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归元-帝凰(沧海长歌) 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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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归元-帝凰(沧海长歌) 出版- 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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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是行前一步。

这一步,好像是向左向泰长歌身前跨的,不知怎的,却突然从她身后绕去,到了铁床上方。
斜眼一瞟泰长歌,她笑赞:“好耐力……”

衣袖一挥,身形婉转如九霄飞天,铁床上的草,突然全部腾飞而起,干淡的香气散开来,香气四溢里,一张简易的,却纵横阡陌别有玄机的草被哗啦啦卷起!

网的顶端,连着泰长歌用来上吊的草绳。

“九宫杀阵……在这方寸小铁床上,你居然能以草绳结就九宫阵,只要我靠近你,你将脖子上的草绳一扯,我便入了你的彀中……真好,真有趣……”

女子静静看着泰长歌,一足悬空踏在铁壁上,衣袂飘然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后者知道这回遇上劲敌了,再继续装死就是白痴,缓缓抬头,向她咧嘴一笑。

手指搁在草绳端,泰长歌温柔的、不怀好意的笑着。

“绣夸此地无美女,只得佳人半面妆……啧啧……您长的真有个性啊……唔,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您呢?恕我眼拙,请问您是哪个物种的后代?”

“我是我娘生的,”女子居然并不动气,只是缓缓道:“喜欢这妆容么?想试试么?我不介意亲自替你梳妆的。”

“我本凡人,怎能妄自想向天仙罗刹靠拢?”泰长歌肃然,“您原先一定是九霄仙子,然后一不小心失足了,栽下来了。左脸先着地了,是吧?”

“嗯,”女子巧笑嫣然,“你猜得真准。”

……

泰长歌被堵得一个倒仰,差点就溃不成军了。

强悍啊……终于遇上一个强悍变态可比自己的人了……可是在这个时候遇见?太倒霉了……

说句实话,接人伤疤胡言乱语这种美素质的行为,泰长歌是很不喜欢的,可是现在没有办法,不以言语刺激得她靠近贸然出手,她就根本无法自保。

可惜对方早就看穿了她的打算,抬抬手就把她给封杀了。

泰长歌重重向床脚依靠,深深俯首,叹气。

“你还想说什么?”女子有趣的看着她,“引我入阵也好,拖延时间也好,我都不打算成全你。”

她双臂一振,半面鬼魅的脸上,起色彩光一闪,满头乌黑如缎长发突然全数直立而起
,那头发一缕一缕,宛如无数条黑色妖蛇般扭结在一起,半空中昂首,吐丝,偃伏,灵活如有生命般,咻咻连声,穿入那九宫操网中去,一阵啪啪微响,黑暗中七色火花连闪,草网腾起氤氲的刹那,静脉立刻被挑断,发丝与草同时化为烟尘弥散在黑暗中,淡灰雾气里,清淡的草香和发上幽幽的玉簪花香越发浓烈。

与此同时,那女子一声轻啸,剩余长发呼的一声如一把巨大的黑伞在她身后张开,几抹黑光如流星奔来,其中一根最粗的发蛇闪电般穿越烟尘,啪啪啪的绕着泰长歌脖子,快捷迅速的一连缠上几圈,另外几根,牢牢将泰长歌手足绑个周全。

叹了口气,泰长歌终于知道这女子是怎么进来的了,人家练的不知道是什么奇异功夫,一缕头发就是一只手,比千手观音还强大,比蜘蛛侠还彪悍,一出手等同十个人出手,还有什么搞不定的?

“美人……”那女子好怜悯的看着泰长歌,“我送你去做九霄仙女,记得,上去后要谢谢我,顺便帮我问一下,我娘是人还是妖,还有,到时候可千万不要失足,脸先着地就不好了。”

她好同情的,微微一甩头,将发绳绞紧。

“……叫父皇?”包子挺胸腆肚的站在龙章宫满地珍珠上,偏着脑袋看了萧玦半晌,先将掏出的那张银票收回去,又慎重思考许久,问:

“有红包么?”

……

萧玦瞪着他,良久喃喃道:“瞧给教成了什么德行……”,随即展颜一笑,道:“有。”

他先看了榻上蕴华以眼,又看了看楚非欢,做了个口型,又比了个点穴的手势,楚非欢目光在蕴华面上一扫,无声的道:“此女有蛊,专克男子,你我现在不宜亲自动手,静观其变。”

萧玦点头,牵着包子来到外殿,一指身后的西梁地图,道:“这张图上有囊括的江山臣民物产疆城,都是父皇送你的红包,大不大?”

“切!”不料包子根本看不上,大摇其头,“这图太小……我娘都是整个内川大陆的地图拿给我擦屁屁的,今天擦东燕,明天擦北魏……她说天下尽在我一股间,那才叫豪气。”

……

哑然失笑,萧玦无奈的对楚非欢道:“虽然朕不明白她是怎么换了身子,大约是夺舍?不过这语气德行,普天之下,你看,哪还能有第二人。”

“陛下,我不知道你在高兴什么,”楚非欢目色陈黯,不看他,只是低声静静道:“你是在高兴因为你的挤兑之策,逼得她被困,逼得我将太子带来与你相认,而你一家从此团圆,皆大欢喜了吗?”

怔了一怔,长眉皱起,细细审视楚非欢,萧玦道:“楚先生,你是她身边朕唯一认识的人,当年你也熟悉朕,朕是什么样的人,你多少也该知道点,你不该说这样的话。”

“人是会变的,”楚非欢淡然道:“谁都难免。”

目中涌现一丝怒色,眼光却随即落到楚非欢腿上,萧玦目光一闪,强自抑制着将怒气慢慢平复,道:“朕知道你有不满,但是你放心,朕也就是将计就计而已,既然冒出了了个假冒的,连儿子都做了假,她那性子怎肯坐视?朕也没想到她还是不肯开口,反倒骑虎难下……太陛天牢说起来可怕,其实现在对她最好,你知道的,那地方,谁都进不去,她能有什么危险?马上朕就亲自去接她出来。”

“她实有难言之隐——”话说到一半,楚非欢突然顿住,愕然转首,烛光下他神色突然转苍白,紧盯着萧玦,艰难的道:“你刚才说——将计就计?”

“嗯?”萧玦为他神色所惊,“是,哪里不对吗?”

冷汗从楚非欢额头密密冒出,他急声道:“那么说,这个贾皇后能够来到金殿,不是陛下您的安排?”

“朕为什么要安排这个?”萧玦愕然,“朕是看见她,心中有所疑惑,才灵机一动装作相信了她——你什么意思?她来殿上,有人助她来?难道不是阿琛?”

楚非欢听到一半已经霍然拨转轮椅,急急向殿外而去,头也不回的道:“这个女子是赵王安排的,但是长歌再叩阁前已经对她有了防范,按说她不应该会在关键时刻出现,但是她来了,我们的人回报说是有一批武功高绝而诡异的人插手,手段高妙——刚才我以为是陛下你的安排,是为了诈出长歌身份,所以我没太担心,但是你说你不知道——这就糟了!”

怔了怔,萧玦立即明白了楚非欢话里的意思,有第三方势力或者未可知的敌对势力介入,并且对方手段高超,换句话说:

长歌危险!

刷的站起,萧玦比楚非欢更快的向殿外飞奔,一边大呼侍卫统领,“夏侯绝!”

呼声未起,身后隔间突然传来笑声。

玲珑清脆,声声悦耳,宛如玉珠撞击银铃,每一声韵律都极其优美。

是御塌上一直昏迷不醒的蕴华。

雪色双袖一展,于萧玦楚非欢同时转身的一刻,如轻云出岫,飞身而出,蕴华尖声大笑:“晚了……晚了……教姑亲临……她死定了。”

衣袖一挥,挥起一阵五彩腥风,无色氤氲里突然探出一双雪白的十指尖的手,直直抓向跑在最后的萧溶!

小包子瞪大眼睛,大骂:“丫的偷袭可耻!”一把抓过身侧的冒牌太子便挡!

与此同时萧玦大喝,“落!”

惊风落雨,华光如练。

一道炫目的金光突然自御榻之上腾飞而起,速度流电追光,迅捷至目光难以辨识,后发而先知,转瞬便到蕴华后心!

大惊之下霍然回首,蕴华拼了命的想要扭转身子,可惜身处半空之中,招式已经使老,如何躲避得及?

“啊!!!”

一声惨呼,彩光忽收,大蓬鲜血如冷梅妖艳的绽开来,刷的一声在云母石地上涂开一道笔触凄厉的写意画。

惨呼声里蕴华直直的栽落下去,跌在自己的血泊里,跌在萧包子脚下。

包子立即蹦上她身子,在她胸前恶狠狠地踩:“偷袭我?我挤出你的那个什么……什么硅胶?”

萧玦连看也懒得看她一眼,冷笑。“当朕是白痴么?自作孽不可活!”

楚非欢瞟了蕴华一眼,道:“陛下去太陛,最好带着她,这些人想必是一伙的,也许有用。”

点点头,萧玦一拂袖,大喝:“夏侯!带一帮侍卫保护好太子!其余人随驾去太陛天牢!”

发绳在绞紧……肺部空气被渐渐挤压,窒息……胸部炸痛……昏眩……眼前发黑……泰长歌努力挣动着,也不能阻止自己的思维渐渐模糊,一片混沌中她开始胡思乱想……自己是第一个被头发绞死的人是吧?还有谁有比较特别的绞死经历没有?唔……前世里永历皇帝是在吴三桂的弓弦下被绞死的,弓弦吱吱吱的绞紧,皇帝哀哀哀的呻 吟……瞧人家韦爵爷形容得那叫一个形象,加入韦爵爷现在在这里,他会怎么形容自己的死法?头发咝咝咝的绞紧,睿懿磨磨磨的呻 吟……?

磨磨磨……

这刀咋这么钝呢?……这头发咋这么坚硬好比野猪鬓呢?……人倒霉,真是喝凉水也塞牙啊……

快死了……快死了……快……快!

唰!

乌光一闪,在空中划出笔直的一道弧线,泰长歌的右手刹那间挣脱束缚飞抬而起,几乎想也来不及想的,她用力将刀往铁床上一擦!

摩擦生热,火花飞溅!

立时燃着干燥的稻草!

一把抓起燃着的稻草泰长歌就去烧头发!

这一连串动作一起呵成,快如闪电!

火起,映亮女子终于生出讶色的脸。

……先前那女子因为不愿意靠近泰长歌做了手脚的铁床,怕她还有什么手段,一直远远地以一足立在铁壁之上,只以灵活如臂的长发,对泰长歌施展杀手,她自负武功绝世,束住泰长歌颈项的长发中也灌注了真理,泰长歌这个没内功的,就算拿刀子去割也割不懂的,所以见泰长歌刀光扬起,她只是含着一抹讥讽的微笑,不动如山。

不想泰长歌这个没天理的,居然不走割发的老路,转去烧头发,她发上哪有防火装置?偏偏为了头发顺滑便于使用,她一向都抹发油。

泰长歌却在一开始闻到她发上玉簪花香的时刻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来叩阁,身上怎么可能没备有武器?太陛天牢进牢的时候萧玦有心防放水,根本不许人对她搜身,而她在墙上刻字时故意用指甲,就是为了麻痹对方,不让人知道她有武器。

先前那女子一出现,她就知道对方能施展群杀必非等闲,何况那女子精明厉害不在她之下,是以她重重往铁床上一靠,触动背后事先装好的机关,机簧一动,一柄小刀立时顺着她宽袍大袖的肩部滑落掌心。

她反掌背后,掌心握住刀,刀刃对外,对方发丝捆上她的手的时候,正捆在刀刃上。

脖子被绞紧的时候,她紧紧贴着铁床。利用刀刃和铁床的相互摩擦,慢慢割断那束捆手的发。

慢发丝扯动惊动那女人,她故意装作垂死挣扎,全身都在摇晃。

发断!刀起!击铁!火溅!

油碰着火,那少起来是很快的。

几乎瞬间,束脖发丝就被烧断,呼吸一得自由的泰长歌股不得自己颈部也被烧伤腿还被捆着,横身一滚,先就火烧断束住右手的发,而此时烈风一窒,那女子已经扑近。

铁室不过丈许方圆,泰长歌滚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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