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微,晓影,你们起来了吗?”我还在做大梦呢,就听到门外阮竹温柔的声音。
“来了。”郑晓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阮竹叫门时,她正在洗手间刷牙。
我赶紧套上衣服,把头发胡乱挽了个髻子,嘿嘿,是我最擅长的叉烧包。待会要是阮竹那钻石老公也来了,我要是形象邋遢睡眼惺忪的话,似乎不太礼貌。
“昨晚睡得好不好?真不好意思,昨天太忙了,也没好好招呼你们,只是给你们安排了这么简单的地方休息。”阮竹果然心思细密,她是一个人上来的,她老公在楼下等她。也是,姑娘家的睡房,是冒冒然唐突进不得的。
“招待这么周到,还不好啊。你是不是嫁入小豪门了,待客的礼数都升了几个台阶了。呵呵。”我在那羡慕加嫉妒。
“晕,哪是什么豪门啊?他们家只是小康而已。寻常的生意人。”有车有房还开着一家三星级酒店,还不算有钱!
“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郑晓影在那八卦。嘿嘿,女生都一样,不论你多清高,多骄傲,都失不了八卦的德性。
“很俗套,高中毕业了,我去一家酒店当服务员,很巧,他就是那家酒店的小老板。”阮竹在那厢甜蜜。唉,这灰姑娘的故事怎么都是相似的,豪门小少爷偶遇酒店小女佣。只不过,这里的豪门大少没有偶像剧里那样的十项全能,据说也是天生生意人,可惜念书不太在行,也是高中毕业就不肯读书了的主。想来,阮竹夫妇,除了家庭经济基础悬殊外,其他也算门当户对。
“他们也算小豪门了,难道你公婆都不会反对他们儿子娶一平民姑娘?你公婆有没有让你老公像爱德华八世一样做江山美人的艰难抉择?”我好奇。
“谷微,你真是偶像剧看多了。”郑晓影戳戳我的脑勺,鄙视我。
“他父母很好,没一般生意人的势利,而且他们也不算太豪门好不好。”阮竹还在那厢否认我们对她跻身豪门少奶行列的事实认定。
“对了,阮竹,刘文叙昨天喝得烂醉,他都是为了你,你知道吧?”郑晓影定定地望着阮竹,阮竹又不迟钝,再说刘文叙的这段相思,几乎人尽皆知。
“晓影,我知道。我不是傻瓜,他对我好,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们俩在一起不现实。现在社会上虽然已经没有旧时代阶级门槛的等级歧视了,可也讲究新时代的门当户对。”也是,学历,知识,眼界,生活的环境,来往的鸿儒,四年后的刘文叙必然会和阮竹渐行渐远。阮竹,实在没有必要拿自己的青春去陪他冒险。如果前景无望,那么她另找好归宿又有什么错呢。
世上没有谁等谁之说,有的只是虚伪的承诺。就算刘文叙真的信守承诺在毕业后娶了阮竹,他们将来的结局也不一定幸福完满。
阮竹虽温婉柔弱,但却理智现实。若换作是我,定然做不到她这般内心敞亮。
“阮竹,你初中那会是不是喜欢徐子睿?”反正阮竹已经结婚了,这些事也可以问问她了。
“呵呵,你为什么这么问?”阮竹一脸我和徐子睿有一腿的表情看我,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恩,那会真的对他有好感呢。”呵,这么一骇客,那时候还真是一大众情人。
嘿嘿,原来谣言并非空穴来风,路边社传闻竟是真的!我就说嘛,无风不起浪,有水才行船。
“可是最近我们都发现,某人惟独对某人情有独钟呢。”郑晓影又开始用暧昧揶揄眼神秒杀我。
“呵呵,不错,所以某人要珍惜眼前人喽。不要等错过了,再在那捶胸顿足悔恨不已。”阮竹也跟着郑晓影起哄去了。难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不会吧,徐子睿那厮会喜欢我?!太太太骇人了。我可清楚的记得,开学那会,徐爸乐呵地撮合我俩,这厮很不给我面子的说,他不喜欢*派。
但是就算他拿我当金刚,对我不来电,可我昨儿个却发现自己貌似对他有点那个了。
唉,谷微,不要那么不争气,人家只不过出于责任,拿你作契约女友,你不要这么没出息就暗恋人家。人家跟你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说过一个“我喜欢你”,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好不好。
这两天我一定是脑子受了新人甜蜜的轰炸,所以才开始思春。一定是这样的。对,就是这样!
第58回 外公出意外住院 谷徐尽孝道侍床
与徐子睿他们漫步在我们小荆州的城墙上,我还在回想阮竹跟我们作别时对刘文叙说的话。
她定定地望着刘文叙,然后说了一句:“谢谢你!”谢谢你曾经喜欢过我?谢谢你曾经美好过我的年华?谢谢你。。。。。。
我现在才发现有人默默守侯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我一边踢着脚边的石子,一边时不时偷眼瞅一瞅一直沉默望向城外护城河的刘文叙,唏嘘。彼时,那护城河的一河春水都跟被南唐后主李煜新赋词强说愁了似的: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老刘,人应该向前看。你看我们亘古不变的荆州古城墙现在都被翻修了呢。”郑晓影与老刘在同一学校,劝起他来也轻车熟路。
徐子睿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站在他兄弟身边,无言地支持他。
我杵在旁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只是理论家,好像没有资力来劝导他。
算了,这情感的世界,我无力参与,我还是给我老娘发个短信,说我回来了。一直在阮竹的婚礼里神游,都忘了跟我老娘报备行踪了。
“嗡嗡。”我老娘这短信也回得忒快了吧。翻开短信一看,我就要哭了,“外公被车撞了,现在在市中心医院,速来!”
“怎么了?”徐子睿见我神色不对。
“我外公被车撞了,现在在医院。老刘,晓影,我先走了。”提起裤子我就要往医院奔。
“我陪你去。”徐子睿拉住我,很笃定地看着我。
“嗯。”
外公,您千万不要有事,您千万不要有事!
“妈,外公现在怎么样了?”一奔到医院,我就看到我爷娘一脸焦急地杵在病房外,我大姨和舅舅扶着神形憔悴的外婆坐在旁边。
“小睿,你也来了。”我老爸扶着我老娘,很意外我们此时会在荆州,“我们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小微,怕耽误你学习。没想到你还是回来了。”
“我们一同学结婚,所以回了荆州。外公情况严重吗?”因为两家熟识,所以徐子睿也叫外公。
“医生说不太严重,老人家骨头没年轻人硬朗,除了身上多处骨折和几处淤伤外,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外公到现在都还没醒。现在医生正在给外公做检查。”我那金刚老娘已经虚弱得没有力气说话了,她倚在我老爸怀里,哭得双眼红肿。
“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看病人了,老人家已经醒了。”医生出来。
“爸,您没事吧?”
“老头子,你身上哪里痛?”
“外公,您吓死我了。”
“我没事,老头子身子还硬朗着呢。”外公露出虚弱和蔼的笑容。真是钢铁一般的外公。
看着外公这个样子,我心里一疼,一个抑制不住,就冲了出去,我不能在外公面前哭。跑到医院里某个没人的角落,我喜急而泣。太好了,外公没事了,外公没事了。
刚才真的吓死我了,我正哭得一抽一搭,没想到肩膀却被一不明手臂揽住,安慰似的轻拍,清冽的男儿气息,是徐子睿。他竟然跟着我出来了,他是担心我吗?彼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站在我旁边,就像他对老刘无言的安慰一样,他的关怀,无声,充盈,深沉,冗长。
昨天参加完阮竹的婚礼,我已然够累,先前又受了老刘悲伤情绪的感染,又失了精气神,现在又经历了一路心急如焚的狂奔和害怕失去外公的患得患失,彼时的我已经完全虚脱。我仰头看了一眼似乎永远都在我身边的小睿,枕着他的肩膀,好像一下子有了依靠,似乎什么都不用怕,什么也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一样。
一个星期后,外公出院了,爸妈和舅舅他们都要接外公在家修养,可外公一定坚持回家,回小镇,说家里住着舒服。爸妈舅姨他们平常都要上班的上班,忙生意的忙生意,于是我自告奋勇地承担起了照顾外公的责任。嘿嘿,我是小贤孙。
而我们可怜的徐子睿同学,在徐爸徐妈的建议下,竟然也成了我外公的“男护士”,呵呵。我原以为这人会拒绝的,没想到他竟然爽快答应,而且还干脆给古政和钟寰他们各呼了一电话,要他们代我们跟老师请假。呵,难不成这家伙准备打持久战?!呵,好在这学期我们课程也不太多,我可以在外公膝下尽尽孝道。
只是徐子睿的干脆,不仅揶揄了我,吃惊了我外婆,还乐呵了我老娘他老爸。
在外公家,帮外婆洗漱擦抹还蛮充实的,有徐子睿这家伙帮忙,我也不太累。只是每每走进外公家的小院子,我就脸红,而徐子睿那厮,经过那里,也是次次耳赤。很显然,我们对那次春光乍泄事件都记忆犹新。
嚎,我那可怜的贞洁!
照顾外公不累,可每次经过那事故发生地,我就累得慌。想起自己被徐子睿那厮看光光我就憋屈,我就郁闷,我就无地自容。唉,只怪天意弄人。
有时候我小脑瓜子也会担忧:徐子睿这厮这正人君子,应该不会在脑子里把那天所窥的无限春色倒带欣赏吧。他若真要是一变态狂的话,那我岂不要成徐黑马这厮的性幻想对象,或限制级片的恶俗女主!
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以他面红耳赤跟个小番茄似的样子来推断,他定然是纯情黑马一匹。我自我安慰。
我这是什么肮脏的思想,竟然把他想得那么龌龊!真是太那个了。
好不容易,外公康复,我们终于可以离开那个尴尬之地。当外公外婆送我们出去的时候,外婆拉过我,在我耳边的一番耳语,可把我噎的。
我那矍铄外婆眯着小眼,很鬼魅地说:“小微,小睿这孩子不错,你说我和你外公要不要给他意思意思?”我倒,这外婆都认准徐子睿那厮做准外孙女婿了,竟打算给人民币,作正式见面礼?!
“不要。”我甩出一句,立马拉了徐子睿窜了。闪得跟两私奔的偷情男女似的!我这外婆,唉,我真是无语了。
好不容易窜远了,跑到小镇的街上了,我才放开拽着徐子睿衣襟的爪子。歇口气,先。
“跑这么快。你被鬼追?”徐子睿那厮在那厢嘴巴又开始放氨气。
“比被鬼追还恐怖。”我在那大口喘气,我这外婆都成人精了,幸亏我闪得够快。
功德圆满,准备回学校。哦耶!
“对了,刚刚刘文叙和郑晓影有来短信问候外公。”
“哦,老刘好些了吧。”
“嗯。”
“轰隆隆。。。。。。。”头顶有飞机飞过,这小镇竟也有飞机。我抬头看天,呵呵,还不只一架,好几架呢。就在小镇上方盘旋,肉眼还可以看到画满农作物图案的机身。农业飞机?!
“好久不见了。”徐子睿显然也在记忆里搜索到年少时关于农业飞机的影像,它们在记忆里浅飞低翔,盘旋于希望的田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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