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锦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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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锦翠-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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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花如瑾再次病倒,一直想要巴结上门的舅母汪氏终于找到了登上花府大门的缘由。拿着花奕给的抚恤金,一把大出血买了许多奇珍异宝上门来哭哭啼啼的看望她命苦的外甥女。

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将花如瑾从冗长的梦中惊醒。梦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十分明亮而深邃的大眼睛。

没等花如瑾将那眼睛主人的脸看清,便听见了舅妈高分贝的惊呼声。

汪氏一把将趴在床边的儿子拉开,凑到花如瑾跟前,心肝肉的叫着,“我的如儿,你总算是醒了。这几天几夜可担心死舅母了,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日后我有什么脸面见你九泉之下的舅舅和姨娘。”

花如瑾看着她壮硕的身子,忍不住在心里翻了白眼。她这身子板,待她踏上黄泉路的时候,那倒霉舅舅和姨娘恐怕都轮回了几次。

蜜桃红肿着眼睛凑上前,见花如瑾脸色苍白,又带了些许不耐烦神色,便挤到汪氏跟前,道,“大夫说,姑娘需要静养。”

汪氏翻了一记白眼,不准备理睬蜜桃,直接伸出生了粗茧的手握住花如瑾冰凉的小手。“好孩子,可怜可怜你那孤苦幼弟,若是没了你,日后哪里还有人真心帮衬着他?纵然是你不想嫁给你表哥,可瞧着自幼的情分,你也该或者拉拽他一把……”

未等她的话说完,一旁站着的清瘦男孩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娘妹妹刚醒,莫要说这些恼她。桐哥儿有花老爷栽培,哪里偏要依仗着姐姐了?我……我更是没想过要依靠着谁。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间,便要有担当,做什么要依靠一个弱质女子”李贺死板着一张小脸,往床边走了一步,低头看向花如瑾。“妹妹,你好起来,认真活着,不为别的,只为不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眼前的男孩,不过十一二岁年纪,体魄健硕,宽脸阔额,口阔鼻直,浓眉大眼,生的甚是端正俊朗,更带着一股男子气概。

花如瑾定定看着他坚定目光,似是有所感悟,喃喃道,“不为别的,只为不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是啊,她又得一次重生机会,怎么能如此浪费掉。她这辈子要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不要被负心汉所骗。更要向那负心汉去讨个公道。

汪氏似乎也没想到儿子会说出这么振奋人心的话来,一时竟安静下来。香梨趁此机会忙投了一把湿帕子来给花如瑾擦脸净手,又取了牙刷子来给花如瑾洗漱。

“姑娘睡了这许久,想是肚子饿了。奴婢这就就将清粥小菜端来,给姑娘填填肚子。”香梨紧张的神情少有舒缓,可却是一刻不敢怠慢。

花如瑾点头,“有劳香梨姐姐。”

香梨转身出去,正和一个急忙跑进来的小人撞了个满怀。那小人不是旁人,正是花如瑾的胞弟花之桐。

站在门口的行礼犹自听见外面还有脚步声,忙将帘子打起,见来着一身雅致青衫,面若冠玉。忙不迭的屈身行礼,“给大少爷请安。”

“不必拘礼。”花之横一扬手,是以香梨起身,目光落在了暖阁门上悬着的蝉翼纱门帘道,“四妹妹可醒了?”

第二十九章 探病

第二十九章 探病

一更。如妹妹又病了,各位看官携带推荐票探望探望,祝她早日康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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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会儿刚醒,大少爷进去瞧瞧吧。”香梨转身往回走,要去替花之横打开帘子。

花之横一扬手,“你去忙你的吧,不必拘礼。我自己进去便是。”

“是。”香梨屈膝行礼,转身便出去了。

花之横领着花之桐站在暖阁外面,问道,“妹妹现下可方便让为兄进门?”

花如瑾听见外面传来的是花之横的声音,心下一愣。抬头看了一眼蜜桃,她实在不大明白,这会儿为什么是他最先来看望自己。

汪氏也是一脸的惊异,唯独李贺依然神色如故,似乎还带了那么几分不耐烦。

听得里面没有声音,花之横便拍了拍花之桐的肩膀,道,“你进去瞧瞧你四姐姐吧,大哥在外面等着你。”

“嗯。”花之桐忙不迭的点头,快步走了进去。

“姐姐。”花之桐两眼泛着泪光,横冲直撞便要往花如瑾的怀里撞,一把便被李贺捞回来困在胸前。

“你姐姐方才醒了,身子骨虚弱,哪里容得你这般莽撞的撞过去?好好的坐在这里说话。”李贺拎着花之桐,将他放在了床边的梨花木小矮墩子上面。一副大哥的做派,不容置疑。

花之桐憋着嘴,委屈的看着花如瑾,有些瑟缩的伸出小手去碰花如瑾放在锦被外面的手,“四姐姐,他们都说四姐姐也要去找姨娘和弟弟了,四姐姐不要桐儿了吗?”

皱巴巴的小脸上挂满担忧,花如瑾只觉得鼻头有些发涩。这可怜的孩子如同她一般孤立无援,抬手揉了揉他的头,笑道,“我哪儿都不去,只陪着你。”

这话便如同定心丸一般,让花之桐安心下来。到底是年纪小的孩子,转眼便破涕为笑。

李贺站在一旁,看着花如瑾温柔的搂着花之桐笑笑的模样,眉头忍不住紧蹙了起来。这个表妹,同以往不大一样,虽然样貌一样,行为举止一样,可看人时的眼神却多了那么几分沧桑。

想来芳姨娘难产而死,撇下一对儿女,她又为庶出,汪氏每日上门打秋风,处境委实艰难。

“我说如瑾啊,”汪氏沉默半晌,决定不能在看他们姐弟情深的戏码,便开口道,“好歹我是你的亲舅母,贺儿是你的亲表哥,你没有不帮衬的道理。”

“能帮我自然是要帮的,”花如瑾有些不耐烦,可口气还是温柔恭敬,“舅母也看见我现下的处境,虽这是我家不假,可我不过一个小小庶女,又没了姨娘。人微言轻,恐是没有能力帮衬一二。”

“这怎么话儿说的?”汪氏跳了眉毛,“你只管在你父亲面前说上几句,早些让你表哥跟着入家学读书便是了。如今,你身边没有乳母,便讨了舅母进来在你身边陪伴,岂不是便宜?”

真是打的好算盘。花如瑾心中冷笑,“这事情我插不上嘴,舅母只管去找太太说便是了。”

汪氏有些不高兴,随拔高了声音,将手一甩,道,“少拿太太来压我,你若不向她来讨我,她如何愿意让我进你花家大门?”

“我便是讨了,太太也不见得愿意。”花如瑾定睛看着汪氏,脸上犹带着温厚恭敬的笑容。又转头看向蜜桃。

蜜桃最是牙尖嘴利,早就跃跃欲试要给汪氏瞧瞧厉害,见花如瑾丢了一记眼色过来,便上前一步,道,“我们姑娘虽是这大家的小姐,可到底只是庶出。莫说老爷并不十分宠爱,便是万分疼惜,也万不敢恃宠而骄,仗着老爷的恩宠在太太面前指手画脚。舅太太若真心想要进来,何不自己去求了太太?听闻老太太亲口应了表少爷进家学读书一事,舅太太只等着表少爷日后争得功名便是了,何必进这大宅子来蹚浑水。知道的说是你为了爱惜外甥女,进来照拂一二,不知道的倒以为舅太太是贪图富贵,进来享乐。您是我们姑娘的舅母,只有姑娘孝敬您的份儿,哪里有让您侍候姑娘的道理。”

蜜桃说话向来语调激昂,语速适中,直听的汪氏脸上肌肉一抽一抽。

见她已然没有了战斗力,蜜桃又乘胜追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想起来了。舅太太不过是花家一个姨娘的娘家嫂子,哪里算得上是花家的亲戚。咱们尊称您为舅太太,可在太太眼里正经的舅太太是京中侍郎府里的太太呢”

纵然是汪氏脸皮再怎么厚,还是让直言不讳的蜜桃说的脸色绯红。伸手指着蜜桃,半晌说不出话。

花如瑾憋笑险些憋出内伤,轻咳一声,喝道,“没有规矩的丫头,舅母也是你能奚落的?”

蜜桃吐吐舌头,低头退到了一边不说话。

汪氏已然是被气的不轻,起身甩头走了出去。

留下来的李贺很是尴尬,虽觉得母亲不对,可到不能看着母亲在自己面前受辱,于是冷着脸对花如瑾道,“我们这起子穷亲戚入不得四姑娘的眼,日后便也不好来打搅。我会规劝母亲,不来给你添麻烦的。”

语毕便要拂袖而去。

到底方才是李贺一番话,让花如瑾有些重新振作的苗头,对他多少有些感激。花如瑾忙出声道,“表哥莫恼,是我管束下人不利,我没有旁的意思。”

李贺站住脚,却背对着花如瑾,“我知道你的心思。爹早逝,家中贫困,前些年因有姑母照拂方才过的轻松些。现下母亲想要进花府,也不过是想要吃好穿暖,要我能有书读,日后能挣个好前程。我知道你是大家小姐,我对你虽有情义,可绝非想要高攀。妹妹大可放心。”

李贺每一个字都说的决绝有力,说完后头也不回便走了出去。

花如瑾茫然的看着被掀起又放下的帘子,一时恍惚。

“我知道你和顾家少爷情投意合,又门当户对。你我虽指腹为婚,可到底门第相差悬殊,我虽对你有情意,可绝非想要高攀。妹妹大可放心。”

记忆力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曾也用过如此决绝和伤感的口吻说过类似的话。

回忆猝不及防的跃然于眼前,花如瑾觉得眼前一花,身子一软,又昏昏睡了过去。

第三十章 又一场圣战

第三十章 又一场圣战

花如瑾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又是几天几夜没有睁开眼睛。谁也不知道她在梦里梦见了什么,但守着她的香梨和蜜桃却看得见她一直在梦里掉眼泪,连枕头都被打湿了。

她十分委屈,又十分伤心,直看的人心头生疼。

“姑娘总算是醒了。”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蜜桃兴奋的脸和敖红了的眼睛。

柔和的光线依然让花如瑾有些适应不了,她眯了眼睛,费尽力气的张开干涸的嘴,要水喝。

蜜桃便忙不迭的在铺了织锦小摊子的脚踏上爬起来,到南面窗下靠墙放着的小桌上倒水拿来给花如瑾。

干的似乎要着火的喉咙,经过水的灌溉,让花如瑾好受不少。将壁纹白底的陶瓷杯子递给蜜桃,神智稍见清晰的她这才发现,外面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

“是谁在哭?”花如瑾皱了眉头,显然是觉得有些吵。她本就头疼,这一吵,更觉得头嗡嗡作响。

蜜桃往门口处瞧了一眼,脸上带着愤恨的神情,“还能是谁,自然是婉澜苑那位在兴风作浪。”

花如瑾不以为意,又细细的听了,惊道,“太太怎哭的这般伤心?”

“婉姨娘滑了胎。”香梨按住蜜桃的手腕,接替了她的喋喋不休。

蜜桃本装了一肚子的八卦要同花如瑾讲,被这样横加阻拦,少不得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只怕她根本就没有怀胎吧。花如瑾心中叹气,嫡母嚣张却毫无心机,处处受姨娘制肘。她便是养在嫡母跟前,似乎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同样是庶女出身,花盛瑾有那样狠角色的姨娘为其打点,又得花奕宠爱,日后怕是什么好东西都会是她的。但凡花如瑾有一点的好处,她都会瞧不惯,伸手来抢。

纵然已经决定好好活下去,为自己的前世讨个公道,是该从长计议的时候了。

屋里花如瑾病恹恹,屋外海氏泪流满面。

“那起子黑了心的贱婢诬陷我,老爷竟也相信。原这十几年的夫妻都白做,老爷待我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海氏满脸泪痕,却顾不得用帕子去擦。一双眼睛里全是失望和伤心。

花奕脸色苍白,眉目冷淡,声音更是冷若冰霜。“不是我不信任你,那投井畏罪自杀的是你的贴身大丫头,你怎么说?”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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