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落台,陛下太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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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落台,陛下太妖冶-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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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倾抬头看了看北齐的士兵,他们好似完全没看见自己和晖儿的举动,齐齐望着中间正在酣斗的两个人。

    在他们的默许下,云倾保险起见的拉着南宫晖退到离北齐较远的一侧,虽然明知道如今的形势他们不可能对自己做什么,却还是忍不住防备……本能的选择相信南宫缅……

    耳中传来越发激烈的金属相撞声,云倾抬眼望去,苏君澈也好,南宫缅也罢,神色都显得分外凝重,应对的严肃而小心,俨然的高手对招,一丝一毫皆是性命攸关。

    如果在这个时候,她可以带着南宫晖冲出重围,然后夺一匹马,沿着边关一路到江城,再转小路偷偷回京的胜算有多少?

    偷眼看了看倚在自己怀里专注的看着南宫缅的南宫晖,云倾眸光忽闪,他的身份的确是很好的助力,玄墨教加上正统继承人的身份……比起喊着空话的黄巾军,她将更加师出有名……

    南宫缅你给我设了一个心碎的情局,待我还你一个国破家亡!

    猛地跃起身子,云倾紧抱着南宫晖朝着同样紧张观战大凉士兵飞身过去。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南宫缅和苏君澈身上,显然谁也没料到皇上亲自前来搭救的女子居然会抱着小王爷搞突袭,一时无措被云倾击中,几乎是眨眼之间,她已朝着丛林深处奔去。

    晖儿被云倾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紧搂着她的脖子,“娘亲你要去哪?六叔还在跟坏人打架呢!”

    “你六叔是坏人你忘了?娘亲带你逃跑,咱们回京去——”云倾一面拼了命的飞奔,一面对着晖儿说道。

    好像将毕生的轻功都用到了极致,云倾根本不敢回头看众人的反应,玩了命的奔跑,后边远远地传来***动,夹杂着急切的呼喊,她已听不清究竟是南宫缅的声音还是苏君澈。

    打吧,两个人最好都把彼此打死,她才开心,才快活!

    这片绿洲并不大,外面接连的便是当日苏君澈带他们转乘骆驼的地方,所以这里是北齐的一个秘密站点。

    由于太子带领部从齐齐出动,这里剩下的不过是些粗使女仆还有残兵,云倾不顾留守侍从们惊异的眼神,和大声呵斥的声音,直奔马棚而去。

    前些日子利用自由行走的机会,她早已暗暗记住马棚的位置和从这里逃出去的安全路线,全程没有半分犹豫,夺了一匹看起来很是健壮的黑马,翻身打马飞跃出栅栏,一气呵成。

    “逃跑啦,俘虏逃跑啦……”站点的侍从慌张的呼喊,怎奈他们并非兵将,根本奈何不了云倾疯了似地冲击。

    黑马脚程迅猛,身形健壮,奔跑起来稳妥灵敏,的确是匹千里挑一的良驹,云倾暗自庆幸自己的眼光,同时越发卖力的催打马匹,只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江城。

    她要赶在南宫缅脱困赶回去之前,率先进城,只有这样才能逃脱江城的排查,安全回京。

    **********

    江城位处大凉边关,城外三百里的边界线上便是霍郊的霍家军,这一次苏君澈之所以带人在无名沙漠内行动,便是为了避开霍郊的军队,避重就轻。

    虽是边关小城,但是江城因为邻近别国,民风开化,商贸繁盛,所以并不萧条,反而十分富庶,集结了两国的商人,使这里成了一个兼具南北特色的小城。

    如果没有战争,江城将会成为大凉对外开放的一个枢纽,可惜人类的***是可怕的,在位者只求扩张与掠夺,从未考虑过他们子民们长久的发展。

    云倾领着南宫晖牵着马走在大街之上,“晖儿你身上有银子吗?”

    “娘亲,什么是银子?”晖儿眨了眨眼睛,憋着小嘴委屈的问道,“可不可以吃?晖儿好饿……”

    是啊,几天几夜她都没吃东西,晖儿估计也差不多,大人还能忍受,小孩子抗不得饿,他一路也没哭没闹,这一刻才小心翼翼的表达了需求,真的很乖巧。

    云倾没有办

    法,马匹还要留着赶路,她只得摸了摸身上,将耳环还有一些贴身的首饰拿到店铺换了干粮和几袋食水,想了想,索性又去铁铺买了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贴着裤腿藏在靴管里。

    晖儿趴在马背上,吃着云倾给他的烤馒头,没什么味道且夹杂着谷皮充数,大人吃起来尚觉得难以下咽,他却吃得津津有味。

    “晖儿,这么难吃……你不觉得吗?”云倾看着自己手里只咬了一口的馒头,侧头问道。

    南宫晖摇了摇头,“娘亲用所有东西换来的,已经是能给晖儿的最好的了。”

    自小长在宫中,南宫晖从不知道原来一顿饭还需要用银子换,没有银子就需要用更珍贵的东西代替,小小的人儿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却看到云倾把身上漂亮的耳环还有钗环都拿去给了别人,方换回了这些干巴巴的馒头,所以他觉得这些都是娘亲为了填饱他的小肚子,费尽心血才得来的。

    “晖儿你只有三四岁,却总是说出一些大人有时候都说不出的话来,小小年纪……在皇宫里一定很艰难,是不是?”

    “六叔给了我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晖儿摇了摇头,想了想道,“不过除了姑姑总是打我,其他人对晖儿还是很好的,而且还有娘亲疼爱晖儿!”

    云倾和南宫晖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不知不觉便出了江城,她上了马,看了看天色,“晖儿,我们要快点赶路了,黄昏之前,务必要赶到下一座城镇,否则就要露宿山野了。”

    晖儿痛快的点了点头,“晖儿不累,乖乖的。”

    云倾欣慰的笑了笑,不由觉得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儿子也不错,随即赶忙摇了摇头,想什么呢,自己还没有成亲哪里就开始想要儿子了?

    “这位姑娘是要去何处啊?”一辆马车从后边赶了上来,一个中年男子自车厢里探出头来问道。

    云倾放缓缰绳,侧头望去,马车内的男子也正含笑朝她点头,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微胖的身材,笑起来给人一种憨厚慈和的感觉,一时间倒也放松了警惕,“这位大叔有礼了,敢问前边可是渝城?”

    “正是,渝城乃是大凉出了名的水乡圣地,凡是想去京城的人都从此处乘船过江,下了船再走个一天左右便会到京都了。”男子笑呵呵的回道,“姑娘可是要去京都?”

    云倾听言尚未开口,晖儿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袖口,“娘亲那位伯伯怎么知道咱们要回京城?”

    闻言,车中男子一脸歉意的抱了抱拳,“是在下唐突了,原来是位小夫人,见谅见谅。”却是为了方才唤云倾姑娘道歉。

    想了想,云倾并未开口否认,自己一路北上,带着晖儿本就引人注目,若是母子倒还省事些,遂一笑算做了默认。

    “小夫人可是去京探亲?”

    云倾本来对他有些好感,奈何这人一直问东问西,心底的防备便再次筑了起来,警惕的勒了勒缰绳,抱拳道:“我们母子还有事,就此别过了。”

    说着正要打马前行,那车中男子再次开口:“小夫人留步。”

    “何事?”云倾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语气也有些不耐。

    那人却只做不觉,依旧言笑殷殷,“在下看小夫人的坐骑很是不凡,若没看错的话此乃北齐皇族特有的——乌骓吧?”

    大凉尚文,皇族以及官宦对于马匹并无太多研究,虽也不乏良驹,多数都是番邦进贡后,通过太仆监培植的,早已失去了原种马的特性,只适合游玩代步,像北齐那样的战马却是少之又少。

    听言,云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讪笑着拱了拱手,“过奖过奖。”

    “小夫人是北齐皇族中人?”

    云倾摇了摇头,“这马是一位朋友送的,小女子真的还有事——”

    “这样的千里良驹用来赶路代步实在可惜……”男子摇了摇头,面上露出一丝痛惜之色,“在下斗胆,恳请小夫人出个价,将这乌骓卖给在下……”

    “小女子母子二人还需要赶路,不打算卖马,这位大叔想要买乌骓可以去北齐。”云倾面色已冷淡的看不到一丝笑意,本能的觉得这人有些古怪。

    看出云倾面色的不愉,那人索性从车里钻了出来,立在地上抱拳道:“在下名叫金屈,乃是一名商人,请小夫人原谅在下看到珍贵的好东西,便忍不住想要收购……实在没有恶意,何况看得出小夫人对马并无研究,留

    着乌骓也只是大材小用,不如卖给金某,除了银子另送小夫人一辆马车可好?带着孩子远行,骑马本就太过艰苦……你看如何?”

    听他报出姓名的一刻,云倾几不可闻的挑了挑眉毛,高高悬起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面上却仍是一脸不悦,“我若不肯卖呢?”

    金屈闻言,和善的面色也染上了一丝冷意,本来和善热情的声音一转,淡淡道:“金某好言相劝,小夫人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云倾握着缰绳的手不由一紧,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护住晖儿,她委实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会为了一匹马忽然翻脸。

    金屈诡异的笑了一笑,“金某并非打劫,只是想向小夫人买马,不要那么害怕……”

    “我说了不卖。”云倾冷冷甩给他一句,别过马头想绕过他继续赶路。

    哪知金屈一伸手竟是携住了马头,抬头肃然道:“这马今日,金某买定了!”

    见状,云倾不禁皱了眉头,冷冷道:“你这和强盗有何分别?”

    金屈的耐性似乎已经用光,微胖的身躯稍稍往前迈了一步,“随便你怎么想,觉得金某是强盗那金某就做一回强盗,这乌骓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坏人,你放开我们的马,不然我让六叔砍了你的头!”晖儿坐在云倾身前,看到眼前之人这般和自己的娘亲说话,忍不住挺起胸脯自以为很厉害的威胁到。

    隐太子南宫绚死的时候,晖儿不过是个襁褓婴孩,对于父母的印象本就不深,所有的关于仇恨的字眼都是有心人刻意教导的,这两日面对许多陌生人,自然而然的对南宫缅的恨意就淡了,反而因为是亲人的缘故,有意无意的开始依赖起来。

    若是以往,云倾是乐见其成的,可是如今,却让她听了不由得在心头憋了口怒气,却又无法和一个小孩子说什么,于是假意拍了他头一下,“小孩子不要插口大人说话。”

    晖儿瘪了瘪嘴,却没敢反驳。

    “怎么样,考虑清楚没有?”金屈看着云倾和南宫晖的互动,忍不住开口道,“这天马上就黑了,此处荒郊野外,小夫人若是敬酒不吃,别怪金某不仁不义!”

    “你想做什么?”云倾俯瞰着立在马前的男子,冷笑道。

    “金某虽是商人,却也在江湖漂泊多年,这手上的人命不多但也绝不少,更不介意多一对老弱妇孺。”金屈狞笑着说道,空闲的一只手忍不住轻轻摩挲着乌骓的头部,“啧啧,多好多马,跟了你岂不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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