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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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赛克-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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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腹隐隐作痛,我摸向裤子,不出意料,血还是透过重重衣料露出来。想想前一晚酒后的疯狂,这样说来,大约不曾解开自己的拉锁。刘静怡终于是和南楠不同的,就算在酒醉里,我也清楚。
  似乎她受了伤?伤口有没有加剧?想来前一晚真是混乱。
  抓起床头的手机,已然正午。南楠早晨发了短信,说中午要来。该死,睡得太沉了。
  外间沉默半晌。
  “南大小姐,不知你对郑乐是怎样的感情?爱她?恨她?或者形同陌路。”
  “那你呢?”南楠冷笑道。
  “如果把爱情当武器,当战争。在我看来,和郑乐的这场战争,你只有输局。”刘静怡并不理会南楠的反问。
  “我没有拿爱情当做战争的意思。”
  “那最好。或许你现在觉得把郑乐玩得团团转,叫她东她不敢西。但是这样以后呢?她若不爱了,便可以退出。而你只有被动接受,接受父仇不能报或是接受她离开,留下的都是痛苦。”
  南楠没有回应。隔着门我也能感觉到客厅的低气压。虽然感觉刘静怡太过咄咄逼人,但是我这个样子出去,只能引爆战局。
  “呵,话不投机。”南楠终于颇为镇定道,“我看郑乐睡得熟,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既然这样也不必说什么,告辞。”
  “有话要带给她么?”刘静怡不紧不慢道。
  “不必。”
  刘静怡关门送客。
  
  卧室门打开,刘静怡径直走进道,“房间好闷,开开窗户吧。”似乎早已看穿我龟缩在卧室里装睡。
  我错身步出卧室,“干嘛激她,她现在随身带枪。”
  “她怎么会杀我,杀了我,你岂不是要记一辈子。”刘静怡穿着宽松的毛衣,很精神的模样。
  我苦笑,指了指她的肩膀,“还疼么?”
  刘静怡打开窗户,一股凉气冒进来,搅动浑浊不堪的空气。“没事啦!”
  卫生间里,操作台上摆放着一串黄金手链,看样式十分眼熟。“你昨晚干嘛去了?!”
  隔着门,刘静怡穿过客厅打开厨房的洗衣机。“解决掉一个混球。”
  “何必呢?”
  “你被别人伤到,我看在眼里也会于心不忍呀。”
  “呵呵。”我干笑着,不确定在洗衣机放水声里,刘静怡是否能听到。
  低头看内裤,昨晚太过激烈,卫生巾移位,血溢出来惨不忍睹。
  琢磨着怎么出去拿条新的。门忽然打开。我连忙提起裤子。“干嘛?”
  “洗手。”刘静怡很无辜道。
  “厨房也可以啊!这边很挤的!”
  “厨房没有洗手液。”刘静怡说着白了我一眼,“你紧张什么?”
  “昨晚……”
  “昨晚你喝多把我当成南楠了吧?”刘静怡嘲笑道:“一直问我爱不爱你。你看,我就帮你问了。结果南楠也没有回答。”
  干嘛回答你……一脸黑线。
  我挑起金链子摊在掌心,有几分分量。之前带着这个的男人下手狠毒,却也就是一晚之间,魂归黄泉。朝不保夕,说来这就是命运吧。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行应该是这个样子吧?怎么你每天跟上班族一样按时上下班呢?”
  刘静怡笑:“我老赖在这里你还敢回来吗?”
  这绝对是实话。我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
  “你跟南楠说……要走?”我犹豫着问到。
  “是。我联系了程徒,程徒叫我过去。到时候就真的是按月领薪,而且还安排住房。”
  “哈哈哈,员工宿舍还是武校场?”想来程徒纠结一帮杀手,倒有几分孟尝君的姿态。
  “去……”
  最终陷入沉默。我转身独自坐在床边,对着电脑屏幕,头脑里却是一片空白。
  刘静怡没有说我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当然,做什么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我还喝了酒。她不再说,我便不好再问。何必拉扯不清。
  然而她说要走,临走我却这么对她。只觉得心里很异样。如果爱情是人与人的博弈,我,南楠,刘静怡,谁能游刃有余,谁能全身而退,谁赢了,谁输了?我说不清楚。
  只是两个人在一起住久了,多少有些习惯,有些改变。因为多一人而变得拥挤的小房子,是否又会因为这一人的离去而显得空荡荡呢?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只是感情的博弈,南楠已经输了




☆、烟散

  刘静怡下厨。原来早上已经出去过,难怪穿戴整齐。
  喝着她煮的鸡汤,竟然有几分舍不得。这几天悄无声息居然还给我把房子全部收拾了,从药箱到衣柜,所有东西都按照她的思维排布。甚至觉得,整个屋子都贴满了刘静怡的标签。
  莫名的,四个多月过去。自从她来我简直灾祸连连,隔三差五跑医院。虽然见面的时间也没有很多,刷新了很多太过陈旧的记忆。从女孩变成女人,满腹心事各怀鬼胎。虽然不再信不再爱,却又偏偏依赖镜花水月一般的火光,以为凑近了就会温暖,遗失了就陷落深渊。
  “给您送行该我做饭,你看你这么客气,搞的跟十全大补一样。”
  “不客气。你来做,你会吗?”刘静怡笑。隔了半晌又道,“你那个还好吧,要不要看医生?你昨晚直冒冷汗,恐怕是痛晕过去的。”
  “才出医院又进去,哪有这样的。再说也就这两天。”我说着,假装一点也不害羞。
  “你自己知道疼么?明明白天就疼得不行,什么都不说,晚上又喝冰酒。”
  “干嘛搞的交代后事一样,不是还在这个城市吗?住个难民营,得瑟成这样。”
  “我怕过几天回来,你已经死了。”
  “呸呸呸。”
  “方儒最近要提副局了。队长据说暂时还没有定下。”
  “你这是在表示看好我吗?”
  “我看岳世齐未必给你这个机会。”刘静怡道,“另外那个谭小流我也查过了。她母亲是个野鸡,带着她在迁延巷住,姿色还不错,但是没个靠山,生意不大好。她从小就在那一带跟着大一点的混。打架特别凶,一点也不像女孩。后来好像有了点名气,被带到程徒那边。程徒疑心重,任人唯亲。像谭小流那种年轻没背景的,一直出不了头。总之就是命运坎坷,失足小青年,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也叫失足?根本从小生贼窝里。等等,你查她干嘛?”说起程徒任人唯亲,刘静怡明明知道还往火坑里跳。但是如今看来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路走。
  “替你扫清障碍,她最近可在南楠身边红得很。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对了,昨晚黑市的暗花已经撤掉。南楠好像插手了。”
  “哦。”南楠早上来没见到我不说反而碰了一鼻子灰,我当然应该见好就收。
  
  吃过饭已经两点。刘静怡折腾那只鸡花了一个多钟头。其实我做也许会快一点对不对。
  我给南楠打了电话。问她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南楠问我出院以后怎么样。我答一切都好。
  南楠便不再说。
  “我……今晚能去你那里么?”想了许久道。
  “嗯。好。就这样吧。”南楠斩钉截铁。
  “那……晚上见。”
  嘈杂的电流声里,南楠的呼吸声隐约可辨。大约过了半分钟,南楠忽然道,“任烽昨天下午传来一些资料,我在办公室耽搁了。否则昨天去的不是谭小流,是我。”
  也许之前见到我的病态感化了南楠。而今南楠甚至打电话来给我解释,我不知是否该感到幸福。
  “我明白,对不起。”我的回答被南楠按掉电话的嘟嘟声从中截断。
  
  到南楠家,南楠就在院子里长椅上坐着等我。
  春寒料峭。南楠穿着紧身黑色绒线衣,裹着米色渔网状毛线披肩。浓密的黑发披散开来,在黑洞洞的别墅前显得格外孤寂。心好像一下子就软了。纵然不见时有再多不满,回想自己的遭遇越来越加倍委屈,见到她的那一刻,看她的黯然,便通通化作心疼。只想着抱住她,心甘情愿的,受过什么,将会受什么,都不再需要考虑。
  南楠看到我,笑了一下,重复电话里的问题,“病好了么?”
  我便忙不迭点头。好像这样才能确认事实。
  南楠从长椅上站起来,披肩滑下。南楠低头整理领子,不防我挽着她的手臂将她搂入怀里。她的长发贴着我的脸颊,身体略微有些凉。我略微贪婪地张开手臂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沿着背脊滑到肩膀上。
  松开手,南楠很平静地看着我,我不由觉得自己太失控了。南楠默默不语转身走向别墅,开了大门。我跟在后面,心怀忐忑。明明在医院看着手术室外焦急等候的小晴时还满心愤懑,现在却一颗心悬在南楠捉摸不定的情绪上。
  南楠进门后转身看我。门关闭的一刻,房间内一片漆黑。
  只是一瞬间,南楠把我拉进怀里。我们跳舞一样进了几步,在宽阔的门厅里拥抱,行走。披肩滑落,绒线衣褪去,衬衣扣子一粒粒揭开,拉锁在静夜里发出吱啦的声响。肉体和肉体的碰撞带着炽烈的热一触即发,把全部的思念和理智化作缠绵的冲动。空气里散发出的每一丝气息,混杂着呼吸的潮湿温热和脉搏跳跃的张力,最诚实最坦然地互相追逐印证。
  指尖贴着微薄的汗水上下探寻,口中止不住呢喃。
  “南楠。南楠。”
  没有声响。卷入口腔的柔软火苗是否算作回应?南楠的肆意掠夺几乎夺去我的呼吸。无力思考,掌心握住南楠身前的柔软,微微揉搓依然胀起。划过傲然挺立的□,游曳穿过细长的肚脐,抚过平滑的小腹,一路向下。皮肤光滑,柔软,又充满力量,是我最熟悉适应的温度。身体尽一切努力贴合着另一具和自身极其相似的躯体,不肯浪费一寸肌肤的温度,摩擦着,汗水融为一体。
  亲吻过每一寸肌肤,以宣告我的占领。贴着墙壁,南楠张开双腿,任我侵入,掠夺。身体在一次次战栗中拥紧,彼此和着相同的节拍摇摆。
  
  中场休息,我抱着汗水淋漓的南楠。南楠拉着我,把我放在大理石地面上。皮肤抵在冰凉坚硬的地板,被寒冷刺激着打颤。南楠脱去我的裤子,趴在我身上。手臂和手臂在光滑如水的地面上交缠。
  “凉吗?”南楠问。
  “嗯。”
  南楠便拥得我更紧。
  手指隔着底裤在我敏感地带划过,将要探进。
  “不要……我那个……脏……”
  南楠轻笑着,手指在我腿间拨弄,许久,最终陷入。
  实话说这个时候做几乎是没有兴奋的感觉。小腹一直很痛,汗水便一层层滑下。从前一天下午就觉得痛,以前不曾有过。或许正是不曾疼过,才这么轻易被这种疼击倒。这个月时间推迟了一些。或许因为之前南楠放入的冰块。也许不是痛得厉害,昨天就不会下手没有一点力道,谭小流也不会受伤。
  身体一点点陷入冰凉,疼痛袭来,好像躺在大海里一艘小船上,风大浪急。
  时间漫长无比。
  结束后南楠趴在我身上,擦去我额上的汗水:“是不是很凉?快起来吧。”
  我摇头坐起,南楠去洗澡。
  抓住衣服,小腹一阵碎裂一样的痛,直不起腰。
  身体好像堕入冰窟里,寒冷从内部散发开来。我裹紧毛衣,跪伏在地上,一刻也不想动。轻微的移动背后就是一阵冷汗。体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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