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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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裁者- 第1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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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折腾了一个多星期,我们给那孩子办了葬礼。

    选择了一块风景比较漂亮的墓地,她的亲人没有一个肯出席,但我们疏通了政府,逼她父亲过来。

    没想到他破口大骂,大吼说我们侵犯了他的权力。

    然后在他企图殴打韩千树时,韩千树把这个杂种按到了地上,塞住他的嘴,把他用绳子绑在墓碑前直到葬礼结束。

    警察局长视若不见,这也是我们除了法律之外能给他的最强的惩罚。

    这场官司有我们的相关律师负责。所以当天晚上,我告诉韩千树,“我想明天去津巴布韦。”

    那里的官方通货膨胀率接近1000%,经济非常混乱。

    韩千树点头,“但我希望后天去。”

    “为什么?”

    “因为……”他犹豫着说:“我还有一星期就要上班,那颗蛋挺耗时间的。”

    “天哪!”我这才发现我们的蜜月居然等于没有度,“我们去度蜜月吧,一星期……去看看草原?”

    “我不是那个意思……”

    “去看看草原。”我相信婚姻不是意味着不分你我,每个人的诉求都要被满足,“反正就一个星期了,津巴布韦可以以后再去。”

    “你真的想去看草原?”

    “当然了,”我说:“我父母也告诉我非洲大草原很美的。你亲眼看过吗?”

    “没有。”

    “那就去看吧。”

    “但……”他笑着说:“明年夏天吧,现在去太冷了。”

    “你到底想怎样?”

    “津巴布韦。”他认真起来,“我只是希望一边忙你的事一边把那颗蛋做出来,但我更想去津巴布韦。那个孩子太让我震撼了。”

    说起那个孩子,我又忍不住伤心,“这个世界真不公平。人们居然会为了肤色和性别给一个无辜的小孩贴上标签,她妈妈居然会抛弃她。果然是第三世界。”

    “我小时候,我爸爸跟我说,人这辈子能穷口袋,但不能穷脑袋。脑袋一穷了,这个人就什么恶心事都做得出。但口袋穷时,脑袋很容易就穷了。”他叹了口气,说:“也许这就是我们都努力变富有的理由。”

    我曾通过两句有类似意义的话,一句是:穷生奸计,富长良心。是《白毛女》里的一句话。

    另外一句是: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可这两句话只能代表孩子的母亲,她父亲是个有权有势的人。

    终究还是韩千树这句比较接近。

    只是虽然脑子很穷,他却很富有。今天律师告诉我们,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决定动用我们在当地政府的人脉,他几乎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

    这和繁盛他们家对我们做的事,从某种意义上讲,几乎是一样的。

    而这世界从来都没有公平,所以这个世界总是需要英雄。

    因此,孟九爷愿意给我们“好报”,这样看似平常的态度,却成了特别令人感动的一件事。

    津巴布韦拥有世界上最大面额的纸币,由于通货膨胀,经济混乱,造成街上可以看到用成捆的钱购买一餐食物的人。

    这里贫富差距几乎是天壤之别,富豪非常多,穷苦的人却也非常多。

    救助站依旧和每一处的一样,挂着我们基金会的logo,在这个混乱的国度里,代表好运的蓝色令人觉得温暖。

    分部的门口正在分发面包,样子就像开粥场。

    有好多人瘦得就像皮包骨,而这些人是幸运的,因为我们所知道的非洲,还有因为太过饥饿,只能爬行的人。

    分部里面则有不少看不起病的人前来求助,我没有在里面见到一个是因为家庭暴力这样的情况进来的——极度的贫穷下,他们只需要满足人类最基本的需求。

    去的时候大家太忙碌了,人手严重不足,我们的人也累得快要虚脱。

    我和韩千树帮了一整天忙,晚上他回去雕刻那颗蛋。工匠教过他,他带了图纸,我们在来之前已经取到了东西,也又见了工匠,买好了颜料。

    我则联络niclas,跟他讲我的见闻,他建议我到救助站去再看看,并提醒我那里的场面会吓坏我。如果可以,希望我能在回来时召开募捐会议,所以我一定要留下照片和相关资料。

    我们去了救助站。

    果然被里面的场面吓呆了。

    里面都是饥饿和严重疾病的人,他们的身体就像骷髅,就跟没有肌肉似得。

    工作人员告诉我们这些人全都无家可归,混乱的经济也令他们根本无法拥有工作。手中的钱随时都在变化,同样的金额今天能买一袋面包,明天可能就一文不值。

    我们基金会在这里的物资以国外运输为主,因为钱在这里毫无安全感。

    那种直视生灵涂炭的感觉让我们都觉得恐惧又害怕。

    而他们依然是幸运的,因为饿死的人大有人在。

    我拍了照片,也和极为精神状态还算不错的年轻人聊了聊。他们说他们每天的愿望只有吃饱饭,而因为他们的身体在这些人里还算不错,所以他们会帮助救助站,基金会会给他们一些收入,可他们不要钱,他们只要食物。
214失而复得补1。15更
    在这里,愿意捐出食物的人依旧占小比例,而我们空运物资每天都在耗费巨额的金钱,已经尽己所能。

    我和韩千树在这里帮了两天忙,就终于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而决定离开。临行前我们一起吃了饭,他们给我提供了一些珍贵的资料,告诉我bauer先生和niclas都曾来过几次,对这里的情况非常关心。

    这些人过得同样是难民般的日子,因为整天看着这样的场面,对他们的心理冲击也同样非常大。他们每吃一点好的食物都会觉得难以下咽,所以这里的工作人员也调整得比较频繁,基金会不希望他们持续受这样的折磨。

    聊了这些事之后,我对基金会的了解变得更多,也确实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他们告诉我事实上不只有这些人在帮忙,事实上去年年初时,就有一些华人提供了帮助。

    我很好奇,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华人而不是其他亚洲国家的人?”

    “他们会说汉语,而且长相气质也更像中国人。”他解释说:“不过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因为他们没有任何证件,只是他们真的帮助了我们。”

    “哦?”

    “当时我们的飞机因为飞机检修不得当而迫降,他们用自己的直升机帮助我们运送了物资。”他笑着说:“我印象很深刻,那位飞行员只有一条手臂,但他的技术比健全的人更厉害!”

    我呆了一下,下意识地扭头看韩千树,他也看着我,随后立刻问:“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他的脸上有一条非常大的疤痕,从脸颊一直延伸到上嘴角。鼻梁很高,脸型比较方正,但因为他一直戴眼镜,我们不知道他的眼睛是什么样。”

    “嘴型呢?”

    “嘴型得话……”他皱着眉头,仔细地回忆了许久,突然看向了我,说:“虽然很冒犯,但好像和您的很像!”

    我彻底乱了,浑身抑制不住地在颤抖。

    我哥哥……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韩千树握住了我的手,使劲地,希望我冷静下来。

    他还在问:“身高大约多少?身材如何?”

    “身高大约一百八十五厘米,我猜测的,也许有误差。身材是很棒的,但他没有右手臂。”

    韩千树也彻底震惊了。

    我稍稍回神,“那他们之后去了哪里?”

    “他们帮我们运输完物资之后就离开了,当时是朝着北方去了,但他们并没有告诉我们他们的行程。”

    “他们是做什么的?是一个组织还是……”

    “像是一个组织,所有的人都有武装,我只见到了四个人,其中一个是女人,都像是华人,他们自己对话时是说汉语。”他强调说:“汉语听起来和韩语和日语泰语等等真的不一样,我完全可以分辨。”

    “还有其他线索吗?”我说:“你有照片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他们拒绝拍照,拒绝透露姓名和组织名称。”他说:“而且当我们询问时,他们就非常生气。他们在这里呆了一天,但并没有吃我们的食物,而是吃他们自己的食物。离开的时候也并没有通知我们。说真的他们看起来非常危险,每个人都有枪,没有统一的服装,看起来风尘仆仆,每个人的手上和脸上都有许多疤痕。”

    我们问了很久,但始终没有问出其他信息。

    我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另一个那么像我哥哥的人,可我没有照片,又不敢相信。

    回去后我不停地问韩千树,“你说他是不是我哥哥?”

    “当时警方只说找到了一条手臂,和一些碎肉,因为那辆车爆炸起火,里面的确有烧焦的组织。已经碳化,无法做dna鉴定。”韩千树说:“可如果他只被炸掉了一条手臂,好像也是可能的。”

    “是啊……”我好激动,又怕自己是太过激动,搞错了,空欢喜,“我真想见见他……”

    “你先别激动。”他按住了我的肩,“明天一早,就立刻通知其他分部。如果大哥真的还活着,他肯定不是在相对混乱的国家,毕竟他的国籍和身份不能暴露。你忘了吗?基金会的分部大都在这种国家,因为这类国家还很穷。”

    “对。”我哆嗦着拿起电话,说:“我现在打给niclas,赶快安排通知所有分部。”

    时差关系,我现在打给niclas并不打扰他。

    当我颠三倒四地说明白整件事后,他说:“您先不要激动,我认为这件事不应这样处理。”

    “为什么?”

    “我曾对您说过一次,您还记得吧。”他的声音和韩千树一样,很稳定,很缓和,力在安抚我,“基金会中有一些人是支持非法组织的,而我们不能确保每一个分部部长都绝对与非法组织无关。因为就像您的那件事,有些国家非法组织横行,有时他们为了完成救助行为,会求助于他们,希望他们大开绿灯。”

    “我们不是拒绝与他们合作吗?”

    “可我们无法确保他们私下没有悄悄合作,而非法组织之间有可能有联系。您的哥哥现在显然在逃亡,一旦他的行踪被泄露,也许会得不偿失。”

    “那我怎么办?”我真的要疯了!

    “抱歉我帮不上忙,要知道每个国家的国情都不同,有的国家的警察甚至与非法组织有很密切的关系。对不起,我只是这样建议,如果您哥哥还活着,那真的太好了,但更要谨慎,这是上帝的恩赐。”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有焦虑和激动变得更差。

    我把事情对韩千树说了一下,他也很无奈,“他说得有道理。小女孩的事情已经可以证明,他的担忧的确存在,毕竟中间一些程序是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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