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兰勾玉杏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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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兰勾玉杏向晚-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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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兰勾玉冲着向晚挑了挑眉,向晚无奈起身打圆场:“三佰……”

她倒是爽利,手一摊,冲着向晚道:“别看我,没毒性也没解药的,只不过会大舌头,过一个时辰就好了。他是你哥,我没下得太狠,估计用不了一个时辰吧。”

三人哗然,乐正礼破天荒毫无风度的手指着金三佰,指尖离人家鼻尖不足三寸,大着舌头气得哇哇叫。

折兰勾玉与向晚满含同情的看了眼乐正礼,却也爱莫能助。

乐正礼与金三佰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大半个时辰,乐正礼大着舌头都在反反复复的念叨两句话。

“女人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学人家开什么酒楼,以后哪有男人敢要!”

“还是小晚最可爱,有的女人心眼小,还心狠手辣,怪不得年纪一把还没嫁人!”

大着舌头反反复复这两句话,想不听清也难啊。金三佰气得咬牙,不过自己使坏在先,又碍着向晚与折兰勾玉的面不好发作,只得忍了。

“小晚,你以后要离那个女人远一点。”回到折兰府,乐正礼还在苦口婆心的劝。

向晚当作没听到,摆了棋盘,在一边坐下,手指了指对面,示意乐正礼与她对弈。

“小晚……”得不到明确回答的乐正礼不甘心。

“她是我朋友。”

一句话砸得乐正礼没有翻身的机会,只得无限哀怨的陪向晚下棋。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乐正礼年前不得不回府之后,这一年的新年,向晚还是不愿意跟折兰勾玉同去金陵。

九岁新年,折兰勾玉在金陵呆了一个月。

十岁新年,折兰勾玉只在金陵呆了二十来天。

十一岁新年,算上来回路程,折兰勾玉也不过是去了十一天。

这一年,向晚十一岁,折兰勾玉十八岁。

十八岁的折兰勾玉,按照风俗可以先行纳妾了。

阳春三月,老管家根据金陵老夫人指示,又向折兰勾玉问及此事。

此前新年时,折兰夫人便有提及,不过被折兰勾玉拒绝了。如今新年一过,折兰夫人退而求其次,让老管家替折兰勾玉安排一个通房丫头。此番老管家便是来确定人选。

时两人正在花园晒太阳。折兰勾玉坐于园中品茗,慢看一旁向晚细细收拾前几天收来的杏花。她说她要酿杏花酒。

“绿袖?”折兰勾玉摇着扇子,回想这个名叫绿袖的小丫头究竟是何模样。

“长得甜,又讨巧,爱穿桃红小裙的那个。”向晚放下手中杏花,好心替老管家回答后,提出自己的疑问,“沈管家,什么叫通房丫头?她不是平日里侍候师父,本就属于他房里的么?”

老管家老脸一红。折兰勾玉忙作势轻咳了几声,对着老管家摆了摆头,示意他退下。

“那师父告诉我。”向晚转而楚楚地看着折兰勾玉。

杏花村没有通房丫头,天界也没有通房丫头。

“呃……”这个问题,难住了大才子折兰勾玉。

这该怎么解释?小晚今年十一岁了,小晚今年才十一岁。

“师父也不知道?”向晚眨巴了几下眼睛,蹙了下眉。早熟、沉静、倔强,独独对这一方面彻底薄弱。此前对青楼似懂非懂,如今更是第一次听说通房丫头。

“那倒不是……”

“如果师父为难,我下回去学堂请教潘先生好了。”向晚甜甜一笑,回身继续挑捡杏花。

她既春试合格,后来也偶有到学堂听课。不过不是正经上课,纯粹属于闲来无聊凑凑热闹。她身份摆在那,成绩摆在那,学堂里上至潘先生,下至学生,倒没人敢有意见。

“小晚……”折兰勾玉屈服了,合身将向晚抱于怀里,思考如何开口。

他可以理解小晚不懂这些,有时候又会觉得她这是故意使坏。比如现在,又拿请教潘先生说事,他怎能让她真跑去问潘先生这问题。

她半月明眸认认真真看着他,眼里分明满是好奇。

折兰勾玉一早就有发现,自从他上京受封回来之后,向晚就有微妙的转变。虽然话还是不多,但亦不算少,脸上时有笑容,而且她的眼神,不再是最初那般静深,慢慢的越来越直接的反应她的情绪,平添一股娇俏。就如此刻这般。

“通房丫头,就是大家族里没有名份与地位的侍寝丫头。”

向晚点点头,若有所思:“那什么叫侍寝?”

折兰勾玉忽然觉得平日里让向晚看的书是不是太圣贤了?或许该让她看一些野史轶事,让她自己领会个中含义,要胜过此刻面对面这样解释。

“侍寝就是一男一女同睡一床。”

向晚又点了点头,长长的“哦”了一声,一骨碌滑下折兰勾玉的膝盖,远远地站在那里,盈盈笑道:“原来我八岁的时候就已经侍寝过师父了。”

说完回身继续挑捡杏花,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折兰勾玉已经彻底哑然。看着向晚婷婷背影,却分明感觉到,他已不能再将她简简单单的当成一个孩子,一个徒弟。

通房丫头的事,自是不了了之了。折兰勾玉历来清寡,素有洁癖,对自己的未来又有一个非常明确的打算与目标,又怎会同意。

这一年的冬天,乐正礼没有来玉陵。折兰勾玉只道他家里有事,赶不过来,向晚便也没有多问。

以乐正礼的个性,影响到他来玉陵,只怕这事,定是大事。但向晚看折兰勾玉的神情,不免又放下心来。若是真有不好的大事,折兰勾玉又岂会旁观?

这一个冬天,天气甚是暖和。师徒二人,感情也甚是温馨。

只除了一件事。

这件事着实让折兰勾玉有些困扰。自从上回通房丫头与侍寝之事后,向晚忽然又有了新问题。

第五章

事情是这样的。

初冬的某一个夜里,折兰勾玉甫刚上床准备就寝,房门忽然被人狠狠推开了。

折兰勾玉向来不喜被人贴身侍候,这时候已过就寝时间,折兰府是个规矩地,上上下下可从来没人敢这样闯折兰勾玉房间的。门推开的刹那,折兰勾玉已从床上坐起身,垂着眼睛,嘴角勾着笑,浑身上下却是逼人的杀气。

下一秒,他身上的杀气悉数敛去,一眨眼的时间,又是那个谦谦温和的折兰公子。他虽垂着眼,却是第一时间感觉到向晚的气息,她身上特有的带着微微杏花香的气息。

“怎么了?”基于最基本的礼节,折兰勾玉决定还是只这样半坐起身就好,因他身上只着了中衣。

向晚跑到他床头,咬着嘴唇,半晌蓦地扑进他怀里,微微抽泣。

这下子有点吓到折兰勾玉了。记忆中,向晚唯有的一次流泪,还是他们初相遇,在杏花村的时候。

向晚微微抽泣半晌,平静下来从折兰勾玉怀里抬头,半月明眸清亮至极,神情却是伤悲,淡淡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人世,你会如何?”

“说什么傻话!”折兰勾玉笑,摸了摸她的头。

向晚咬唇犹豫。折兰府里有专门的大夫,但她之前有任何不适,都是折兰勾玉把脉诊断的,那么,她现在面临的问题,该是可以告诉折兰勾玉的吧!

“我身上……长了硬物。”

折兰勾玉笑容一敛,一手探向向晚额头,一手搭上向晚手腕,细细把脉。

向晚心跳加快,慌慌地不由摒息,看着折兰勾玉但笑不语,微有些怯怯的问:“可是有问题?”

“硬物长在何处?”折兰勾玉心下一沉。身上长硬物不是个小问题,但看向晚脉像,并无不妥,着实奇怪。

向晚脸上一烫,被折兰勾玉这样神情凝重的看着,良久才头一撇,讷讷道:“胸前。”

折兰勾玉呆怔了很长时间,恍然之后哭笑不得:“无碍,小晚长大了。”

十一岁,看来是得找一个年长嬷嬷教导教导她了。

向晚回过头来看折兰勾玉,眼里是满满的疑问。

折兰勾玉心里不由泛起阵阵甜蜜,看着向晚,温香满怀,又难免有些心神荡漾:“这是长身体的正常现象,说明小晚要变成大姑娘了。”

这下子轮到向晚呆怔了。她怔怔看着折兰勾玉,眨巴着眼睛,将折兰勾玉的话细细消化理解。

“啊……”半晌明白之后,向晚脸一下子通红,慌手慌脚的便欲跳下床。

不过来不及了,本就心神荡漾的折兰勾玉,哪能这么容易放过她。也不知是心里终归有些顾忌向晚还小,还是向晚想跳下床挣扎了一下,吻最终落在额前,霎时纯洁无比。

这一年的新年,折兰勾玉借故没去金陵。

向晚不想去金陵,他便也留了下来。所幸这一年折兰夫人新年都在寺庙祈福中度过,没生出什么猜疑。

新年刚过,玉娇楼的杏香姑娘成了玉陵城街头巷尾热门话题人物。原因无他,二月十五,正是艳冠玉陵城的玉娇楼头牌杏香姑娘梳拢之日。

卖艺不卖身的杏香姑娘,稳坐玉娇楼头牌几年,如今终于要步入另一种人生了。

玉娇楼为了这个夜晚花了不少心思。春嬷嬷扬言不管多少银子,定要砸出个前所未有的大排场来,此前的宣传工作也是做得极到位的——竟然广发邀请帖,邀请玉陵城有钱的主儿届时到玉娇楼捧场。

折兰勾玉作为玉陵城最有权势最有财势的人,自然是第一个被邀请的。管家拿着那封散发淡淡香味的邀请帖去书房时,半道上恰碰到乐正礼,送信的差事便被乐正礼抢了去。

乐正礼的出现纯粹属于意外。因为他来之前,都不曾事先知会一声。

“表哥,表哥,玉娇楼送的邀请帖!”人未到,声先到。

恰向晚在折兰勾玉书房问问题,两人闻言不由抬头,果见乐正礼大步而来,冲着他们晃了晃手里的粉红请帖。折兰勾玉不惊不诧接过请帖,向晚只闻一股淡淡清香,倒是素雅,隐隐有杏花的味道。

“礼怎么来了?成人礼与上京受封呢?”折兰勾玉也不急着打开请帖,先问重点。

乐正礼嘿嘿一笑。他今年十六,正式受封的年龄,当初那个经常将五官皱成一堆的可爱男孩子,终于也要长大成人了。

“成人礼提早办了,趁着还有时间,便先来看看你和小晚,到时直接从玉陵上京。”绕了个弯,只因去年一年都没见过表哥与小晚了。

“事情,可都处理妥了?”

乐正礼点头。两人都没忌讳向晚在场。向晚左右看了眼,本想是否该借口避一避,结果看到折兰勾玉悠哉哉开始拆那封粉红邀请帖,就不作他想了。

他们口中的事情,该是去年耽搁乐正礼来玉陵的大事吧!

“表哥,玉娇楼发请帖给你干嘛?”乐正礼实在对这个地方没什么好印象。

向晚笑,早一步回答:“该是玉娇楼头牌杏香姑娘的梳拢之夜,想请城主大人大驾光临吧!”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整个玉陵城都闹得沸沸扬扬,这个时候玉娇楼的请帖,还能有什么好事!不过乐正礼急急赶来,还没来得及听说罢了。

折兰勾玉挑眉看了眼向晚,打开请帖,一朵干杏花飘落。随意瞥了一眼,他将请帖递至向晚跟前,别有深意道,“帖上说,这位杏香姑娘是天上杏花仙子下凡尘。”

向晚来不及反应,倒是乐正礼比她还激动,一把抢过请帖,只一眼便扔到了地上,嚷嚷道:“一个青楼女子,说什么杏花仙子下凡尘,真能扯!”

向晚低头看了眼请帖,弯身拾起那朵干杏花眨巴了几下眼睛,抬头对着折兰勾玉施施然一礼,微笑告退。

出了书房门,向晚脸上的笑容不由隐去。她是想不介意,想一笑了之,心里却是不自觉的硌得慌。

还是不能当什么事也没有啊。这个杏香,有什么资格说她是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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