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出窍- 第12节

　　对方有两万人，而我们只有壹千人，不用考虑也知道这是去送死，我面临着进退两难的选择。早知道不该讲义气，陪着桑多达发疯。他去报杀父母大仇，我和东斯人并无太大仇怨，说实话我内心极其厌恶杀人。偏偏豆芽跑在队伍最前面，向变了人似的还特精神，就像他是统帅，领着我们去战斗。

8。放火烧营
普度提拉下达了禁令任何人不得接触天使，原本打算让随军祭司去伺候地球兄妹，他担心有人会借机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对每一个人严加防范。只管每日好吃好喝供应俩兄妹。无人前来骚扰，地球兄妹也乐得太平，彼此相安无事。

　　
　　兄妹俩向地球发出了无数次求救信号，盼着救援队及时出现，可每一天都令他们万分失望。地球少年整日守在呼叫器旁，始终不见有任何回音。转眼已经是第十天，地球兄妹心理逐渐发慌，开始坐立不安。必须到了要做出最坏决定的时刻，留在外星人营地时间越长久，迟早会被揭穿身份。而且通过观察这群外星人相当野蛮、恐怖。明白自己身处在狼穴中，商量着准备逃离此地。

　　
　　大王子休闲的躺在软榻中，把玩着一枚戒指。这是地球兄妹赠送给他的手指书。他感觉手指书太神奇，手指轻动，就会从戒指里射出五彩光束。空中就会出现立体画面，有古怪的符文并配有插图，图中有奇形怪状的建筑，还有看起来比较恐怖的地狱怪兽及各种人物。最大的坏处就是无法了解画面中藏着何种讯息。

　　
　　普度提拉接连四天呆在帐篷内想要参透书中奥秘，他把儿子叫来帮忙分析。世子虽觉得手指书神奇，但并不热心。他疑问道：“父亲，你真相信那对来历不明的小孩是天使吗。”普度提拉回答道：“怎么，你对天使有所怀疑。”世子说道：“如果他们真是天使，为何竟然不会讲东斯语言。”大王子表示道：“神谕本就晦涩难懂，人人都能明白天使语录，谁也可以担当先知了。”

　　
　　世子困惑不解追问道：“可你为什么不让祭司与天使沟通，或许祭司能够和他们交谈。”普度提拉讲解道：“儿子你要明白，我现在还不是太子。你叔父有二十多个。他们可都是王位最强的竞争对手。目前情况不明朗，决不能让人接触天使，诱导天使发表出对我们不利的言论。只要我们牢牢控制着天使，让天使出来为我们代言，就胜券在握。”

　　
　　儿子对父亲的韬略越加敬佩，奉承道：“父亲真智虑深远，孩儿望尘莫及。”普度提拉露出几分得意神色说道：“我继承了王位，东斯国迟早也归你统御。”两父子交谈甚欢，门帘被人掀开，本拉德走了进来。大王子慌忙关闭手指书，本拉德感觉一团光束突然消失，询问道：“殿下，房间内那团光是什么东西。”普度提拉微怒道：“叔叔，你怎么不通报就进来了，有事吗。”

　　
　　世子见气氛尴尬，解说道：“外祖爷一定是眼花了，帐篷里面什么也没有。”转头对父亲说道：“外祖爷一定有重要事汇报。”大王子将手指书放进一个金光灿灿的小匣子里，压在绒毛垫背下面。语气稍稍平缓说道：“我不希望下次再出现类似情况，说吧出了什么事。”本拉德虽比大王子辈分高，毕竟是下属。唯唯诺诺说道：“我一定谨记决不再犯。有消息传来，库尔米在斯特林城下打了败仗。”

　　
　　大王子并不感到惊奇，像是早有预料。说道：“库尔米一定是疏于防范，料想敌人不敢出城。被达斯巴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本拉德禀报道：“斯特林城防御严密，并非如我们所侦查得到的消息。城内其实布满了大型抛石机，这种抛石机能发射重达伍百磅的石块。射程足有六百码。比起我们所拥有的弩炮还要威力更强劲。士兵装备精良，还有一支完全可以抗衡黑旗军的重骑兵。安息国第一勇士贝塔多在此役阵亡。”

　　
　　普度提拉脸色凝重，结果与他想象并不一致，完全是惨败。虽然攻城战不是他指挥，但库尔米也是一个沙场老将。忧虑道：“看来我们真是低估了亚瑞总督的能力。”本拉德继续报出第二个坏消息：“我们在这里已经驻扎了十四天，军中存粮不多了。我减少了供应，士兵们情绪不稳异常躁动。营中滋事打架的事件日渐频繁。如果不解决，士气会懈怠。昨夜杂役营已出现有奴隶逃跑。”

　　
　　大王子静静思考了一番说道：“看来我们要尽快拿下加麦城，通令全军明日准备开拔。告诉所有将士，加麦城能吃的东西可不少。到时他们想吃什么想拿什么尽可随意。”本拉德问道：“天使怎么办。”大王子决断道：“一同带走，天使本就该帮助我们战胜达斯巴人。”

　　
　　世子从来不缺食物，没有体会饥饿是何滋味，不考虑正是因为饥饿人才会选择投军，才会拿起武器。士兵盼望就是能吃饱喝足。反而十分得意向普度提拉建议道：“父亲，我想到了一个杜绝士兵因食物匮乏而哗变的办法。”大王子很欣慰自己的儿子开始学会思考解决问题，鼓励道：“说说看，你有什么方法。”

　　
　　世子说道：“谁要是抱怨食物太少，在军中闹事。立即抓起来让众人分食他身上每一块骨肉。保准至今以后不会出现有人敢对伙食差而心生怨言。如果出现逃兵同样如此对待。”本拉德听完少主子的话，从头到脚全身发凉，这是一个比东斯国君更狠更冷漠的人。居然提出吃人肉来惩罚士兵。

　　
　　大王子虽很满意儿子一点也不软弱，也觉得手段过于残忍。对本拉德宣布道：“由此刻起命令全军严管部署。千夫长闹事，杀主帅。百夫长闹事杀千夫长。联队长闹事杀百夫长。依次类推。”本拉德领命而去。普度提拉转头对儿子说道：“我要你暗中看紧天使，不要让他们有任何闪失。”

　　
　　本拉德和世子先后从帅帐出来，这一切我们全看在眼里。尼奥领着我们兼程赶路，终于到达了伊瓦村。东斯人营地布置一清二楚。豆芽指着被重装士兵包围的小屋说道：“那就是我家。”房子周围足有两三百人，看来房间里一定住着某个惹不起的大人物。很少有东斯人睡在房间内，他们习惯居住在花边帐篷里。

　　
　　营地全由几百个牛皮帐篷相连接。尼奥认为最薄弱的地方恰恰是普通士兵住所，别看士兵人数众多，守卫松散并无防备。其次就为东斯士兵服务的劳务营。那里全是工匠和奴隶。没有战斗力。他开始分派任务，到了夜晚由贝尔侍卫长去攻击西面。他领人直扑敌军帅帐。其余人员一部分在高处对东斯士兵进行阻击，负责放箭射击从东面赶来增援的士兵。另一部人负责点火烧营，制造混乱。

　　
　　我和豆芽分在一组，任务就是防火。天空逐渐黑透伸出手来不见五指。按照事先约定当我们听见三声鸟鸣后，就开始行动。我真希望时间过慢一点，不想听见鸟叫声。拿在手里的燧石也因紧张而被手心汗水侵湿了。偏偏“咕噜、咕噜、咕噜”的声音清脆入耳。

　　
　　我庆幸自己是一个贼，懂得怎样走路不发出声响。豆芽虽然也很小心，他抱着一大捆枯木树枝跟在我后面。还是难免会踩到枯树叶发出沙沙声。我会愤怒的轻轻打他一拳，提醒他小声点。走到距离东斯士兵帐篷还有二十步位置时，停了下来，我实在有点害怕，虽然丢脸并不想因此丧失性命。我打算就在这里点上火把，然后将火把抛到东斯人营地便算完成了任务。

　　
　　豆芽不明白我为何停下来，嘴巴处在我耳朵上问道：“老大，你干吗停下来。”我凑到他耳边说：“我们就在这里放火。”豆芽不太满意说道：“这里远了点，根本烧不到东斯人。”我命令道：“行了，听我号令错不了”。豆芽似乎对我很失望，他抑制不住复仇的情绪。抢走火把向东斯人帐篷冲去。

　　
　　我上前拉住他劝道：“听着，我们只管防火。你千万别去找东斯人拼命。”豆芽鄙视我道：“你不敢去，我自己一个人去。”我就天生受不了激将法，赌气道：“谁不敢呀，你给我看好了。”正当我和桑多达争执起来，东斯士兵警觉了，四周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

9。复仇
炎热的气候只需要借助少许星点火花，足可引发一场燎原大火。呼啸的夜风助长了火势极速蔓延，犹如一条在东斯人营地里翻滚着身体的巨蟒，它吞噬一切不断膨胀体型。桑多达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他希望东斯人全部在这一刻化成灰烬。他拿着火把冲进东斯人营帐外，将柴堆堆放在帐篷边，浇上柏树油点燃后，深恨燃烧速度不够快，跑到背风处想要引燃更多帐篷。

　　东斯人并不是笨蛋，在考虑驻军营地时，就做好了防火烧营的措施。士兵休息的大帐篷外层用生牛皮包裹，即可防湿气又能抵御一定程度的火烧。中军大帐和重要粮库挖好了隔离层，由多道土堆阻隔。不会轻易受到敌人偷袭和水火伤害。草料房及军械库备好了沙土，外储有水池。火势猛烈处也就是工匠营和轻装步兵营较为严重，堆放的木栅栏和大量木料为达斯巴人提供了绝佳燃料。

　　警觉的东斯人呓呓哇哇叫着从帐篷里面跳出来，短暂混乱后，立即组织人手进行补救，并快速成军防范敌人的进攻。我和桑多达不幸被东斯人士兵发现，他正准备呼喊同伴发现敌情，情急之中我将手中的燧石朝东斯士兵脸上扔去，虽正中目标头部，未能阻止他向战友汇报状况。他捂着脑袋忍受剧痛大声吼道：“这里有敌人。”

　　我反应比桑多达快，提醒道：“豆芽快跑。”率先逃向丛林深处，豆芽慢了半拍，跟在我后面。但引来了十多个东斯士兵。道路漆黑、又是密林很不习惯在夜色中穿梭。桑多达自小在山林中长大，他很快就摆脱了追兵并消失在林间。我就惨了，原本追击桑多达的士兵现在转向全部朝我奔来。

　　又急又怕又累，最主要使不上力气。一路狂奔耗尽了体力。我喘着粗气实在跑不动了。东斯士兵举着长矛靠近，将我围困在阵中。除了等待死亡降临别无选择。偏偏有东斯士兵站出来要显摆他有能耐，示意其余人员继续去寻找逃掉的桑多达。而我交由他一人来处理足可应付。

　　东斯人文化中，他们信奉强者，崇拜英雄。讲求正义与平衡。无论是在战争中还是在处理部族矛盾中，占据绝对优势的一方，往往会选派出实力相当的人来结束敌人的性命。这就是他们的传统。但我要说这是一种狗屎传统。他们一刀杀了我要痛快多了。东斯人对我拳打脚踢每一击都痛入骨髓。他一手抓着我头发，而我挥舞着拳头根本就挨不着他身体。东斯人露出得意的表情，我差点就跪地求饶了，请他原谅我的无知，放过我。他当然不肯，狠狠一脚将我踹倒。

　　我跌倒在地险些昏过去。刚爬起来，东斯人绕到我身后向我后背踢来。身体不受控制向前扑倒，享受到了什么是狗趴式。东斯人对我极尽侮辱，骂我是狗。有时候来了倔劲，就不顾后果。明知道站起来还会挨打，骨子里就是不肯认输。他不该羞辱我，再次站起来，再次被打到。东斯士兵把我当猴耍，直到感觉整个身子像是散了架，动动手指也会穿心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