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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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魂-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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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受用。

  这时有一个沙弥端来一盘果品朝我们桌边走来。我望了一眼他,主持也望了一眼他,都没看出异样。我跟主持又笑呵呵地谈经论道起来。沙弥走近禅桌前,就在放下果品盘这一刹那间,嗖地一声从长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猛然朝我胸口直刺过来。我一慌,张手朝后倒去,双脚踢飞桌子冲向他的脸部,挡过他刺来的匕首。但陶清的身子猛地从靠背高脚椅上被我的手在保护她这一瞬间仰倒下去,我慌忙想去扶她,沙弥挥发双掌将桌子击反过来。我一反身,挡去时,桌子一只脚已经砸在陶清的肚子上。

  陶清惊恐地惨叫起来。

  主持慌忙念着“阿弥陀佛”,躲到靠背椅后面去了。

  众卫侍很快将沙弥制服。

  沙弥被铐后大骂:“吴平,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我胡安山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忙扶起陶清。

  陶清不住地惨叫道:“老公,我的肚子好痛啊!”

  我朝那些愣头愣脑的侍卫大骂道:“还不快叫太医。”

  贾林忙上前说:“皇上,太医没有带来,我们赶快将皇后送医院吧。皇后你忍一忍会没事的。”

  主持这时也战战兢兢地走过来,说:“佛主保佑,佛主保佑。”嘴里念着经。

  我一脚把他踢翻,斥责道:“要是皇后跟孩子有个三长两断,我拿你是问。”

  他倒在地上像一团肉球,惊恐地望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侍卫火速用车将陶清送到医院后,推进了急症室的手术室。

  在路上,陶清下身已经出了血。我焦急地在手术室门口走来走去。贾林急匆匆地跑来,向我汇报:“皇上,刺客身份已经查明,是前任首相胡来克在德国留学的三儿子。他是三天前得知我们将到五佛寺的消息,便化名用重金捐于五佛寺以表出家的决心,当了一名沙弥。这都是那老秃驴财迷心窍埋下的祸根,我非得好好收拾那老东西不可!”

  我问:“胡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他说:“胡家这个案子是孙中正联合检察院和警察局一起组成专案组搞的,陶首相是主要负责人,你有时间问问陶首相。对不起,我不太清楚。”

  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便皱了一下眉头,不再问了。

  陶朱公这几天又出国搞国事访问去了。自从我们夺回政权后,他事事关心,将自己的实业全盘交给了自己的儿子打理。他自己一心扑在国事上,辅助我处理军政事物上的一切事务。他在国际舞台上愈来愈活跃。

  我垂头丧气地坐到走里的长椅上,叹了口气。活得好累啊!

  不一会儿众多官员前来慰问,手术室门前的走廊里不一会儿挤满了达官贵人。

  院长不得已地对我说:“皇上,我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我说:“说吧。”

  他说:“你看这么多长官。”说着指指了走廊里,那些官员个个挤在走廊里叽里咕噜地哗然一片,吸的烟雾在走廊里形成了凝重的雾气。我明白了,把贾林叫过来,吩咐道:“叫他们都回去。”

  不一会儿那些官员一个个退了出去,但他们并没有回去,而是冒雨在医院的后院的亭廊里等消息,好显示自己的忠诚。过了好一会儿,手术室的门打开了,陶清被推了出来。

  主治医生,说:“对不起!皇上,皇后已经脱离了危险,但孩子没能保住。”

  我一听头嗡地一声响,双脚一软差点儿倒下去,贾林忙扶住我。我急跑到手推床前,握住陶清的手。

  她哭道:“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我握紧她的手流着泪,说:“不怪你,我们还年轻,以后再要吧,你不要难过。”

  她的脸色很苍白,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说不出话了。

  主治医生说:“皇上,皇后的情绪不稳定,让她多休息一下吧。”

  我松开陶清的手,陶清却死死抓紧我的手说:“老公,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跟着手推床一直朝特护病房里走去,嘴里不住地说:“我在,我会永远陪着你。你不要伤心,一切会重新变好的!”

  医护人员忙完后,我叫他们都出去。特护病房里就只乘下我和陶清,她因情绪激动,护士给她注射了镇静剂,已经睡着了。我呆呆地坐在她的床边,脑子里空荡荡的。这时孙中正敲门进来,卑躬屈膝地轻声问:“皇上,你找我?”

  我点头,起身。

  他忙上前如丧考妣似的悲伤地问:“皇后怎么样了?”

  我向他挥手,说:“出去再说。”

  他指着皇后还是很关切地问:“皇后怎么样了?”

  我冲他肥胖的大屁股狠踢一脚,压着声音发出重重的语气:“出去!”

  他愣了一下,然后立即“呃”了一声,顺从我的意愿。

  我领着他走到病房,便克制住怒火,在外面的客厅里,我请他坐到沙发上,说:“对不起,我情绪有些失控。”

  他受宠若惊似的说:“没关系,皇上打我,我知道是爱我,皇上骂我,我知道是亲我。”

  这人已经死了血,我坐在他对面,问道:“胡家的案子你们是怎么办的?”

  他抬眼望了望我,愣了一下,然后胖乎乎的脸上堆笑道:“按你的意思办的啊。”

  “我的意思,我什么意思。你给如实说,不然我撤你的职。”我的愤怒情绪再次失控了。

  他忙说:“我也是全按陶首相的意思去办的。”

  我说:“别拐弯抹角,直说。”

  他揩了揩额头上的汗,说:“就是将胡来克全家老小在政府部门当差贪污受贿的事实查出来,依法判处死刑。”

  我问:“真有那么严重?”

  他说:“有,就像清朝的和坤一样严重。胡来克这些年利用职权之便提拔了一批亲戚,贪污了不少钱财。我本来正准备过几天,等这案子全了结了就跟你做个汇报的。你现在问起,我就现在向你汇报吧。胡来克的家财就我们目前没收的来估计,不下三十亿美金。我们还在调查,可能还有脏物没有查清,等调查清楚后结案后,我一定会向你详细汇报的。”

  我沉吟道:“你下去吧。”

  他向我道别后躬身朝门外走去。

  我望着他这直不起腰的背影心里在想此人不可信。我得亲自执政才行,不能把所有政权都交给陶朱公。赌场无父子,权力场上无亲情。

  我火速回到宫里,秘密召见贾林。我说:“贾队长我今天召你来,是一件重要的事要你去替我查,此事事关重大。”

  他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恭敬地敬礼道:“皇上,你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臣一定会尽力而为。”

  我站起来按了按他的肩亲切地说:“坐,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帮我去组织一个大内特工队,秘密去查一查胡来克的案子,摸清里面的来龙去脉。”

  他说:“皇上,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讲?”

  我说:“你说吧,没事。”

  他说:“我听人传闻,孙中正在陶首相的指示下,公报私仇。”

  我说:“怎么回事?”

  他说:“陶首相以前与胡来克有过节,当年胡来克在太上皇面前诬陷陶首相,致使陶首相远走他乡。在外人眼里好像是弃官经商,其实内在原因是败走麦城。后面的我不说了,你也想必已经明白了。”我点了点头。

  过了会儿,我说:“你帮我组成一个大内特工队,专门帮我监察大臣们的举动。如何?”

  他说:“臣遵旨!”

  我说:“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愈快愈好,一定要保密。”

  他左脚碰右脚砰地一声,直挺挺地向我又敬了个礼,道:“是,臣明白。”

  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说:“你下去吧。”

  他又直挺挺地敬了一个礼,说:“是,臣这就告退。”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咱们国家居然还有这种习俗的官员。按照他们这样一个个君君臣臣的旧观念,我得改口称自己“朕”了,人真是自贱而又阴险的动物。

  翌日上午,我轻轻地推开特护病房的门,陶清正一个人坐在窗前面的椅子上对着窗外发愣。我捧着一束红玫瑰走过去,她回头朝我看了一眼,说:“你来了。”

  我把花捧到她的面前,问:“今天心情好点了吗?”

  她接过花,木木地说:“不好。我总觉得我们的孩子他就在我身边,昨晚我做梦还梦见他呢。”

  我在她身边蹲下去,说:“别傻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们今后会有孩子的。”

  她一把抱住我的头,说:“我真的梦见了他,我们的孩子他还会投胎到我的肚子里的,是吗?”

  我笑了笑说:“会的。”

  她说:“我想回去,呆在医院里好闷的。”

  我说:“你愿意的话,那就回去吧。对了,昨天我跟爸妈通了电话,把你的事告诉了他们。他们可能今天上午会赶回来。”

  她说:“我好想我妈妈。”

  我说:“哪,好,咱们回家去修养吧。”

  她点头答应。

  我跟陶清前脚回到宫里,后脚就听见赛金花的大嗓门在外面朝里跑来喊道:“清儿呀,我的孩子呀,妈妈回来了。”

  陶清忙从床上坐起,泪涮涮地流下来,母女俩抱头痛哭。陶朱公后脚跟了进来,一脸的威严。我见他不喊我,有意也不叫他。我们毕竟是君臣,不是平民家简单的翁婿关系。我对他愈来愈充满反感和心生戒心。我后悔当初不该将军政事务的大权一并交给他掌管,没想到如今才短短半年,他已经掌控了内阁部,众内阁长官都是他培植的亲信。我现在真正的敌人已经变成了他。他走到床前朝我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口气很像是在质问我。

  我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回答,但目前还不是跟他明着干的时候。我于是把在五佛寺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然后,我跟他走到上书房,他向我汇报了此次出访中东的一些情况后,便说:“要是没什么事,我到清儿那里看看去。”我于是陪他回到陶清床前。他们一家子讲个没完没了,而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赛金花冲我撒气道:“你别以为自己是皇帝就了不起,你看你把我女儿弄成什么了。要是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陶朱公喝道:“你有完没完。”

  赛金花说:“你就知道护着他。不是他,刺客会伤害清儿吗。”

  陶清抹着泪,说:“妈,你不要怪吴平哥了,这不关他的事,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孩子。”说着又哭起来。

  我一见就烦,便出了门听见身后赛金花在骂:“当了皇帝就不得了,说一两句就发脾气。要是没有我们陶家,你想当皇帝做梦去,现在当了皇帝就想‘鸟尽弓藏’,门都没有。”

  我走进御花园,在林荫道上散步。天空蔚蓝一片,而我的心却阴沉沉的。忽然,有个人影朝我扑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对方捂住嘴道:“是我,胡清魔法师。”

  他一放手,我一拧头就认出是他。我惊喜交集道:“魔法师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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