没有现代那样的农贸市场,卖蔬菜水果的零零散散这里一摊那里一摊分布几条街,都是城郊的农民挑担进城来卖。

打定主意,谢娴稳让刘伯带她往田庄去。她现在是府中唯一主子,众人又怜她被休之苦,当然是一言九鼎了。

虽然这世界不是那么岐视女子,但为了不惹麻烦及以后跑路方便,谢娴稳决定还是作男装打扮。这几天逛街时也已采办好需要物品,让绿珠把头发梳拢在头顶用绸带一束,用调好的淡黄粉底抹抹脸把脸擦成蜜色,眉毛用眉笔画粗,褐色唇线笔把嘴唇扩大,穿上紧身里衣,腰部绕了两圈布条加粗,高领白色中衣,外罩青色长衫,又把自制的高五厘米的增高鞋垫放进买来的男靴,穿上靴子,一翩翩佳公子新鲜出炉。以她一个现代人昂首挺胸迈大步的习惯,男装甚至比女装举止更合适。

随意走几步,绿珠看的目瞪口呆,半晌才说:“少奶奶,这是哪学的动作,若不是我看了变妆全过程,我都会以为是哪家公子。”

外貌是没有问题了,只是声音不象,宁元的声音非常轻柔甜美,拿出从药店买来的药吞下,咳了咳,略等一会儿开口,声音已变的粗旷,不复女声了,虽然与温文尔雅的形象不符,也只能如此了。此药据大夫讲服一颗管七天,中间若想变回来,服他另配的清音丸即可。没有副作用。当然不能要有副作用的,还是轻柔甜美的声线动听。

这里打扮完毕,王伯那里早已套好马车,谢娴稳带着绿珠一同上了车。绿珠若扮小厮即便形似也装不来神似,谢娴稳也没让她女扮男装了,大家公子哥身边都有陪侍的大丫环,,所以也不算突兀。

谢娴稳给自己取了个化名叫宁睿,虽然宁元这名字作为男子也可以,只是她总觉得一个说不准便变成银元,还是不要用的好。吩咐了两人以后在家在外都称呼她公子。对外便说是宁元堂兄,因宁元伤心过度卧病在床,赶来照顾。

泸州相当于现代的地级市,然与现代繁华的地级市是没法比的,也只有纵横六七条商业街而以,其余皆是民居,刘府在城中,马车走了约五里便出了东门,再走约二十里便到了田庄。

庄园只是一座四合院,灰墙藏青色屋顶。大门进去左右是耳房,正中是约十平方的天井穿上过天井是正厅,倒蛮大,约有六十平方,大厅两边各一间房间。据王伯讲以往柳管家下来收租便在此厅中登记对帐,当天回不去便带人在两边房中休息。

略坐了坐,谢娴稳,不对,该称呼宁睿了,宁睿便让王伯先带她去佃户家中,最先到的是王伯的族弟王方家中。

与城中富足相反,农户虽不是茅草屋,也只是土坯房,王方家是田泥糊的围墙,院门是树枝扎的,低矮的房顶,逼仄的空间,让人喘不过气来。

王伯按事先说好的介绍宁睿是刘家的表少爷,现在太太与少爷不在,由表少爷当家。王方夫妻平时只见过柳管家,现见当家主子亲来,紧张的话都讲不清楚,倒是王方年仅十六岁的儿子王同大方些,提醒母亲上茶招待客人。

略寒喧几句宁睿便直入正题,得知这几年风调雨顺收成不错,农家也算能吃饱饭。只是没有余钱。地里的瓜果蔬菜除交主家外还有剩,卖出去的少,大部份做菜干。宁睿问了问附近田地加起来大约每日能收多少斤,各种每斤卖多少钱等农产品情况。

看看了王同,问他:“识字否?”

王同倒不愐典,似是知道宁睿问话的意图,道:“些须识得些,会记帐算数。”

宁睿又问他愿不愿意跟着自己做事,当然不是卖身为奴,只是做伙计,每月领月钱一两。这个工钱很不错,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五千元了,他一家一年的生活费也不用这些,王方夫妻忙不迭的就要跪地叩谢,吓的宁睿急忙扶住。古人就这个不好,动不动就下跪。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很难适应。

王同听说要进蔬菜瓜果,很有把握道:“公子,这事就交给我,我会挑好捡拾好。”

宁睿给王同设定的位置即是进货主管,她简单教会王同如何与附近农户订下收货契约,如何收货验货登记。

搞定了货源与进货主管。接下来便要解决销售人员与销售网络了。

回城的路上宁睿想了想,让王伯进城后直接到早先她去算过命的胡半仙那里。听绿珠讲胡半仙在泸州城颇为有名气,很多人都找他算过命。想来他对城中各户情况很了解。

被马车癫得迷迷糊糊间,王伯已停车叫道:“少。。。公子,到了。”

今日半仙的算命大堂里算命的只有一青年。却见胡半仙扯住那人,正吹胡子瞪眼,大叫他从来不给人白算命。这青年约二十五六岁,生的方正,脸皮却蛮厚,身无分文还敢来算命。此时连连作揖,言道 ,正因家贫如洗已断炊,才想来算命知道自己会否活活饿死。胡半仙刚才给他断的是得遇贵人时来运转。他絮絮叨叨说不是断他时来运转吗以后他加倍奉上薪资。把半仙气得胡子都快竖起来了。不放他就是自己算命不准以后这青年不会时来运转,放他实在心有不甘,开此先例以后别的人也算命不给钱可不送了他的钱途?

宁睿默默地观察了一阵,示意绿珠奉上五百文给胡半仙,替两人解了围,便请青年到附近一小酒楼一叙,顺便吃午饭。

青年名郑定安,只乡试时中了秀才,以后屡试屡败,是个倒霉的落第文人,出生到现在只会读书,一心求取功名,已经五进考场,此时生活无着,想要收几个蒙童教馆度日,却不料人人认为他虽识字却总是名落孙山,才识高不到哪里去,都不愿送孩子到他处,其它谋生却啥都不会。

看来他一直是有苦无处诉,逮着宁睿一说三个时辰,从正午说到黄昏,宁睿也没有开口的机会。眼看天快黑了,绿珠频频催促回府,宁睿只能给郑定安留下刘府地址,让他隔天过府一叙,表示她可以介绍一份工作给郑定安。

临别郑定安盯着桌上的剩菜问宁睿:“宁公子,这些菜我打包回去给妻儿吃?可否?”

宁睿更感自己没有看错人,这人倒是个有情义的,不会为了面子不顾妻儿,她示意王伯让掌柜另做两份菜给郑定安带回家给妻儿吃,便先告辞回府了。

翌日,宁睿还未起床,绿珠便来报郑定安来了。得,懒觉睡不成了,一番梳洗变妆下来已小半个时辰,早餐也不吃了,她直奔正厅。

郑定安正不安的来回踱步,见宁睿到来远远便作揖问好。无钱逼死英雄汉啊。一个有秀才功名的青年人对年轻近十岁的晚辈见礼,也难得他能屈能伸,宁睿对要郑定安做的工作更加有把握了。

宁睿要郑定安做的工作就是到泸州城各大户家及酒楼饭馆拉生意,包下这些人家的日常瓜果蔬菜干菜农家酿酒的供应,即现代的业务员。本来昨天她是打算自己出马的,后来在胡半仙处巧遇,觉得这人具有业务员的厚脸皮必备素质,有文化却放得下读书人的架子,也算有情义的,此时恰好又走到山穷水尽,把他拉来替自己跑业务,应该不会是个中山狼。

宁睿把工作性质告诉郑定安,又告诉他月钱是一两银子,另有分红,分红多少视盈利而定。

郑定安看起来很激动,涨红着脸,搓着双手问:“我能行吗?你觉得我能行吗?”

呵呵,宁睿浅笑:“不行的人我不找。”

随后宁睿把昨晚准备好的契约拿出来让郑定安看了签名。契约内容很简单,也就甲乙双方的义务与权利,期限一年。本来签的时间长些宁睿更划算,不过这份事业她也只打算最长干一年,有点积累后就跑路。半年时银子够了也要走,到时就把这生意留给这里的几个人,也算对得起他们。

郑定安看都不看便签上名,弄得宁睿本来想找个保人的也免了。第三份也免了,一人一份收起。

宁睿预支给郑定安一两银子,让他先把家里安顿好。郑定安接了钱,眼眶红红,鼻子抽抽,很艰难把眼泪忍住了。郑重其事叩谢。

4

4、起步 。。。

接下来,宁睿一面给郑定安做上岗培训,包括跑业务的技巧,记帐,当然也不忘同时强调不赊帐。这是必要的,在现代,欠钱的是老子,讨帐的是孙子,她已经当过太多回孙子了,换个环境坚决要翻身。

同时又把绿珠培训成帐房,刘府也算书香门第,之前的宁元是琴棋诗书画皆通的,绿珠作为贴身大丫环也识不少字,也不需她多精通,只需在郑定安送货时随旁登记收银子。也是个互相监督之意,虽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还是有完善的体制好。

一面又到车马行定做了一辆特制马车,平常载人马车是一匹马或两匹,后面是木制车厢,宁睿定的这辆是四匹马,前面加宽可坐三人,后面是加长加大的铁皮车厢,大小与现代的一吨厢货差不多,也是后面两扇可打开的门,右侧面一扇门。东西往里一装,门一关就是个密闭的空间,可以减少蔬菜水果水份的流失。这辆马就需五十两,宁睿决定把首饰拿当铺当了。

培训了七天后,郑定安在宁睿的引导下,从胡半仙那里套来了泸州城中各大户酒楼饭馆管事人的情况。带上各种农户淹制的干菜样品及宁睿制好的报价表出去跑业务了。

这人科举不行,跑业务却顶呱呱。投人所好送点礼物并许诺每月给管事回扣,预支给他的业务经费五两银子只花了二两,就拉到了泸州城中五分之四富户及酒楼饭馆的果蔬供应业务,包括城中最大户………………致仕的前尚书府。契约也订的四平八稳。其它的是有田庄的由田庄供应外购很少的。用他的话说业务量太少不值得拉。经费买了什么送了谁家记的清清楚楚,余下的即时上交,看来诚信方面也没问题。

销售网络布好,这边马车也完工了,五十两这段时间花了近八两了,宁睿又当了首饰,拿到十两凑齐了五十两把马车银子付了,至此结余一两六百文。幸好先时让王方跟农户约的是今天的货明天结款,不需现款现货。这时是九月二十五日,宁睿也不看黄历了,即日开张。

这天下午让郑定安到各府中拿了订单,她自己汇总各种的重量,各加上百分之五,为的防止水份流失送时不足。做过瓜果鲜菜的都知道放一段时间重量会减少,叫蚀秤,所以现代市场上有那么多的八分秤。

第一次买卖,兼之新马车需试驾,宁睿让王伯驾着新马车,带着她亲自去了田庄。将单子交给王同后,宁睿又叮嘱他:“果蔬要挑鲜嫩的,凌晨摘下,用筐子好生装,寅时下马车就到来装货。”

王同厚实的嘴唇张张,最终没说什么,只郑重点点头。

晚上,宁睿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头惴惴不安,寻思着这生意不知赚不赚钱?能赚多长时间?这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活,赚的是价差,有心人谁都可以做,想着前生做家电前她了一条没有鲜花店的街上开鲜花店,刚开始一个月没什么生意还赔钱,之后好转开始赚钱了,赚钱没半年,同条街如雨后春笋一下子冒出好几家花店,大家比价格比服务比到没钱赚。现在虽然进货与供货两头都订了契约,然变故也仍存在的。

寅时中宁睿便带着王伯出发了。天还未亮,马车前挂了灯笼。此时是秋天,,没有车厢可坐,凉风与湿气迎面扑来,虽披了披肩,她也还是不自禁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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