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品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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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品嫡女- 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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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于你,你自可以守住你的心,过你的安生日子。

梓清抬了眸去看他,崔云骁不避不让的迎着她的目光,他何时用过这样冰冷的眼神看过她?梓清的眼眶渐渐红了,就在眼前模糊一片时,她猛的抬起头,努力的将那层泪意逼了回去。

“我可以走了吗?”

“你走吧。”

梓清站起,弯身行礼,就在头低下的那一刻,脚前的石砖上溅开了两朵深色。然再抬头时,脸上再无情绪。“谢二公子一直以来的照拂。”

梓清转身,转眼她便走到了门口。

“站住。”

梓清没有回头,她的脸上有湿湿的痕迹,她也不敢发出声音,怕自己一开口,便会忍不住的哭泣。

“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死倔呢!”身子落入一个温热的胸膛,耳边是崔云骁带着冷香的气息。梓清低头,他不想再次将自己的脆弱示于人前,即使如他也不可以。而崔云骁却是执拗的抬起了她的脸,修长的指腹抚过她湿成一片的脸颊,“说两句好听的话,会死吗?”

“说什么?”梓清低了头,“说我不愿意娥皇女英,说我不甘心于平妻之位?有用吗?说这些有用吗?你知道就算是一个平妻之位,在世人眼里都是你对我的一种施舍。”

“你不说怎么知道有用没用?别人代表得了我吗?”

梓清冷冷的笑了几声,“别骗我,也别骗你自己了。你知道自己的身份,更知道几个时辰前,你送到宫里的那卷手书代表了什么。”

崔云骁牵了她的手往回走,边走边道:“我没骗你,我也没骗我自己。我的身份,我比谁都清楚。至于那结亲书,试问一个死人还怎么进英亲王俯的门。”

“你……”梓清猛的抬头,却赫然惊觉他胸前的伤口处,正住外渗着殷殷的红迹。显见是刚才起榻,牵扯到了伤口。“你流血了。”

“没关系,死不了。”

“可是……”梓清手足无措的看着那愈来愈红的绷带,虽然明知那只是因为伤口绷开而引起的后果,可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慌乱,用带着颤抖的语声道:“请了华公子过来看看吧。”

崔云骁摇头,只是固执的看看着她,抬手一遍遍的抚上梓清的脸,“清儿,相信我,不论什么时候,一定要相信我。”

梓清低了头。

“我知道过去的三年伤了你的心,可是你要知道,我是我,他是他,你不能在否定谢沐安的同时也否定了我!”

他低了头看她,冰冷的眸中再次有了淡淡的暖光。梓清看着他凤眸之中的星火,风从窗子里吹来,吹起他落于胸前、背后的如丝长发,他站在那片风里,明明是天之骄子,然却一身寂寞,有着绝世的孤独。他们明明是同一类人啊,在渴望的爱的同时,又拒绝爱。

梓清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抬起头,扑扇着长长的羽睫,她伸出手,缓缓的覆在他的腰处,轻轻的抱住了他。崔云骁身姿挺拔,虽说是她抱着他,可看上去却是她依偎在他的怀中。梓清低低的声音响起,“真的可以相信吗?”

几乎是她的声音才落,崔云骁已经抬起了手,将她整个的纳入怀中,满是怜惜的叹声道:“傻瓜。”

梓清仰了头看他,他的眸光明澈,有光芒流转,仿佛是星辰在苍穹中闪烁。梓清不由得便心安了。

“你知道的。”梓清看着他,“我是万万不愿,也不会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见崔云骁欲语,梓清急声道:“就是妾也不行的。”

“我也没想过除了我的妻之外,再有别的女人。”

梓清低了头,轻声道:“可你是……”

“你应该听过我父母的事迹,我父亲这一生只我母亲一人,而我母亲在父亲战死之后以身殉情。我不敢说与你同生共死,但我却可以向你保证终此一生,我崔云骁只你一人。”他言词确确,俊美的脸上神色庄严而肃重。

院子里风轻携了香雅的手,两人坐在高大的香樟树下,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风轻不时的侧耳去听殿内的声响。这会儿,风轻脸上便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

“香雅,你们今天在宫里是不是很凶险?”

香雅邹了眉头道:“风轻,你家公子真的要娶安庆候家的小姐吗?”不待风轻答话,又道:“你也看到了,虽然长得挺好看,不,其实长得没有我们四小姐好看。”见风轻促狭的笑,香雅撇了撇嘴道:“你就笑吧,等你们新主母进门,第一个拿你开刀。”

“真的嘛,那我得好好与公子说道说道。”

“是啊,是啊。”香雅猛点头,“其实一份结亲书也没什么的,事急从权嘛,既然我们小姐已经没事了,那是不是……”香雅一脸谄笑讨好的看着风轻。

“想都别想,我们公子是那种背信弄义的人吗?”风轻作势敲打香雅。

“那就让你们公子娶个母老虎,河东狮回来,到时咬死你。”香雅恶狠狠的说道。

风轻终于忍不住的捧了肚子笑倒在那。香雅愤愤的看着她,嘀咕道:“笑、笑、笑,现在让你笑,以后才你哭的时候。”

“我说小丫头,你原来在世子俯时,不这样的啊?”头顶响起一片慵懒的声音,香雅抬头,便看到吕英华半靠在粗壮的树枝上,正拿了片树叶卷着,看那样子是做歌哨。

香雅撇了嘴,一个个都是幸灾乐祸的,他们巴不得二公子离小姐远着呢,对于吕英华的话,连回都不想回,站起身拍了拍身后的尘土,道:“我去看看。”

吕英华冷冷一哼,心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丫环。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对着香雅的背影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现在去的可不是时候。”

“你……”香雅回身瞪着吕英华,“你再胡说,我告诉四小姐,剪了你的舌头。”

吕英华哈哈一阵大笑。在香雅气急败坏看来时,蓦然停了笑声,扬了扬

手里的叶哨,杨眉道:“香雅,稍安勿燥,我给你吹段歌声听吧。”

“我才不听。”香雅转身便走,猛的身后响起一阵风声,她惊觉不对,才要捉身,却是身子一麻,动不了。“吕英华,你敢点我的穴。”

风轻抬头与吕英华对视一笑,不消多时,一阵悠悠扬扬的叶哨声响起。

崔云骁听过梓清的叙述后,拧了眉头,半响无语。

梓清低了头,安静的坐在一侧,只是不时的去看他身前颜色深黑的绷带。

“其实在你进宫的时候,皇后便派了人来英亲王俯。”崔云骁看着梓清,“皇后给了我两项选择,一、在众家手握兵权的王候将相中,挑一个出来做正妻。二、不选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申时进宫为你敛尸。”

梓清桃了桃眉头,果真与她所设想的一样。

“我只是在想,这个局有多少人参与?”梓清看着崔云骁,“谢家必须办了,我怕再不办,哪天就真的死在他们手里了。”

崔云骁重重的点了点头,“你且再忍耐忍耐,太子大婚之后,不论能否找到玉玲珑,我都会让人出面参钱少傅一本。”

梓清犹疑的道:“能行吗?你别忘了,宫里的那位娘娘。”

崔云骁冷哼一声,“只不过好运的长了张肖似的脸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梓清疑惑,肖似的脸?

“这涉及到宫里几十年前的一桩密事。”崔云骁拧了眉头,对于八卦,他真的没什么热情,但想到这与梓清有关,于是清了清喉咙,缓缓的说了起来。

“几十年前,那时候皇舅公还只是皇子,与皇舅公争夺皇位,最有力的对手是贤太妃之子——谨王。而那时,先皇已老,储君未定,两人是明争暗斗,皇宫朝局风云汹涌,在这紧要关头,皇舅公偏生与先皇跟前侍奉的上官宫人有了情愫。被谨王知道,谨王设计欲在先皇面前揭发他二人,消息透露出来,被祖母知道,祖母知道后,连夜进宫,找到那上官宫人,将一切坦承,并拜托上官宫人,若是真心爱暮皇舅公,便请助他一助。上官宫人应了祖母之请,但却没有告诉祖母,她打算怎么做。”

崔云骁定了定,冰眸之中有着亮光一闪,梓清知道,那是心有所感才会有的光芒。

“约过了十来日,忽然有一日,宫里传出消息,说谨王在御书房对那上官宫人欲行不轨之事,被先皇撞见,上宫官人为证清白,碰柱而死。”他长长的吸了口气,眸中那抹亮光也跟着灭了灭。“先皇盛怒,当即剥去谨王封号,打发谨王去了西北的封地。三天之后,先皇立旨封皇舅公为太子。”

梓清听完长长的吸了口气,“惠妃娘娘是不是与那位上官宫人甚是相像?”

崔云骁点了点头。

梓清不由得便倒抽了一口凉气,别人不知道上官宫人与谨王之间的真真假假,皇帝是最明白不过的,年少时的感情总是最真最纯的,特别是一个拿着生命来爱的人,皇帝这一生亏欠于上官宫人,那么面对与上官宫人长得相像的谢沐真,他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待这个人,这份情?

“二公子。”梓清抬眸去看崔云骁,见他冷眸瞪来,脸红了红,轻声道:“云骁,动谢沐真,皇帝他……”

崔云骁挑眉,“裁脏嫁祸,她能用,我们为什么不能用?”

* * *

谢俯墨韵堂

钱氏低垂了头,一言不发的端坐在下首。上首右首之位须发皆白的钱少傅,眉目冷历的睨着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氏张了张嘴,神色惶然的看向高堂之上的钱少傅,求助的看向一侧的谢绍锋,却只看到谢绍峰绷得紧紧的侧脸,在脸颊之上也有着极为恼怒的青紫之色。

“是女儿鲁莽。”钱氏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谢绍峰听到那声通一声,心漏跳了一拍,似乎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深衣,也是这熟悉的一声,自此他便夜夜恶梦,时时的纠缠于那不可知的未来。午夜梦醒之时,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抬手拂向自己的脖颈处,生怕它如同梦中一样,血溅五尺。

“金丰。”金丰是谢大老爷的字,已经极少有人叫,但钱少傅一直喊着。谢绍锋连忙提了精神上前,恭身听训,“岳丈大人。”

钱少傅愣了摆手,示意他坐下。“你来告诉老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双杀气沉沉的眸便紧紧的盯在了谢绍峰的身上。

谢绍峰微微直起身子,“回岳丈,小婿也才刚刚回俯。”

钱少傅蹙了眉,难道说真的如五月所说,是钱氏的主意?不由得的一双眸子便凝向了跪倒在地上的钱氏,“雪蓉,你来说。”

钱氏哀哀的抬了头,却在看到钱少傅阴沉的脸时,又飞快的低下了头。“女儿……”

“哼。”钱少傅一把拍了桌子,怒声道:“老夫费尽心思才在皇宫安插进几个人,你知道你这样自私的行为,代价有多大吗?”

钱氏低了头,手里的帕子被她拧来拧去,就差撕成了碎条。

“王梓清放在你俯里三年,你能三年不动她,怎的现在却按耐不住了?

“父亲。”钱氏抬了头委屈的看着钱少傅,”若不是她咄咄相逼,我何必如此冒险。”

钱少傅低了头,沉吟半响,使了个眼色给谢绍峰,谢绍峰这才走了过去,亲手去扶地上的钱氏,一边低声道:“你也是的,岳丈说几句,你认个错便是了。”

钱氏却是心下一阵悲泣,想着这数十年来担惊受怕的日子,眼眶一红,眼泪便啪啪的掉了下来,却是拧了头,不肯让谢绍峰看见。谢绍锋又岂会不知她在落泪,自袖拖里取了帕子,不动声色的塞在她的手里。

“岳丈大人。”谢绍锋沉吟一番,才道:“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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