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挖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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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挖不动-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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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慰人;一向不是他擅长的事…

“为什么嘛?”

“……她号啕的很刺耳。”还有那声句”她不稀罕”;也一样很刺耳…

“我也怕被她用枕头砸…那我们俩装听不到;不是很不厚道…”

“……关心则乱。”号哭的人和要糖的小孩子一样;不能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是说;你刚刚帮胡姐姐等门;很关心;所以很乱;所以就总换频道吗?我觉得不会有人偷袭她的。”

“……”

“……呃…我睡着了;爹爹…不要瞪我了…”





兔子?

兔子
彻头彻尾地淋过一场雨;胡不动可以预见;又没有悬念地感冒了;喉咙嘶哑;鼻子堵塞;除了鼻涕的味道;什么也闻不出来;扁桃体肿得像吊了顶的天花板;五彩缤纷;脑袋烧得晕呼呼;在枕头上辗转反侧;甚至回光返照地回想起许多生前的片断;提醒着她阴阳一线隔的道理…

“喂;你怎么光着脑袋;头发呢?”这是萤一二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和别的人第一眼看到她时没有差别…

她压根没想去瞧他一眼;用自以为超凡脱俗的声音回到:”头发乃是烦恼的三千丝;断去是福;懂吗?”

“头皮屑也算是三千烦恼之一吧?不用洗脑袋倒是挺方便的。真要断了烦恼;就该从脖子那儿断起;干净利索。”

她被他形容的血腥景象吓得一抖;回头想看看身后的人是何等妖孽;只见一个挑起唇角笑得毫无所谓的家伙站在背后;抬起一只手比画着抹脖子这种更加超凡脱俗的动作;丝毫不因为她头顶光秃秃的景象露出何等惊奇表情;也不像别人一样只是远远地观摩自己…

萤一二;一个住在她隔壁小洋房里的尊贵小少爷;从来没有被黑色高级轿车送去学校;低调得让人已经忘记了他有个腰缠万贯的老爹,却依旧是小区里的八卦风云人物;总裁大人死了老婆;娶了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几岁的女人当二任妻子;再生出一个不知道该不该说是继承人的男娃娃;怎么看都是在为家族风云;争夺财产;头破血流的经典剧情做准备;于是;小区里一干流言经久不衰;甚至有人拿总裁大人会把财产留给前妻的女儿;还是继妻的儿子打着赌;所以说有头发的地方就有是非…这是真理…

第二次看到萤一二;他正忙着将一个同区住的男生按到地上狠揍;她听见那个被按在地上痛扁的男生哭得哇啦啦;大嚷着打赌的事情是从他妈妈那里听来的;他再也不敢拿人家的家事开玩笑;萤一二却像没听到一样;将那男生打得眼泪鼻涕都流到一堆;才汗渗渗地从地上站起身来…

“戏好看吗?怎么每个人都那么喜欢看戏?”他冷冷地瞟了她一眼;握紧的拳头垂在裤边,用着完全不同于第一次的语调命令道,”滚开些…”

她莫名其妙被教训了一顿,看了一眼地上被揍得痛哭失声的男孩子,却觉得萤一二的表情更让人觉得我见忧怜,可她根本没有开导别人人生的基因,于是,立刻屈服在暴力淫威之下;没骨气地缩着脖子逃开了…

第三次看到萤一二;不…准确的说;是因为回家的方向太一致;导致她不得不变相跟踪他;他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个诡异的黑影;回过头来;却把那个缩在大号垃圾筒后的黑影吓得一下跌坐在地上;她浑身一颤,口里的“阿弥陀佛”还没念完,翻个身就想往回爬…

他淌着一嘴血;渗渗地往下流;那模样看起来着实有点触目惊心;手握成拳头;似乎捏着什么东西;眉头却还是无所谓的挑起;一副很拽的模样,看着她狗趴式地逃跑方式,并没伸手阻止,只是轻飘飘地丢出一句:”……牙可掉了;该往哪里丢?”

“……什么东西掉了?”她的狗趴式已经姿态完美,却为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停住了爪步……

“……”他翻了一个白眼;伸出手来秀出他那颗还牵着血丝斑斑的牙齿…

“……你讲话漏风了…”

“你也想漏风么?”

“……我换过门牙了…”

“对;掉了就再也长不出来了;漏风一辈子。”他带着满嘴血;坏意地一笑;威胁指数百分百…

“……恶毒…”

“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掉了上面;还是下面?”转移话题,转移话题……

“……上面;下面都掉了。”

“……你的牙齿好团结。”

“因为最近很倒霉才对。”

“……”她没有接话;只是感到脸孔微微地烧;仔细想来;那大概;可能;也许;或者;就是传说中的脸红…在听到一个人倒霉以后;绝对不该有的反应…

然后;她带着他把上面的牙埋进土里;再用力踩上几脚;转身问他要下面的牙;结果换来他白眼一翻;说他不知道掉在哪里了;害她曾经一度以为他会缺牙;漏风一辈子;哪知道;他那一口白牙在几个月后由萌芽到壮大;洁白如初;连他自己也很是满意…只是连她都知道;哪有人两颗牙同时掉的;还分上下;他八成又跑去哪里打架了…暴力份子…

或者是因为牙齿结下了深刻友谊;总之;他们由之前一前一后的回家模式;逐渐变成并排走;偶尔上学碰见;也会一起去学校;起初;她光着脑袋;心无杂念;但随着脑袋上毛茸破土;她的心里也开始毛毛的;直到有一天…他问她…

“刺什么比较好?”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刺什么?”她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

“就是问你啊?”他拍了一把她的脑袋;把问题丢回给她。

“……我是问你要干什么。”

“刺青啊。”

“……你要刺那东西干吗?”

“看起来比较不良;没前途;愤青;被社会唾弃啊。”

“……兔子。”

“你喜欢?”

“比较适合你。”老实说;他那张纯良的脸;不知欺骗了多少观众;尤其是;这个家伙从小时候最擅长的一点;就是在外人面前装乖巧…记得小时候看着他牵着他妈妈的手,接受周围邻居夸赞的可爱模样,那张乖巧的笑脸让知道他真面目的她后悔在世为人……

“很没气势啊;弄个兔子在胸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同性恋。”

“……你不是被男人表白过么。”

“…你很耿耿于怀?”

“……”

“要不;我向你表白一下;弥补你没人表白的空白如何?”他咧起嘴来,泛出一阵诡异的笑,看着她咽下一大口唾沫……

结果;萤一二的表白没了下文;而是在几天后;把她拉到角落里;直接脱衣服给她看;她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的清白就要在未成年之际宣告归天;却被他扳正了脑袋直视他的胸口…

一只兔子…

她看到了一只兔子…

长耳朵…三瓣嘴…红眼睛…没有抱着红萝卜;却被几根荆棘纠缠着;蜷缩着;却又完全不去挣扎地趴在原地;露出一脸凶凶的模样;嘶哑裂嘴得仿佛告诫想要喂食它的人;小心;它是凶猛动物;会咬人的…

“……”她愣了好一阵;抬起头来看他;故意把视线挪了开来;”这是什么东西。”

“兔子啊!”

“根本不可爱;你家兔子是食肉动物啊?”

“我觉得蛮不错;我是打算拿它出去吓人的;不是让人看到就想舔我胸口;要可爱干吗?”

“……谁想舔你了。”

“我又没说你想。”他一边说着,一边暧昧地瞟了她一眼,嘴角还大幅度地挑起……

“……你还要不良到什么时候?”

“……持续不良也很辛苦的;多少支持一下我吧?”他慢条斯理地系回纽扣;把他放出来吓人的兔子收了回去;若有似无地提醒道,”喂;你的头发到肩膀了呢…”

“……头发乃是烦恼三千丝…”那时候;她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头发…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对那只兔子动心了…真对不起她的名字…作孽…

那只兔子大概是萤一二倒霉生活的序幕篇;如果没有它;他的生活应该不会那么丰富多彩起来;他忙着躲天上掉下来的不明物体;身边擦过来的不明车辆;外加永远和对着干的天气;充实的人生;让他自己都只能苦笑一声世事无常…

直到他淋过一整天的雨;由感冒变成肺炎被拖进医院;躺在床上抽筋得厉害;她才觉得这件事不是这么好玩;倒霉也不是所谓的情调;这个病…她的这个瘟病;一定得治好…

不惜一切代价…

“丁冬丁冬丁冬”

门铃连续响了三声;她躺在床上;从回光返照里睁开眼睛;头痛得厉害;一阵刺鼻的中药味从床边柜上飞进她的鼻子;她从床上挣扎起来;看了一眼搁在一边;已经凉掉的中药;吐了吐舌头…

这年头;鬼才喝中药治感冒哩;两颗感冒药下去就好了…她披上一件衣服;拖着有力无气的身体往门边靠…

“丁冬”

“来了…咳…你最好不要是来搞推销的…否则我就打一顿;拿你发汗…”她一边小声的低语;一边踮起脚来看猫眼…

一个手缠着绷带的家伙站在她家的门口;那个刚刚在她梦里由远变近的家伙站在她门口;那个被车撞飞的家伙站在她门口?她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候?她拍了拍已经睡迷糊的脑袋;转头去看外面依旧黑色的天空…雨竟然还没有停;依旧漫天盖地地从天上倾倒下来…

“吱吱”丢在桌子上的手机发出一阵低回的振动;让她发现自己呆滞了好一阵子;她两三步走到茶几边抓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再看了一眼大门;吸了吸完全失去嗅觉;彻底堵塞的鼻子;接起了电话…

“喂…”

“……怪不得不敢开门见我;两天不见;变牛了?”

门外的声音和手机的声音一瞬间的重叠;在她的心口敲开出一个小小的伤口;就像她家那扇禁闭的门;被凉风顺着细细的门缝;悄然无息地灌进来一般;透着阵阵凉意;原来她晕了两天;难怪他已经跑出医院活蹦乱跳;难怪她觉得和他恍如隔世的肉麻感觉…

“…唔…”她吸了吸鼻子;有点头重脚轻;来不及去计较他的调侃。

“知道你很可怜了;不用发出这种声音来博取同情。”

“……你的手;还能用吧?”

“难说哦;说不定有什么终生遗留的问题;那个医生好象很喜欢我的身体;天天大半夜跑来摸我;出院前;硬是磨着我签了一张卖身契约。”

“……什么契约?”

“喂;你应该更在乎我被卖了才对吧;”他低笑了一声;”就是等我哪天不小心挂了;就把尸体让给他解剖。”

“……嘶…”

“……你就用吸鼻涕的声音来回答我?”

“…要不;难道让它流出来不成…”她用脖子夹着电话;一边伸手要去抽面纸…

“你开门;我帮你擦。”

她正要抽面纸的手顿了下来;微微张了张口;吐出一口因为发烧而灼热的呼吸;咽下一口唾沫;结果被红肿的扁桃体给刺得咧了咧嘴;她嗅觉失灵的鼻子突然嗅到一股诱惑的味道;而她的手脚根本不信任自己没有判断能力的鼻子;擅自和大脑断了联系;就这么直直地杵在门口;将门旋了开来…

他靠在门边;一手提着手机贴在耳边;一边转过头来看她;她看了一眼他右手袖口露出一截的白色绷带;再去看他毫无改变的笑脸;她不明白;他怎么可以笑得出来;在经历过那么多倒霉得乱七八糟的事以后;在被她带来的衰运笼罩下;在许多若有似无的压力下…如果是她;如果换成是她;她会不会被人喜欢到想逃走…会不会想;这种乱七八糟的感情不要也罢…她会;她肯定会;因为她现在就想逃走…

她已经打算好了;既然她连一一的红线契约都无耻地用了;那么她就要把他解放出来;然后离得他远远的;最好移情别恋;喜欢上别人;也顺便移衰别主;原来;事情很简单;只要她把她不值钱的感情移一移;他就会好过很多;他好过了;她也舒坦了…对吧?

他突然抬起手;拉长了袖子;手指扣住袖口;举起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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