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士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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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士闻道-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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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没多久,这个人就真死了,死亡症状就是失血过多……还有种种诸如在没开冷气的冰库冻死,自己被自己吓死等等就不一一而论了。

    所以现在想起高中时候说的话:“只要你深信你可以劈断几块砖,而且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怀疑和犹豫,你就一定可以把它们劈断!”从理论上说也没有错,但是现实中又有几人可以做到呢?无视事实,坚信你的胳膊比钢铁还硬?力气比猛犸还猛?除非那人神经了——就算神经了都做不到。不对不对,好像有人可以做到,比如有个女人,儿子被压在车轮下,她上去一把就把车掀翻了;又有一个女人,小孩儿从高楼跌下,她以远超当前百米世界记录的速度赶上去接住。不过她们好像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据说不久都死去了。看来自己强行为之,是要以生命为代价的。又念头一转,恍然大悟,难怪,难怪,我知道自己不行,但如果有行的东西来帮我呢?比如:观音,如来,神龙,耶稣?上帝?!……张坤越想越吃惊,难道这就是宗教的起源?不由吓一大跳,我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自己身上已经发生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实了,谁知道那些传说中的人物是不是真的存在?赶紧不再多想,继续往前。

    他现在已经完全感受不到自身,轻一脚重一脚落下去完全没有感觉,只凭多年走路得来的本能习惯,一步步往前挪。他开始跑了一会身形左右乱晃,差点摔倒,就只好用走的了。

    刘洋几步就赶上来,一脸疑惑的问张坤:“你怎么了?”张坤也不答话,径直往前走,又走了几步,在路边停了下来,闭上双眼,神色激动。

    找回来了!他的那团意识无主的在空中随风飘荡,一进入感应范围,马上心神就有联系。他飞速收回意识,重新感觉到脚下浑厚的大地,迎面吹来的凉风,一种无比庆幸的感觉激荡全身!

    就在他闭目享受这失而复得的感觉之时,耳边传来一个略带惶恐的声音:“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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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郁闷的方云】………

    方云很是郁闷。。26dd他俯低身子,脑袋深深的埋在面前的矮树丛里,心中不停地想着:“你没看见我,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却见那辆车一个急刹车停住了,走下来一个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晃晃攸攸,到了他前面不远处,站在路边,一动不动。

    方云拥有一个十分“杯具”的童年。他出生在江东省一个偏僻贫穷的小山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双双去了,只留下他和一个小妹妹相依为命。村子里有些良善的人,心下不忍,就时不时接济一下。他们兄妹俩从小是吃着百家饭,穿着百家衣长大的。

    到方云十岁那年,村里搬来了一对退伍军人夫妇,男的据说是早些年出去打仗,几十年后回来落叶归根,却发现他的家人、亲戚早就死的死,搬的搬,在村中也算是举目无亲。夫妇俩已经五六十岁了,却膝下无儿无女。见到方云兄妹,既是可怜又是喜欢,就收养了他们。村里连个像样的学校也没有,好在夫妇俩也都会识文断字,就在自家教他们两个。

    方云父母死去那年他才六岁,不过已经懂事。小家伙个性很强,虽然那对夫妇对他们兄妹也很好,他却觉得是寄人篱下,心中始终抵触,一直也没有改口叫“爸”“妈”,只是称呼“叔叔”“阿姨”,夫妇俩也不以为意。

    后来有一天,村里来了个游方的道士,也不知道是用什么花言巧语蛊惑了方云,或者是方云自己也不想继续呆在村中,就直接跟那老道走了,走的时候谁也没告诉。那对夫妇知道此事后惊惶不已,出去四处寻找却也没有结果,也就算了,只是心中悲伤难过。他妹妹方雨,从小被她哥哥带大,兄妹俩感情非常深厚,得知哥哥失踪之后,整整在家哭了两天,水饭不进。老夫妇好言宽慰,说是以后一定找到她哥哥,让他们兄妹团聚,小姑娘心情才慢慢好些。

    却说那老道士,也不是个寻常人物。民国时在江湖上也是有名号的,和他师兄二人合称“**燕”。一身飞檐走壁的轻功,加上数十年苦练的形意门内家绝技,师兄弟二人在解放前着实干下不少骇人听闻的大案子。后来被国/民/党军统看上,使了个计策,把他二人一块抓了,又上了些手段,将二人收服。内战的时候,他们也帮着党/国出了不少力,包括暗杀共/军将领,窃取机密情报,制造混乱,擒杀学生头目等等,很是风光了一阵子。

    解放后,全国江山一片红,二人思恋乡土不愿意去台湾,顿时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由于之前二人在军统十分出名,认识他们的人实在不少,以至于他们师兄弟躲遍全国,也总是时时遭到围捕。终于在四川,一次大围捕之中,他师兄被乱枪打死,只余他一人仓皇逃脱。后来逃到江东,在山中遇上一个倒毙的老道士,他灵机一动,把那老道扒了个精光,蓄发留须,做起了道士,又找了一家道观投奔过去,却是终于安定下来,不用再过那东躲西藏的日子。

    老道士在道观之中十分安份,唯恐露出什么马脚。一转眼到了七零年,在那次席卷全国的大风暴之中,老道士所在的道观也没能幸免,被一干革命小将砸了个支离破碎。老道士无牵无挂,干脆和一干道友告别,一个人云游四方,做起了游方道士,倒也逍遥自在。又过了十余年,老道士也已七十有余。人一老就开始怀念过去,他时不时想起在师门,和众多师兄妹的幸福生活,又想起和他一起逃窜,却最终倒在乱枪之下的师兄,常常仰天长叹,泪流满面。

    后天有一次路过一个小山村,老道士碰上了方云。他一见到方云,顿时就想起了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二人相貌竟有七八分相似。老道心喜之下,试探了方云几句,得知方云现在的状况,更加欢喜。于是在方云面前小露了两手绝技,小方云顿时目瞪口呆,以为碰上了老神仙,大叫着要拜师学艺。老道士怕他养父母知道,又会凭添许多麻烦,就连夜带着方云走了。

    那对老夫妇四处寻找方云,又哪里想得到,老道士在逃避追捕方面,绝对算是个宗师级别的人物,轻轻松松就带着方云不知何处去了,又哪里会让那对夫妇寻得着半分蛛丝马迹。

    老道士带着方云,走遍千山万水,五湖四海。一路上倾心教授,把自己得意的轻身功夫,形意功夫,毫不保留的传给了方云。甚至一些江湖奇闻,偷蒙拐骗的手段,袭击暗杀的秘术,乃至隐身匿踪的本事,都一古脑教给了方云。十余年后,有一天老道感应到大限将至,叫过方云,细细交待了一番,就闭目去了。方云悲痛万分,找了一处风景秀美的地方把老道葬了,又守了十余日,想到以后的生活,不由彷徨不定,不知四海之大,自己该往何处去。

    方云生性善良,虽说性格坚毅,但并不是一个作恶行凶之人,老道教他的一些阴暗手法,江湖伎俩,他也只是听着,转瞬就忘。多年来跟着老道行走江湖,倒也逍遥,只是平时餐风饮露,四处化缘为生,老道一去,他一个精壮小伙,还去做这等行乞之事,须拉不下脸来。但想想自己,除了能打,又哪里会什么谋生手段?思来想去,他决定先去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

    方云这些年来,也时时会想起自己的小妹妹方雨。有时想得狠了,就和老道商量能不能回去见妹妹一面。老道眼见自己时日无多,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把自己的本领一口气全传给方云,又哪里会让他去分心探望自己的妹妹。所以每每就以“江湖四海为家”“见面即兄弟”“挥剑斩情缘,方得窥真道”等等一通胡言乱语把方云给打发了。久而久之,方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老道去了,自己孑然一身,自由自在,再无人管束,但他却又忍不住悲从中来,想念起之前和老道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这一日,方云在老道坟前祭拜完毕,打点行装,往自己的家乡去了。辗转打听之下,耗费了四五日,方云终于来到了自己出生的小山村,望着在梦中时时出现的山山水水,村舍院落,方云不由感慨万千。

    赶到那对老夫妇的屋门前,却发现早已人去房空。方云吃惊之下四处打听,才得知老夫妇早在六七年前就搬到城里去了。邻居家的一位大婶,感叹一番之后,拿出一张照片,对方云说:“小云子啊,你可真是狠心,一去就是十几年不回来。他们要搬走的时候,你妹妹都哭成个泪人儿,说是要等你回来。后来实在没有办法,特意去几十里外的镇子里照了一张相,说你要回来找她,可不要认不出她,让我等你回来把照片给你,好去找她。你看看吧。”

    方云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泪眼模糊成一片。却见照片里的小人儿,十四五岁,娇俏可爱,眉目间依稀有他记忆中童年的影子。但双眼红肿,神情悲伤,忍不住让人心生怜爱。方云想起小时候那个柔弱温顺的妹妹,不由心中一恸,就要哭出声来。

    他好不容易忍住了眼泪,又问那大婶:“你可知道,她们,搬去了哪里,她又,有没有和你说,让我如何去找她?”

    大婶也红着眼圈,嘴唇颤动着说:“有,有。你等等,她怕我记不住,还写了纸条留下来。我去找一找。”

    方云接过纸条,却见上面写着:“哥哥,你要是回来,一定要来找妹妹,妹妹很想你。父亲:赵桂生,母亲:李霞,妹妹:方雨。地址:江东省昭林市定中街32号。”

    看着妹妹娟秀的字迹,方云又是忍不住心中悲伤,谢过了大婶,就马不停蹄直奔昭林去了。

    到了昭林一打听,找到字条上的那个地址一问,却发现这幢房子早已经被转手卖了四五道,房主根本无从查起。而他所描述的“军人夫妻,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却是无一人认识,让他心中失落无比,但却又不愿放弃,就留在昭林市四处打听。

    老道士本来也没留给他多少钱,到了昭林他已经身无分文。想找一份工作,却连一张身份证都没有,去应聘保安人家都不收他。忍饥挨饿之下,就免不了做一些不告而取之事。后来有一次行窃的时候被江湖上的同行看到,见他势单力孤,就找了些人来教训他,结果被他一通拳脚,放翻了十余个,顿时惊服了两个小头目,就是那高胖男和排骨二人。这二人对方云的拳脚功夫十分拜服,听说方云在找人,也让手下小弟去帮忙,更是时不时给方云一些钱,供他饮食起居。方云十分感谢,也帮他们收拾了一些找麻烦的混混。有时候兴致来了,也和二人吹吹牛皮,说起自己的一身功夫,都得自一无名老道的传授,二人对那老道景仰不已。

    时间不长,昭林市的混混们都知道高胖男和排骨二人找了个很能打的帮手,也就处处让着这二人几分,二人也十分得意,对方云就照顾得更加卖力了。

    有一天排骨在方云面前诉苦,说是纸厂刘老板的手下不给他面子,三人就商量着要给那刘老板吃个瘪。接下来就发生了酒吧的“扔酒杯”事件,方云被对方一个高手以“神打”击伤,三人惊慌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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