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给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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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给姻缘-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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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瑞只是个官名。
  
  我奔走着找寻赵公明,直到他出现于我的面前。
  
  “紫瑞叫什么名字?”我问。
  
  赵公明这次不曾说:“你问这个做甚?”
  
  没等我回话,他便答:“梁颂。”
  
  梁颂,梁颂。这个在我心里,念了又诵,爱了又恨的名字,生生世世,辗辗转转。
  
  我直截了当:“当年,梁颂究竟怎么了?你知道罢,我是问,当年。”

67、六十四枚铜钱 劫缘 + 六十五 摇钱树水灵儿是个靠不住的人,我几次三番栽在她那里,就算梁颂自己跑来给我说,我也不知该如何分辨。
  
  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另一个葡萄,从来就没有。
  
  我同自己吃了场飞醋。
  
  然而,当年梁颂为什么去了那么久,将我忘了个精光,又扮作了紫瑞来逗我。我要个合理的解释。
  
  梁颂心心念念一个人,自始至终。如果他不是做戏的话。
  
  我想老赵知道我的意思。
  
  老赵果真知道,他沉吟道:“梁颂当年,却是因为受了重伤。”
  
  梁颂和蛇老儿上天与那伏龙激战十余年,方才分出胜负。
  
  然而九天之上的那一重,比之天界,就如天界比之人间。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而九天之上一日,天界则过一年。
  
  蛇老儿预计到了战役的残酷,却不曾料到恁样残酷。
  
  此役的结局,十余年,也就是天界的三千余年后,水灵儿救出,伏龙重伤,梁颂重伤,蛇老儿亦重伤。
  
  梁颂重伤昏迷时,他们为了救他,动用了一种药物。这种药物能使伤好得极其彻底,而它副效应,却是暂时的遗忘。
  
  水灵儿利用梁颂失忆这个弱点,统统不告诉我这些,而我一时气昏了头,不曾有拉一个人来帮忙佐证一番。
  
  昏头昏脑就教这个魔女给骗了。
  
  玉帝哪里是她舅舅,不过是当年,她娘唤过玉帝一声兄长罢了。
  
  梁颂因为天赋异禀,又是战功赫赫,玉帝念其伤势,将他派在了财神殿,不多久便升任了左财神,钦封紫瑞星君。
  
  梁颂完完全康复时,时间已然比我吞药那年,又淌过了两千五百年。他忆起了所有。
  
  我忘了两千五百年,在月老殿,当个没心没肺掌管幸福的小仙官,懵懂不知幸福为何物。
  
  梁颂将将把我忆起,辗转打听,晓得我等了他五千年,吞了丸子,前尘尽忘。
  
  却收到了我与蒙昭的喜帖。
  
  赵公明说:后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我很精明,却问:“梁颂所犯何事?为何天宫里总传,紫瑞灰飞烟灭?”
  
  老赵支支吾吾不言语。
  
  我哼了声:“好罢,不说也罢,我上南海去种树去了。”
  
  老赵居然拦了我下来,继续沉吟:“紫瑞……,不,梁颂,不日就要回天庭了,你待了他一道去罢。”
  
  我心念动了一动,终于自己按住了,呸口:“你莫要避重就轻,告诉我实情,又不少你块肉。”我如今实在没心思计较这许多礼数了。
  
  老赵好歹开了口:“反正你不知道,也不会罢休。梁颂若是怪我,我便告诉他,是你拿刀子迫了我说的。”
  
  好个无赖老儿,居然赖上了我。
  
  我点点头:“随你,你别想着我还能同他破镜重圆,经了那么许多折腾,镜子都摔作了粉,粘起来都没法使了。”
  
  老赵不理会,一派不予置信的样子。其实我也不信,待了那么些年,我要就这么矫情上了,自己都难答应。
  
  只顾自己回忆道:“当年梁颂以为同你重逢在即,欣喜若狂。却得了你与蒙昭被困龙宫的消息。”
  
  原来那天,梁颂上了龙宫。
  
  我与蒙昭落在了伏龙手里,彼时大小天将已围龙宫,伏龙探了魔爪过来,正欲一不做二不休灭了我俩,也算拉了俩陪葬的。
  
  毕竟赚得一个战神。他就是冲了战神来的,世间若无战神,伏龙虽挂,他们魔界行事,便要舒坦许多。
  
  我与蒙昭早已被他伤得体无完肤,便是不挂,沉睡上几万年,终究难免的了。
  
  梁颂与伏龙谈判,打他手里要了我俩下来,发誓保他躲过那些天将,助他顺利出了龙宫。
  
  玉帝震怒。
  
  蒙昭本来辞呈已递,玉帝已然气到半死,并无保他一保的心思,本以为歼灭伏龙在此一举,却被梁颂搅和了个彻底。
  
  葡萄小仙我,打从头,到现在,都是个可以随手牺牲的炮灰罢了。
  
  梁颂却使了很多法子,居然教玉帝应了救我元神。
  
  玉帝不但承诺保下我的元神,并在适当的时机,将我救活,还对梁颂所为不予追究。
  
  我的元神奄奄一息,是个神仙就无能为力。梁颂不将我托付给玉帝,却无人可托。
  
  玉帝老儿固然一言九鼎,然而天上亦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梁颂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玉帝对凡间的琢磨筹划,远比咱想的复杂。他不大轻信凡人,总觉得在凡间,他老人家也要安个自己人才好。
  
  从此梁颂便成了玉帝安在人间的一枚棋子,这一万年让他向东,他就不能往北。那一万年命他追踪伏龙踪迹,他便只能按玉帝说的办。
  
  这一趟差的期限,是整七万年。
  
  而小仙我的元神,便由梁颂自作主张托给了他的兄弟赵公明,在天上代为看顾。
  
  这一世,伏击伏龙的时机已到,梁颂按要求扮作个财主模样,守着那座金闪闪的空宅。
  
  老赵见我的身体日渐好起来,趁他们同风流打架不方便动身,便自作主张,派了我下凡,作了个人情与梁颂。
  
  梁颂不曾浪费这个人情,把握得甚好。
  
  同我,迅雷不及掩耳,爱了一遭。
  
  我蒙在鼓里,却陷在这厮滚烫的目光里,再一次的无可自拔。
  
  梁颂,紫瑞,梁颂。
  
  每一次,我都逃不开去。
  
  这大抵便是命运。
  
  我再不打算去寻司命问劫,我想我大概永远在劫难逃。
  
  **
  
  我是个好奇的家伙,何况隔了那么些不为我所知的,却与我息息相关的,岁月烟尘。
  
  老君跑来为了他名誉解释:“小葡萄,实在是你这回吃的丸子,同你七万多年前要去的那一味,药性相抵。老儿我换了配方啊……”
  
  我挥挥手,丝毫不理会,依旧在问:“老赵,你说梁颂快要回来了。我知道,他哄我回来来着,我们过了一天,他过了一年。你该知道他这一年,都在做些什么?”
  
  老赵摆出一副“横竖已然被你问光了,再问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视死如归模样,满不在乎道:“你男人上回为救你,重伤到了,又被你使了好些年,不得……呃,修一修?”
  
  他说来轻松,我却晓得,绝没轻松至此,梁颂为了回来,在哪里受着什么样的煎熬,他们是死都不肯让我知道的了。
  
  我思量起行前梁颂发间银丝,冰凉手指,却也只能含泪骂一句:“你个老赵!这般没羞没臊的话,你也当了我说。”
  
  老赵嘿声:“梁颂是我兄弟,弟妹,晓得我做甚对你严格成这样了罢?”
  
  我傻傻抹着泪问:“修的好么?”
  
  老赵眨着眼睛笑:“修不好你能放他过门么?”
  
  梁颂不欲我知道,想来也是有些凶险在其中,如今必然脱了险,老赵才能这般如此地告诉我。
  
  梁颂这个坏蛋,他就不好给我透个底,害我平白呷了那么大一场醋,故而我还问了句:“我也疑惑着探过,可也没探出他是个神仙啊。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与我呢?”
  
  老赵又嗤一声:“你这点儿本事,老儿也就不加置评。至于人家,想说的时候,碍着天机;即便能说了,心里念着你平白多受了那么些苦,哪里还有脸面。只要能把你救了,你记得不记得,你是有心没心有肺没肺,人家又哪里计较。”
  
  我摸摸小腹,都这个时候,那混蛋难道还琢磨什么脸面不脸面。
  
  老赵故作轻松,许是怕我觉得太沉重。我却依然没有觉得轻松,回望那七万年,自然沉甸甸。
  
  我捏了脖子里,梁颂予我那玉钥匙,所幸这回走的匆忙,不曾甩还给他。问了老赵紫瑞原先寝殿的方位,直奔而去。
  
  站在屋门前,将钥匙比着拿钥匙眼。正正好好。
  
  送了钥匙进去,门应声而开。
  
  尘封的屋子里头,一屋子荔枝酒坛子,酒香弥漫。窗前桌上,堆了当年了玉酒坛的残片。
  
  梁颂说:我的聘礼。
  
  **
  
  我待了梁颂五千年,好罢,如果算上我与蒙昭婚约前的那些日子,凑个七千年。
  
  可梁颂……在凡间时,我老不齿他说的待我久久 我总觉得,再久,哪里久得过天上的那些浑然不觉的年岁去。
  
  我方才醒来时,还在耿耿于怀那守候的五千年,现在瞧来,还有什么不能原谅;即便他是故意将我忘了,又故意将我记起,如今,还有什么可以计较。
  
  沉下心细想,如今却该是我,没了脸面见他。
  
  我这么一个贪吃贪玩游手好闲的家伙,即使揣了那七万年在身,也没有成长起来一丝一毫,依旧什么也担当不起。
  
  若是他回来,我倒要问问他,我究竟,哪里值得。
  
  如今再回头去瞧,我的混沌七万年易过,梁颂的七万年,地上一年,那便是……
  
  多少度沧海桑田,多少度混沌重开,我不忍思量,梁颂。
  
  一思量,我的心,便如碾子碾过般,碎成了饺子馅。
  
  岁月长,衣裳薄。
  
  他是如何过来的?
  
  **
  
  我就那么仓惶逃离了梁颂的寝居,逃离财神殿,招呼不曾打,坐骑也不曾借,抓个人就问南海的方向。
  
  辗转逃窜三十三天后,我招了片云朵向下,抵达了我受罚要去的摇钱树林子。
  
  人间,又是草长莺飞的暮春时节。
  
  我摸摸腹间,小包子好好的。
  
  我晓得我是个孬种,梁颂的孩儿他娘,是个大大的孬种,怂货。比风流都不如。
  
  既来之,我且安安心心栽树,待他出来了,我脸皮历练得更厚些,觉着有脸见他爹了,再作计较。
  
  我在摇钱树旁的屋子里安顿下来,白天种树,夜里数羊。
  
  我在地里头埋了那些个打梁颂寝居里带出来的那个玉坛子碎片,再无梦境。
  
  如此,过了半年。
  
  我住的那片林子,俨然已是秋季形容。层林尽染,云淡天高。
  
  那日清晨,我正哼了小调浇水,这小调是我在凡间农妇家学的,哼唱给小孩子听的调调。
  
  小包子已然悄悄的隆起,时不时还会动弹一下。
  
  我却听得后头有脚步声。
  
  回头瞧,太阳底下,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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