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灵异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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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灵异故事集-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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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离告诉我你们要在一起了……这是不是真的?
他声音很低,断断续续。

是的,我想我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
我镇定地说。

突然,尘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我大声吼道:
不可能的!他说过的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现在就再回去找他!我要让他亲自告诉你他心里只有我!

尘墨转身离去,不一会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感觉自己像是个胜利者,心中暗自窃喜。
你去吧……现在尉离心里的人,是我了!

我拨通了尉离的电话,
喂……尘墨又去找你了。

那头消沉了一会,说,
我会安慰好他的。

我挂断了电话,紧紧闭上双眼,张开双臂,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嗅到了爱情来临的香气……

之后的事情,是我没有想到的。

尉离和尘墨都死了。
尉离被尘墨剥开了胸腔。
而尘墨的死因,却是窒息……
因为他把自己的头深深埋进了尉离鲜血喷涌的胸腔……
听pol。ice说,这种死法相当于自己强迫把头按进水中,没有必死的决心和毅力是无法成功的……

的却,这次是我输了,因为现在尉离心里的人……是你。

二十、深衣

霓裳阁的女掌柜昨晚上吊自杀了。
死的时候身着淡紫色深衣,发簪花黄,腮红轻抹。

隔壁客栈的店小二暗自叹了口气。
唉!多么好一个女子,就这么去了。

霓裳阁是整个江南为数不多的还在买女子深衣的店铺,
店小二摸了摸自己前面光秃的脑门和脑后一小撮辫子想着。
自从清军进了江南,这死人就没有少过,
就像这扬州城一样,十日之内满城的人都死了,
整整八十万啊!
听当时搬运尸体的人讲,城里像被血洗了一遍,天上黑压压全是乌鸦。
全国其他地方也一样,怪都怪那个“雉发易服令”!
你说本来好好的都归顺了,偏偏逼着人家把乌黑的头发剔掉,就留一个像老鼠尾巴一样的辫子是干什么啊!
还有这衣服,本来多潇洒飘逸,非要换成这窄领窄袖的。
店小二还在摸着辫子,剃发之前,他的头发尝尝惹得别人羡慕,可从那之后,变成这个丑态,都不好意思给别人看。

店小二听人说,这隔壁的女掌柜本来是史可法史督师老家的丫鬟,
史督师殉国后,她就来到了这重新移聚起人来的扬州城,缅怀督师。
后来被酒醉的官兵百般刁难,肆意调戏,愤而自杀了。

女掌柜为人和善,她店里的深衣襦群质地也没得说,可这生意就是冷冷清清的。
也难怪,虽然说满人发告示说这易服令“从男不从女”,可是这深衣的样式男女相差无几,放在家里哪天来官兵搜查了也说不清啊!
现在啊,人人都想着保命,还是稳当点好!

店小二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一队官兵就进了客栈。

为首的一个满洲人用怪异的汉话对他说:
虽然说皇上免了扬州的赋税,但是我们这些护城扫匪的兵也需要点银子慰劳慰劳,你说是不是。

店小二点头哈腰地笑脸迎上:
对!对!大人!可是你看我们掌柜的还没来,这银子的事我可说了不算啊!

满洲人脸色一变,一脚踢在店小二的胸口,凶狠地说:
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再来!

第二天,他们果然如约而至,
掌柜双手奉上了白花花的银两,把这群人给打法走了。
掌柜对小二说:这群人啊,习惯了杀汉人跟杀猪一样,要我们点钱也算是小事啦!别忘了我们来之前扬州的八十万人哪去了!

这一番话说的小二直冒冷汗。

不一会,外面传来了搬运东西的声响,小二探头去看,只见那群人撕掉了霓裳阁的封条,正把里面的衣服往推车上搬。

小二突然想到,这家深衣店一关,那这曾经熟悉的衣服款式不就再也见不到了么?
他像着了魔一样跑上前去,拉住一个官兵笑着说:
军爷!军爷!你看你能不能给我留件这衣服,我送我妹妹!

那个官兵扇了他一巴掌,嘴里说了一大堆他听不懂的满洲话,
旁边一位会满洲话的官兵看到了,走过来对他说:
宽袍大袖乃亡国之旧俗,窄衣小领实新朝之雅政,快滚!不然当你谋反!

小二吓得连忙跑了回去,窝囊的眼泪填满了眼眶。
唉!这汉人啊……怎么就沦落到这步田地了……


夜深,月明。
额尔瑾一人坐在客厅独自饮酒。
突然,家仆跑了进来对他说:
大人,不好了!有几个你的手下他们……他们……

家仆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了,

额尔瑾大吼一声:
有什么事情把你吓成这样!没用的东西!去把他们叫来让我亲自看看!

家仆叩了下头,急忙跑了出去。

额尔瑾是来接管扬州城的满洲人,钮祜禄氏,正红旗。
他来到扬州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片死城了。
他亲眼看着城内的八十万具尸体被扔到城外的坑中埋掉,想到的是祖宗的万年基业由此打下……
八旗铁蹄映冷月,踏遍江南儿女血……
那种意气风发,囊括天下的感觉,他现在想想都会大笑不止。

可是今天,他却遇见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家仆带来了几个几个额尔瑾的手下,额尔瑾初看到时便一惊,手不自觉的伸向佩剑。
那几个人身上,居然穿着汉人的衣服!

你们几个!难道不知道易服令吗!穿汉衣者杀无赦!
额尔瑾瞪着眼睛吼道。

那几个人哭着说,
大人饶命!我们几个一开始只是穿着搜查出来的汉人衣衫取乐,没有其他的意思!

那为什么还不脱掉!
额尔瑾拔出了佩剑。

大人……我们……我们……脱不掉了啊……

额尔瑾看到他们撕扯着衣领,血水浸透了衣服。
他走向前去,仔细看了一下,
这是种汉人的女式深衣,跟那几个官兵的肌肤粘在一起,衣领的地方的肌肤已经被撕扯的裂开,鲜嫩的肉芽向外渗着血水……

大人……我们……我们……

额尔瑾挥了下手,示意他不要讲话。
他沉思了一下,说,
事到如今,你们只有自作自受了!朝廷规定,任何人不得再穿汉人衣服,留汉人发髻。你们既然不听训令,肆意妄为,那么也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他喝令着外面的士兵:
来人!把这几个人带出去,按律处死!

那几个人被强行拖了下去,
带走的时候他们还在喊:大人!我们知错了!我们这就脱下来!
他们用力撕扯着身上的衣服,伴随着惨叫,皮肤被撕裂开来,鲜血不住地喷涌……

额尔瑾感到了一阵头晕,把佩剑收了剑鞘。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他独自走到卧房,坐在灯下沉思了许久。
外面传来更声,他知道已到丑时,便有了睡意。

他关好了门窗准备回床上歇息,谁知却看到了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名着淡紫色深衣的女子!
额尔瑾伸手去拔佩剑,可是四肢无力,他想喊,可是却发不出声音。
那名女子从床上下来,慢慢走向他,手中拿着一件衣服披在了他的肩上。
女子对他微微一笑,接着表情痛苦,血从七窍里流出,身子悬在了半空!

额尔瑾双脚瘫软,头磕到了桌上,睁开眼时,却发现一切都是场梦。
他暗自庆幸,叹了口气。

蜡烛已经烧完了,可借着月光还能看清屋内。
窗户被风吹开,吱吱作响。
额尔瑾起身想去关上窗户,
他无意中扫了身边一眼,看到了房间铜镜里自己的影像,

一袭深衣,长袖当风……
二十一、苦行僧

恒河里有很多浮尸,
可是人们像已经习惯了一样,
照样在那条河流里沐浴,漱口,饮用河水,
河边有一堆堆的火焰,那是在燃烧打捞上来的尸体。
烧成的骨灰就直接撒在恒河里,跟这条神圣的河流融合在一起。

恒河是印度污染最为严重的河流之一,里面充满了牛粪,尸体,和居民们排出的生活污水,但是令人惊奇的是,有众多印度教教徒在饮用和沐浴河水,可是却很少有人生病。

我沿着恒河岸边走着,看到不远处有很多简陋的木制小屋,
这用来租给一些到恒河边来等死的人。
这些人租这小屋的唯一的目的就是死了以后直接把尸体在岸边火化,然后把骨灰倒入恒河。

我知道我要找的那个人就在这众多屋子中的一间。
自从事业的成功让我有了金钱和精力之后,我就踏上了寻找他的旅途。
我得知他去过蒙古,去过西藏,去过尼泊尔,去过泰国。
我得知他是一个苦行僧,在游历中完成对自己灵魂的救赎,
我得知他不信仰任何宗教,只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而我为了找他也走遍了我说的以上这些地方,
终于,我现在可以见到他了。
我的父亲。
他以前是位pol。ice,小时候对我非常之好,
但是这不代表我可以原谅他。

由于职业缘故,他杀过很多罪犯,
他一直对自己杀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他就反复地对我母亲讲他不想做pol。ice了,想离开这个家去能找到心灵慰藉的地方。
至于什么是能让心灵慰藉的地方,他说自己也不知道。
后来他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真的辞职了,
一开始他先是离开家几天,后来越来越频繁,直到一次离家一个月之久。
我总是躲在我的屋里,听母亲对他的责怪,责怪他完全不顾这个家,不顾她跟孩子。
父亲总是不会发火,他用平缓的语气告诉母亲他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的,他说他希望母亲能找到一个更适合做丈夫的人,并且还说离婚后财产全部会留给她。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从屋内冲出来,抱着父亲的腿哭着喊道:
爸爸!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们!
可是父亲只是在那里安慰我,说没有他我们也会过的很好的……

后来,经过一年多的反反复复,母亲已经放弃了挽留。
有一天我去上学的时候,她对我说:
孩子啊,我已经决定了让你爸爸离开我们,从今天以后你要学会没有爸爸的生活……
我记得那天我坚强地点了一下头,直到走出家门后眼泪才一下子涌了出来。

那一天,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不只是因为那天是父亲离开我的日子,还因为……那是父亲杀死母亲的日子!
那天傍晚我从学校里回来,就看到了母亲躺在血泊里,胸口插着一把刀……
我的父亲,从此不知去向。

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走火入魔到这种地步。
但是,我从没有放弃过找到他并且当面质问他的念头。

现在,我已经非常肯定,他就在这些木屋中!

我在每个木屋的窗口向里看去。
终于……
我见到了他,我的父亲。
他就盘膝坐在木屋里,像其他的苦行僧一样,枯瘦如柴,眼睛深深陷入眼眶,颧骨高耸,如同一具仅剩外皮的骷髅。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个杀人的凶手。

自从母亲死后,我无数次梦到以前家庭里温馨的场景,
母亲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父亲严厉但是充满父爱的话语,我们三个人快乐的画面……可这些,全部都被他毁掉了!

我推开了门,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睁开了眼睛,看着我。
显然,他已经要死了,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大限将至。

我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过了一会,开口对他说:
这位先生,可以询问你一点事情么。

父亲没有认出我来,他点了一下头说:
你……是个中国人?哦……好的,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为什么要做一名苦行僧?
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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