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张参赛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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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张参赛证-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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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婉秋握住我的手欢呼了一声,说,“他终于投降了!哈哈,这段时间,我走公婆路线得到显著成绩,他同意让我退学回去和他结婚了。”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冷冷地甩开了她的手,沮丧得想哭。
  婉秋看了看我,靠在门上对我说:“舍不得我?”
  我没有回答她,眼睛红了。
  “别,别,我最怕看人哭。”婉秋还在打趣,但声音也渐渐地低沉起来。
  “就剩我一个人了。”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与婉秋相处了一个多月,我们已经亲密得像姐妹一样,突然要分开,我心里实在难受。婉秋不再说话,也和我一起抹起眼泪来。过了许久,婉秋递了张面巾纸给我:“我也舍不得你。但,你知道的,我的心思根本没在学习上,照这样下去……”
  她的解释让我突然觉得自己很不懂事。婉秋是有牵挂的人,心思不在学业上,她在这里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得过且过,如果她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不但一无所获,说不定还会失去更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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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为我做的选择(4)
“本应该恭喜你的,恭喜你的阴谋得逞了。”说完这句话,我终于笑了。
  听了我这句话,婉秋也破涕为笑,得意之情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是啊,若不是他的老母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还不知道要在这个鬼地方呆多久。”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忙补充道:“当然,这里也不是没有值得我留恋的地方,比如说你啊。”
  我又心酸起来,于是指着她道:“别来招惹我,我刚好一点。对了,还没有问你什么时间走呢?”
  “明天早上。”
  巧了,明天送走婉秋,下午自己出发去长沙,可怜我们的小屋要无人看守了。这时婉秋擦去眼泪,一本正经地说:“今天我请你吃散伙饭!”
  这可是难得的事。婉秋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抠门,什么都冲我借,今天借点卫生纸,明天借点洗衣粉,后天借你的梳子使一使。澡票、饭票、洗发水,哪怕是肥皂这种小东西她都借过,惹得我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对她说:“还好我这个人是不外借的,要不然也被你借跑了。”
  她反唇相讥:“那是我不稀罕借,若我想借,能把北外系主任办公室借来呆呆。”
  我没有与她较劲,只能苦笑,在心里有点相信她也许真有如此能耐。
  她要请我吃饭,我立刻欢呼了一声,叫道:“哦,铁公鸡要拔毛喽!”
  听了我的话,她冲我翻了半天的白眼。
  就这样,我把我的第一个室友送走了。离别的时候,我没有再流泪,甚至没有说过多的话语,我们都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心灵在叮嘱,在祝福:
  朋友,我永远祝福你。
  遗憾的是,婉秋在半年后与我失去联系,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但是,我常能想起她那爽朗的笑声,表情丰富的面容,那种独有的认真表情,还有她说的话语。人生之中,有的朋友会突然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帮助你完成一件对你一生颇有影响力的事情,然后又突然地消失在人海里,让人久久地思念和回忆。对于我,婉秋就是这样的一个朋友。
  婉秋走后的下午六点,我动身去往长沙。在北京火车站的月台上,我又一次想起了婉秋,顿生伤感。
  车窗外的景色飞也似的从我的眼前掠过,我陷入了沉思中。我回忆着我在深圳打工时结识的小伙伴们,回忆我们欢笑和哭泣过的日日夜夜,又想起了婉秋,她也像这车窗外的景色一般,从我的眼前一闪即逝了。
  长沙之行,我就不多费笔墨进行描述了,记忆力好的读者朋友们可能能够记起在一九九九年的十月,湖南卫视的“有话好说”栏目曾经做一期关于选美的谈话节目。主持人是马东,嘉宾是三个年轻可爱的小女生:清华大学的女生部长小玉、人民大学的小张,还有一位来自北京外国语大学的进修生,那就是我。
  那一期节目,我们三人与现场观众演绎了一场现代版的“舌战群儒”。大家围绕着一个话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大学生该不该参加选美。我万万没有想到,选美,这个美丽又新奇的事业居然会招致这么多人的不满和议论。
  我更没有想到,“中国小姐”这个在我眼中如此美好和绚丽的头衔,在大部分中国人的心目中,居然会是一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绣花枕头。
  持反对态度的观众占了当时所有到场观众的五分之四,只有少数几个人持中立态度及表示支持我们的做法。在所有反对我们参加选美的观众中,有一名是来自湖南师范大学的教授。他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
  “你们还年轻,不知道这个社会的严酷性就盲目地参加这类活动!”
  当中国小姐居然和社会的严酷程度有关!这是我从没想到的,面对着心存善意的老人,我没有表示感激,相反,我对他产生了对抗心理:“你怎么知道我们是盲目的?”
  这时,我身边的两名“战友”也迫不及待地发言了。来自清华大学的小玉尤其激动,她的反驳有力量,一针见血,很多持反对意见的观众在她面前纷纷败下阵来。
  这时,有一名观众发言了:
  “我想问你们三人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想过,参加这样的大赛,对你们个人并没有多大的好处,真正的好处,让举办这类大赛的人给捞去了。”
  听了他的话,我吃了一惊,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类似的问题。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了关于选美大赛不利的言语。
  他见我们沉默不语,继续说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被他们给利用了?”
  利用?这个词点燃了我心里的一团无名火。九岁起,我就梦想着做一名中国小姐,通过选美这样的活动,完成令我刻骨铭心的梦想。为什么有人会这样想?
  我想到了做促销员时的情景,一天工作至少十个小时,得到的是二百五十元人民币。促销小姐中也有一部分人觉得她们被公司利用了,于是辞职不干,但我不愿意轻易放弃这份工作,原因很简单:我不觉得被人利用,我得到的,是二百五十元钱,这正是我挥洒汗水的目的!
  在中国,有多少人认为参赛选手受到了选美举办者的欺骗和利用?这样的人如果占大多数的话,那么,这个美丽的事业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在中国发展开来?说得自私一点: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参加中国小姐选拔赛呢?我沉默不下去了。
   。。

朋友为我做的选择(5)
我说:“我不觉得我们被人利用!”
  那人又问:“他们利用你们做广告,挣到的钱一分也不会给你们,全落入了他们的腰包,你还沾沾自喜,不觉得可悲吗?”
  我说:“谢谢你的关心,不过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愿意!况且,获奖者也能够获得一笔不菲的奖金,并不是你说的那样一无所获!”
  那人又说:“就算你们获奖了,你们对社会、国家,又做出了什么贡献呢?”
  我说:“如果有一天,我成为中国小姐,代表中国站在国际舞台上展示中国女性之美,你还能否认我的价值吗?你也不能否认选美活动的确为中国人做出了贡献!”
  我的表达方式太直接了,那名观众认为我“不知好歹”,于是就沉默地坐下了。
  绣花枕头和花瓶,这个属于漂亮姑娘的形容词今天居然也用到了我的身上。小玉和小张听了这样的评价,垂头丧气,忿忿不平,满脑子都是要向观众证明她们“秀外慧中”的愿望,但我,我不想。
  如果中国小姐是“绣花枕头和花瓶”,那么,我就当一只绣花枕头或者是花瓶好了!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我是一只一天可以站十个小时,不停地向顾客推销,一天的销售业绩超过三百八十条香烟的绣花枕头,更是一只从十八岁开始自食其力,在二十一岁时为自己争取到受高等教育机会的花瓶。即使大家都认为我应该为我青春靓丽的外在而感到羞耻,并且永远地将它们掩藏起来,我也不会这样做!
  小张在谈话节目接近尾声的时候,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
  “美丽有罪吗?”
  节目结束了,但我们之间的争执与思考永远也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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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三折(1)
我回到北京,参加复赛。
  复赛结束后,组委会很快地公布了参加准决赛的名单,我是其中的一个。
  这个时候,我遭遇到了一些挫折。
  婉秋走了以后,我突然变得很孤独,这与我做事情过于认真和执著有关,我连交朋友都是如此。在地下宿舍里,除了婉秋,我几乎不与其他人来往。婉秋在的日子里,我们过得很充实,大部分的业余时间,我们都是在相互倾谈中度过的。虽然,我们有时的想法也不完全相同,虽然,我对她的一些做法保留意见,虽然,她的小气曾经令我大发脾气,虽然有这么多的虽然,我们还是最要好的朋友。她对朋友忠诚宽容,从不与我正面发生冲突,用一颗大姐姐的心在包容着我。
  正是因为这样,我被她惯坏了,她走后我成了孤家寡人。地下室里没有我的朋友,只有点头之交。当初为了清静而挑选了两人间,现在想起来,除了自习和睡觉的环境好了一些以外,还真是把自己给孤立起来了。
  我只能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所有的老师与同学都惊奇着我的学习进度,每次小测验,我都是满分,这样的稳定性得到了老师的偏爱,也得到了一部分同学的认同。但我始终没有再遇到像婉秋那样值得交往的人。
  婉秋走后不久,班中有一名叫小黑的男生,邀请我参加周末的一个Party,我问清这个活动是一些马术活动爱好者组织的,而且有高头大马骑,于是答应了。
  不料,这一次的骑马活动却引起了班中一部分好事之徒的议论,把我与小黑之间的关系描述得极不正常。小黑借机对我大献殷勤,这样一来,有些人看我和小黑的眼神越来越怪,甚至不怀好意,这令我大为恼火!
  在我的忍耐程度达到极限之时,小黑做了一件事情,令我爆发!
  那天下着小雨,天色很阴沉,老师迟到了。大家都坐在教室里自习,这时坐在我旁边的小黑突然问我:“你冷不冷?”
  我顿感莫名其妙,不回答。
  他不死心,干脆将外套脱了下来,不经我允许就披到了我身上。前排的一名男生转过头来打趣:“呦,夫妻俩够恩爱的啊!”
  这句话犹如五雷轰顶,我瞪着眼睛,喘着粗气,一下子站了起来,把身上的外套一把扯了下来,狠狠地摔到小黑的脸上。我的样子一定是很可怕,因为他被我吓得呆在原地,一言不发,而所有的同学都在惊讶地看着我。
  这个举动的效果很明显,小黑收敛了,他对我退避三舍,视我为猛虎夜叉,其他的同学对我的态度也改变了,小心谨慎,或是不屑一顾。我像是突然从班级里蒸发掉了一般,比在宿舍里还要孤独,加之我敏感的个性,日子过得越加痛苦。
  过了一段时间,小黑终于恋爱了。他的举动令我哭笑不得,他总爱在我的面前与那女孩子卿卿我我,而那女孩,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极其配合!每到这个时候,班中的同学就会好奇地观察我们三人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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