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密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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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密档-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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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少说。”

    “刚才那一枪直接穿透了身体,还能这么坚持我敬你是汉子。”

    长生心中一惊,连忙回头看向单膝跪地黎归,血正一滴一滴从他指缝滑落,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下一秒身子却被人一个踉跄推到在地。

    再抬头,沈绍的半个身子已经出去了雪洞,抬起枪对着他的腿扣动扳机。

    “没子弹了!”

    “赵小姐,我们下次继续!”

    得意的声音透过雪洞上方传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连忙朝黎归跑去,“黎归,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没事,我们赶紧走。”

    他的手被鲜血浸的通红,费力站起来,原来那子弹刚好划过他的小腹,划出了一道血口。

    黎归执意要打头阵,两个人把陈亮抬上去后,长生最后一个出来。

    将出雪洞时,她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夏芒,芒果,我会记得你们的,永远。”

    出了雪洞,两个人迅速找了个避风口,两个人身上的药品已经完全用光了,把里层的衬衫撕了个布条勉强止住黎归的血。

    “不行,入夜气候更低,这么下去我们都会被冻死的。”

    “雪洞旁边的石头下。”虚弱的声音传来,陈亮醒了。

    “那石头下面有帐篷,之前下斗前埋在那里的。”

    三两下抛去后雪,一个黑色的角露了出来,长生心中一喜,有救了。

    两张帐篷,陈亮一个,长生为了照顾黎归,共用一个。

    用所剩不多的碳点了火,温度稍稍上升了一些。

    “熬过今晚,明天就能下山了。”

    融化了些雪水给喂给黎归,情况基本还算稳定。

    “黎归,你总是这样么?”

    看着闭眼假寐的黎归,他刚才的那一眼绝对不会有错,里面是诀别。

    “你在墓里对峙沈绍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又或者,你在追寻着什么?”

    面对那双寂静的黑夜般的眸子,长生第一次没有躲避。

    “没有人杀得了我,除非时间到了。”

    这是黎归第一次看口说关于他的事情,尽管寥寥几句。

    “什么时间?”抓住重点,长生询问道。

    得到的又是沉默沉默沉默,心中窜起一丝怒火,长生抬手抓住他的手臂,却碰到了炽烈的温度,“天,你在发烧!”

    “无妨。”

    直接无视他的话,让他平躺下又用袋子装了些雪放在头上降温,见他乖顺的模样,气倒消了大半。

    黎归安静下来很难跟墓室那个冷静强大的他看做一人,柔和下面的线条,整个气质都变的温软了多,轻轻的擦拭着他的头脖和脖颈,直到那一直紧皱的眉头松了下来。

    意识逐渐迷糊,长生干脆窝在黎归的身边闭眼小栖。

    这一闭眼脑中就开始闪过各种光怪陆离的画面,一袭龙袍的刘恭对着一块紫水晶落泪,那鹅黄衣衫的女孩被人扒光挖去双眼,张皇后一身素衫跟在送葬的队伍后。

    一袭人浩浩荡荡的进了雪山深处,不再回头。

    隐约感觉有人在抚摸她的脸,长生挣扎着睁开眼,外面的火已经灭了,迎着星光依稀能看清帐篷里的模样。

    正准备抬头去试探黎归的头,这才发现对方是醒着的。

    发现她睡在黎归的怀里,长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刚准备活动,身子却突然被一股大力压在了黎归的身下,对方手心如同烙铁一般,让长生睡意瞬间消散。

    望着身上那双异常发亮的双眸,长生试探的叫了一声,“黎归,你怎…呜呜。”

    剩下的话被尽数吞进了喉咙里,黎归竟然在吻她!!

    脑子里轰的一炸,趁这个空档他已经攻城掠池的闯了进来,雪山深处的大雪终年不化,连带口齿里都是一股雪山的清冽,唇齿相依,连带着丝缕的安抚和满满的柔情。

    原本要推开的手,竟然鬼使神差的搂住了黎归的脖子。

    只感觉他的身体一僵,接着更加加深了这个吻,仔细感受竟然带着虔诚。

    大概是刚从阎王爷那捡回一条命,大概是这满腔的委屈和角落里的害怕没人倾诉,也大概是雪峰山上的雪水和星光太美。

    长生心想。

    可直到黎归昏死在她身上之后,她才明白,大概是这人脑袋烧糊涂了。

    看着身边双眼紧闭呼吸平稳的人,长生不自觉的摸了摸唇角,接着摇头恍惚一笑。

    “怎么可能呢。”

    话音刚落那看似熟睡的眸子悄然睁开,看了她良久后缓缓闭上。

    次日清早,黎归的状态好了很多,陈亮也恢复了过来。

    收拾了装备,三个人迅速朝雪山下走去。

    停停缓缓一整天,傍晚的时候脚下的雪开始稀少。

    “伢子!姑娘!”

    远远听见有人在喊他们,长生定睛一看,赫然是当初约定好的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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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殊途
    费力的睁开眼睛,入目白花花的墙壁让长生楞楞,这才想起,他们已经得救了。

    那天晚上刚好碰到了一直在山下迎着的车夫,他用牛车把他们拉到了当地的卫生所。

    之后的事情她记不大清了,可能就是这里了。

    村子里的卫生所病房收容有限,都是几个人一个房间,她旁边的床上睡的是陈亮,那么另一边。

    长生转头,果然就看见黎归正坐在床上望着窗外,不知想些什么。

    这段时间日子过的太匆忙,回过头来才发现,叶子不知不觉间已经快要落光了 ;。

    “你醒了。”

    见黎归看向她,长生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慌张,相对无言尴尬的打着招呼。

    雪山上的那一幕刚刚还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只是他已经不记得了。

    见黎归跟往常无异的冲她点点头,长生心中松了一口气,可随之而来的竟然有些怅然若失。

    好奇怪。

    两个人在一起的话题好像除了那个,就没什么可说的。

    “你醒了。”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护士,“给你打个消炎针,你后背的伤口封针了,住院期间禁止吃辣鱼发物。”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学什么不好学人打架斗殴。”白了长生一眼,迅速把针头插进手背的皮肤里,“你叫赵长生?”

    见护士的眼睛瞄见她点滴瓶上的名字,长生点头,“原来就是你啊,你等等,有人拖我把一个东西交给你。”

    “诶?什么东西?”

    无奈的看着哐当被关上的门叹了口气。

    思绪回到古墓里那个奇怪的梦,“刘恭身上有什么你们想要的?”

    黎归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光,刚要开口,门再次被推开,先前那个护士走进去,丢给长生一张信封,“给你的。”

    不解的看了她一眼,长生用没打针的手费力的拆开信封,上面赫然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字体。

    “是爸爸!”

    翻开纸张上面寥寥无几的一行话,瞬间把长生打入冰窖。

    “小心青铜刀。”

    青铜刀,也就是说明,父亲要他小心…长生几乎下意识的抬头去看黎归,他正盯着她一眨不眨,细看之下眼底还有一些情绪在翻涌。

    “说了什么?”

    见他反问,几乎是下意识的把信纸收好压在身下,暗自定了定神儿,长生佯装冷静,“只有一行字,爸爸告诉我防着身边的人。”

    黎归没有答话,反而继续目光炯炯的盯着她,不知是不是长生的错觉,那眼神中竟然带着几分审视。

    没注意到黑眸里划过暗淡,长生逃也是的背朝他躺了下去。

    三个人在一个病房,互相照顾倒也算方便。

    期间跟言亚报了个平安,对于她受伤的事情只字未提,原以为夏芒的死会让言亚难过,可他只是默了片刻,说了句知道了之后把话题撂了过去。

    干这一行人的哪个不是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哪个不是有今天没明天?

    可是只有长生自己知道,夏芒的死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不深,可想起来就疼。

    季夏找不到长生给言亚打了好几次电话,前两次还被他给瞒了过去,可季夏是谁,很快就发现了锐端。

    接电话的时候长生本以为会挨季夏的骂,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对这件事只字未提。

    只告诉她好好养伤,之后和黎归回北京等他。

    短短的几天好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村子里的医疗资源有限,隔了快一个多月,长生身上的线才拆下来。陈亮前一个星期就提前回去了北京,剩下长生和黎归两人回到县城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才坐着飞机往回走。

    虽然有父亲的话在那里摆着,可是长生还是无法相信黎归会害她,所以从医院出来时,长生问他,“你今后还打算去找那个东西?”

    见黎归点头,她又问,“那你现在又头绪么?”

    看他迟疑,长生觉得她前所未有的耐心,“既然如此,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话音刚落又生怕他拒绝般,在后面补充了一句,“现在我的情况很危险,季夏不在,言亚也帮不了我,你来可以保证我的生命安全。”

    “我很危险。”

    诧异的看着黎归平淡的样子,长生眼中闪过惊慌,试探的问道,“你都知道了?”

    伸手抚平她翘起来的短发,“那张纸,我看了。”

    “这件事情到这里对我来说已经够了,因为我的好奇心害的身边的人一个个陷入困境,甚至还有人付出了生命,爸爸没有被人挟持,他是在随着他的意愿去做这些事,知道这些就够了,现在我只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你愿意跟我回去么?”

    “我不会阻止你做任何事,但是你要知道,无论任何事情发生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你是对的,我相信。”

    在机场候机的时间里,长生才有时间去翻开西汉历史,字里行间讲述了一个王朝的盛世衰败,和一个傀儡皇帝的碌碌一生。

    飞机飞上高空,长生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刘恭那张期盼的脸,他说“帮我找到她。”

    在墓室里那个梦是他千年来残存的意念,没有恶意反而被舍利收进传到了她这,张皇后临走前最后一眼,长生绝对不会看错,那不是一个母亲应该对儿子流露出的眷恋,相反却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痴恋。

    张皇后一生坎坷,先是嫁给了自己的亲舅舅刘盈,后又成了有名无实的皇后,年仅十三岁的她因生不出孩子,皇太后吕氏硬是逼她收养了一个儿子,而这个儿子就是刘恭。

    长生不清楚是出于怜悯还是对皇权的惧怕让她同意,可日后当这个襁褓中的婴儿出落成翩翩公子时,她的感情也随即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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