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绣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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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绣娘-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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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还没说你的谋划呢。”
    祁连修笑两声,弯唇看着江清月,“本王若不得姑娘心意,纵有千万种计谋也无计可施。”
    “若是你已经有了呢?”江清月犹疑了下,终决定抬眼对上祁连修的眸子。
    “若有,事情便再容易不过了。”祁连修自信的肯定道。
    江清月脸上愁色更显,她垂下眸子不大敢看祁连修。“以王爷的能耐,若真对一个人上心,想必会把她的身世查的一清二楚了?”
    “确实。”祁连修承认,越加喜欢眼前女子的聪慧。不愧是自己喜欢上的人,冷静睿智,机敏聪慧,没有平常女子的羞赧和扭捏,和她谈话,纵然是谈婚事,也会让人觉得如此地轻松快意。
    “王爷要知道,那个人并不打算认亲,那样的生父也没必要认。”江清月语气笃定,提起江宾璋她满眼的厌恶之色。
    “若换做是本王,也不想认。”这个答案并不意外,祁连修早猜到了。
    江清月惊讶的看着祁连修。认祖归宗这件事她逃避了很久才下决定的。相比之下,对方似乎更加了解她的心思。
    “你的生父可以不认,但你别忘了你还有其他的血脉亲戚。你母亲柳氏出身名门,她的娘家柳府乃是钟鼎之族,文武双全的世家。你外祖父乃是当今刑部尚书柳庭奉,母舅柳厚才更是当今圣上御封的骠骑大将军。他二人行事皆有君子之风,做人坦荡荡。如此,你也不认么?”
    江清月闻言愣住,她确实忽略了这些人。事情果然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生父有错,可生母没错。认还是不认?认下了她就是江宾璋的嫡长女,要住在卿侯府面对那些恶心人。江清月不想自己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她的仇恨已经够了,再继续下去,她会迷失自我。
    “本王并不是劝你认祖归宗,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这世上还有更多的人想要关心你。本王娶你有很多办法,你大可不必为此认亲。”祁连修解释道。
    江清月隐忍眼里的泪水,点点头。
    “今天见你说这些话,全是为了自己的一个私心。本王看上你了,要娶你,盼你能安心等着本王。”祁连修慢慢地靠近江清月,他拽下自己腰际挂着的玉佩,交到江清月的手里。“我明日离京,待我回来之时,你我的问题便会迎刃而解,我保证时间不会太久。若遇难处,你就拿着这块玉佩去柳府,找你外祖父。”
    “他?”江清月惊讶的看着祁连修。
    祁连修笑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他见了玉佩自然会帮你。”
    江清月很想问祁连修:“她的外祖父知不知道她的身份?”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既然她还没想好是否认江宾璋,外祖父那边还是不要深究为好。
    “你会等我么?”祁连修的双手禁不住按住了江清月的双肩,他的双眸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充满了热烈和恳切的企盼。
    江清月抿着嘴,点点头,额头险些触碰到祁连修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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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等你。”
    “那就好。”祁连修温温的笑着,心里面从没像现在这样满足幸福过。原来喜欢上一个人,可以这样开心、知足……祁连修禁不住抬手,冰凉的指尖微微划过江清月的脸颊。
    江清月慢慢地抬眼看他;她双眸灵动,闪闪发亮,宛若流淌在山涧的清泉,清澈见底,丝丝冰凉,沁人心扉。
    祁连修勉强自己松开手,笑道:“你还是快走吧,不然本王很自持。”
    “王爷保重,”江清月弯腰给祁连修行礼,在对方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江清月忽然用头撞了一下祁连修的胸口。
    祁连修晃了下身子,错愕的看着她。
    江清月已然快步走到门口,她忽然转身,嘴角挂着巧笑,“民女等王爷回来‘报仇’。”
    祁连修愣了下,明白对方的暗示后,也笑了。
    上次祁连修在相国寺时,江清月夜里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后来,他惹她哭了,他情不自禁的抱她、哄她,口里却托词说什么‘轻薄’回去,没想到这些她都记得……

  ☆、第54章

江梧桐见江清月出来了,拉着她兴奋地问:“慧智大师都说什么了?三弟可安好?”
    江清月抿着嘴角点点头,“若得贵人相引,必能安好。”说罢,她下意识的往后院望了望,转而带着大家离开。
    回去的路上,江清月和问秋同坐一辆车。问秋几次偷偷瞄江清月,欲言又止。
    江清月突然抬眼,正巧和她四目相对。
    问秋赶紧解释:“姑娘放心,我什么都没多说,对谁都是。”
    “我自然信你,可你此刻因何这般坐立不安?”
    问秋心虚的低下头,支支吾吾道:“我担心姑娘,不知为什么,我这心里头总觉得不安。姑娘,咱们当初如果顺利离京,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麻烦。我总觉着江大人那边不会放过您,就算是搬了家,只要咱们住在京城,凭他的势力他会查不到?”
    “本就不是为了防他查,只不过这些日子被他烦透了,换个地方清静清静罢了。其实就是让他心里清楚,不能逼急了我。以后他就算找到我,也会收敛的。”江清月提起江宾璋,心里便闷闷的,好心情全没了。
    问秋点点头,忙致歉说自己多事了。
    江清月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好日子总会有的,其实想想,以前那样苦的日子我们都熬过了,现在这些算得了什么,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容易,会越来越好的。”
    问秋想想也是,心中有了士气,高兴地点头应承。
    回府后,江清月没有立即回房,而是先随大姐去了她的东跨院聊天,又让问秋打发个小丫鬟去她房里把首饰匣子取来。江梧桐欢喜的挑了两样自己喜欢的步摇,插在头上美了一会儿。“二妹妹,这两个送我可好?”
    “这一盒子都送姐姐。”江清月笑道。
    “这怎么行,我可不要,只给我这两件就够了。我瞧着这些首饰都挺贵重的,得不少钱呢,妹妹攒着将来作嫁妆多好。”江梧桐推拒道。
    “这本就是要总给姐姐的。当年送姐姐出嫁,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嫁妆给你傍身,而今家里有些钱了,给姐姐填补两样算不得什么。”江清月又从匣子地下翻出两张地契给江梧桐。
    江梧桐仔细看地契上写的,可有上百亩田地了。“好妹妹,你这是?”
    “姐姐忘了,当初我来京城曾卖过一幅画给理国公府。这钱就是从那儿来的,虽说大部分我都用在报仇上了。留下这一小部分,倒也够我们姐弟三人花费。咱俩少留些,余下的钱再算上这座宅子,我打算留给三弟将来娶媳妇用。”江清月交代道。
    江梧桐点点头,禁不住垂泪。“到今日了,你大姐我都嫁人了,还要你来照顾我,我这心里……二妹妹哟,大姐这一辈子都欠你的。”
    “一家人总和我说两家话。”江清月不客气的捏了下江梧桐的脸蛋。
    江梧桐破涕为笑,不服气的也要伸手捏回去。“反了你了,敢跟你大姐动手。”
    江清月眨眨眼,冲其吐了下舌头。
    江清月忽想起他们三姐弟小时候玩闹的日子。有次下雨,院子里头积了个小水坑。她们三姐弟拿着破碗破罐子玩了一下午,弄得全身都是泥。后来爹娘回来,把他们好一顿说教。
    江梧桐听说这事儿,也笑,“我记得,那天娘罚咱们三个在柴房粘着,晚上不许吃饭。后来夜里,她又悄悄热了饭放在灶台上,让咱们去偷吃。”
    “可不是!”江清月笑得流泪,更想死去的爹娘了。“他们死得真冤。”
    “好妹妹,都过去了,钱氏罪有应得。”江梧桐月抬手轻轻地为江清月拭泪。
    姐妹俩皆破涕为笑,相视着点头。
    “大姑爷回来了!”章嬷嬷传话道。
    江清月忙起身跟江梧桐告辞,出了门又嘱咐小丫鬟去知会牛大郎,“叫他好生哄着我大姐。”
    章嬷嬷在一边听着直笑,她扶着二姑娘过了夹道,转而把门关好,插上。
    江清月先推开门,进了房内。她一进门就仔仔细细的辨别屋中的气味。才刚有个小丫鬟来这屋子里取东西,一定会留下她独有的气息,可而今江清月什么都没有闻到。
    江清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放心,唤章嬷嬷去请成立最有名的金大夫来。
    老大夫捋着花白胡子诊察了一阵儿,摇摇头,告知章嬷嬷没有任何问题。
    江清月坐起身,隔着床榻厚厚的帐幔询问大夫:“可为何我的鼻子突然不如以前灵敏。”
    老大夫命人去端碗醋来,撒了些在地上。“姑娘可闻到什么味?”
    “闻到了,酸醋味儿。”江清月回道。
    “这就是了,姑娘的嗅觉很正常。人的五官偶也有特别灵敏的时候,比如眼睛突然看不见了,听力便会异于常人;一旦眼睛可以视物之后,耳朵便就不如之前那般灵敏了。姑娘许是也属于类似的状况,这并不算没什么大事儿,姑娘不必担忧。”金大夫笑眯眯解释道。
    江清月思及自己嗅觉退化的时机,正是大仇得报之时,便明白了。果真如老大夫所讲的道理一般,她心里有一样东西恢复正常了,没那么多的恨,或许也就不需要在通过嗅觉来保护自我了。
    ……
    江宾璋派人在宫里各方打探消息,确认晋阳王求婚的事情属实之后,他着实兴奋。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自己的大女儿就是晋阳王的意中人。
    祁连修可是一名响当当的王爷,什么样的绝色女子没见过,一般的女人必然不会引他如此深陷。可自己的大女儿却不同,江宾璋见识过江清月,看似平和的性子里透着不一般的执着和倔强,加之她容貌脱俗,男人瞧了她怎可能不动心。若非她是自己的女儿,不然恐怕他自己也会深陷其中。
    大女儿长得实在是太像柳氏了。这禁不住让江宾璋回忆起发妻的美好,她是那样的纯洁美丽,高贵典雅。想当年,他年少轻狂,风流倜傥,百花丛中过,漂亮女子见识多了,喜欢的也有,可真正让他第一眼动心的女人唯有柳氏。当年,江宾璋自见过柳氏一面之后,便认定她是自己的心中所属,回家后便向父亲表明心迹,誓娶柳氏为妻。愿望是实现了,可惜好景不长。
    江宾璋想起这些往事,不禁哀怨感叹,更加想念发妻。柳氏在最美好的年华离他而去,留给江宾璋的也是最美好的印象。江宾璋一念亡人,几乎害了相思病,接连几日茶不思饭不想。
    夏氏起初耐心的劝慰他几句,偏又遭了江宾璋的嫌弃。夏氏隐忍些时候,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找他来说理,掉了许多眼泪。
    江宾璋可怜她,终于哄了她几句,却是心不在焉,没以前那般上心。
    夏氏心里窝着火,但又不好发作,她心知此刻跟丈夫对着来,无异于就是把丈夫推得更远。
    她们夫妻这些年恩爱有加,万不能因为一个死去的柳氏伤了情分。
    绝不能让一个死人妨碍她过好日子!
    “老爷,妾身知道您念旧情,一直思念着姐姐,可您不能不吃饭不上朝不理公务啊。不如这样,我明日就去相国寺为姐姐诵经超度三月,可好?”
    “三个月?未免太长了。”再说江宾璋而今一听见相国寺心里就不舒坦,摇头不许夏氏去。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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