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也有些好奇与拘谨。两派格局显眼分开,显得有些僵硬与分明。
会场一直有些嘈杂,但声音不大,似乎等待了一个漫长暑假的休整,人们再次碰面时既需要问长叙短,又很想急迫地等待校长对本学期的吩咐与安排,以便心中有数地进入下个工作周期。
第五章 例会(2)
校长身着灰色短袖,在走动中不断地晃动着,腋下夹着个蓝色皮封的文件夹,里面露出长短不一的白纸,嘴里还一边吸着快烧得根部的劣质烟卷,手端着个内壁发了诟的玻璃茶杯。在背靠讲台的乒乓球桌前坐下,扫视了大家一下,好象在探视人员的数字是否齐整。那个报到时粗略见到的副校也尾随而入,手拿着芦苇扇,腋下也夹着薄皮本。
会场渐渐地安定下来了,顶上一台吊扇呼啦呼啦地卖力地摇动着。我顺手拿了本学生作业簿微扇些风,也好打发这些早以了解的中国式无聊的会议。郝强昂着头,猛吸着那红梅牌香烟,汗渗出脑门严肃眼睛朝着一方静静地看,好象要靠什么好戏登场与精彩。
“大家安静了。”校长来了句必要而又是顺势开头的惯用语。
“各位同志,老师们!暑假政治学习开始了。从今天起我们教职工就正式上班了。刚才大家拿到了暑假的政治学习计划。。。。。。。”这时我才忽然想起刚才拿到的几张油印的讲义,展开望了这几张的抬头,什么暑假政治学习计划安排表、什么年度学期工作行事历等等之类。我没许多在意与关心,只是第一次进入教育单位见到一些新奇而已。
“暑假政治学习是我们教职工必要参加的一件大事,大家要认真学习与领会其中的精神实质。不走过场,不搞形式主义,力求要求结合自己的工作实际认真贯彻落实。等会我请袁校长带领大家学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中*同志关于教育的论述,也请教导处的穆主任给大家谈谈本学期的教学安排情况,请总务主任介绍一下本学期的学校基建情况。”麻雀虽小,还真的五脏具全啊,不安分的郝强轻声嘀咕了一下,我用胳肘轻捣了他一下,暗示注意第一印象,别第一天来就出篓子。
“首先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今年新分来的几位老师,今年县局对我们学校很重视,给我们一下分来了六位师范毕业生,这是历年来所没有的。他们的加入给我们学校教师队伍力量建设增添了新的血液,壮大我们学校的教学水平。同时我想啊。”他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继续演讲着。“我想啊,象这样发展下去,我们教师紧缺的问题看来很快就会得到解决了。”说完好象久违绷紧的神情一下子得到舒展与释放。看来这个方校估计在这个问题吃透了苦头。我这样推测着,而郝强却满不在乎,那意图明显是对校长挤压我们的那个说法有些不满与蔑视。
“下面我来介绍一下啊,郝强老师……。”校长一边说着名字一边眼睛也随后扫到。我们分别出于礼貌站立回敬,同事们也分别爆以些掌声仔细地分辨着我们六人。两个小女生,有些羞涩与腼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六章 例会(3)
我抬头观察了一翻,毕竟在这山沟要度过不知多少的日子,有个异性相伴不失为一种打发无聊最好方法。起码俗话说的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带眼镜的方方的孩子脸,横宽纵短显得有些突然,倒是长发垂肩而下很有些时尚,坐在那窝成一团倒看不清楚身材是否苗条。紫色的带胡蝶结的夏衣,下配一条黑色的长筒裤圆粗的小腿下是一双白皮凉鞋,目无表情很是严肃与拘谨。比她略高的那位与她打扮很是惊人的相似,只是身材苗条了许多,没有眼镜镶入的脸不断绽放着微笑,睫毛忽闪忽闪的。据说来自圩里的水乡,一方水土一方人,细皮嫩肉的透着清香,甚有些学生气的样。
不知不觉那副校照本宣科式的学习已经结束,要不是校长插入主持,欧阳的思绪估计飞到了拉萨。
接下来会议议程有些重要,那卷着裤脚的一幅农民装扮的人要不是坐在这里发言,走在大街上你一定不会以为他就是这个学校的教导主任。姓甄,四十开外,猴一样的脸下巴凸尖,两个小眼来回地滑动,那青灰色的小翻领上还依稀看得见泥浆的痕迹。破嗓子直来直去地满屋里乱飞一路压着你张扬不起神经。在我的印象中,教育单位最重要的部门就算是教学了,坐在这位置上的人一定是有学问有气质的人,在教学与教育领域小有名气并受得大家普遍尊重的人物。
听着那他一二三四五,六七*十。欧阳感觉到有些漫长而不得要领,校长不休地吸着那包红塔山,偶尔还做着笔记,不时扫描着全体教师。那副校靠近校长边,不断地摇着那芦苇扇,手还不停顿记着会议内容。整个会场越来越显得有些安静了,不知后面将发生什么。
概括那“农民”教导的讲话,大意就是本学期要做的几点教学工作,诸如:教师安排,班主任配备,教学计划与总结,还有那什么教研问题等等。
轮到那个搞后勤的主任,叫什么徐光钱发言了。憨厚外表,简短的话语,没有给我留下更多的印象。只是感觉所谓的后勤一是那是他们领导内部的事情,也是敏感的我们老百姓不可涉及的问题;二是象这等规模的学校还有什么后勤而言。我倒是非常关心与咱这些刚来的离校较远的老师在学校的食宿问题了。绕了许多什么资金困难,学校后勤许多方面还比较欠缺,不够完善,什么请大家谅解之类的废话。有一点他们还是清醒的,那就是对于今年新的来老师,他们会全力加强食堂的伙食,并正在想办法联系附近农村家有没有住房来解决新老师的住宿。
本次会议最关键的就是要裁减一些代课老师,加强学校的师资问题。由于与我无关而不知他们其云什么了。
中国的会议在世界上是最富有盛名的,大大小小的会议一律是漫长而冗杂的。欧阳今天有其特别的感受与体验了,他们好象一个暑假没讲的话,今天要在这里一泻千里“厚积薄发”一通。
第七章 例会(4)
冗杂的会议终于在新鲜而又难熬的思想斗争中,于11点20整挂上了句号。欧阳一走出室外,只见那郝强正在走廊头与那两个小女生窃窃私语,好是兴奋与快活。见我来,马上用龌龊的手势示意我去。这杂种还有办法,一来就想泡人家小妞,看来他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我暗暗地想也暗暗地佩服他那先下手为强的处世作风。
“欧阳,给你隆重地介绍一下。”他手指那“孩子脸”的带眼镜女老师,“她叫余本秦,家就住在后山。”说着不怀好意地插了一句,“哈哈,当心啊,小心我们经常去你家猛吃一顿,加强加强营养。”嗨这小子还不拿自己当外人,头次见面怎么就这样的放肆与妄想。我看看了对面的她,五短身材,有些肥,鼓起来的地方特别显眼与诱人。
我礼貌地回敬道:“你好,以后咱们是同事了,请多多照顾。”她笑起来好狰狞,五官挤在一起,把那细边眼镜架得老高。
傍边的那位苗条女老师,我感觉好有些面熟,似曾见过。哦,不好意思,以前闹过玩地追求过她。我猛然回忆起,好象那是在大一时与同学去她们师范学校玩,偶遇并随手写过封华丽的情书给过她。我忽然感觉好有些拘谨与害羞。
“她是王淑芳,北河人,和余本秦同班同学,今年一起分来的。”
“哦,你好你好。”我强装不认识她,一本镇定地热情着。她偷偷地笑,笑得我神经是那样的混乱,小女生也不简单啊。我心里想,谁年轻还没追求过人?值得你这样的抬高身价与自信?
“今天中午怎么安排?王淑芳,你应该来安排啊,算就是给我们接风洗尘吧。”郝强那骨子里的主动性总是无处不在无时不有。
“为什么啊?为什么是我请?”王淑芳嗫着嘴笑对着,“你男朋友是老革命了,应该尽点地主之谊吧?”余本秦插了句非常及时的声音。
人陆续地散,人又陆续地聚。新分来的那两位也被郝强招拢来,我们都认识来自一个学院,当然也没什么过多的客套与寒暄。他们也加入起哄的行列,强烈要求王淑芳的先生要要尽尽那人之常情,大家一阵哄弄着那位苗条的我曾偶追的女孩,好不热闹,我也一度忘记这样的令人沮丧与伤心的环境。
一想到居无定所,食无定处,我着急地提醒着他们。“住宿与吃饭问题,怎么解决?你们要不要去找找校长?”
“校长刚在会上说了,我们再等等吧。”精瘦的学中文的古常福铿锵地答到。他一贯比较认真,为人处世非常实在但也有些书呆气,对什么总是按规矩办,很少拐弯变通。倒学外语那位成大河默不发声,简单地笑沉静地想。
想想这里,我决定振作精神另寻它路,争取一年闪人调离,离开这鬼地方。看着他们的有说有笑没在意,我偷偷地找了个借口开溜了。
第八章 初 恋
阳光的爆晒与无情,让泥土路愈发的坚挺与顽强,牛脚印、车痕迹随处清晰地凸兀,那辆老旧的自行车浑身抖动得象原始土著的迪斯科舞曲,嘈杂刺耳的一刻也不消停。
郝强那坏小子的话语与龌龊,勾起了欧阳对读书时代无限的遐想。身处现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他很有点怀恋曾前的那些在校园读书的日子。虽不堪炫耀与伟大,倒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欲说还休,欲休还说”的滋味。
第一封情书是在高中时代教学楼的拐角边收到的,羞涩紧张的手足无措而忐忑不安。那短发齐耳精神饱满肉感强烈的女孩,好文笔好思路一肚子的相思情欲向我小心地表达。
那时女生这样大胆地表达对男生的爱,很少见,一定是对面那个男生成绩突出优异。高中时代成绩的好坏是通向爱情、博得女生喜欢的最佳名片。
我知道她喜欢我是真诚的也是干净的,但那时年轻的我们可能都还不懂得爱情的真谛与责任。高考的压力与生存的逼迫,还有那红色教育的力量,终于偷偷地鼓起勇气约她在那个深夜的学校操场上为我们的“准爱情”事件,划上了很大的感叹号。
八十年代的中学教育除了强调学习外,还有系列的课外活动。至今我还清晰地记得那高一的晨操,我上高中第一任校长用威武的神气与锐利的眼光,站在跑操的队伍边,每天他就象一座坚实的雕塑准时地到达那里,严格的没有一点商量与让我们休息偷懒的机会。
那地处水乡的学校还取有名为溪水纵横之意的文学社与刊物——《漕川》。偶尔那慈祥的老语文老师还课外辅导我们的写作水平,讲解其中的技巧。放学的篮球操最是热闹的,你最能感受到青春的靓丽与生命的活力了。
子曰:子在川上走,逝者如斯夫啊。一转眼间,事逝人移,五年过去了,她现在在哪里呢?
颠簸的车撞击着欧阳的思绪,好象不断地在提醒着他要面对现实。校园的爱情与青春的生活已经久远了,郝强这个现实主义者,似乎更适合人生的需要。这样想想欧阳这时倒是很能理解他背后的龌龊,不管未来成败,敢于果断出手,也不失为一种大丈夫的可行性选择。
住宿、食堂、课程、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