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清华,我可以好好念书,可以有庚子赔款。清华呢,我在报纸上看看,找不到自己的名字,便荒唐地给了自己结果。而师大是第一名,因为我考国文系,那很简单。北大,一看是试读生,我说试读,我要试读不好就没学校念了,所以我就没去北大。但是北大呢,之所以称为试读生,是因为我的数学实在太差了。按标准,数学、国文、英文算三门,这三门必须要达到某种程度,由于我的数学实在太差,所以学校不能录取,但是胡适看了我的文章,说这学生一定得录取,就是因为一篇作文。。 最好的txt下载网
叶曼和她的佛缘(2)
主持人:是什么题目还记得吗?
叶曼:是你生平最感到悲哀的一件事,或者喜欢的一件事,或者感动的一件事,我就用悲哀的这件事,就描述我父亲的过世。当时父亲刚去世不久,伤感还很深,我简直是一边哭一边写这篇文章,胡适看了以后,就说这学生一定得录取,其他人说差一点,数学差一点,胡适又说,好了,想办法让她来吧,所以给我安了个试读生的名字。
从北大学子到虔诚布道者
在当年以自由思想为学风的北大,考虑到当时国家经济的落后,叶先生抱着富国强民的念头选择了经济学专业。可能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以后的人生不是从事经济,而是成了一位四处讲经布道的国学传播者。尤其让她自己更为意想不到的是,向来对佛教反感的她,竟然成为了一个虔诚的佛教徒。这些转变要从她中年时经受的一段内心煎熬说起。
主持人:叶老,就是您在一生中间,就到四十岁左右才开始参悟这种具有生命意义的问题,生和死的问题,那么这个问题在您四十岁左右的时候对您的煎熬很厉害吗?
叶曼:很厉害,因为人都怕死,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死是什么,这时一想起来看到人死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就想着,我能活多大呢?谁知道呢?而且世界上年少人的坟头也不少,安知我不会明天就死了?那么我这一辈子来干什么的?我死了以后没有我了,这世界上,这所有我现在身外的人跟物、财富、名利与我全不相干,所以这一下,我变得非常悲观,于是就整天问一个问题,我还会不会再回来?
主持人:对,到底有没有灵魂这个东西。
叶曼:对。
那时的叶老随着自己从事外交工作的丈夫,以大使夫人的身份辗转于美国、日本等多个国家。而人到中年以后,貌似平静的生活却深藏着难以解决的困惑,这种对生死问题的追问折磨着她的内心。
叶曼:于是周围的基督徒就带我去做礼拜,做礼拜你只能听牧师讲,不能问的。
主持人:不能问问题,对,完全是他一个人在上头布道。
叶曼:对,我说我的问题太多了。牧师说你有什么问题?我说我对《创世纪》就有问题,我对这个上帝就有很多问题。于是牧师让我一连几天做礼拜,我的最高纪录是做了七天家庭礼拜,问七个不同的牧师同一个问题:上帝真是全知吗?按照《创世纪》,他不是全知;上帝真是全能吗?按照《创世纪》,他不是全能。
生与死的困惑,向南怀瑾先生学禅
在“生从何处来,死向何处去”这个问题的困惑下,叶先生也同时想从东方思想中寻求答案。《论语》中有这么一段,孔子站在桥上看着流水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这意味着生命就跟河水一样,日夜不停地流着。可这种认识并没有解决生命的来处和去向的问题,孔子也曾明确地说过“不知生,焉知死”。于是叶老又转向研究道家,道家有一句话说“生者寄也,死者归也”,活着只是借住在这世界上而已,死就是回去了。这在叶老看来,是有稍微进一步的答复了。不过为什么要寄?又要回到哪里呢?这些问题依然让她心生困扰。
由于西方的宗教无法解答她内心的困惑,叶曼离开了这个宗教圈。一位了解她的朋友,知道她有这些疑问需要解答,于是带她去认识南怀瑾老师。这对叶曼而言是一次意义非同寻常的会面。
叶曼和她的佛缘(3)
叶曼:我就去见南怀瑾,我也是见面就问他这个问题,我说生从何处来,死向何处去,他说你从哪儿抄来的这句话。这就是我们两个人见面时的对话。我当时就有点火,我说哪有见到客人来这样说话的,一见面就问你找我有什么问题。他想,那大概是女人的一些问题,所以先给我一个下马威,他没想到我提出这问题来,他再给我个下马威,我们俩就这样呛来呛去的。我说早就有人问,他说从古到今,从中国到外国都问这个问题。我说请问南先生,你能答复我吗?他说好,明天来听讲吧。我说讲什么,他说《楞严经》。我说什么叫《楞严经》,他说你来听吧!我“自从一见楞严后,不读世间糟粕书”了。
叶曼回忆,自己听了《楞严经》的课之后心中的满足和喜悦,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因此在听了半卷之后,要求南老师重新再讲,于是南老又重新讲了一遍,其他人也陪着她再听一遍。经中所讲的内容似乎正契合了叶曼当时的心境,因此她捧着《楞严经》,如获至宝。接下来,叶曼用了几年时间,一遍又一遍地研究《楞严经》。尽管如此,可她总感觉自己与佛法隔着一道看不清的沟壑,那是“经是经,我是我”的障碍。因此她的内心仍然充满纠葛。而与南怀瑾大师的三次打禅七,却意外地让叶曼对佛法有了更深的体会,从此以后死心塌地学佛了。
喜马拉雅山底下闭关的上师
叶曼先生坦言,自己从小对于周遭事物存在的原因和人生的来处与去向,常常产生疑问。其实为了寻找这些答案,她过去曾经从哲学的角度,用逻辑的方式和演绎法,推论人生是什么、人应该怎么活的问题。也试图从基督教中寻求答案,但是这些理论和教义不但不能给她一个圆满的答复,反而扰乱了她的思想。叶先生说:那些理论只告诉我们,人是非常无知的。我承认我的无知,但是这些理论并没有对我的无知提供任何的意见,反而把我的无知搅和得更乱,剪不断理还乱。然而自从接触佛学之后,她的内心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叶曼:这几十年来,除了南老师以外,我也是逢师必拜。另外一个是陈上师。我读了他二十本书,我追着他到了旧金山,他跑到了纽约,我又追到纽约,终于见了他,湖南人,陈健民,在喜马拉雅山底下闭关二十七年。
主持人:多大年纪了?
叶曼:已经走了。我知道他以后就追到旧金山,事先让他等我,他说不成,沈家桢让他去讲《净土五经》。我人没见到,扑了空,他飞纽约,我就跟着飞纽约,见到他我就向他顶礼,他就骂我,头一句话就说,以后不可以顶礼,你这样是折我的寿,你知道吧,你让我早死啊?这是我们俩见面的话。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给他顶礼了,但我请求沈家桢让我住在庙里,我说我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当时上师听了很高兴,他说我一肚皮的东西,没人懂也没人问,你能问很好,所以我问一,他答十。
当时南老师已经是博学多才了,但是比起陈上师还差一点,我怕南老师觉得我背师,我就跟他说我要去找陈上师。南老师人很好,他说这个人是个宝,他的宝贝多得不得了,你去挖这个人的宝吧。
主持人:大德之间互相很欣赏。
修得大智慧,参透生与死
除了苦心学习佛法之外,叶老在海外一直没有间断国学的研究,身在国外的叶曼先生始终将国学当做文化经典,希望自己能为传统文化的“薪火相续”尽一份绵薄之力。她靠自己的努力在美国成立了文贤书院,通过录音、讲课等等方式将自己所学的儒、道、佛文化知识传播给当地人。
主持人:现在,中国又兴起一股国学热,也有很多的地方在恢复书院,我觉得您回中国恰逢其时。
叶曼:说实在的,我成立文贤书院就是为在中国——那时候不敢想象,但是现在我要从北京开始——正式地将中国三大文化普及,让13亿中国人都知道。
这次叶先生回来,对老人家而言,就是一个心愿的达成。从北大开始,到长江商学院、宗教局等单位的巡回讲,更加让她感到自己多年的努力终于结了善果。
历经世事沧桑、岁月洗礼,如今93岁高龄的叶老,对待生死问题,有了属于她自己的答案。
叶曼:我现在就跟人说我随时随地准备死,但是我一分一秒都不浪费,尽量利用它,时时可死,步步求生。
主持人:这也就是过去我听说的一句话,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业,大概就是这种说法。
叶曼:可以这么说,我还不敢,因为有时候嗔心动,嗔心动,贪心就起。只是有一个好处,心一动的话,“不怕念起”,“只怕觉迟”,念起,你就觉得贪心又起了,嗔念就起,“念起即觉,觉之既无”。
主持人:觉迟了,就是你已经造业了。
叶曼:你要不觉的话,你就造业了,所以佛法一点不迷信,佛法是智慧,六度波罗密中的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都是工具,要的就是般若,这前五度就是戒我们的贪嗔痴。
主持人:最后就是一个智慧。
叶曼:就是一个智慧,所以佛说佛是智信之法,绝不迷信,现在回到中国,可以了了我的平生夙愿,我一定尽我的全心力把这十年,更仔细珍惜地度过去,不浪费。
“人生犹如演戏,即使我是跑龙套的,也要跑好。”这是叶老的一句话。90多岁的她还在做着很多事情,在为自己很多未了的心愿奔走。比如要让文贤书院在祖国落地生根,比如要继续筹集资金为贫困地区修建希望小学等等。叶老说有大师预言自己能活到103岁,她希望自己能把预言中的最后十年过好,努力工作成就心愿。我感觉到我们分享叶老的人生经历、求佛经历,给我们的启发是人只能自己去努力寻找自己生命的答案,否则无论是国学也好,佛法也罢,再好的东西如果它是它,我是我,那么也与我们无干,于人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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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自 序 1
第一辑 人生自是有情痴 此事不关风与月
水 仙 3
珍惜眼前人 6
到此止步 9
法所不许,理所难容 11
低学历,小丈夫 13
各尽所能,各取所需 15
恋父情结 17
不配做情痴 19
爱与情 22
防微杜渐 24
婚前身体检查 26
作茧自缚 28
结婚的愿望 30
众生皆以###为生死根本 32
人生自是有情痴 34
赔了夫人又折兵 36
何自苦乃尔 38
戏剧人生 41
第二辑 就业和创业
濯缨与濯足 45
处事易,处人难 47
人之患 49
尊卑贵贱俱是“虚”荣“假”名 51
多做事,少说话 53
就业和创业 55
入错行 58
行行出状元 60
学历的烦恼 63
自立之道 65
第三辑 一件是非 两个标准
另一种的七年之痒 69
分 房 72
不要做个工作的奴隶 75
两面不是人 77
求贤夫于孝子之门 79
人在福中不知福 81
莫因小失大 84
善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