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 第6节

　　　　月光此刻也显出盈盈笑意，清风也送来了那真诚的祝福。





第4章·第十章　师徒相会


　　　　晴天无云，碧空如洗。



　　　　华山山峰笔直高耸，犹如利剑直插天空，高峻奇险，使人望而生畏。山峰周身覆盖着苍松翠木，偶有探出崖外一枝，也是坚韧挺拔，凛然不惧，让人不由得生出敬畏之心。



　　　　华山分为四峰，分别为东峰，南峰，北峰，西峰。南峰为华山的至高点，其余各峰均各有自己的独特风景。但最受瞩目与青睐的还属这东峰。因为日出于东山，每日黎明破晓，太阳便徐徐于东方上升，而于华山东峰欢日出，却是最好不过。是以每每有人于晚上八九点开始爬，于第二天凌晨到达东峰，观这雄奇壮观的一幕。其实也不尽然，因为月亦出于东山，所以亦有一些人于每日月半登上这华山东峰观看这皎皎明月，这自然是另一番享受了。



　　　　此刻是九点，东峰的观日台此刻已是人去山空。东峰挺立于天地间，虽孤独寂寥难耐，但刚正不屈，不怒自威。



　　　　站在东峰之顶向下望去，让人不寒而栗，华山以“险”著称，果然名不虚传。



　　　　巅峰之处站着一人，那人负手站立，目视前方，两只眼睛如火如炬，炯炯有神，但又不失文雅之态，礼仪之美。他站在那儿，偶尔呼出一口长气，似乎为什么而叹惋？



　　　　此刻另有一位女子出现在这顶峰之上。那女子发丝飞舞，肤白似雪，皎若月光，美丽不可方物。迈着轻快地步子走向那人。



　　　　“你来了！”那人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道，声音中却有一种长年积淀的沧桑。



　　　　“是的，师傅！”那女子恭敬地道。郭汕何以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会功夫的武者，全倚赖于此人的悉心教导，此人名叫齐威。



　　　　“汕儿，”那人回过头来，目光温和慈祥，道：“从你们大学到这儿你用了多长时间？”不错，这女子正是郭汕。



　　　　“三个小时！”郭汕道。



　　　　“三个小时？”那人似乎有点惊讶，不过表情突然转松，微笑着道：“看来最近这功夫得到了很大的长进啊。”虽然表情平静，但是心中那份对弟子功夫能有如此精进的喜悦溢于言表。是的，这功夫放在当下，也不得不让人啧啧称赞。倘若是普通人，由嘉英科技大学出发，乘车到华山脚下，最快也得三小时，而登华山，即便是马不停蹄，也得六个小时。而郭汕由嘉英科技出发到这华山之顶居然仅用了三个小时，这份功力让人如何不震惊？那日与王风比武，活活把王风给骗了，因为根本没有用出自己的五成功力。



　　　　“那当然了。”郭汕一扫刚才的恭谨之态，调皮地道：“不过与师傅您比起来，可就差远了。”



　　　　“哈哈哈，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年纪这么小，有些人一辈子习武，连你一半都赶不上。就知足吧。还跟师傅比，师傅今年花甲有余，一辈子研习武学三十余年，才有如此成就。”齐威笑道，虽然语出责备，但是颇有鼓励之意，他生平最满意的两个弟子，郭汕便是其中之一。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便是作为一个老师最大的得意之处。



　　　　“听说你见到他了？”



　　　　“谁？”郭汕疑惑道。



　　　　“不要在装胡涂了，他不就是你一直以来朝思暮想想见到的人吗？”齐威道。



　　　　“师傅，您在说什么呢？我真不懂。”郭汕更加疑惑了。



　　　　“不就是整日与你砣不离称，称不离砣的那个小子吗？别蒙我，我什么都知道。”似乎看透了郭汕的心思，齐威道。



　　　　听完齐威的话，郭汕登时脸色羞红，媚态十足，不过还是道：“你知道什么呀，什么砣不离称，称不离砣，不就是个同学吗？又是我的师兄而已嘛，与他整天在一起那是当然的了。”但是明显的语气有点慌乱。把对师傅的称呼“您”都说成“你”了。



　　　　“这个理由太冠冕堂皇了，你每日与他这般亲密，恐怕原因不止于此吧。”齐威为老不尊，戏谑地道。



　　　　不过叹了一口气，旋即又继续道：“要不是十年前发生的那一件事情，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们俩也许正像两只快乐的小鸟在树林中间飞来飞去呢。关于你们俩的从前他当真忘的一干二净了？”



　　　　“是的，跟他相处这段日子以来，虽然对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却未曾记得我，不过现在的我已经很满意了，每日能与他这般逍遥自在，我已别无所求了。”说完这句话，郭汕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不由得再次一红。





第5章·第十一章　性格命运


　　　　看到郭汕幸福甜蜜的样子，齐威欣慰的笑了，可是眼中的那曾复杂与纠结也不曾抹去。这两个孩子的命运绝对不是那么一番风顺的，既然他俩俱成为了武者，那就已经决定了他们必须走一条武者的道路，虽然这条路充满了荆棘与坎坷，但是必须走下去。普通人的生活已经脱离了他们。



　　　　“汕儿，还记得当初你拜我为师时师傅对你说的话吗？”叹了一口气，齐威还是说出了这一句话。



　　　　“汕儿自然记得，师傅说：学武一是为了强身健体，坚韧意志，二是为了除暴安良，匡扶正义，三是为了保家卫国，兴国安邦。一个人的能力越大，他的责任就越大，在多难兴灾的年代，倘若一个人具有救世济国的才能，而选择归隐山林，不问世事，那么他已经就成了千古罪人。”郭汕口齿伶俐，一字一顿地说着。



　　　　“好，果然不愧是我的汕儿，那么你可曾记得十三年前也就是你六岁的时候，为师曾带过你上过一次华山？”淡淡地声音响起，却透着数不尽的苍凉，亦有不可抗拒的威严。



　　　　“嗯。我还记得当初就是在这山上拜师傅为师的呢，而那一番话也是师傅在这儿告诉我的呢。我记得那时候刚刚破晓，朝阳初升，师傅对我对：‘你们正是这朝阳一般，充满着勃勃生机与希望，这个美好世界的未来是由我们主宰。’”



　　　　“嗯，不错。没想到当时你那么小，而且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还记得这么清楚。”齐威须发飘飘，笑道，很满意郭汕的回答。



　　　　“师傅的教诲弟子怎敢忘。”郭汕语气中自有三分活泼。



　　　　“人长大了，这嘴也越来越甜了。”齐威怜爱地看着郭汕，不过脸色又恢复了严肃，“那么你记不记得我们下山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然记得。我们走到山下的时候，突然一个仙风道骨般的老者将我叫住，说是看我眉清目秀，样子十分讨人喜欢，实乃天缘所至，要为我算上一卦，我当时自觉有趣，况且师傅你也没有拒绝，所以就让他为我卜了一卦。最后告诉我几个字：命中有偶，姻浅缘薄，藕断丝连，难已解脱。一生轰烈，归得其所。”郭汕徐徐道来，当说到“姻浅缘薄“时，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担忧的神色，不过又继续道“不过最后他又将师傅你叫到一边，说了半天话，我一句也没有听到。”



　　　　说完之后，郭汕笑了，继续道：“我的一生是轰轰烈烈的，我想绝不会虚度此生的。不过师傅，你也知道在这个科技发达的时代，唯物主义才是真理，那些算卦之人不过是信口雌黄，无事找事而已，师傅你不会相信吧。”但是心中却是百般挣扎，诸多情绪千丝万缕，如狂潮般涌来。“命中有偶，姻浅缘薄”几字几年来一直寥绕于心间久久难已散去。郭汕自幼聪明过人，对待事物理解比一般人深刻的多，所以虽小，却是懂得许多。是以每每想到这儿，心中便苦痛不已。



　　　　齐威脸上却也有几分不忍，他的一生虽然轰轰烈烈，可其中所历苦痛又有谁人知晓，谁不想普普通通过日子，曾经想过绝不收弟子，不要把自己的苦痛传于其他人，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的事业还没有完成，谁都不希望自己所建立起来的基业毁于一旦。总有少一部分人痛苦，才能换来多数人的幸福，就这样，机缘之下，收了两位弟子，一位郭汕，一位便是王风。只不过王风何以不认识郭汕，其中内情只有自己知晓，就连郭汕也是只知道王风是其师兄，其余事情自然一无所知。



　　　　“汕儿，难道你当真不相信阴阳玄黄推测之术？”



　　　　“不相信，师傅，您见多识广，不会相信吧？”



　　　　“不是我不相信，是我不得不相信。你知道不，这世界上确有一种奇人，观人于微，见你一面便知你命途如何，这并不玄，而是其中有着深刻的科学道理。”齐威转头望向远方，徐徐道来，“试举一例，有的人小时候长得好看，大了就变得丑陋不堪，有的人小的时候长得丑陋，大了却很难看。而且我们发现，那些看上去好看的人，性格都比较温和善良。生活中有一部分人，不管美与丑，你发现一看到他们，就感到亲切自然，当然也有一部分人，你看到他们，就显得烦乱不堪。当你生气的时候，你的样子就很难看，而当你高兴的时候，你的样子就很好看。也就是说，人的外相，是由人的情绪决定的。当然不是一次两次的情绪就可以影响到你，你的相貌是由你的长期情绪的一种积淀而形成的。你经常出现的情绪，也就是你的性格，多少哲人都推崇一句话：性格决定命运。所以，观你的相貌，便可知你性格，知你生长环境，进而对你的命运有了定论。而生活中，这种奇人并不在少数。当然，玄黄推测之术博大精深，今天我所讲只不过是皮毛上的皮毛罢了。”说到这儿，齐威脸上不禁有一丝向往，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曾在我十岁的时候，在泰山脚下也是遇到了这样一个人，为我卜了一卦，告诉我，命中奔波，当时权当玩笑，可谁知，我这一生，与那人所预料无二。”



　　　　齐威回想起自己的一生来，有过欢笑，有过痛苦，但却没有一丝后悔。



　　　　“那么说……”郭汕脸上的担忧的神色更浓重了。



　　　　看到郭汕痛苦的样子，齐威语气更加坚定的几分：“汕儿，这便是你的命运，当然，命运是掌握在你的手中的，你可以去改变，不过，那需要惊天的实力才可以。既然你是武者，在没有相当的实力之前，你就必须去努力，这是你无法选择的。汕儿，我问你，你后悔学武吗？”



　　　　郭汕从齐威的话中惊了过来，没有多作思考，目光看向了升在半空中的太阳：“不后悔！”坚定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饶是齐威定力再强，此刻也是禁不住一阵狂喜，泪水险些夺眶而出，将郭汕紧紧抱住。



　　　　“师傅，我与王风当真无法在一起吗？只是千丝万缕的纠缠吗？这当真便是我的命运吗？你可知道，八年前与他相识之后，便无法再忘却他，八年以来，我的心不时隐隐作痛，有时夜晚梦到他，但始终看不到那张脸庞，这难道便是征兆吗？”郭汕倚在齐威的怀里，莹泪如语，簌簌而下。



　　　　“汕儿，人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什么事情都不是命中注定的，记住，命运永远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中，只要你肯去改变。”齐威温和地道。他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