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海特工携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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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海特工携手录-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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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情七处(256&;#8226;276字)

  胡志金

  第一章 冷战风云

  一

  1965年春天的重庆杨家坪到处上下歌声袅袅,人心欢畅,人们在歌唱祖国,我们的敌人却悄无声息地到来了。人们从三年自然灾害中走了出来,到处繁花似锦,欣欣向荣;学习雷锋同志的歌声在祖国大地四处飞扬。家不闭户,路不拾遗;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成了那个时侯的社会风尚。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的敌人和我们的敌对势力时刻都在梦想中国成为他们和天堂,从而掠夺和霸占中国的资源。东西方阵营展开了生与死的搏击,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永远的敌人。特别是台湾的蒋介石还在叫嚣*的时侯,杨家坪作为重庆数座特大型生产基地,敌人是不会心甘情愿放弃杨家坪这块宝地的。于是,敌人加紧了往重庆杨家坪的进攻,如同水银泻地。

  春上四月,重庆杨家坪鸡毛巷内一个小小的院落里,寒风瑟瑟,远处人影憧憧。已是冬日,寒风扑打着萧萧竹影。一个叫周渝生从鸡毛巷里走了出来。夜色荡漾着院落中夜暗的静色,远处没有声响,杨家坪到两路口的有线电车无声地行驶。走过动物园的一座石拱桥,周渝生提着一口柳叶单刀来到了杨家坪动物园熊猫馆外的草地准备练功走拳。这时,杨家坪几个国营特大型企业的高音喇叭远远地唱着“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人民力量高,反动派被打倒,帝国主义夹起尾巴逃跑了……”歌声荡漾出人们欢快的影子,歌唱祖国的歌声在五星红旗下迎风飘荡。

  关于少年周渝生有很多传说。少年周渝生从师练就一身好武艺,能够在草地上翻飞,能够在风摇树影的夜色里看见许多妖魔鬼怪,甚而可以从口里吐出一道道烈火来。中国武林总是夸大其词,每每将一个美好的东西比喻到极致。每每在月上中天的时侯,少年周渝生独一人来到公园围墙与绿竹相间的的僻静处练功走拳,抡刀舞剑。此时,一轮月光泻地,青幽幽一地月影,煞是好风景。时而,少年周渝生纵身于红墙绿瓦之间;时而,少年周渝生将一口单刀抡得飞旋,钢刀穿破蓝澄澄的月光。有人藏在夹竹桃里窥见,真看得冷汗涔涔。此时,少年周渝生凝神聚气,将一部七虎巡阳功练到劲处时,喝喊声如脱兔飞奔笑傲苍穹,低沉而威猛。少年周渝生师从俊杰先生,少年学艺,风雨无阻,立志要走遍天下。

  远远躲在夹竹桃里的一个人一点没有慌乱,更有偷窥者夺路而逃。这时从茅草屋里走出一个人来。这个在黑影中影影憧憧的人,将走到少年周渝生跟前时,从怀里摸出一根竹笛,慢慢地横在了嘴巴边上。笛声渐渐而起,是一曲《美丽的草原我的家》。笛声悠远而宁静,悠然地在草与树的影丛里飞翔。少年周渝生停住了拳脚,寻声四望,不多时,笛声住了,一抹清纯的人影从小树林的一丛香蕉林里走来,笛声悠远而宁静。

  此人披一件上海式短大衣。他一出来就笑呵呵地和少年周渝生聊上了。

  他说话的时侯,远处的灯光恰到好处地抹在这个人的一对眼眶上,还有就是两道斜斜的剑眉,酷似古代英雄杨七朗。这个人叫黄云飞,现在藏匿重庆杨家坪一个小巷里,有一身过人的武艺,曾是军统重庆渝特区一个站长。那天夜重庆军统惊魂飞散,四处传言。 如果说南京特区是国民党军统的老巢的话,那么由南京迁都到罗家院子的重庆渝特区便是军统的大本营,这里曾经演绎过出许许多多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重庆武林界也随着军统和媒体的介入,而身价倍增。原本沉寂和重庆武艺人士纷纷登台亮相,为重庆武林留下了可贵的一笔。

  1939年7月,夜色在小洞天的宁静下来。

  重庆杨家坪从英环路往前第三家便是百年老字号的小洞天。明崇帧十七年张献忠弑四川进重庆,就住在小洞天。当年尚有一棵杨柳树传说是张献忠拴马的地方,白墙黑瓦、红衣小巷,影壁墙上镌刻着丹凤朝阳的壁画至今仍依稀可见,房屋雕梁画栋,古风依然。据传这里曾是一条太学府的所在,是培养公卿贵胃的学堂,后来时光流逝,于是这便成了诗书礼乐、钟鸣鼎食之地。而这时,正是兵荒马乱之际,无奈只得空梁落泥燕,看桃飞李去。至民国,这里干脆就更名为将军府,有人说这是缘于张献忠在此停留过,颇有盛旺的火灵。

  这天晚上,大约夜半时分,一道蓝色的闪电掠空而过,紧跟着是一个炸雷,撕开了漫漫长夜。一会儿,夏日的暴雨哗哗地落了下来,不一刻便汹涌滂沱,窗外即刻挂起了白茫茫的雨帘。住在军统罗家大院的戴笠,从宽大的罗汉床上迅速弹起一个,他睡眼蒙胧,敏捷地从枕头下抽出一支手枪,顾不得赤身*的羞耻,掀开果绿色的绸被。

  风雨交织,哗哗地雨泼声里,细微地发出人行走的脚声,渐去渐远,在夜色沉重的夏夜令人毛然悚骨。戴笠看见窗前一亮,马上退到墙根下,只听见窗外一声响雷之后,又是一道闪电。女人吓得裹紧了绸被,待她再看时,门被一只枯瘦的手轻轻推开了。

  “啊!——”女人一声尖叫。

  “砰砰砰——”三声枪响,藏匿在屏风后的眼镜男人抬手就是三枪,枪烟冒过,戴笠就地一滚,那蒙面汉子扑地跃上窗台,扯去宽大的窗幔,行动之快,仅在眨眼之间。戴笠如梦初醒,正要叫人,立刻就有警卫数人持枪冲了进来,当他们发现戴老板手握一支勃朗宁手枪时,立刻明白了。

  这时,客厅里寂静无声,唯有墙上那个英国挂钟滴嗒滴嗒地走着。戴老板围着罗汉床转了一圈,思忖着,突然站住,这个人会是谁呢?这个蒙面人是怎样爬上来的呢?他来干啥?!这间卧室除了睡觉别的什么也没有,难道是来取那封信?

  戴老板从写字台里取出那封信,信原原本本放在他的手上,这会儿戴老板放心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军统下达命令一律用公函,化名有十多种之多,且有单双日之分:渝校即军统渝特区,上峰叫“金水”,这是平民百姓绝对想不到的。国民党军事委员会重庆行营第三科是戴笠,他的化名就是“金水”,然后围绕这两个字,军统便在金与水的字体结构上作文章,演化出“江挽澜、汪玉声、许剑锋、叶镇龙”等等,不一而足。就在这时,一个人提着盒子炮冲了进来,他就是黄云飞,一进来就大声叫道:“科长让您受惊了!小人来得太迟,请科长息怒!”戴老板纳闷儿了,怪了,难道黄云飞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这家伙不是去追他的老师去了吗?据戴老板了解,好又来”客栈离城好几十里地呢,黄云飞一个来回就能够跑近百里?!那么黄云飞为啥这阵才提枪冲进来?!接连几个问号,让这个从南京来的老牌特工也摸不着头脑。

  意外的是,床上那个有人说叫小苏姑娘的女人,这时侯还光着身子,用绸被将一双*轻轻掩住。这个情况,没有让戴老板看见,却叫黄云飞看了个正着。黄云飞一点不动声色,等待戴老板的指令。

  “没事了,你出去吧!”

  没想到戴老板说的竟然是这句话,让一直垂涎美色的黄云飞好生失望,只好退出。第二天清晨,戴老板叫来了警卫人员,命令在楼下加强岗哨,他怀疑是日本特工潜入到了军统本部。回过头来,戴老板又拿起电话,安排军统渝校第二教室的人选立即出发。

  昨夜挂在墙上的巴壁虎不是别人,正是黄云飞,这是戴老板绝对没有料到的。黄云飞是黄昏时分回来的,他一眼就看见那个小苏姑娘进了戴老板的房院,心里很快升起一种念头:那个姑娘是他亲自从窑里提出来的,是戴老板硬将这个女人夺了去。那日,小洞天的袍哥大爷刚从“好又来”客栈回来,看见小四就问:“看见云飞了吗?”小四回道:“没有啊!大爷,您找他?”

  袍哥大爷将马儿拴了,在茶楼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黄云飞。糟了,黄云飞夜不归宿已不是头一回了:“小四,你去找找,我找他有事。”

  小四肩搭一条毛巾,说:“大爷,云飞不会跑好远,我知道他在哪里!”袍哥大爷立即就明白了几分:“那你快去将他叫回来!”

  当年,袍哥大爷随刘湘驻守重庆时,他闲时最爱去的地方就是逛妓院,也曾在*中烧的时侯,去打发过光阴。现在,黄云飞步他的后尘,也有了狎妓的恶习。如果说南京特区是国民党军统的老巢的话,那么由南京迁都到重庆的渝特区便是蒋介石的大本营,这里曾演绎出许许多多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重庆武林界也随着军统和媒体的介入,而身价倍增。原本沉寂和重庆武艺人士纷纷登台亮相,为重庆武林界的历史上留下了宝贵的一笔。

  重庆千百年来那些夹壁墙或用泥巴糊就的板棚房、吊脚楼无疑应该是中国民族的耻辱和笑话,是中华民族受辱受压的历史见证,是中国封建社会千百年的遗址。那些在这个鱼龙混杂的舞台上表演的形形色色的所谓军统、袍哥、说书人和那些在这个城市里混迹闯荡的流浪人,下力汉是新中国把他们改造成了一代主人,旧重庆的耻辱的历史不再重演。重庆杨家坪的小洞天茶楼便是旧重庆的缩影。黄云飞就是杨家坪从一个污秽、破败的城乡结合部发展成了新重庆大都市的见证人。

  这个在旧重庆混迹茶馆酒肆的黄云飞,并非是人们想像的那般猥琐,而是一个非凡的人;在他的生活中可以窥见到新旧杨家坪的端倪和发祥。此时的黄云飞,其腋窝下就插着一支前苏遗失在重庆军统的斯捷金斯手枪。这种手枪抽枪迅速,击发清脆,供弹七发;是前苏特工契卡必备的防身装备。

  黄云飞腋窝下的手枪就是用来对付从后头袭击他的军统潜伏特工的。

  二

  黄云飞三等身量,细皮白面,江湖人称九纹龙史进。此人长得干净,书也说得干净,讲陶三保、李三保、马三保在瓦脊上翻飞,在山岗上疾走,在影壁墙上横着穿行,接下来是刀光剑影,书剑情仇,茶哥们认为这是最对听众胃口的,也是说得最好的,特别是马三保弑陶三保,陶三保弑李三保,弑到后来黄云飞自已都搞不清楚弑到哪里来了,三个三保互相搅缠,互相追弑,皆大欢喜,这一板书也算说到家了。

  杨家坪小洞天这一晚讲《三保图》。据说小洞天说书已有近三百年历史。中国三大评书,四川评书是最有味道的。四川评书多笑话,多言子,就是北方人说的俏皮话。古人说,人生识字忧患始,古人又说,人生识字糊涂始。钟老板的糊涂却是从小洞天开始的。三十六级楼梯,西门庆走了整整两个小时。从傍晚七点三十分开书,说书人不紧不慢地讲,茶楼里的三百多名茶客,硬是听直了眼,口水停在咽喉处。

  史书证明,西门庆上潘金莲的房间只有十二级,三十六级是说书人加上去的,每加一级或每上级都极吊大家伙的胃口。说书人见下面听的人把牛卵子都鼓大了,就更加来了精神,用四川人的说法叫“不方的方点儿,不圆的圆点儿”。其实这是最考说书人手段的,您若是扯出三百里地,又忽儿轻轻搁一下醒木,将说远了的书拉回来,这算是本事。四川评书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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