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落台,陛下太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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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落台,陛下太妖冶-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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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冉身边的大太监看说话的是一个宫女,不知道是何状况,既不敢起身领命也不敢违抗,只得保持着跪拜谢罪的姿势,希望南宫缅能够给个明确的指示。

    明公公挤眉弄眼半天,几个人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只得摇了摇头,如此不机灵的奴才也就只能伺候贵人小主们了。

    见状,南宫缅不由蹙了眉头,“怎么你们都聋了不成?难道还要朕重复一遍你们才照办?”

    闻言,再傻的人也听明白了,慌忙答言:“奴才遵旨——贵人,奴才们扶您……”

    “皇上——”云冉极尽柔弱之所能,只恨不得化作一滩水融进这龙德殿内,大大的眼睛黏在南宫缅的身上一般,任由太监怎么拉扯,就是不肯挪动半分。

    云倾受不了云冉肉麻的神情,转身走了进去,当着众人的面她还这幅神情,当日在风家二人独处真不知道是何情景?

    她越想越烦躁,走路便也加快了脚步,一不留神膝盖撞到了楠木椅子,“咣当”一声,云倾痛呼着抱住了腿,真是倒起霉来,连椅子都欺负人……

    南宫缅听见声音,撂下朝着自己各种委屈抹泪,诉衷肠的云冉,转身奔了进去。

    云冉此刻站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偏殿内的情景,只见云倾蹲在地上歪着眉毛作痛苦状,南宫缅三步并作两步蹲在她的身旁,紧张的从上看到下,直到确认没事,方才垂首跟她低声说着什么,左手揽着她的腰,右手自然而然的轻揉着她的膝盖。

    “你轻点,痛死了!”云倾倒不是矫情,当年寒水潭中泡了三日三夜,寒气侵体,双腿的血脉阻滞,几乎成了废人,多亏老不死及时为她疏通,方才没有成了瘸子,只是纵然精心保养调理,每年一到冬日仍会痛的下不了床,为此不知想了多少办法皆是无济于事,除此之外,她的膝盖也是脆弱不堪,比起平常人更容易受伤,而且痛得更严重。

    此时,一向不爱出汗的她,额头已冒出丝丝汗珠,南宫缅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到龙床之上,“朕这就宣太医——”

    “不要——”云倾抱着腿摇了摇头,“一会就好……太医来了也是无济于事。”说着忍不住气急败坏的捶了一下床,“我讨厌楠木椅子,看着就碍眼!”

    “明德顺——命人将所有椅子搬出去劈了烧火,以后龙德殿不准再出现楠木!”南宫缅高声朝着殿外守着的明公公吩咐道,随即转身歪在床头,用袖子擦了擦云倾额头的汗珠,口中却是没好气的奚落:“果然是大小姐,自己冒冒失失的不说,还赖椅子……”

    被遗忘在门口的云冉,双手紧紧握拳,长长的指甲几乎刺进掌心,望着殿内二人的目光里透露着浓浓的恨意,凭

    什么……他们凭什么这样对自己?她只有十五岁,决不能就这样过一生!

    *********

    大凉宫荒芜的角落内,矮矮的草棚在月光下散发着神秘凋敝的气息……

    一个白衣人影轻巧的飞掠过去,在地面上以奇怪的步伐踩过各个方位,忽然地面无声的朝着两边退开,厚厚的青石板足足有半米,若非知道其中奥秘,根本无法发现下面的玄妙。

    白衣人影顺着石板下长长的阶梯飘然而下,随手点亮的火折子照亮她的面容——正是白绵歌。

    她并没有真的听从云倾的话离去,而是随着薛海折返回草棚,也是她用石子暴露云倾的藏身之处……只因草棚之下的秘密决不能让云倾知道……

    此刻她凭着记忆按照薛海所走的步伐方位,打开了五行机关,走下石阶,来到地道的最底部。

    石阶之下缓缓有水流之声,潺潺的流水中央悬挂着一个铁笼,形成一个四面无路的水牢。

    绵歌提气掠过水面落在水牢外的石板上,“芳瑛姑姑。”

    水牢之中趴着一个红色的身影,干枯如黄草的头发上横七竖八的插了许多破烂的绢花,她俯身趴在地上,看不清面容,脏兮兮的斗篷除了大红的颜色已看不出花纹。

    听到绵歌的话语,那人抬起头来,血污混着泥土的脸露出一抹诧异,随即嘿嘿的笑了起来,“又是一个狐狸精……”

    “芳瑛姑姑你不认识我了?”绵歌双手扒着水牢的栏杆,语气前所未有的亲切乖巧,“我是十八年前找你要粽子的小女孩啊!”

    被她唤作芳瑛的女子听言,缓缓收起了笑意,眼中却满是戒备,“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芳瑛姑姑如今缅哥哥当了皇帝,很快就可以救你出去了……”

    “呵呵,我一个疯妇人,出去有什么用?南宫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谁当皇帝都一样,会遭报应的!”芳瑛冷笑着说道,提起南宫情绪便有些激动,“你不必再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既不需要你们救我出去,也不会跟你们多说什么!”

    闻言绵歌温和的神情一僵,渐渐冰冷下来,声音也没了之前的讨巧,生硬刻板的开口道:“如今凤凰一脉早已无人,唯一的萧綦也不知所踪,你便死守着凤凰诔的秘密有何用?何况即便你不跟我说,太后也不会放弃……到时候让她知道了,岂不是真成了助纣为孽?”

    “我谁也不会说。”芳瑛盘膝坐在地上,常年浸泡着冷水的地面潮湿不已,但她好似已经习惯了。

    “我知道你在等巫神后人,可惜……巫神娘娘当年跌下落凤台,早已香消玉殒,这世上再无凤凰血族一脉……”绵歌语气平静的说着,仿佛生死在她口中只是一个简单的形容词,“其实对于凤凰诔内的宝藏我并无兴趣,只要你将凤凰血术的秘法给我……”

    芳瑛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黑暗中看过去十分可怖,“凤凰血术只传给血族公主,巫神未来的继承人,你——并非凤凰一脉,要来做甚?”

    “凤凰一族早已没人,然而就此陨落岂不太可惜?绵歌加入玄墨教多年,若是能够学得秘术,定然带领教众复兴凤凰一脉,这样一来凤凰族不会消失,姑姑你也可以对得起仙逝的巫神娘娘了……”绵歌见她似乎仍有商量的余地,便放缓了语调,极其诚恳的说道,“虽然我不是凤凰一族的传人,但是若是师承凤凰,那么自然为其赴汤蹈火。”

    芳瑛面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最后大笑出声,待笑得绵歌都有些发毛了,她蓦地止住,一双充了血的眸子看着她,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想得到凤凰秘术……就算我死了,你也休想!”

    绵歌怎么也没想到芳瑛被太后关了十几年,求生无门求死不得,居然还是这么的软硬不吃……

    她悻悻的离开水牢,心里郁卒的不行,得不到凤凰血术她永远也不可能掌握玄墨教,那也就永远也无法寻到根除南宫缅寒毒的办法……不仅如此,她永远都只是白家的一个孤女,靠着皇帝的垂怜苟且偷生,永远也没有办法站在他的身边……

    清瘦挺拔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拦住她的去路,绵歌一惊,随即垂头有些紧张的吞了下口水,“缅哥哥……怎么这么晚了你怎么回来景宣宫?”

    这里是当年白贵人带着绵歌还有南宫缅居住的地方,后来白贵人被害,她和他在此度过了十几年相依为命的日子,直到她离宫学医……

    

    只是没有想到,待她三年前再次回来的时候,这里便只剩下了她,到处都是无边的寂寞与孤寂,南宫缅永远也不会知道……所以,绵歌更愿意待在玄墨教……

    南宫缅于黑暗中俯瞰着心神不宁的绵歌,轻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留在玄墨教朕从不过问,哪怕你已坐上了堂主的位置,只要你愿意你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甚至是朕的上书房,因为朕知道,你走到今日这一步都是为了朕身上的寒毒……”

    “缅哥哥——”绵歌听他忽然说起这些,心里某一处的柔软便被不经意的撩。拨起来,声音也跟着轻飘飘的,“绵歌的心始终如一,只要能伴在缅哥哥身边,不论做什么都愿意……”

    南宫缅听着她动情的表白,眼中却是清明一片,“你去了水牢?”

    本来沉浸在对自己满腔情意的感动中,绵歌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怔了半响,方黯淡了眸色点了点头,“我无意中探知了水牢的开启方法,所以想劝芳瑛姑姑……”

    “你想去那里,可以问朕方法,何必如此冒险……更何况……”南宫缅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芳瑛根本不会告诉你任何事……否则,这些年你以为太后的手段还不如你吗?”

    “咱们怎么能和太后一样……她害死了——”

    “区区水牢岂能关得住凤凰族传人?”南宫缅微眯了眼,当日芳瑛轻易的脱出水牢,跑到钟粹宫门口……“她只是想等她要等的人罢了。”只是永远也不会等到,他不允许。

    “缅哥哥难道你就不想得到凤凰诔吗?”

    “绵歌如果你还想留在皇宫,还想作朕的亲人,就别去碰芳瑛……当然如果可以,最后也离开玄墨教……”

    “玄墨教……”绵歌忽然扯唇诡秘一笑,“缅哥哥你还不知道吧?除了我这皇宫里还有一个玄墨教的大人物,那才是真正会危害到大凉,危害到你的人。”

    “倾儿今日和你碰上了?她也去了水牢,是吗?”

    绵歌难以置信的看着南宫缅,“你早就知道她是玄墨教的圣女?”

    “你们动手了?”冰冷的气压让绵歌感到危险的气息。

    “圣女饲蛊之术天下无双,绵歌岂会是她的对手?”绵歌不无自嘲的说道,缅哥哥你就这么怕我伤害到她吗?

    南宫缅松了一口气,转身缓步离去的同时,淡淡的说道:“绵歌你也不小了,之前几年宫中处处危机四伏,不曾想耽误了你这么多年,他日朕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欣长身姿,绵歌跌坐在地,难道连一个阴暗的角落都容不下她吗?

    **********

    浅夏荷绿,退去了春寒料峭,空气中有了一丝暖热,云倾最爱这样的天气,她的腿一年四季只有夏天是从来都不痛的……所以夏日成了她最爱的天堂。

    太仆监的小平子送来了风南翀托人从樊篱带来的小玩意,还有吃食,以及一句口信:霍家重返边关了。

    爹的意思她懂,至此自由的生活永远离她而去了。

    来不及过多的神伤,晖儿哭着跑来搅乱了她的忧伤思路……

    “娘亲——”

    听得一声喊叫,云倾慌忙心虚的四下看了看,好在小平子早已离开,否则还真不好解释……

    “我说你可不可以叫我姐姐?”

    “娘亲——姑母又打晖儿……晖儿很乖,晖儿真的很乖……”

    云倾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头,随口问道:“晖儿的姑母是谁?”眼睛却不经意看到了他胳膊上如斑马纹路一般的鞭痕,“这是——”

    “姑母……姑母说都是因为晖儿,六叔才不去看她,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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