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给姻缘》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财神,给姻缘- 第56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有时候好容易水灵不在,我又趴那儿,没看见人,却听见梁颂在挨蛇老儿的教训。
  
  原来这么漂亮的家伙,也会偷懒。
  
  那时候我不懂得,这两者之间压根没有必然的联系。只以为,总是因为格外勤快,人才格外好看。
  
  我正胡思乱想着,没看,却听有人唤我:“葡萄,你是在寻我么?”
  
  我一个激灵差点松了手,说话这人,正是梁颂。
  
  我支吾:“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梁颂笑了:“你不也晓得我么?”
  
  我擦擦汗,又支吾:“我我,我不晓得。你叫什么?”
  
  梁颂递个手过来:“下来,我叫梁颂。”
  
  水灵儿回来时,瞧见的就是眼前暧昧一幕,我双臂紧紧环着梁颂的脖子,他腾空抱着我。
  
  我什么都没做,被他那么活活拽下来,就成了这个暧昧姿势。水灵儿大嚷:“你你,你们俩!趁我不在办的好事!”
  
  有那么可怖么?
  
  我想起水灵儿说过要嫁梁颂,心里疙疙瘩瘩,不怎么舒服。于是跳下来,拍掌:“没有没有,水灵儿,我这翻墙来找我家猫,落地不稳,你家师兄搭了把手,嘿嘿。”
  
  水灵儿扭开头,哼一声,瞧梁颂。
  
  我撒了胳膊,梁颂却没把我搁下来的意思,低低问:“小美人,头回见时,你不同我说话,是不是因为我不曾这么接着你?”
  
  我瞪着他的眼睛,恁漂亮个人,嘴里说的怎的尽是些流氓话。
  
  水灵儿气哭了瞪脚跑进去大叫“爹”。
  
  我没有爹。我挣扎着从梁颂怀里下来,洞察一切的样子揣测道:“哦,定然是同你师妹闹了别扭,故意引她吃醋呢吧?”
  
  咱俩又不认得。
  
  梁颂撇撇嘴,满不在乎答了句:“可不是。”
  
  水灵儿好久不同我说话,我也不敢再去趴那个墙头。
  
  水灵儿再不讨喜,好歹是一个玩伴,现在梁颂害得我一个玩伴全无,让我很是气恼。常常我一个人挂在果树上睡午觉,因为嗜睡又睡得沉,睡着的时候,常常流着口水打树上掉下来。
  
  可后来又几回,我醒来时,总发现在其躺在地上,梁颂气鼓鼓地站在我身旁,我半睁着眼睛问:“有事么?”
  
  梁颂便虎着他那张脸道:“路过,倒霉,被你给砸到了。”
  
  我还倒霉呢,随口道了声歉,想到他给我添的那些麻烦,气就不打一处来,匆忙走了。
  
  可后来,我又砸了他几次。我便问他:“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你别是,变着法子讹我罢?”
  
  如今连讹人的行当,也这般挑相貌了。
  
  梁颂揉着他的肩头嘟哝:“我心思倒好,把自己弄痛了,只为讹你一遭。能讹到你什么呢”
  
  我瞧他说的不像假话,更纳闷:“怎么会这般巧呢?趟趟砸倒人,砸到的还不是别人,都是你。”
  
  梁颂道:“许是倒霉罢。”接着揉,很痛的样子。
  
  我点点头,可他不挪动,难道要小仙我负责任?
  
  我只好说:“这样,我饿了。你的肩教我给撞坏了,我也没本事修,我知道有处的果子可好吃,你愿随我去么?我送你些果子给你,权当补偿。你下回走道,自己也小心些。”那么个小美男,走道眼睛瞧地下的么。
  
  梁颂说好。
  
  我便领了他去西山,我唤他在石头旁等着,自去采摘了果子与他。
  
  他却跟了一道进去,瞧我在西河里洗了果子,还问:“你原先预备给我的果子,不打算洗的么?”
  
  西河生在一个竹林子旁边,那个地方鲜有人知道,我有的时候吃完果子,便躺在竹林的大石头上打个小盹。习习的清风拂过耳畔,那样的觉,我总睡得格外香甜。
  
  我顿了顿,我倒是没打算给他洗来着,只好敷衍着说:“不过沾些灰,不洗也是一样吃的,呵呵。”
  
  他恶狠狠把那洗过的果子咬了一口,过会儿又道:“挺甜的么。”
  
  我告诉他,自然是甜的,我葡萄找来的,都是好东西。
  
  没想到这一句给自己添了麻烦,梁颂道:“那往后,你每回来西山,都唤上我罢。”
  
  这我可不大乐意了,本来我觉得一个西山果子都是我的,随便分些与他,也是因为我自家多着,不在乎。
  
  可他说的性质便不同,这意味着,从此我便只有半个西山的果子了。
  
  于是嘿嘿道:“仔细你师父骂你。”
  
  他笑:“我总有办法。”
  
  生得这么好看有甚用处,原来也是个吃货。
  
  那天回去时很晚了,我在围墙那头听见蛇老儿大骂梁颂,大意是他这般天赋,把时间用了溜出去玩,是一件格外荒废的事情。
  
  我也觉着,我因为过去经常趴在墙头,知道梁颂平日里,挨夸的时候多。
  
  同样是灵霄殿猛将的遗孤,一个相貌堂堂前途无量,一个灰头土脸吊儿郎当。前一个是梁颂,后头一个是我。
  
  我才不要理会他,下次我仍旧自个儿去,他又不知道。
  
  水灵儿的小丫环朱儿告诉我,因为水灵儿上回瞧见我和梁颂那样,生气离了家,在外头交上了坏朋友。仿佛是她娘那头的亲戚家的什么表哥,同魔界有什么往来。女儿惹了麻烦,故而蛇老儿最近情绪不大好呢。
  
  这么小个人,又是吃醋,又是离家,又是交坏朋友的。这丫头,倒是应了月姑说的,当真邪乎的让人伤脑筋。
  
  她不就是,瞧不得梁颂同我那般那般么?横竖那也是个误会,我倒觉着,有些对不住她。
  

63、六十枚铜钱 懵懂

我真的没有理会梁颂的话,还是常常一个人去西山。
  
  有回又昏沉沉睡着了,却被人摇醒。我迷迷瞪瞪睁开眼睛,瞧见梁颂,纳闷问:“怎么?今儿又砸到你了?”
  
  梁颂叉了两只手,也不说话,我坐起身,猛然知道我是在西山。
  
  梁颂说:“你说话不算话。”
  
  我大笑:“我几时答应过你么?”
  
  梁颂说了个故事与我。他娘当年出发去寻他爹的时候,他已然是个一千岁的少年,她娘却骗他说:“颂儿,娘寻到了你爹,便回来。”
  
  梁颂信了,他等了又等,没有回来。
  
  他又重复了句:“你说话不算话。”嘴唇抿得紧紧。
  
  我那时候只是个五百岁的小孩,哪里懂得什么心疼,只晓得看了心头被揪了又揪,难过得不行,简直愿意把我的西山分一半与他了。
  
  我忘了我真的不曾答应过他,是他偷换的概念。
  
  只拍拍他,道:“好了,好了,下回,我俩来这儿打麻将罢。好不好?只是你师父若是骂你,我可帮不了你。”
  
  他笑得像个孩子,说好,说:“我总有办法。”
  
  他有什么办法,蛇老儿心情不好,那晚,梁颂又挨骂了。不过我觉得蛇老儿是个爱惜人才的老儿,他只骂,又不曾打梁颂,心里头便放下些。
  
  我被梁颂无辜的眼神唬弄到,第二天便邀他一道去了西山,背了沉沉一袋麻将。
  
  我自找的,说要带他去那处打麻将。我一个人想象过,那样的竹林子,那样的风声水声,一桌麻将一壶茶,确实是神仙中的神仙过的日子。
  
  可只俩人,如何玩起一桌麻将来,我倒有些犯难。
  
  梁颂抓了块牌起来,放在大石块上,告诉我,咱们可以比比垒牌。
  
  于是梁颂时常溜出来玩。
  
  我们垒牌,喝茶,这样无聊的日子云一般地飘过了一千年。
  
  转眼我一千五百岁了,梁颂两千岁。
  
  我们的友谊在这一千年里头滋滋增长。
  
  梁颂不练功的日子,我便领了梁颂,噢,不,是梁颂领了我,漫山遍野的疯玩。
  
  蛇老儿并不讨厌我,虽然他的女儿是因为误会了我,才给他找的麻烦。
  
  我想他知道,水灵儿这样不省心的孩子,即便不是因为我,迟早也会给他招来好些麻烦。
  
  所以他回回知道我同梁颂一处归来,不过也就听得他大声呵斥两句:“葡萄那丫头又许了你什么好处了,让你这么领着他疯玩。”
  
  梁颂见多识广,一草一木一块破石头,也能诌出个道道来,我在旁听着,就觉得这个天界,这个好菜坞,变得越来越有趣味。
  
  那时节,我最爱着一件嫩绿色的衫子。那样肆无忌惮的年纪,就爱那样肆无忌惮的颜色。
  
  大家都知道,我是梁颂的小跟班。
  
  梁颂是个招人喜欢的家伙,而且,仿佛已然到了情窦该开的年纪。
  
  我时常受了各路仙子之托,为他收回好些情书来,少不了鲜花瓜果。自然,也少不了我的好处,凡间带来的稀罕物,各色好吃好玩。小仙我一时炙手可热。
  
  梁颂不许我收那些,可我抗拒不了那许多好处,巴巴收了来,指望他看上哪封,给个回信。
  
  他自己不肯读,我玩牌输了,总让我捧着信读一段给他。
  
  我感叹于那些字句的肉麻,一样正常的文字,怎的拼将起来,竟然就能有招人呕吐的效果。
  
  水灵儿有的时候会回来,可对我已经形同陌路,总是哼一声而过,仿佛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与梁颂她还说上几句,可也说不多。
  
  时间淌过的时候真他娘的神鬼不知,在我第两千五岁上,我们依然这么疯玩着。
  
  有天梁颂输了,因为我赖了点皮。梁颂气得揉乱了我的头发,可是他说,这回我们能不能不罚,今儿,他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我想了想,这个条件倒也不错。
  
  我还不曾下过凡间,问梁颂可不可以领我去凡间看一趟雪。
  
  梁颂思量了片刻,道:“这是一定的,总有机会。
  
  我又问梁颂,要不领我去一遭南海,听闻;那个地方山花烂漫,海树葱茏,还有难得一见的奇观。
  
  我是个路痴,这些老远又让我向往的地方,我不寻了梁颂带我去,好像也无旁的人。
  
  梁颂又道:“葡萄,这也是一定的,咱们总有机会。”
  
  总有机会,可今天不见得一样惩罚没有。梁颂说:“便罚了我给你梳头罢。”
  
  好么,我一头教他气极揉乱的头发,被他重新梳起来,他居然就算交待了。
  
  以往他也常常这么干,我便没觉得什么。
  
  可昨晚月姑嘱咐我:“姑娘大了,往后不能让小子给你梳头了,这女子的头发呀,往后只能让相公来碰。”
  
  没吃过猪,我可见过猪跑。情呀爱的我不懂,可这些年耳濡目染,读了那么些情书,就算不会作,也早就学会吟诵。这时候瞧着梁颂,心头便蹭蹭滋生出好些异样的念头来。
  
  那些仙子写的,想与梁颂,桃花林里嗅桃花,那是怎样的情境呢,梁颂听我念了,说不定私下里动了心,去过了也未可知。
  
  梁颂与我那么亲近,想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