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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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滕王阁-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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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儿笑道:“奴婢心中没鬼,哪来的鬼点子。到是皇后娘娘是神人,心中早有灵犀……。”

  “就等你这一点了,你又指向哪里了?”

  “御花园。”

  “御花园?”刘祥道也被愚弄了:“将王勃藏在御花园?”

  “那是斩首找罪名,将他去送死。”武后笑道:“她若尽出这种蠢主意,哀家早就将她送进驴圈里去了。”她又问婉儿:“巧丫头你指御花园中何物,何事?”

  婉儿笑道:“我劝娘娘该去御花园散散心,看看你喜爱的奇花异树的苗木,在那边角苗圃里经风霜,吸雨露,是不是该移栽到哪些亭台楼阁旁了。”

  “哦哦!”武后晃然大悟:“这样,既在我附近,又可剪枝打理,浇水施肥,按需要随时随处可移植。”

  刘祥道也已悟了,却故作愚昧:“你们君臣怎么谈开奇花异木了?”

  “哼,你又装痴呆了。”武后笑嗔后又说:“你明明知道婉儿让哀家将王勃这奇才安置在看得见,召得到的皇室贵胄深宅内院,去经风雨,见世面。”

  “我这老头儿,哪比得婉儿姑娘年青机灵多智慧。”

  “去你的!”婉儿嗔道:“婉儿少见寡闻,年青无知,怎比得老相国胸有城府,老谋深算。”

  “不,他是胸怀叵测,老奸巨滑。”武笑责。

  婉儿笑道:“尊旨,奴婢今后提高警惕,老相爷来了,我对他处处设防。”

  三人大笑后,刘祥道又投入到这种小中见大,游戏似地对他轻松议事中,他又故作笨拙,抛砖引玉道:“老臣正在纳闷,皇后娘娘事事留有余地,为何已将王勃当成奇珍异宝,不锁入藏宝库里去?”

  “哀家哪有什么藏宝库?”武后也纳闷了。

  刘祥道故意暗示:“娘娘不是早已有了个珍藏人才的宝库了么?”

  “你是指沛王府。……”武后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只是二太子,我儿李贤年已及冠,随意任性沉缅游乐。宠爱鸟兽,处事浮浅,他呀,单纯有余,哪知为娘的苦心啊。唉!”他这气叹得更深沉了。

  刘祥道大胆献策了:“那就经常请让婉儿姑娘送些贡品去沛王府,让太平公经常去找她二哥玩乐。玩物能丧志,若能使沛王移情别钟,钟情于王权国事上来,也未可知。

  武后微微颌道:“这事由你去安排。你就向沛王传哀家口谕,此事务必……”武后走近刘祥道窃窃私语,刘祥道面带笑容,频频点头。

  长安城内闹市中。王勃骑着高头大马,随着王福畤八抬大桥,在护从的前呼后拥中,穿街过巷回尚书府。

  说书人话外音:青年人无不多幻想,有了幻想才树壮志。王勃如今是心高志更壮了。初来京都,迷迷糊糊就一步登天,深入了皇宫禁地,登上殿堂,面见了左右朝政的武则天。他以机智解脱了危难,以雄才解答了策问,受到赏识,受到了器重。瞧他骑在马上步青云,虽不是状元及第游长街,他那趾高气昂得意洋洋的威势,不令人感到热可炙手,也让人赏心悦目,专注不舍。他哪能料到宦海热浪骤起,一浪高一浪,一不小心卷入了深不可测的漩涡,葬身在潜流中,死因人不晓,自己也不知啊!

  说书人侃侃而谈中,王勃随父亲回到府门外,喜乐高奏,鞭炮声响。王勃的四个兄长,王勉、王劬、王助、王劼。都穿了品级官服,长兄二哥扶着下轿后的老父,三哥四哥左右握住了王勃臂膀,相互致意,四位嫂子和侄儿侄女,婢仆家丁全都迎于府外。

  全家人簇拥着王福畤和王勃,一幢一进,层层而入进入府中正厅。

  王福畤被这一天发生的忽惊,忽忧,忽惧,忽喜大起大落的感情扰得不知如何适从。回府又被儿孙如此隆重的迎接,扰得晕晕糊糊,进入正厅,被两个儿子按捺在厅正中的太师椅上,王福畤这才纳闷地问道:“你们这是为什么?”

  长子王勉笑着向全家宣布:“托父亲大人鸿福,今日我王家四喜临门。请父亲在上受儿孙大礼叩拜。”他首先跪下,王勃在三哥四哥示意中也跪下,全家男女儿孙全都跪满厅堂。王勉边叩头边唱礼:“一叩头,二叩头,三叩头,礼毕。”

  王福畤不解问道:“我家哪来四喜临门?”

  “鸿运方高照,四喜齐临门。”王勉高兴地说:“开口报喜头一喜,十年前右相刘祥道葆举,武皇后亲降懿旨将父亲从杨州六合调来京师,今朝整整十年。父亲一人升迁,我兄弟四人方能先后调来京城。你四个儿媳带着你八个孙儿孙女,特地回府祝贺父亲,进京十年,步步高升,一人鸿福,福荫了满门。来,献上贺礼。”

  家丁们在王福畤面前,抬上了呈放礼品的长条几。

  大媳妇:“这是高句丽百年的老人参。”

  二媳妇:“这是长白山森林的大熊掌。”

  三媳妇:“这是东洋深水里的干鱼翅。”

  四媳妇:“这是南洋交趾绝壁上的血燕窝。”

  四个媳妇齐声;“祝愿公公,升官再升官,永在朝中为天官。”

  八个孙儿孙女齐喊:“爷爷长寿再长寿,爷爷百岁还封侯。”

  孙儿孙女跪到王福畤身边,将自己手中的布老虎,兔二爷,笑和尚,胖娃娃塞满他怀中,王福畤终于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王福勉笑道:“这些你们先拿着,呆会爷爷和你们一起玩。”他乐呵呵地问:“这第二喜是什么?”

  长子王勉道:吏部裴尚书已下文通知三弟升迁浙江衢州为刺史。

  三子王助上前躬身禀告:“孩儿王助近日将赴衢州,特向父亲禀告。”

  长子王 勉又道:“第三喜是吏部裴尚书,也下文通知四弟升迁江苏泰州为长史。”

  四子王劼上前躬身相告:“孩儿王劼近日将赴泰州上任,特向父亲禀告。”

  王福畤闻喜不喜,有所疑惑:“这个裴炎又有什么心计?这莫非是太子殿下……。”

  王勉道:“对对,裴尚书告诉孩儿,因为近年来东征高句丽,捷报频传,父亲每次都带着孩儿们尽职尽力,举办的各式祝捷盛典,都很隆重,非常热闹,不仅显示了皇太子监军的功绩,圣上也为此十分欣慰。”

  二子王劬补充:“听裴尚书讲,是皇太子向圣上葆举,为嘉奖父亲尽心职守;功劳卓越,才荫及三弟四弟外放升迁。”

  王福畤反而忧心忡忡:“这几日我和裴炎朝夕相见,他为何没有提及此事。”

  长子王勉道:“裴老尚书深知父亲为官清廉,皇太子殿下若恩赐财物,父亲定会忐忑不安,所以才荫及两个弟弟。”

  次子王劬道:“裴尚书还叮嘱我俩,且等今日父亲来京效忠十周年,再禀告父亲。还一再申明他不过是遵旨行事,这一切都是太子殿下对你老人家的垂爱,你老人家切莫辜负了殿下的恩德。”

  王福畤不作可否,只是鼻中哼了声:“嗯嗯。”

  长子王勉又自作聪明:“这第四喜肯定又是裴尚书促成的。”

  王福畤如触神经忙问:“他,他又促成了我家什么事了?”

  “得知五弟王勃被召进了乾元殿,我和二弟忙在皇城门外候着。心中惶惶不安。”王勉神奇地讲。

  “一个殿中记录策问的录史,匆匆跑来向我兄弟道喜,说我五弟在殿试中皇后娘娘亲自策问,对答如流,才华出众,独占了鳌头。”王劬兴奋地补充。

  “皇后娘娘十分器重,定能如名扬京都的才子吴子璋,也会破格启用。”王勉更加激动:“五弟,还不快快叩谢父亲,是他老人家给你带来鸿运。”

  王勃也颇高兴地向父亲深深拱手躬身相谢道:“多谢父亲关怀,孩儿才得沐浴天恩。”

  “天恩?”王福畤哭笑不得叹道:“但愿是福不是祸,天命躲不过。”

  王勃似有所悟:“孩儿知道,‘福兮祸所伏’,往后一定谨慎行事。”

  王勉笑向四娌娌道:“你们还不快向五弟贺喜!”

  四位嫂嫂一轰围上。大嫂:“五弟,瞧嫂子给你做的学士冠。”

  二嫂:“这是嫂子为你做的元宝鞋。”

  三嫂:“我为你点灯熬油做了这身紫缎袄。”

  四嫂:“起早贪黑,我才为你缝制了这件罗纱袍。”

  四位嫂嫂叽叽喳喳围着王勃:“我来给你更衣;我来给你穿着;我来为你打扮!……”

  侄儿侄女围着拍手唱童谣:

  天上星多月不明,

  世上人多心不平。

  才子才高有八斗,

  一担还差二十升。

  一肩算你挑一担,

  一担也难挑千斤。

  心急喝不了热豆腐,

  一口吞不了大烧饼。

  太子东宫后花园,几个内侍太监正陪着李弘掬球。玩了一阵休息,几个内侍为他擦汗的擦汗,送茶的送茶。李弘边喝茶边问:“吴子璋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一内侍答:“曹公公早早就去召他了。”

  这时曹达走来了,李弘不满地问:“怎么,吴子璋又没有来。前天我让你告诉他,今天陪我来掬球的呀。”

  曹达恶意中伤的说:“前天奴才是一再叮嘱过他,可人家是全京城最忙的大红人,这家侯爷请,那家王爷邀,天天赴宴吟诗作赋,夜夜笙歌艳舞,早把殿下的召见给忘了。”

  李弘抱怨道:“这个养不家的金丝鸟。你没有多派几个人,去找他吗?”

  “奴才派了好几个人去找过了。”曹达添油加醋的说:“奴才总算在闹市上碰着了,他正和几位右春坊舍人去纪王府去赴宴,他将殿下今日的召见又给忘了。”

  李弘有点火了:“好啊,小王我养的家雀,到成了别人的玩物了。你快给我去抓回来,让我捏死他,也不能给野猫刁走了。”

  “喳!”曹达幸灾乐祸地欲走。

  “慢着。”裴炎正好过来,迎面拦住:“殿下是否丢失了一个歌童?”

  “是歌童也就派个人去将他办了。本宫才不操那个心。”李弘大咧咧地耍脾气。

  “殿下若是为吴子璋生气,那就是放飞的风筝飞上了天,彩蝶飞舞夺人眼,人人都为殿下有这样的精品赞不绝口,殿下竟牵着长线生闷气。岂不是当乐不乐,自己伤身体。”

  “裴老头,你不要又卖关子。”李弘坐下来吃点心了:“你又在耍什么心眼?”

  裴炎虔诚地说:“殿下是七窍灵珑紫薇星,老臣再多心眼,也瞒不过殿下一颗心。”

  “说吧说吧,是不是吴子璋又在哪里博得满堂彩了?”李弘按自己的心胸猜测。

  裴炎摸透他心胸去迎合:“吴子璋人见人爱,人有人才,文有文彩,他是处处为殿下博得了彩满天下,天下喝彩。”

  “什么,彩满天下,天下喝彩?”李弘深思了。

  “现在朝野上下,谁不夸殿下慧眼独具识人才,礼贤下士,不拘一格用人才……。”

  李弘顿悟:“是了是了,吴子璋越是能逢场作戏,亮他人才,显他的文才,他的彩声越高,我的名声才越大。看来翡翠玉盏非一般玩物,本宫该更加珍惜,多加爱护。”他突然想起什么:“我刚听说,刘祥道不远千里,将龙门那个神童王勃召进乾元殿,由我母后亲自策问了!”

  裴炎非常正经道:“王勃已不是神童,而是个满腹经纶,口若悬河机智善辩的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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