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命终结。
莉莉在神秘人朝丈夫发起攻击的一瞬间,冲上前把孩子从神秘人手中夺回怀里。目睹丈夫惨死却无能为力。
“我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泪水滑落到孩子的襁褓之中,莉莉挥动魔杖,口中念着艰涩难懂的字眼。
“小心!”佩妮的声音消失在空气中,一道绿光从神秘人的魔杖尖端射出,打在了毫无还手之力的莉莉身上。
莉莉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一如她的父母。
佩妮疯了般不顾一切地朝那个人冲过去,眼看着就快碰到,对方忽然把脸转向她,一直隐藏在黑帽下的脸暴露在佩妮面前。
那是一双不属于人类的眼睛。
没有人类的眼睛会是红色的,猩红的颜色让她想到了鲜血,胃部翻滚起来。
两脚发软的她想动却动不了,只能发着抖看着对方朝她走来。
老天保佑,不要让她被发现!
一只苍白的手穿透她的胸口,心脏骤停的瞬间佩妮感觉身处冰窖。
神秘人迟疑地收回手,他明明感觉到其他人的存在!
“主人?”他身边的仆人纳闷的看着男人。
“无事。”这样说着,他却又朝佩妮看了一眼,只是什么发现也没有。
佩妮惊恐的看着神秘人人的一举一动,那个人使她打从心底的恐惧和颤栗。
她瘫坐在地上,再不能说再不能做,甚至连看着对方,对于她来说,都需要莫大的勇气,佩妮缺乏这份勇气。她只是断断续续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把孩子给我带过来。”
一阵脚步声之后。
“再见了,男孩。”
砰的一声,孩子的哭声依旧洪亮,其他的人的声音却像是被人按了暂停的录音机,谁也没有说什么。
“啊!”不知是谁先打破了这份寂静,佩妮听到那群人慌乱的嘈杂声。
“主人死了!被语言之子杀了!”
死了吗?可是她却觉得那个人不会就这么简单就被打败。
“让我杀了他给主人报仇!”
“住口,有人来了!”佩妮觉得这个声音听上去有点耳熟。
“那这个小鬼……”一个女人迟疑的问。
“来不及了,等以后有时间再解决他。”
杂乱的脚步声之后,她才睁开眼睛。
房子变得更接近一座废墟,莉莉的孩子躺在废墟中央,看上去平安无事,佩妮松了一口气。想到莉莉的遭遇,佩妮终于号啕大哭。对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今天所经历的事就像是一场噩梦。
感觉到有人接近,她擦干眼泪茫然的抬起头。
来人穿的一如之前的那帮人。
这个人还想来干什么!?
那个人抬手将戴在脸上的面具揭下,揭开披在身上的黑袍,露出了本来面目。
在看到对方油腻的黑发时,佩妮尖叫出来。
“斯内普!”
斯内普当然没有听到佩妮叫他,他从地上抱起莉莉的尸体,失声痛哭。
佩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斯内普,他仿佛失去了重要的至宝一般,变得毫无生气。
最初的愤怒最终消逝,她觉得这样的斯内普格外可怜。刚想靠近,身后一股极大的吸力弄得她一阵晕眩。
姊妹
回家的路上;佩妮为信的去处头痛不已。她没有猫头鹰,从古灵阁换到的金加隆几乎都用在了买魔杖上,剩下的几枚西可不够买一只猫头鹰。
假如真买了猫头鹰,还得编个理由向芙兰解释。
不知道巫师在没有猫头鹰的情况下,是怎么互相通信的?
快到家时,发现门口有一团小小的物体。
“莉莉!”佩妮吃惊地大叫。
“天气这么冷,你怎么坐在门口?也不怕着凉,快进来!”
把缩成一团的莉莉从石阶上拎起来,将她拥进怀里。
莉莉冻得发紫的脸埋进姊姊温暖的怀抱后,终于有了一点血色。
几小时前,她跑回家看到坐在餐桌前等待的伊万斯夫妇。
夫妇对小女儿的去处问题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而莉莉只不过是在退同学家玩得忘记了时间罢了。在她不厌其烦的解释了第七遍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妨碍西安,那个平日里因为自己犯错而总是责怪训斥她的佩妮竟然不在!?
几乎没有朋友的佩妮会去哪儿?莉莉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妈妈,佩妮去哪儿了,在她的房间里吗?”莉莉嘟着肉肉的小嘴,一脸困惑。
芙兰被萌得在她的脸蛋上亲了好几口才停下来。
然后才想到离开了有段时间的大女儿。
“她去找你了,你们没遇上?”塞布隆爸爸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们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找我呢!?她才十一岁啊!“莉莉为这几个月来变得不是很亲近的佩妮抱不平,即便这些天她们不再像以前那么要好,在听到佩妮还没回家时,莉莉急得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狮子,跳出来宣告对父母的不满。
时常忘记自家大女儿年纪的这对夫妇,在莉莉话音刚落的时候,开始反思。同时,他们决定等佩妮回来再开饭!
莉莉不顾伊万斯夫妇的反对和劝说,固执地守在门口,这样佩妮一回来就能第一个知道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边的路灯都亮了起来,莉莉把脸埋进膝盖,她觉得又冷又饿。
佩妮怎么还不回来呢?
莉莉委屈地说着对她的担忧及思念,紧紧地搂住眼前这个人,这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人。
温暖将佩妮心中的寒冷驱散,她用同样的方式回抱莉莉。
几个月来数疏离的相处,只字片语的招呼,几乎让佩妮以为她失去了莉莉,不久前还总是黏着她的妹妹,不知不觉中变得只比陌生人多熟悉一点。可是此时,佩妮才真正了解莉莉对她的爱,她们血液了流着同样的血,谁也不能将她们分开。
脑海中突然闪过红色眼睛,佩妮不禁颤抖了身体。眼神却变得坚定。
一定会保护好家人,即使她将为此付出所有!
佩妮的房间,两个女孩睡在一个被窝里,被子下的俩人手拉在一起。
“你睡了吗?”黑暗中,佩妮睁着眼,眼中一片清明。
“没有。”细细的声音在佩妮的左耳边响起。
“我们聊聊好吧!”佩妮提议。
“说说关于魔法的事,它是那么的神奇。”佩妮想了一想说。
莉莉翻了个身面对佩妮。
“我以为你不喜欢听呢。很多时候说起这些,你都是显得心不在焉的。”回想起那个情形,莉莉小声抱怨。
佩妮凑近她,并在她的额头上安慰的亲吻。
“不会了亲爱的,也许我该告诉你,可这件事我还不太敢肯定。”
她认为应该把自己也有魔力的事告诉妹妹。不然等到以后莉莉知道了,一定会认为自己故意欺瞒她。
“说吧,我最最亲爱的佩妮,告诉我嘛,我想知道。”莉莉好奇地眨巴眨巴眼睛。
佩妮点点头,掀开被子下床,从书柜的夹层里把东西拿了出来。
“啊!这难道……”莉莉在看清她手中的东西时,吃惊地叫了起来。
佩妮连忙示意她轻点声,缓缓地开口。
“它是一根魔杖,佩妮。伊万斯的魔杖。”
佩妮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子骄傲,在对上莉莉闪着光芒的眼睛中,她含笑的点头。
“佩妮是一个巫师。”
“怎么可能?”莉莉不敢置信地问。
“你为什么没去魔法学校上学,你已经十一岁了!”
佩妮苦笑:“生日那天我确实收到了霍格沃茨寄来的入学通知书,但被我写信回绝了。”
在莉莉诧异的目光下,她淡淡地说下去。
“现在我后悔了,莉莉。我想申请重新入学。”为了那个现在还不能说的理由。
“我以为可以舍弃巫师的身份,做个普通人,但这比想象中要难得多。”
已经做好被问问题的准备的佩妮,迟迟的没有听到疑惑声。莉莉最终什么都没说,作为亲姊妹,她能感觉到,佩妮有些秘密不想让她知道。
洗发水
聊着聊着她们就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佩妮带着零花钱又来到了破斧酒吧,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又回到这里。
在问了莉莉巫师通信的方式,得知巫师界有猫头鹰邮局,就在对角巷。
昨天走的太急,许多地方都没看清楚。
寄完信从猫头鹰邮局出来,她也没有心思闲逛,就回了家。
之后的几天都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不知道信有没有送到邓布利多的手上。
莉莉告诉她斯内普的生日快到了,关于送什么礼物,她和佩妮讨论了一番。
“送他一瓶洗发水吧。”那小家伙每天顶着一头油腻腻的头发,肯定没洗过几次头的说。
莉莉赞同地应和,没一会儿又皱眉:“可是我还是想要送他一件新衣服,他的衣服好旧喔!”
与其说旧,说是丑更合适吧!斯内普瘦小的身子穿着过大的袍子,衣服就完全像是挂在上面,怎么看怎么搞笑。
可是想到他家的情况。她就笑不出来了。
“我们就两样都送吧!我送洗发水,莉莉送衣服。”佩妮最后决定。
她不是讨厌西弗勒斯吗?原本只是想让佩妮帮忙出主意的,没想到佩妮竟然会送斯内普礼物吔!这个人真的是最最讨厌的西弗勒斯的佩妮吗?!
“我真的是佩妮。伊万斯没有错。”佩妮没好气的瞪用探究的眼光看她的莉莉。
呃……她好像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哈。莉莉懊恼的吐吐舌头。
选了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姊妹两个到超市为斯内普的生日做准备。
她们在服装区花了很多时间,终于决定买下一件黑色的毛线衫,样式简单,穿起来却十分舒服。
将包装好的衣服放进包里,他们朝生活用品区走去。
这里的洗发水种类很多。专治去头屑的、使头发柔滑顺直的、防脱生发的、变得乌黑浓密的、香气持久的,呃……佩妮想也没想就拿了控油功能的。
一九七一年一月九日,绝对是斯内普一生难忘的日子。
凌晨五点三十分,准时起床的斯内普在清理完自己之后,离开卧室,准备好一家人的早餐,把前一天晚上托比亚喝完后乱丢的酒瓶从地上一一捡起,收拾完房间,给艾琳妈妈留下张纸条,然后出门去约定的地方与莉莉她们会合。
他今天的心情不错,就连看到佩妮出现在莉莉身后,都只是挑了下眉毛。
艾琳妈妈送了儿子一本她以前的魔药笔记,作为他十一岁生日礼物。这份礼物难能可贵,当初艾琳。普林斯嫁给托比亚以后,把所有关于魔法的东西全部都丢掉了,只留下一些魔药书籍。普林斯家族是魔法界有名的魔药世家,斯内普也继承了制造魔药的天赋。从小他就对魔药有着莫名的执着和狂热,他在魔药上表现出来的才能和领悟,连艾琳都不由赞叹。
斯内普来到公园空地时离说好的时间还提早了一个小时,乘着这个空暇,他坐到平时佩妮常坐的那棵树底下,从书包里找到艾琳送的笔记本认真读了起来。
笔记中记载都是常见的魔药制作方法,但是其中又加上了艾琳自己的心得的备注,斯内普看得十分专心。
他一专心,就会无视周围的任何事物,包括他喜爱的莉莉。
当他在看到咳嗽药水的制作材料时,手上的笔记本被突然抽走。
莉莉在斯内普抢回他的书前,把书塞进了他的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