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想想，这是谁的错吗？他们不回来，就不会这样，这难道能怪我吗？”
沈粲虽然想反驳，却也觉得有道理，在明珠兄妹回来之前，刘夫人端庄高贵，游走在众夫人间，非常体面。
云珞也是京城第一才女美女，可现在呢？
沈粲有些迷惑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刘夫人察言观色，就知道他活动了，她哀求道：“就算我有错，可错也不全是我。表哥难道就不想着旧情，救我一救吗？”
沈粲突然突然打了个寒颤，他怒斥道：“你还是先如实交代你的罪行，那些事情，要在之后才能考虑。陛下已经亲耳听见了你的罪行，你是没法抵赖的，还是如实交代吧。”
刘夫人缓缓垂下头，“好。表哥让我做的，我从来都不会违背的。”
沈粲怔怔的看着她，她竟然又恢复了少女时候那个娇羞温顺的样子，再也不是成亲后那些年的跋扈强横了。
他不禁有些心软。
刘夫人就慢慢地招认她的罪行，“……除了雇人杀沈明堂和沈明珠以外，我，还有件事要承认。”
沈粲忽的站起来，“什么事儿？”
刘夫人抬头看他，满眼的哀戚，“是，是关于云珞给明珠下毒的事情，其实……其实不是云珞做的，而是我……”
她跪着向前走了几步，抓着他的袍摆，“老爷，我真的是鬼迷了心窍了，我觉得沈明珠如果好了，那我们珞儿以后一点余地都没了。所以我，我就一时心狠，下了毒的。”
沈粲却猛得踢开她，怒道：“你这个毒妇，你害得我明珠差点命不保，都害得她那般，竟然还要雇人杀她，你怎么如此心肠歹毒，心狠手辣？”
“难道沈明珠就比我好吗？”她恶狠狠地瞪着他，仿佛有说不尽的怨言要哭诉。
***
出来了没！！。。。
☆、第987章 不甘心，再掀风浪【01】
“老爷看看赵姨娘，看看高姨娘，孙嬷嬷，哪一个不是沈明珠耍手段逼死的？就算是我，难道不也是她耍手段吗？如果不是她好算计，心狠手辣，我和云珞怎么能如此呢？”
沈粲本就不擅长和妇人理论，尤其是刘夫人这样胡搅蛮缠的，顿时有一种无力感。追书必备
“那我来问你，当年是不是你勾结了赵氏……害死若兰的。”
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了，但是他还是要亲耳听她说出来，要作为口供的。
刘夫人咬了咬牙，“是。”
这件事，本来在他书房里就说过的，当时她一副发疯的样子，像是说气话。
而且也没有记下供词，今天，沈粲亲耳听见，这是确凿无误的了。
他顿时浑身无力，想上去将刘夫人掐死，却又迈不动步子。
他声音嘶哑，“她待你那么好，你如何下得去手。”
“表哥，我下不去手的，真的，我也不想。”刘夫人又爬上来抓着他的衣服，涕泪横流地道：“我不想的，我也很感激她。可是，可是我忍不住。表哥，我那么爱你，我不允许任何女人将你抢走。我从懂事的时候就爱上你的，你那么俊美潇洒，那么儒雅清俊，那么学识渊博，我早就无法自拔了。我本来要嫁给你的，谁知道我还没长大，你却已经娶妻了。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个劲地诉说自己对他的爱恋，可沈粲却觉得痛苦。
“你知道你的爱多私自，多么恶毒吗？你的爱，让你害死了我的妻子，让我背上了抛弃儿女的恶名，让我的儿女憎恨我至今。你的爱，让我们现在即将家破人亡，你还想如何？”
沈粲的声音软软的，没有什么力气，甚至连愤怒都没有了，都是无奈地陈述。
一种心力交瘁的疲惫涌上他的心头，觉得还不如自己就追着若兰去了呢，也不会面对这么多烦心的事情。
刘夫人听他如此伤心，那么颓废，她呜咽着，“表哥，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一定会改的，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表哥，求求你。”
沈粲却摇头，“不可能了。”
他拿过供词，给她看，让她签字画押。
刘夫人突然就翻脸，抢过那供词就往嘴里塞，“不，不，不，我不承认，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她歇斯底里地喊着，就算自己杀人无数，可自己也是怕死的。
沈粲漠然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什么感情，憎恨和怜悯都已经消退。
他淡淡地道：“那里还有一份呢，你要不要一起撕了？你知道我向来写字快的。”
就算是这点时间，他一边和刘夫人谈话一边写供词，也已经写了三份一模一样的。
他重新拿起一份，送到刘夫人面前，“签字画押吧，陛下已经知道的事儿，没办法遮掩的。”
刘夫人垂头丧气的，只好签字画押，很简单，只是写个名字，按个手印，却好像千斤重，似乎要将自己的人生希望都要压在里面一样。。。。
☆、第988章 不甘心，再掀风浪【02】
完毕，她心里空荡荡的，就好像生命已经被人收走了一样。
现在她还剩下什么？
争斗了一辈子，害死了那么多人得来的夫人位子，却被沈明珠那么轻易地给打散了。
她还剩下什么？
除了做梦的权力？就算是梦，也只能做几天呢？
刘夫人心里突然就涌上了浓浓悲哀和恐惧，她不想死，没有人想死，她想活下去。
可沈粲已经拿了供词离去。
他立刻就去见皇帝。
皇帝正在灯光下批阅奏折，萧澈和萧润在旁边侍立。
看他过来，皇帝停下手里的笔，示意他将供词呈上去。
沈粲呈上供词。
皇帝拿在手里扫了一眼，还是沈粲漂亮的簪花小楷，只是看起来有点虚浮无力，向来是关心则乱了。
他快速扫了一眼，就能将内容掌握，不禁冷哼一声，“还真是个歹毒有心机的女人，竟然如此心狠，这些年还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呢。”
沈粲惭愧地低下头，自己这也算是有把柄被皇帝拿在手里了，那以后自己也就没有了相爷原本的尊严，只怕也会抬不起头来的。
哎，真是……
不由得想起那几位被皇帝抓到把柄的重臣，沈粲越发的冷汗如雨。
皇帝起眼看向沈粲，“爱卿你觉得要如何定罪？”然后将供词传给萧澈和萧润看。
沈粲却不好开口，那毕竟是他的夫人啊，还是他的表妹。
皇帝挑了挑眉，在等他说话，他只觉得口干欲裂。
这时候萧润上前道：“父皇，不如三司会审吧。”
萧澈蹙眉，没想到自己误会了沈云珞，竟然是刘夫人自作主张的，间接的害了云珞。
真是个不可饶恕的毒妇！
萧澈也道：“父皇，儿臣也觉得二弟的主意好。”
沈粲喃喃道：“陛下，这毕竟是，是臣的家事。”
家事，若是不告官，本身应该是不纠察的，就这样硬要三司会审，那沈家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老夫人，岂不是要被逼死了？
皇帝却似乎很乐意看他狼狈的样子，似笑非笑的，“爱卿，虽然是家事，可这也是朝廷的大事。如果勋贵高官之家，后院都这般没有条理，那谁还为朝廷培养栋梁之才呢？你可别忘了，沈明堂和沈明珠两位，可是为我们大秦做出功劳的人呢。但说沈御史，她救了燕王和谢太妃，还帮助找回了信阳郡主，又为朝廷出谋划策，实行以农场的方式来交好金国，雇佣金国武士帮咱们对抗倭寇，这可都是举足轻重的大计，基于这些，朕才让人共议，封她为兰泽郡主的。毒害郡主是什么罪名？”
他说到后来，目光寒光闪闪，语气都变得森冷起来。
沈粲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皇帝却又哂笑，“爱卿，不必如此紧张，婚姻大事，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相爷却没有多大关系的。相爷的错，错在太过优秀俊美，让表妹心生爱慕而不能自拔。”
说着哈哈笑起来，惹得萧澈和萧润也跟着笑，。。。
☆、第989章 不甘心，再掀风浪【03】
说着哈哈笑起来，惹得萧澈和萧润也笑，却又因为处于对沈粲的尊重不好意思大笑，只能或者歪头或者假装脸上痒痒，以手掩口轻笑。我会告诉你，么？
付玉在皇帝跟前见多了世面，却也是第一次见相爷如此狼狈，这些年，他可是拽得很呢。
陛下终于抓到他的把柄了，还不得好好地揶揄一下他。
而且，付玉是皇帝的心腹，皇帝打个喷嚏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皇帝也不是吃饱了撑的非要羞辱沈粲，不过是为了将沈粲平日里在朝中那威严得有些高傲的架子拉下来一点罢了。
你一个丞相，再厉害也是臣子，若是让皇帝都觉得和你说话有点费劲了，那岂不是危险？
等到皇帝的儿子即位，你沈粲岂不是要更加高傲目中无人了。
现在打压一下，以后新君才好用呢。
皇帝看向萧澈和萧润，“你们两个也学了不少时候了，看看刘氏这个事情如何处置？”
萧澈和萧润立刻沉吟不语。
片刻，萧澈看了萧润一眼，萧润立刻道：“陛下，刘氏虽然歹毒，可毕竟是名门夫人，若是真的像赵氏那般处死，却也不妥。”
皇帝几人看向他，沈粲也颇为感激，拱了拱手。
“你说。”皇帝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
萧润又看了萧澈一眼，继续道：“父皇，赵氏只是个贱婢，当众打死，可以威慑那些奴婢，让他们不要妄想着谋害主子来得到发达。任何一个奴婢害了主子，不管她什么功劳，都要被打死。可刘氏毕竟是侯门嫡女，又是相门夫人，若是真的被这样当众打死，或者是将罪行公布天下，反而会引起恐慌。让那些夫人们觉得她们的地位没有保障，而且让那些低贱的奴婢们幸灾乐祸，背地里有把柄来作践主子们，这是绝对不容许的。”
皇帝微微颔首，又看向萧澈，“老大是什么意思？”
萧澈上前一步，侃侃而谈，“父皇，儿臣和二弟的意思不大一样。”
他朝着沈粲拱拱手，“还请相爷不要介意，澈就事论事。”
他朗朗道：“若是主子打死了奴婢，那我们不会帮着奴婢去处置主子。而且刘氏此人，肯定是打死过不少仆妇丫头的，我们也没有为他们伸张正义。毕竟他们是刘氏的奴婢，是私有财产。可刘氏这件事情可不一样，她以县主之名犯郡主，以亲戚之名害了裴夫人，身为正室嫡母，竟然又雇凶杀害嫡子嫡女，这是不可饶恕的。不但如此，她竟然还妄图毒害了兰泽郡主让自己的女儿顶罪，可谓是冷血无情，没有人性，必须严惩，不杀不足以谢天下。”
沈粲头低得更厉害了，谁家后宅没有点事儿，可就他家，竟然闹得几次三番的到了明面上，让大家品头论足的。
当时打死赵氏，那是大快人心的事儿，可现在刘氏呢？
她可是侯府嫡女，相门正室夫人，若是也要被处死，必定会引来京城众夫人们的非议，到时候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第990章 不甘心，再掀风浪【04】
而且相府的名声，可就真的是一落千丈了，以后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在京都立足呢？
他越想越悔，就该早点休了那个刘氏，而不该听母亲哭哭啼啼的，说什么沈家脸面而不肯去休掉她。
这样可好了，为了那么一点脸面，如今沈家的脸面可丢大了。
“相爷，你自己的意思呢？”皇帝转而看向了沈粲。
沈粲擦了擦汗，想了想道：“陛下，犯事之人乃臣贱内，属于有关系的亲戚，臣必须要回避的。”
“哈，你这个老狐狸！”皇帝毫不客气地揶揄他，虽然语气戏谑，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