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尧访谈录·贡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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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尧访谈录·贡献者-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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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复兴的国度,应该在每一座城市为作家和艺术家塑像,在所有的大学设立作家研究中心,解读他们的作品。文学艺术是一个国家的文化核心,大学里的教授讲师都不知文学为何物,文化复兴就是个空谈。
  吴怀尧:和中国文学饱受争议不同的是,中国的艺术品在海外市场异常火爆,你怎么看待这种现象?
  何三坡:绘画是视觉语言,不需要翻译,一眼就能看清楚,所以它比文学更容易被理解。我们的文学与绘画相比其实更具魅力,但是翻译阻挡了它。
  吴怀尧:获过诺贝尔文学奖的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说自己一生的努力是为了靠近鲁迅,而鲁迅曾委婉拒绝过诺贝尔奖提名。现在,很多人动辄拿诺贝尔获奖说事,并由此得出中国作家不行的结论,对此你怎么看?
  何三坡:钱钟书说过,诺贝尔文学奖是比诺贝尔更加有害的事物。我的说法比钱钟书先生要冷静、礼貌和客观:诺贝尔是一个制造炸药的西方人,他死前想到一个能让世界永远记住自己的办法,那就是每年把自己银行存款的利息拿来贿赂知识分子。他的这个做法也不是每次都成功。1964年,让?保罗?萨特就不给诺贝尔面子,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它。萧伯纳与贝克特也表示过他们对这笔款子不感兴趣,这都是迄今为止我最喜欢的西方知识分子。至于那些评委,他们秉持的是一套西方价值观,根本找不到进入中国文化堂奥的大门,何以评判中国文学?
  季羡林不如一只青蛙
  吴怀尧:我知道你也写诗,并且著有广受好评的诗集《灰喜鹊》,在你看来,诗歌到底是什么?
  何三坡:诗歌是很拽的事物,因为快乐与自由。它独立,它高贵。常为俗世所不容。让奴才们反感。它像野草蔓延,河流散漫,几千年来,一直在大地上摇曳、奔涌,生生不息。在这个世上,热爱诗歌的人是有福的,他们会理解活着的真义。他们会怀着美好度过一生。他们可能在尘世就得入天堂,抑或,在命运的拐角处遇见天使。有三种人蔑视诗歌。他们分别是:白痴、暴发户、给皇帝抬大轿的随从。他们活着时是尘土,死后,仍然是尘土。
  吴怀尧:2007年12月18日,你在自己的个人博客里发表《捍卫季羡林说昏话》一文,针对季羡林新作《生命沉思录》中“坏人不会变”、“新诗很失败”、“孔教该成国教”等观点,你在文章中写道,“世界上有这样弱智的大师么?还敢说是陈寅恪的弟子,就不怕有辱师门么?”同时你还表示,一个人说一次昏话并不难,难的是一直说昏话。“他没有说三纲五常,克己复礼,没让我们梦回大清去做奴才,已经算是万幸了。”鉴于你的身份,这篇文章引起轩然大波,众网友热议纷纷,作家岳南和林一苇均发文力挺你。 txt小说上传分享

何三坡 中国文学世界一流(6)
我想知道的是,您写这篇文章的初衷是什么?不担心别人说您是哗众取宠吗?
  何三坡:我其实都做了几十年的看客了,一直是沉默的大多数,不太喜欢发言。实在是看不下去,才说几句。这就是初衷。说话应该是每个看客的权利哦。这个说话的效果,非我能知。就像在夜晚擦根火柴比白天明亮一样,在谎话成堆的地方真话的声音可能就格外刺耳。至于说到哗众取宠,我不知道这个“众”是谁,我哗他们有什么用。更不知道他们“宠”我干什么。
  吴怀尧:关于季羡林,我们知道他曾是北大副校长,同时也是公众眼中的大学问家,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他说了几句错话,您为什么这样激愤?
  何三坡:他说昏话哦,一个网民说昏话情有可原,一个知道分子说昏话就不能谅解。
  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在儒家那里就应该是君子了。孔子说: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说的是一个正人君子应该言行谨慎。而不能打胡乱说。一个国家的总理几次拜望你,说明人家有绅士风度,尊重长者尊重学问,但你不能因此就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就是国宝了,就可以打胡乱说了,你就是一知识分子,好好做你的学问就完了,什么“煌煌盛世”哦,“海宴河清”哦,这是一个知识分子该说的鬼话吗?搞什么山河判断呢?你以为你真就是国师了?真要是国师,就该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才是忧国忧民。这才是你一个儒家知识分子应持的态度。
  吴怀尧:那么,季羡林先生的“新诗失败说”错在哪里?能说具体一点吗?
  何三坡:季羡林先生没有写过新诗,他也欣赏不了这个东西,诗歌太高贵了,需要审美能力。十年前我跟吴冠中先生聊天,他说过这样一句话我记忆犹新,他说中国人缺乏的不是知识,而是审美。知识很好学,花点时间就可以了,什么梵文哦,火奴鲁文哦,只要给你时间,不是个痴呆就能学会,这个审美就太要命了。它需要的是天才、阅历、艺术修养与情趣,跟季羡林之类的老先生,说这个咱就说不着,就对牛弹琴。为什么呢?打个通俗的比方吧,我们觉得赫本,范冰冰,徐静蕾很美,可能他老先生就觉得芙蓉姐姐是世界上最*的美神。你怎么去跟他说呢。这是天生的缺陷,就不是一代人可以解决的。
  吴怀尧:你文章中针对的是季羡林对新文化运动以来的文学艺术的大面积否定,我的这个理解对吗?你为什么骂他是文盲?
  何三坡:呵呵,对新文化运动以来的文学艺术的否定就不是一句瞎话能打发的,我要说他这是狂犬吠日了。无论是鲁迅、沈从文、老舍、胡适、林语堂,还是茅盾、巴金、曹禺、朱自清,哪一个是他季羡林能望其项背的?哪一个不让他高山仰止?至于新中国以来的文学艺术,他这么一个老朽当然更是不知所云了。你研究的就是梵文、巴利文,只在那个领域有发言权,不要以为你是个学问家,天下的事你都明白,都可以指手画脚。什么叫贻笑大方哦?他这样一说,问题很大,影响恶劣,基本上是在否定我们这一百年来的文化成果。是给右派一耳光,也给左派一个耳光。这么粗鲁,打诳语,还不是一个文盲作为吗? 。 想看书来

何三坡 中国文学世界一流(7)
吴怀尧:你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季羡林不如青蛙,这是为什么?
  何三坡:我年轻时热爱城市、美酒、佳人,年过不惑,热爱的是自然山水,我看任何一只喜鹊、蚂蚁、青蛙都倍感切。它们那么自在安然,而人类一直在名利中挣扎,怎么能与它们相提并论呢?你别说季羡林了,就是孔子再生,也不敢跟一只青蛙相比。他一辈子捣鼓的就是恢复周礼,你告诉我,孔子会吃蚊子么?
  吴怀尧:作为评论家,您是否看了季的全部作品,如果没有,是否观点有所偏颇?有人说您对季不是就事论事,而是人身攻击,您同意这种说法吗?
  何三坡:人生不过百年,美好的光阴如此有限,世界上有那么多的鲜花、美女,那么多的好文字与好电影,你凭什么非得让我去坐在一浆糊坛子里?你这样的想法人道吗?非让我说哦,他的洋洋几十卷大作,就是一个道德主义者的车轱辘话,只配给愚夫愚妇们作生活指南。
  说他一个老朽就是人身攻击?这是谁说的?这样的理解力是不是太低呢?
  吴怀尧:央视“感动中国”之所以给季羡林先生颁奖,授奖辞中说的是出于道德与良知的鼓励,你这样指责他就不怕引来万民谩骂吗?
  何三坡:哈哈,已经是万民谩骂了。古人说,千万人,吾往也。何况是一群可怜的网络虫子呢?我不看他们,他们就不存在。我要说的一个常识是:知识分子要干的不是做道德标兵,那个是雷锋同志的工作。你得把你的工作干好。你不要去抢雷锋同志的饭碗。
  吴怀尧:季羡林正好是有些人眼中的国学大师,随便说说您对国学的看法吧。
  何三坡:据我所知,国学是世界上最伟大同时又稀罕的学问,具体地说是一门关于骡子与跳蚤的学问,它研究的是一匹骡子怎么才能垂而不死,死而不僵,僵而不亡,亡而不灭。它有可能对人类带来巨大的贡献。因为研究的人多了,跳蚤就多了。人类的负担就少了。
  北大教授应向民族谢罪
  吴怀尧:刚才聊了和季羡林先生有关的话题,现在我想听听你对北大的看法。
  何三坡:80年前,北大是中国新文化的发源地,是北大给了我们带来了自由思想的火把,同时也是北大的这种自由思想带给了我们一个崭新的中国。新中国是谁创造的?是毛泽东和他的哥们哦,毛泽东怎么敢振臂一呼,带着人去井冈山拉杆子?是因为看到了陈独秀的《新青年》,换言之,是北大的新思想让一个图书管理员觉醒的。而就是这样一个伟大的图书管理员把中国人从黑暗带向了光明。用一个政治家的话说,如果没有毛泽东,我们可能至今还在黑暗中摸索。所以我说是北大拯救了一个民族,它是一个民族的光荣。
  吴怀尧:现在的北大呢?
  何三坡:今天的北大别说思想自由,新文化了。作为一个做学问的地方,真做学问的找不出几个人,没人去研究我们丰富灿烂的文学,去传承我们真正有价值的文化,甚至连季羡林这样的大学问家,都在为孔教摇旗呐喊,大开历史倒车。这还是一所大学么?这不可耻么?我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何三坡 中国文学世界一流(8)
吴怀尧:北大是无数学子向往的圣地,它果真如此不堪吗?
  何三坡:大学者,大师之谓也,从五四到现在,80多年过去了,北大出过一个大师吗?没有哦,不都在误人子弟?这些年里我所看到的是一帮教授居然去捧金庸的臭脚丫子,有什么出息?我们知道蔡元培当初播下的是龙种啦,生出来的怎么就是跳蚤呢?我还真是纳闷了。所以我说,北大的教授先生们应该给这个民族谢罪啦。
  吴怀尧:你的观点真是让我耳目一新,我想知道您对评论家的定义和标准是什么。
  何三坡:就像每个人都是艺术家一样,我赞成这样的观点,任何人都是评论家,前提是他言之有物,敢言人所不能言,言得让人无话可说。我是个自由知识分子。他们喜欢给我戴什么帽子都可以,年轻时戴过诗人的帽子,今天给我戴一顶评论家的帽子,明天或许会给我戴一顶作家的帽子,后天我可能摇身一变戴上了一顶研究《*》大学问家的帽子呢。这都说不定,谁知道呢。它们就是顶帽子而已。我不觉得是紧箍咒。还没觉得头疼。
  中国知识分子在做神龟
  吴怀尧:作为文化批评家,我想问问你对国内文学奖的看法,比如鲁迅文学奖。
  何三坡: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叫缪斯的天使,做了鲁迅的情人,结果,被一个叫作协的警察逮住了,关进一间铁屋子。屋门上悬着鲁迅的招牌,找一帮老鸨看管着,指定几十位嫖客,一哄而上,共同抚摸。
  屋子里没有一丝光线,暗得吓人,永远用一块黑布条子挂着。没有人顾惜那张备受摧残的面容。路过的人偶尔听到天使的呻吟,上门打听究竟,老鸨们就说:我们不接受采访,我们不公布我们的姓名,我们不谈那个姑娘的情况。
  有几个省下的作协,都想来摸,并定起规矩:但凡摸了大腿的,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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