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OP(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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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OP(梦中人)-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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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宫泽几乎是在州协还无记忆的时代就自然产生,所以州协一度以为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宫泽”存在。 
  “宫泽啊,为什么我每天都会做那个梦?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嘛,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要怎样才能不再作恶梦?” 
  每当州协这么问,宫泽就困扰似地沉默不语。他不知道州协作梦的理由,更无法对年纪还这么小的孩子说明梦境的内容。 
  既然宫泽不肯告诉他怎么办,那州协只有学着保护自己。他单纯的想只要不睡就行了,不睡那可怕的梦境就不会来袭。 
  然而,不管他再怎么忍耐睡魔终究降临,恶梦当然也如影随形。那像破碎的万花筒般的梦境,州协就在梦中不断地重生后再被杀掉。 
  “对不起!对不起!” 
  每当自己被杀的时候,州协总会听到宫泽道歉的声音,既然要道歉又何必让我作这种梦? 
  “那不是你的梦,而是我的。” 
  宫泽于是说。 
  “不对,那是我的梦。因为那种恐惧和痛楚实在太真实了。” 
  他总是哭着醒来,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比恐怖。 
  直到后来,州协才知道自己长久以来所作的梦是前世的记忆。 
  是州协“前世”的宫泽在悲惨殒命之后,保存着前世的记忆和人格寄生在现世的自己中。 
  简单的说,就是“前世的记忆和人格”和“还在成长中的现世的自己”共处在一个躯体内。 
  在国中时,知道长久以来的恶梦,就是自己前生的记忆时,州协也由于叛逆期的缘故,开始没来由地反抗起宫泽。他单方面责备着宫泽,宫泽则一句辩解也没有。 
  州协经常情绪化地叫宫泽不要出来、不要跟自己说话。但是,当自己有需要,比如说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时,就会任性地把宫泽叫出来。在没有被呼叫的情况下,前世的亡灵是不会主动出现的。对于身为独子的州协来说,宫泽就像一个遇到困难时可以随时现身帮忙的大哥哥一样。州协虽然高兴,但是一想到自己长久以来受恶梦骚扰的原因就在宫泽时,却怎么也抹不掉那种恶心的感觉。 
  在多次梦到宫泽的人生之后,宫泽的过去和人格就深深地烙印在州协脑中,他知道宫泽是个聪明又交游广阔的人。州协知道自己比不上他,但潜意识里又不想输给他。 
  他和宫泽都喜欢看书。只要州协发问,所有旧时代流行的书籍,宫泽在知道的范围内都可能地告诉他。梦想成为一名作家的宫泽在州协看书时,总会进入他的视觉中一起享受文字之美。 
  在大学开学典礼那天,州协跟宫泽约法三章,宫泽既然无法离开他的身体,也不能让他从此不再梦到前世的记忆,起码从此之后就沉睡在他身体的最底层,别再出现,也别再跟我的人生有任何瓜葛。遵守约定的宫泽真的从此关上那扇门,不再打开,没想到就在前天一直安静无声的房间突然打开,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宫泽找到了他前生所爱女子的转世,在无法克制情感的状况下,才打破约定跑了出来。不过,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喜欢的女子在现世却转生成男人。 
  州协虽然恼火宫泽的任性,但是想想反正也只一晚,忍忍就算了;而且,自己明知他的情衷却坚持拒绝,或许也是迫使宫泽出轨的原因。 

  第二章 
  州协起身,随便选了件衬衫,到学生餐席吃过午饭,再晃晃就可挨到下午上课的时间。他套上身的NIKE球鞋走到室外,耀眼的光让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今天的天气跟昨天截然不同,从早上就开始下着微凉的冷雨。看看雨势不大,州协从教室出来后就快步穿过中庭。 
  下午还有课的州协考虑着要到哪里吃午饭。是可以到学生餐厅吃,但是昨天才刚吃过,而且最近的菜单没什么变化,也差不多吃腻了。州协想到反正好久没到外面用餐,就快步往正门走去。 
  “喂!州协。” 
  州协在正门前被友田叫住。友田跟他一样同属工学院,也相当会打扮自己,今天他身上穿的就是绣着某知名商标的名牌衬衫。他的性格虽然有点轻浮,不过本性不坏,也满会照顾人,所以朋友不少。 
  “你要到外面去吗?” 
  “是啊?” 
  友田探出头一脸好奇地问道:“上次的聚会怎么样?有没有看上哪个美眉?” 
  他指的是被宫泽霸占身体的那次聚会。一想到那次不愉快的回忆,州协的表情自然僵硬起来。 
  “没什么特别的女孩子。” 
  可能是担心长相不差也挺会说话,却没什么女朋友的州协,友田经常找他参加类似的聚会。上次也是由友田经手。 
  州协不讨厌聚会时轻松的气氛,所以只要有人找都会愉快地参加,不过就是没找到感觉不错的女孩子。不……!应该不能说没有,只是有时气氛虽然不错,但州协总是无法更进一步,或许这就是他老交不到女朋友的原因吧!州协冷静地分析无法更进一步发展的原因,是不是自己潜意识里对女人有着恐惧。 
  他有意改善,但到最后关头夹着尾巴逃跑的总是自己。他惧怕跟人有更深一层的交往。像是察觉他的心事一样,友田无奈地叹了口气。 
  “又落空了啊?我还以为你这次一定可以找到呢!以前我就想问你了,你究竟喜欢哪种型的女孩子?可以当作我下次找女生的参考。” 
  州协面对朋友的热心真的打心底觉得过意不去,他无言地低下头。 
  “对了,我听文学院的人说……” 
  友田突然降低音量。 
  “你在上次聚会时无视于众女子的存在,而跟个男的聊得很开心,有没有这回事?” 
  这是州协最不愿被触及的部分。那个人不是我,我没有做那种事,是在我体内的家伙任意霸占我的身体所做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你真的跟那家伙那么投缘啊?” 
  不是。州协好想把自己现在的想法全部说给友田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办不到。在跟宫泽共同成长的过程中,他学习到没有人会相信这种事。他记得自己小时候还很得意宫泽的存在,到处跟朋友说自己体内所谓前世的故事。但是,没有人相信,大家都说他脑筋有问题,或是爱说谎。 
  大家都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东西。 
  “我只是觉得有点烦,所以才跑到角落休息。” 
  他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过去,但友田很显然不相信他的话,继续追问:“听说你还问了那家伙的电话,而且死缠着他说个不停。我本来不这么想……不过,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啊?” 
  一听到这里,州协气得血气上涌。 
  “你胡说八道什么!” 
  州协忍不住破口大骂,还极度不甘心地用脚猛踢地上的沙子。受到不必要的误会已经够冤枉了,为什么还得为宫泽的怪异行为一一解释? 
  “你别这么认真嘛,我是开玩笑的。” 
  看到州协发怒,友田才慌忙道歉,耸耸肩,暧昧一笑。 
  “啊,友田,我正好在找你。” 
  也没察觉到两人之间异样的气氛,来人从州协身后开朗地向友田打招呼。友田和州协对望了一眼,尴尬地咋了一下舌。 
  “今天有社团聚会,你们有没有空?” 
  一个熟悉的声音。州协转过头去,认出是上次聚会那个文学院的主办人。州协跟他说过几次话,知道他好像叫濑户,该不会就是他跟友田说自己举动怪异的吧?还没进入状况的濑户和州协视线一接触,立刻微笑地打招呼:隐身在高大的濑户后面的细瘦身影……有田英一。一看到他,州协心中的躁郁立刻膨胀了二、三倍。 
  ……就是因为他…… 
  州协才一这么想,宫泽的视线立即与他同步。州协想要转过头去不看有田,宫泽就在心里哀求让他多看几眼。 
  “关于文化祭的展出作品,要是不赶快交出来可就糟了。” 
  有田站在濑户身后不安地摇晃着肩膀,被州协猛盯了几眼后才生疏地点了点头。看到濑户和友田暂时还没有说完的迹象,有田附在濑户耳边说我先到学生餐厅去。 
  让我听听他的声音,让我多看他几眼…… 
  “等一下!” 
  州协叫住了有田,脸上浮起一丝故意装出来的亲切微笑。感觉到胸口的骚动,州协知道宫泽一定在期待着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上次真不好意思。” 
  “啊……嗯。”有田垂着眼睛简短地回了一句。他身上仍旧是俗气的衬衫和牛仔裤,州协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下午有课吗?” 
  有田看了濑户一眼,不过知道濑户根本没有在看这里,只好无奈地回答:“第三节没有课,但是第四节有。” 
  “令人讨厌的排法吧?” 
  “是啊……” 
  州协的笑意更深了。 
  “文学有趣吗?” 
  对于州协突如其来的问题,有田有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当然,如果没兴趣就不会选读了,不过,进了大学选择文学系还真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呢!因为毕业后工作不好找,换句话说,就是要在大学混四年,这么恐怖的选择我可做不出来。” 
  看着有田的脸越来越红,州协觉得有趣极了。胸口传来阵阵的敲打声叫着“别这么做”。这么有趣的事谁舍得不玩? 
  明明在跟濑户说话的友田,却跑过来粗鲁地扯住州协的手腕,把他拉远了好几步,虽然因此而跟有田产生了距离,然而此刻的州协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嘴了。 
  “什么文学、文学?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根本就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在想什么,说穿了你们就是眼光短浅的自我陶醉主义者。” 
  友田愤怒地把州协整个人扳过来。 
  “你不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我说的都是事实,他也有自觉,所以才没有反驳我。” 
  紧握着拳头、微微颤抖的有田二话不说地就朝着大门飞奔而去。 
  “喂!英一,等一下!” 
  慌忙想要追上去的濑户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州协一眼。 
  “做人不要太过份!” 
  这时州协才想起濑户也是文学系的。 
  “你干嘛突然这么说!” 
  直到看不见两人的身影,友因才扶着额头问道。 
  “大家平常不是都这么说吗?” 
  州协毫不在乎地回答,友田焦急地跺脚。 
  “你也得考虑时间和地点吧?濑户可是我的朋友,你这么一说以后我怎么面对他?而且你为什么要针对有田呢?” 
  “你认识那家伙?” 
  友田不满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因为他跟濑户要好,所以我也跟他说过几次话,他虽然没什么品味,但人还不错……” 
  “哦……” 
  “总而言之……” 
  友田伸出手指着州协的鼻子。 
  “下次再见到他们的时候要记得道歉。” 
  “我才不要。” 
  “州协!” 
  “我先走了。” 
  无视于友田的叫嚷,州协迳自向大门走去。雨仍旧像蜘蛛丝般绵绵密密地下着。 
  被雨水浸湿的石板路静静地吸收着每一个足音。不用友田说州协也知道自己说得太过份,但是一看到有田他就控制不了,总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有田英一并没有错,如果硬要挑毛病的话,只怪他前世跟宫泽有关系,但是那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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