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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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花-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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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病人们或呆立或散步,一时惆怅不已,心中如万刀绞割。陈护士来到了我的旁边,她叫醒我问道:“我可以看你写的东西吗?我也是一个喜欢小说的人,或许它能够给我一些灵感!”我说道:“可以,随便!”然后,我继续凝望窗外。陈护士又说:“吕先生,我已经在院长那里得到了消息,说你的病情可能完全康复了,这两天就可以出院!”我淡淡一笑,心说我本来就没有病,早就应该出院的。

  陈护士拿起一沓稿子坐在我的床上仔细的看了起来。我忍不住在屋子里的寂寞,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看到陈护士那专心致志的样子不忍心打搅她,于是悄悄走出了宿舍。

  当我在傍晚的时候回到了宿舍,我却看到陈护士正在专心的写着一些东西,当我走上前去她还不曾发觉。我拿起她旁边已经写好的东西,却不由得愣住了:她所写的正是《梦里花》的下文……

  “你真的打算要去云南吗?”如梦似是万分无奈的问道。我坚定的回答:“当然,我必须要去的,否则,我心中难以安生!”如梦又问:“你要到明天就走?”我重重的点点头:“是的!”如梦将头深深埋在我的怀抱里:“相公,我知道我不应该说这句话的,可是,我今天还是要说:你不应该这么相信王钦,他不见得是一个真君子!”我紧紧拥抱着如梦,安慰她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我俯首想要去吻她,却看到她满脸的泪水。我一时乐道:“我们现在又不是生死离别,瞧你满脸的泪水!”如梦挣开我的怀抱,擦抹掉脸上的泪痕说:“我不想和你分开,不知道是怎么的,我的心中总是忐忑难安,好像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不敢去想!”我手抚摸着她的脸说:“没有……没有什么事情的,我保证我会平平安安的回来!”我用手托起如梦的下颚,如梦水汪汪的大眼紧紧的盯着我说:“你向我保证!”我点点头,然后就去吻她。

  像是又重新回到了洞房花烛夜,我与如梦之间相互亲吻着,彼此之间轻咬着,耳鬓厮磨,直至双方都大喘吁吁,双方的唇才渐渐剥离,然后,彼此扯下对方的衣衫,迫不及待的滚到了大床之上,如同两条蛇一样交缠在一起,一次又一次达到高潮……

  秋风卷起层层落叶的清晨,东天的红日刚刚爬出地平面。

  如梦为我收拾好行装,将我送到府门外,依依相别。我走出很远,蓦然回首,却见她在深秋的凉风里衣袂飘飘,秀发飞扬,双目对我凝凝相望,闪动着点点泪光。此时的她显得如此之单薄,如此多情,使我不知不觉间对她难以惜别。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就这样,我与如梦凝神相望……良久,我看见她双目滚下两行热泪。我向她靠近,可她却突然转身回了府中,将府门紧闭。我知道如梦这样做是为了不让我看到她落泪,好我能够专心上路。我对着紧闭的府门心中默默念道:“如梦,珍重……”随后,我跨上快马飞奔而去。

  一路上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转眼数日已过,我已经到达了贵州境内。这日又是黄昏,残阳如血,铺洒天际……

  “住手,你不要写了……”我抓住了陈护士的手,“你究竟是谁?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陈护士好像被我的问话惊呆了,她惊慌失措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是陈护士啊!”我在此时根本就不相信她所说的话,我说道:“你不要再骗我了,我知道,你知晓我的一切,告诉我,你是如梦吗?”陈护士战战兢兢的向后缩退着,向我解释道:“真的很抱歉,吕……吕先生,我不是如梦……我……我是陈护士,是负责你们这个宿舍的陈护士!”我看着她非常惊讶的样子,心想她应该没有说谎的可能,于是,我平缓了一下心情,松开了她的手,对她道歉说:“对不起,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的故事知道的这么清楚?连我与如梦分别的细节都写的那么清晰,仿佛你当时就是在场一样?”陈护士依然很紧张,她吞吞吐吐道:“是……是吗?”我感到双脸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用手一抹,才知道那是泪水,我刚才由于太激动而流泪了。我抹抹双眼,点点头。陈护士说:“你还是认为你是李蒙吗?”我郑重的看着陈护士说:“我不是认为,我本来就是!”

  这是我第一次怀疑陈护士是如梦,虽然她与如梦有着天壤之别的容貌。

第八章:云南劝杨…贵州遭劫(4)
46

  医院里又为我做检查。这些日子我已经习惯这些了,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戴上一个特别难看且有很多电线连着的帽子,等一下摘了就是。我一如先前那样戴上它,等过一段时间摘下,那边的医生一如先前检查一样说:“很好,你完全正常!”可是,我根本不明白,既然我完全正常,为什么不让我出去这个精神病院,为什么还要我继续留下,每次我问医生,他总是摇头告诉我:“你知道吗?你总是疯言疯语,说自己是李蒙,是杨延昭的拜把子兄弟,你还说你没有病?”我懒得跟他理会,心想住下就住下,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次,我照例问了一句:“我可以出院了吗?”只见那个医生对身后的一个白大褂说道:“院长,他来了很多次,检查都很正常,他现在可以出院了吗?”我仔细向为我检查的那医生身后观察,那医生口中喊的院长在那次我追赶小四川的事件中说过话,他对我很不友好的样子,我担心他会使出什么坏主意,于是紧盯着他看。那院长来到我的面前,对我友好的伸出右手说:“恭喜,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那给我检查的医生对我暗示道:“快伸手啊,院长说你明天就要出院了,你不谢谢院长吗?”我不习惯的伸出了我的右手——虽然我知道这是对人友好的一种表示,但我很不习惯。

  当晚,我整夜难眠,心中想着明天出院去做什么。此时,我的心中一片茫然。我眼前的这个世界显然是一个太平繁华的地方,可是我却不知道如何在这个世界站住脚,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我对它一无所知。当晚,我的脑海想了很多很多,最终,我想到了如梦……“这儿是独石……”

  ……

  我要去独石,明天一出院就去,我相信如梦一定会在独石等着我,我们在那儿相识……可是,独石在什么地方?有谁可以带领我去寻找到这个地方?我一片茫然……

  第二天一大早,陈护士像往常一样来到了我们的宿舍,只是,她在今天带来了一个本子。我正在收拾行李,只见陈护士将本子递到我的面前说道:“给,这是我写的《梦里花》的结局。你的《梦里花》我看了一遍,我知道,你想要把它写成一个悲剧,你写了那么长,我也没有办法改变它本身的性质了,也只能依照你所提供的路线写下去。”我双手接过陈护士的稿子,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吃惊的问道:“你怎么有时间写这些东西呢?真是辛苦你了!”陈护士笑了:“哪里谈得上辛苦呢?我告诉过你的,我也是喜欢小说的人,是我看你写的小说这么好,心中很羡慕,然后看了忍不住去续写它。我应该感谢你呢,我好久没有写小说的灵感了,是你的小说让我找到了灵感,让我重新找到了我的理想!”我不解的问道:“灵感是什么?它跟自己的理想有什么关系呢?”陈护士侃侃说道:“灵感就是写小说的热情!我的理想是当一名小说家,我希望我的小说可以在《收获》、《十月》等全国知名的大型刊物上发表,我希望更多的人都知道我的小说,所以,写小说的热情不能丢失。只可惜,我在最近几年里因为工作的原因,将我写小说的爱好放下了,渐渐也就失去了写小说的热情,是你的《梦里花》再次唤醒了我沉睡心中的梦。我应该感谢你,今天是你出院的日子,所以,我想在今天晚上请你去吃饭,你千万不要推辞!”我点点头说:“那好,我今天晚上去你家,你得管我吃饱了!”陈护士说:“到家?那多寒酸啊,这么着,咱们病院对门有一个咖啡厅,咱们今晚在那儿不见不散!”说完,她忙着叫醒宿舍里其他病人去了。

  吃过早饭,我闲着没事就坐在床边看陈护士写的《梦里花》的结局。

  一路上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转眼数日已过,我已经到达了贵州境内。这日又是黄昏,残阳如血,铺洒天际。我来到了贵州境内的一家客栈,心想王钦传圣旨还要好几天才可以到达贵州境内,我与我的马儿多少天没有休息了,都已经疲惫不堪了,耽搁一夜歇歇脚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于是开了一间客房。这几天日夜赶路,我实在是太累了,吃了晚饭,我就和衣往床上一躺,迷迷糊糊的熟睡了过去。梦里,我迷迷糊糊的听到客栈的院子里有人大声呼喊:“着火了!天号房着火了,大家快来救火啊!天号房着火了,大家……”我所住的房间就是天号房第三间,我在睡梦里只告诉我是在做梦,心中说若是真着了火,我怎么会感觉不到热呢?“我不信!”我在睡梦里对自己说,随后翻了个身,继续大睡。

第八章:云南劝杨…贵州遭劫(5)
47

  睡梦里,在我耳边不断回响着人们的呼喊声,后来又夹杂了一些妇女和孩子的哭喊声,还有大火燃烧的呼呼声,人们救火的泼水声。我捂住自己的耳朵,用被子蒙住脑袋,不去理会这一切,继续做梦。我太累了,以至于我把我所听到的所有的声音都当作了梦境:我躺在天号房,无法动弹,眼看着面前一团团烈火向我吞噬过来,我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眼睁睁看着大火外面的人们不断的呼喊,不断的泼水。忽然,我听到有人大声呼喊:“不好了,大家快躲,天号房要塌了!”说话间,只见房顶正在燃烧的木梁咔嚓一声断裂,向下坠落下来,正在我的正上方。说时迟那时快,原本不可动弹的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翻身侧踢将那正在燃烧的木梁踢飞出窗外,天号房外的人赶忙躲开。大梁一断,整个房顶一下子垮了下来。我随手抄起自己的包袱,一个箭步在木梁飞出的窗户处跳出了天号房。随即,伴着身后天号房倒塌的巨响,我清醒了。天啊,我这不是在做梦,天号房真的失火了,幸亏我及时跳出了房间,晚一刻,我就要葬身在火海了。

  当晚,我整夜无眠,心中想着这次失火肯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心里很是紧张。当时,我想到了杨延昭:“有人在暗地里算计我,这说明已经有人知道我去云南的意图,并一路监视着我。不行,我必须尽快赶到云南,否则,杨大哥就危在旦夕了!”想罢,我跨上快马,不理会那堆正在熊熊燃烧的天号房废墟和那些救火的人,向云南方向飞奔而去。

  前方是一片山林,前往云南的一条小路就在这片山林里穿过,我走的正是这条道路。

  天上没有月亮,四周一片漆黑,只模糊可以看到前进的方向,只清晰可以听到马蹄的哒哒声和林中野兽的声音。一声虎啸从遥远的山谷传来,伴着树叶的哗啦声响,几只老鸦扑零零从我头上的树枝飞出,震落几根翅膀上的羽毛。隐约,我感到有人在跟踪我,一股寒意自背脊袭来,我勒住了马儿,仔细观察、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夜风吹拂着树叶子呼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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