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虹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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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虹卷-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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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喝血!血!”苗千儿眉头紧皱,额头渗出了不少冷汗,不知是个什么情况!连嘴唇都泛白了起来,显得十分痛苦难捱。

    萧远听到她口中喊着喝血,不由头皮发麻,毛骨悚然。给她血她就好了吗?要救了她,若被她加害了怎么办?还是眼下见她无力,寻路逃跑?不可不可!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见死不救怎算的了英雄好汉?大丈夫所为!

    萧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想起被她的蛇咬了,害怕不已:“恐怕我是要死了!”无论如何自己的性命都是她救的,想她的秉性应该不坏,只是好色放荡了点,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用毒手段实在阴险狡诈,望她日后还是不要坑害他人的好!

    “我平生最不愿亏欠别人的,你救我一命,只当这条命豁出去给你,是死是活听天由命了!唉!救人要紧,用自己的罢!”萧远看见她身旁的惊虹天剑。天光之下,惊虹天剑的模样看得十分真切。此剑呈青铜之色,长三尺,并无剑鞘,刻有异兽、星宿图腾,似乎因岁月久远,剑身遍布陈锈,斑斑点点!这真是那玄青手上的天剑?能汲取天地威能,指引造化之力,决战天地魔灵?不可思议,真不可思议!

    萧远右手握剑,一咬牙,用发钝的剑锋用力割开了左手掌心,鲜血流了出来,将伤口放在了千儿的唇上,她开始允吸!

    此时,沾了萧远鲜血的惊虹天剑,散发出淡淡的霓彩和黑气冥力,顺着他的右手,全然涌进了他的血脉经窍,萧远感觉内在一裂,昏了过去!无数奇异的纹络从他的伤口如蛇一般蔓延攀爬至全身,纹络中无数幽冥戾气不断溢出,缠绕了他全身。

    萧远从未觉得如此疲惫,这些日子的遭遇,竟比这十来年的日子还要跌宕起伏百倍不止!好累!真的好累!厌倦了!永远!永远都是一个人了!我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好孤独!依稀里好像林妹还在身旁,那是蓬莱的湖,蓬莱最美的夜晚!

    林妹的模样,映照水中,迷离依稀,化作轻纱一般的清透光浪,沉落湖底,摇曳下去,如墨色晕染开去。

    萧远忽而抬头,见她衣袂飘飞,于身旁环绕,忽而眼前嘟嘴一笑,忽而眉头紧蹙,想要抓住她,却仅是飘渺的衣袖,慢慢从指缝流走,如风如梦。

    见她飘向了天际,星辰月色之间,翩翩起舞,连连嗔笑。

    这笑声依旧耳边,魅影早已褪去,天光水色,海风呜咽,浪花依旧悲鸣……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蒙之中有人唤他,冰冷冰冷的水滴落在他的脸上。下雨了吗?我在哪里?我死了吗?萧远慢慢张开眼睛,看见林妹的哭了,簌簌落着泪花,那水滴是她滴在脸上的泪水吧!萧远伸手抚摸她的脸庞,笑道:“傻姑娘,不要哭!”他忽然感到内脏如火焚烧,头痛欲裂,心口一疼,又晕了。

    昏昏沉沉,再清醒的时候,四肢冰凉如冻,刺痛不已!砭骨的冷!周围都是绒绒毛毡,还有一个女子的身影!头发的清香铺在了他的肩膀上!萧远心头微微舒展,在细腻光滑的温香中睡去。

    那夜,陈星寥落,月色清冷,耳边潺潺水声,丝丝的水汽氤氲着眼际。萧远口干舌燥,鼻息之间,女子的秀发散落,依旧是那股清香,游荡在鼻息之间。他只觉得唇边软软的,温热的触感,余香犹存,山泉的清甜从唇间流入,深入喉头,冰凉舒畅。萧远贪婪地吮吸着,隐约里是一个少女用嘴唇轻轻喂他喝水。

    又是夜晚,萧远头颅一阵刺痛,昏沉沉地爬了起来。发现自己正睡在毛毡之上,而苗千儿卷缩在洞口,躺在冻骨的石头上,山风极冷,她衣不蔽体,皱着眉头睡着。萧远想起自己迷迷糊糊的事,脸颊有些发烫,却有点感动。原来在他昏厥的时候照顾他的正是眼前的妖女,浑浑之间以为是林妹。想起林妹曾经的种种,悲痛欲绝,伤心不已。

    他取来毛毡给苗千儿盖上,又在她身旁悄悄起了篝火,萧远嘴角露出一丝怜悯的微笑。苗千儿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在火焰跳动的光芒下,越显楚楚动人。她呓语了几声,两滴清泪从眼角悄然滑落,映衬跳动的火光,格外显眼,滑落地上消失了。梦里,是怎样伤心的故事?或许,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心故事吧!

    次日醒来,萧远已没有感觉什么异样了,整个人神清气爽!苗千儿人已经不再洞里。萧远出了洞,晨曦映照脸上,山风依旧清冷,不由打了个寒战。寒潭的水只怕还是极冷,却发现苗千儿站在水里,奋力捉着鱼,长发**地披在背上。

    萧远过去道:“水里很冷上来吧!”

    苗千儿看到他神采奕奕的样子,欢喜极了:“不冷一点都不冷,我想捉鱼烤!”岸上扑腾了好些鱼,不知她在寒潭里捉了多久。

    萧远眼睛湿润,心头微微一震,“我堂堂男子汉,让我来!姑娘家这么冷的水,冻坏了可怎么办!”萧远想帮她,咬咬牙跳进了水里,忽的又跳回岸上,大叫不已:“冷死了!快上来!鱼够了!”

    苗千儿脸上沾满了水珠发丝,衣襟湿透,扑哧的笑了:“你家伙真逗趣!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我看你是个小草包!”她点点头,眉头一展,笑了。水中的明灭波光摇曳在她的脸上,飘忽不定。她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

    萧远道:“那我生点火烤鱼!”他堆起了柴火,以凝聚的内功真气摩擦柴火,刷的,柴火立马就燃烧了起来。林长青教了他近十年的剑法和内功,他不知道自己修为的程度,但是以真气取火的事情算不上什么本事。眼下苗千儿完全无法看出萧远的资质和武功修为,倍感诧异惊奇。

    苗千儿一直背对着他,终于开头打破了沉寂,轻声喃喃道:“对不起,谢谢你!”苗千儿说的第一话让萧远有些惊讶。

    天下男人无数,多是虚情假意的伪君子,唯有关键时刻方能看清一个人的秉性。苗千儿风姿动人,加上性格放荡不羁,无数男子对她心怀邪念,全然没有一个像萧远一般不为所动。

    哈哈,可不要这么说!我向来最怕女孩子什么谢谢对不起的,真要折煞我了!”萧远道。

    “是吗?”苗千儿不再言语,自嘲地笑了,忍不住继续问道:“难道你没有心动过?我从未见过哪个男子像你一样!凭你个小草包,没有被我迷倒,说出来我才不信!”

    “哟你倒真不谦虚!我也没有见过女孩子像你一样!不心动是假,但是人有道义伦理,有所为有所不为!更何况”萧远眼神忽然暗淡了,语气放的很低:“更何况我心里早有一个人!”萧远不愿去想难过事情,便问道:“你怎么啦?中毒啦?练功走火入魔?”

    苗千儿只听到“我心里有一个人”,再听不到后面的话,心中咯噔一下,有些隐隐作痛,她平生第一次这样的感受。她以为自己蛊毒又发作了,心想:肯定是蛊毒的事!她嘿嘿一笑,戏谑道:“怎么?你倒会关心我啦?”

    “你救了我,也救了你,我们两不相欠了!”不知为何,萧远不敢与苗千儿再过多接触。

    “两不相欠,好个两不相欠!你知道你晕了的时候,我是怎么……算了!”苗千儿取来古剑,往他身上一丢,愤愤道:“你走吧!我不会留你!我苗千儿平生最不愿意强人所难!”

    “你怎么了?”萧远一怔,难道我又说错话啦?“看你一副俊俏的模样,越生气倒越漂亮啦!再生气点,马上就能赶上天上的神仙妃子!什么样的仙女都不及你的一半!”苗千儿哼了一声,笑了起来道:“没发现你嘴贫的功夫一流,天下女孩最吃这套,不知你哄了多少女孩!”苗千儿好奇他怎么会掉下悬崖的,于是问道:“对了,你为何会掉下悬崖?”立马她发现自己的问法十分不妥,如果他不愿意说不是自找没趣吗?再道:“如果你不愿意说就不说了罢!我才不想知道!”萧远沉默了半响,说道:“村里发生了变故,我招人追杀跳下了悬崖!”他故意隐去了很多内容不说。苗千儿一怔,想要说什么又忍住了,最后实在无法按捺,问道:“那你心中的那人呢?”

    “死了!”萧远低了头,跳动的火光下越发忧郁苦闷。眼睁睁看着林妹为他挡下了那一掌。此情此意我萧远铭记在心,永生不忘。

    篝火颤动,昏黄微晕,映衬了苗千儿的容颜,眼眸之中清芒闪闪,深藏了山女的心事;像天上的星辰在闪烁。见萧远呆呆的模样有趣的很,说道:“喝血练功这种恐怖的妖法吓到你了吧!苗千儿深吸一口气道:“那是我母亲给我种的蛊。”

    萧远一惊:“你母亲?”

    “那叫血蛊!需要精血喂养,但为了练就苗家秘术,我又不愿害人,只能以采阴补阳之术维持蛊毒不发作。我乃蛊苗圣女,终究要继承苗族蛊后的使命,如果我可以选择,我宁愿像平凡女子一样,找个挚爱郎君,相忘江湖,侄子偕老,过着神仙般自由在的生活!那悬崖上的尸体是清水寨的人,他们龌蹉**,巡山至此,贪图美色,想轻薄于我,便被我所杀!”

    江湖之中,多少人只知道她是妖女,却不知道她也柔情,也脆弱,也少女心思,也情肠百转,苗千儿一时百感交集。

    萧远望着苗千儿柔弱萧索的身影,说不出的滋味。苗千儿转过身,也低着头,不露情绪,半响道:“要不!”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跟我回苗家谷吧!”苗千儿双眸炽热如火,又梨花黯然。她深深望了一眼萧远,道:“我倒宁愿你欠着我!”她忽而变得很冰冷,“人海茫茫,你我相遇一场也是缘分。我救你一命,你救我一命算扯平。明日天一亮我便送你走!从此,你我各自一方,我苗千儿再不愿意见到你!”

 ;。。。 ; ;    悬崖下望,瀑布如白练飞挂。上游周遭,树木荫翳倒掩着,十分幽僻。瀑布从上游断河飞流而下,在底部潺潺地流了出来,汇聚成一处清潭。

    碧潭水流澄澈,云雾依稀缭绕,水面上天光云影徘徊,荡漾着斑斓的流光霓彩,之中有几块圆石露出出,青苔旁生。

    碧潭水浅见底,一赤条条的女子站在水波之间,水流顺着长发,从香肩线流而下,化为一滴、两滴、三滴的水珠,又紧贴着蛮腰翘臀滑了下去,滴在水面泛起了阵阵涟漪。

    女子忽而端坐在水边的圆圆的石头上,打理着秀发,欣赏天边云展云舒,好不悠闲快活!

    此时,她长发湿透,紧紧贴着身前,水至大腿,水光倒影里,甚是雪白晃眼,在清波中,一荡一荡的。如水中芙蓉,披了晶莹水珠,风光山水之中幽然绽放,胜似琪花瑶草。

    女子脖子与肩膀之间绣了一条花蛇,色彩艳丽,惟妙惟肖的。女子侧脸望了一眼花蛇,它便活了,在她身上缠绕游走!

    “好痒别闹!”女子把花蛇捉了下来;放在手上把玩,娇笑道:“饿了吧!”

    女子纵身一跃,跳上了潭边的一株大松树。她坐在了枝头,长发紧贴胸前,越显得肌肤白腻。残留的水丝在她细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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