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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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裁者-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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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韩千树抢救了零星的物资,还幸运地在沙子里找到了向导的肉干和小半壶水,以及一把尖刀,还有一点取火石。

    韩千树一边检查着东西,一边说:“我和向导准备交接时被他们用枪顶着,说他们明天要继续前进。并且要咱们决定是跟着,还是交出所有物资和骆驼,自己回去。”

    “交出那些咱们不就挂了?”

    “是啊,但跟去也不是好主意,他们不是善茬,咱们又没有武器,也对沙漠不熟悉。”韩千树的声音很稳定,听不出一丝一毫的紧张感,“我和向导就跟他们打起来,结果他们早有准备,两人趁我们打斗带走了我们的骆驼,一个人劫持了向导,另一个进了你的帐篷。另外两个被我们弄死了,他们的向导也中弹死了。”

    “所以他们是计划兵分两路,一路负责解决我们,另一路负责逃跑?”

    “嗯。”他说:“我觉得不是逃跑,他们来这里应该有目的,但恰好跟我们同路,也许是怕我们发现,或者我们已经无意撞破。现在两位向导都出了事,暂时没法判断。”

    没有向导,没有骆驼,我们只有这点物资和一袋水,这是死在这里的节奏啊!

    手机在进入沙漠不久就已经失去信号,我试着拨打紧急电话,一样打不通。

    我失望地问:“现在咱们怎么办?是去救向导,还是想办法回去?”

    “求救。”他问:“你的化妆包是不是还在你身上,我刚刚没看到有你的化妆品。”

    “嗯。”我不好意思地从衣服里把化妆包拿出来,说:“你别笑话我,我是女人,死也要死成美人。”

    他翻着我的化妆包,拿出了镜子,笑了,说:“你做好事了。”

    在夜晚,手电筒和镜面的反射,可以给飞机提供信号,有极大的生还率。

    是我糊涂了,我们最该做的是被发现,而不是自己奋斗。

    他把这两样东西交给我,说:“我去用帐篷点烟,你负责反射。”

    “好。”

    “如果饿了就吃点东西。”他握了握我的手,说:“别怕,沙漠里有仙人掌可以补水,如果今天晚上求救不成功,明天晚上我们按航线图走。”

    “你记得航线图?”

    “记不太清了……”他说着,便出去了。

    我不放心,也跟了出去,虽然外面还是冷。

    还好我俩是飞行员,摩斯代码的求救信号还是知道的。没有汽油,但我们有橡胶制品,点出浓烟就ok。反射也不难,只需要反射出一条长线和一个圆点,有飞机经过就会发现我们。

    这样一想我就不再担心我们自己,反而很担心向导。

    转眼浓烟滚滚,看样子气流的影响并不算大,浓烟飘得很高。

    也是因为火光冲天,我才发现韩千树受了伤。

    他的手臂上流着血,用布条缠着。我吓了一跳,忘了要继续发信号,刚拉住他,他就说:“发信号,别耽误我治疗。”

    “喔……”

    我强迫自己不要看他的伤口,专心地发代码。

    转眼燃料耗尽,我的手也快折了,眼皮也在打架。

    再醒神时,发现自己正缩在韩千树腿上,身上披着他血淋淋的外套。

    火光已经灭了,天色依然那么黑,只有长长短短的代码,不断地朝着天空发去。

    我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凌晨四点。

    连忙坐起身,问:“我怎么睡着了?”

    “你困了。”他难得没有毒舌,而是拽了拽我身上的外套,低低的声音透着一股浓浓的温柔,“别急,我记得这个时间段有不少航线会经过撒哈拉。”

    我偷偷地看了他的伤口一眼,血还在外渗,好在并不多。

    我从他手里拿过镜子和手电,把他的外套往他自己身上拽了一点,问:“你说咱们会不会死在这啊?”

    “不会。”他很坚定。

    “借你吉言。”

    “你最好把你的衣服也脱掉。”

    “这种时候你居然会起歹心!”

    “红色。”他瞪了我一眼,说:“不过先等手电筒和手表灯全都没电。”

    “我是问如果咱们都死在这里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看猩猩似得瞅着我,“你现在才当女人是不是晚了点?”

    “啊?”

    “胡思乱想。”

    我靠到他怀里,心里很不安。

    怕没人救我们,怕他的伤越来越重。

    怕我们死在这里。

    虽然现在需要的是冷静的判断力,可我到底是个女人。

    在世界上最大的沙漠,最恐怖的地方之一。

    我也不敢再说话,就这样沉默了很久。韩千树问:“你饿吗?”

    “你饿了?”

    “不饿。”他握住了我的手臂,问:“是不是渴了?”

    “……不渴。”

    “喝点水吧。”他把水壶递了过来。

    我摇了摇,发现里面还挺多的,问:“你不喝吗?”

    “趁你睡着喝过了,剩下的都打算留言给你。”

    我放心地喝了一口,喉咙总算舒服了些,还想喝第二口,发现已经不多了,只好放了下来,递给了他,说:“喝吧,水是我找到的,有多少我清楚着呢。”

    他接过了水袋,没有喝,说:“不要怕,也许会遇到你家养的狐狸。”

    “它是这里的?”

    “嗯。”他笑着问:“想不到吧?”

    “真厉害,能在这种地方生存。”我感叹,“我就不能。”

    “遇到了就捉两只。”他敛起笑容,严肃地说:“不过更多的是蛇。”

    “所以?”

    “不害怕?”

    “最恐怖的明明是高温晒坏我的脸,还有找不到仙人掌,晒成人干,如果有蛇还可以吃它肉喝它血,我怕什么啊?”

    “哦,那……”他说着突然脸色大变,快速得说:“有东西缠在我腿上!”

    “啊!”我吓了一跳,与此同时,感觉腰上似乎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咬住了。

    我不由尖叫起来,扑进了韩千树的怀里。

    他顺势搂住了我的腰,开始狂笑,一边笑一边奚落我,“不是不怕吗?唉,那怎么叫得这么畅快?”

    心态还真好啊!

    我睥睨他,“你想抱我就直说,开这种玩笑当心挨打。”

    他还是笑,探过手臂,捡起手电筒,塞进了我手里,说:“专心发信号。”

    我就这么赖在他肩膀上,看着面前茫茫的沙海,不断地发着sos的摩斯代码。

    渐渐地,眼皮开始打架,失去知觉前。觉得有人给我喂了一口水,稍微清醒了些,听到他模模糊糊的声音,如梦如幻,“如果我死了,你就把我吃了吧……”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在飞机上。

    噪音很大,摇摇晃晃的,像是坐在骆驼的身上。

    我睁开眼睛,发现是直升机。

    获救了?

    手心里传来温暖的温度,扭过头,看到韩千树安详地闭着眼睛。虽然面无血色,但至少胸口在起伏,手臂上伤口也得到了处理。

    我现在已经坚挺多了,和照顾我们的女孩子聊了一会儿,得知是路过的飞机发现了我们的求救信号,请了直升机来搜救我们。

    她还说:“你们真是幸运,今天沙漠里就起了巨大的风暴。”

    “要感谢真主。”我看出她是伊斯兰教徒。

    “是的。”她温柔地说:“要感谢这个男孩告诉我们尤素福的去向,他们也已经找到了他。那些人想要偷取撒哈拉的宝藏,但他们通通受到了安拉的诅咒。可尤素福已经没事了,安拉知道他的被迫。”

    得知向导没事,而那帮杂种似乎都不得善终,我就满足了。
74错了
    韩千树好像还没醒,我便问这女孩,“他的伤严重吗?”

    “很严重,但好在撒哈拉让他的身体失水,减少了他血液的流失,我们很快就到达突尼斯了。”

    那我就放心了,扭头发现韩千树靠在椅背上,姿势甚是僵硬,便拽着他的手臂拖他过来靠到我肩膀上。

    他蹭了蹭,自己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我瞟了他一眼,说:“装睡过瘾么?”

    他眼皮动了动,张开了眼睛,眼珠乱动了一阵,有气无力地说:“没力气聊天。”

    “那你睡吧。”我没忍住,摸了摸他干巴巴的脸,说:“回去请你喝啤酒。”

    他没吭声,重新闭起了眼睛。

    很快就到了医院。

    韩千树中的是枪伤,为了防止失血过多,现在才取出枪子。所以他大伤元气,一直在睡觉。

    我没什么事,配合过警察的询问后,洗了个澡,然后出去买了条羊腿,一边啃一边标记我的照片和录像。我可真是聪明,懂得用手机拍照,不过韩千树更高,他的手表有拍照功能。

    对了,我要偷偷看他拍了什么。

    于是偷偷溜到他床边,翻过他的手腕。没玩过这种表,调起来真费劲。

    就在我终于搞出画面时,他突然手腕一翻,握住了我的手。

    靠,醒得真及时!

    我把嘴上的羊腿拿下来,问:“你醒啦?”

    他瞟着我的手,问:“你这是想干什么?”

    “偷看你拍的照片。”

    “又没拍你有什么可看的?”他一脸官司,但并不像在生气,“况且这样不太尊重人吧?”

    “所以你发现我才这么紧张啊!你看我都脸红了。”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我嘛,或者有没有那种喷血的个人自拍。总之就是想看他绝对不会给我的类型。

    “你黑得跟炭一样。”他吐槽完,立刻又说:“你伙食不错啊。”

    “很贵的,花光了你兜里所有钱。”见他脸色一变,连忙说:“我给你留了一半,你吃不吃?”

    他只问:“你找到换货币的地方了?”

    “找人问问就行了。”

    “没有的话怎么回开罗?”

    “突尼斯好歹是个国家,肯定能换。”他真是太小心谨慎了,我抽出手来,扶起他,说:“来,你先吃羊腿,我去搞钱。”

    “我想吧。”

    “别大男子主义了。”我围上那个该死的头巾,准备出门。

    他在后面问:“你去哪搞?”

    “没想好,”我佯装思考,“不知道这边的嫖客喜不喜欢我这种类型。”

    “喂!”他怒吼。

    “行了,你躺着吧,爷有得是办法。”

    我的目的是出去看看银行或是当铺一类的地方。

    但还没走出医院,就看到送我们来的女孩。

    她从一间病房里出来,我连忙过去搭讪,问:“我们的向导也在这间医院吗?”

    “他已经回去了。”她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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