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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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红尘- 第2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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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梦有些担忧:“有件事,很奇怪,那个孟而修‘故去’以后,各地应该搜拿他的余党,封查他各处经营的穴巢才是,为什么我们经过的这些地方,都毫无动静?好像这件事就不了了之?难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有他的人在暗中蠢蠢欲动?还是有人要借尸还魂,另有图谋?”
  眼中掠过一丝欣然,澹台梦果然心思缜密,见识不同,不然他也不会把这个东西给澹台梦看,列云枫道:“可怜他做了那个隐处龙头的替死鬼,我爹爹派人盯了他多时了,那些各处他名下的庄田别院,在他要出手的前三四个月,就已然虚有其表,不过有几个人在那里应承着,往来通信,飞鸽传书,让京都里边的人继续安然做着他的春秋大梦,不然苦心经营了十数年,怎么会刹间就灰飞烟灭?”
  眼波盈盈,略带着一丝嘲弄,澹台梦叹了口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来令尊大人也是不动声色,暗中部署,只可笑那个年年压金线的人,只是既然有人在暗中偷梁换柱,又怎么会将那些经营起来的东西废弃?”
  列云枫淡淡笑道:“他们焉能舍得?上不了天,可以遁地,魅火教的厅堂下,那些蜿蜒的地道,绝不是一日之功。也许那些表面上闲置废弃的庄宅,都有暗道相通,我在想这一路来遇到的事儿,看似散乱,可是这些人好像都冲着玄天宗,玄天宗在江湖中有些名气,不过是因为师父的缘故,其实单就门派而论,它根本无法和武当少林抗衡,这些人为什么总是绕着玄天宗转?难道你爹爹是块宝贝,谁得到了能长生不老?”
  澹台梦噗嗤一声笑了:“你就胡说吧,枫儿,你在怀疑我爹爹什么?而且你怀疑了,为什么还告诉我?就算我和我爹爹失睦不和,可是认真关头,我也绝对不会帮着你去对付他。”
  列云枫也笑了:“你不觉得玄天宗的规矩很奇怪,谁家要养了个儿子,不都盼望着飞黄腾达,名闻天下吗?说什么但愿生儿愚且蠢,无灾无难到公卿,真的又愚又蠢,哪里做得到公卿,当个府尹就不错了,只怕没权没势,连个清水衙门的官儿都捞不到。人同此心,世同此理,哪里有见了门派不希望发扬光大的啊?不随便涉足江湖,还成什么门派,树倒猢狲散算了。”
  澹台梦笑道:“这个你别问我,他们玄天宗的事情和我没关系,光大也好,轰散也罢,没我什么事儿。你不当我是外人,我也告诉你一句真心的话,我能猜得到的事情,人家也猜得到,虽然世间尽是骗局,人人行骗,人人被骗,有时和道义无关,只看手段高下。”
  她如此说,是要列云枫小心行事,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列云枫点头,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奇怪,因为在船上他遇到那个写字的谢君恩,心中就十分狐疑,本来趣乐堂和长春帮约在那里应该是为了乱风津的事情进行交涉,江湖事,江湖了,谈不了就打,也是经常的事情,谢君恩居然摆了书案写字,未必有些太眨眼了,他看过谢君恩写的字,是一首诗,诗的内容是刘禹锡的怀古,当时他就觉得有些古怪,所以才在船帆上边写了那么一首诗,同样是江山锦绣,物是人非的意思。凭着直觉,如果谢君恩和趣乐堂真的有问题的话,一定会来找他。
  不过,有一件事儿,列云枫尚在疑惑,趣乐堂不可能知道他会跟着长春帮前去,总不会连那个忘情都是事先设好的一个局吧?如果忘情是局的话,那么长春帮的船赶到的也太及时了,如果不是巧合,卫离就有问题。或者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谢君恩那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为了他准备的,不过是他碰巧了遇到。现在这张没头没脑的诗笺出现,旨在引起他的注意,随后一定还会有事情发生。
  澹台梦幽幽地道:“无忧是离别谷的人,和诗文江山没有关系,卫离是个女人,就是打下江山,也轮不到她来做,如果是她铤而走险,只能是为了她要托付终生的人。”
  这个人不用说,已是跃然。
  秦谦?
  列云枫心中也隐隐猜测着,谢君恩要等的人,可能就是秦谦,出了要帮自己做的事儿,秦谦没理由总是和卫离在一起,他又不是长春帮的人,不过是卫离的朋友而已。秦思思不喜欢秦谦和江湖中人往来,现在却连她也住在这里,其中必有因由。
  长春帮掌控着三江两河大部分的水运码头,趣乐堂能控制的并不多,而且当时京都林子外边那场厮杀,也是很多人听命于趣乐堂,将孟而修身边的人临阵抽走。趣乐堂针对着长春帮,意图已是很明显,要取而代之。
  忘情是十地阎罗王的手下,如果她的出现是局,她在帮着谁设局?趣乐堂还是长春帮?
  哥哥知道忘情的身份后,就让长春帮的人将其押走,不知道是他还是长春帮要这个人,这个人要来何用?
  列云枫摇头:“小师姐,你又不是没见过卫离,她会是那种为情所困为情颠倒的人吗?胆小焉得将军坐?情多怎堪掌微权?”
  澹台梦眼波转动:“你不喜欢卫离那样的女子?因为她果敢决断,能独撑一方天地?”
  微微地笑意,浮在眉间,列云枫拿过那张诗笺:“这种纸笺叫瑶台笺,出自彭州,彭州毗邻着前朝的皇都,地处要冲,犹如潼关之余长安,我们家原来就住在彭州。”
  澹台梦立时恍然:“这个留笺的人,是冲着你来的?”她忽然又笑了“欲问今生果。前生做者是。看样子人家是有备而来,不过欲之加罪,总得有名,住在彭州的多了,何不寻上你?除非,你和前朝的皇室血脉有所关联,才会身处高位,引人主忌。”
  列云枫点点头:“我也没想过瞒你,也是瞒不住你。”他口中如此说,却没深谈与前朝皇室的渊源,不过已然承认澹台梦所言了。
  澹台梦认真起来:“都说红颜是祸水,其实,这权位两字,却是更大的祸水,枫儿,这件事可是诡诈险恶,一个不周全,只怕凶险异常。”
  列云枫微微一笑,将那张纸笺撕碎了,信手一撒,片片如蝴蝶飘飞,落入云雾之中:“小师姐,今天晚上,涂江回潮,你不来看看吗?”

  静日山居风漠漠

  山居风凉,幽静雅致。
  几棵参天的古槐,蓊郁苍翠,遮阴蔽日,林瑜、贝小熙和印无忧在树荫下边练武。
  今天一大早,澹台玄带着萧玉轩和澹台盈下了孤月峰,不知道去做什么,临走的时候,吩咐他们几个在这里练功。
  舞了一会儿剑,贝小熙笑着凑过来,问林瑜:“小瑜子,你知不知道师父他们去做什么?为什么带着大师兄?而且还把盈儿也带去了?”
  林瑜淡淡地道:“应该是有事儿吧。”
  贝小熙撇了一下嘴:“废话,没事儿谁会出去?怎么热的天,都能把人晒干巴了,师父带着大师兄是正常的事儿,可是为什么还带着盈儿,盈儿又不是玄天宗的人,如果要带女儿,也该带着梦儿去。”他自己嘀咕着,又呵呵笑了,一副忍俊不住的样子。
  看着贝小熙乐不可支的样子,林瑜也不觉淡然一笑:“喜乐无度,皆会伤神,什么事情就笑成这个样子?”
  贝小熙一脸的不屑:“小瑜子,不弄这个之乎哀哉,你就不会说话了吗?不过,”他说着又笑了“你说,师父是不是给大师兄和盈儿去张罗喜事去了?”
  林瑜一收剑,笑道:“你胡扯什么呢?不要无中生有了。”
  贝小熙哼了一声:“又不是说你,用得掩掩藏藏的吗?大师兄喜欢盈儿,谁看不出来?反正咱们玄天宗这个掌门,师父迟早会传给大师兄,而且师父也没有儿子,正好大师兄娶了小师妹,从徒弟变成了女婿,这个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那边印无忧自己在舞剑。听了贝小熙的话,也微微一笑。
  夏日初阳,是如此明媚温暖,照在人的身上,还带着花木的芳香。原来在阳光下舞剑,是件令人心旷神怡的事情,以前在离别谷的时候,练武几乎都在夜里,一半是因为夜静时,可以专心专意,一半是因为杀手动手杀人,选择的时间都是在深夜,所以在夜里练功,更好地适应黑夜的环境,杀人本来就是件隐秘的事情,夜色就是最好的掩护。
  林瑜望着贝小熙,有些微微地发愣,自从上次从那个魅火教出来,他心里始终挽着一个结,因为离尘的话,让他心里十分疑惑,空穴来风,必然有因,魅火教费了那么大的精力,怎么会轻易搞错?他们前时说贝小熙是邹断肠的儿子,不过是个骗局,他们一心一意想安排的是贝小熙和澹台梦成亲,还说贝小熙是澹台玄的儿子,是澹台梦的哥哥,可是澹台梦明明比贝小熙大一些,到底是魅火教的人搞错了,还是其中另有蹊跷?
  其实秦思思和澹台玄曾经有个孩子,但是那个孩子已经夭折,这些事情,秦思思告诉了澹台玄,他们几个人并不知道。但是贝小熙还和往常一样,嘻嘻哈哈,也没见他有什么异常。
  贝小熙让林瑜看得不自在了:“看什么?你没看过我?”
  林瑜摇头:“小熙,我们可是从小长到大的朋友,亲如兄弟,有什麽事儿,你不要放在心里,一个人心中藏着事情,怎么会过得快乐呢?其实坚守着秘密和埋藏着疑问一样,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晃着手中的剑,贝小熙绕着林瑜走了几步:“小瑜子,你中邪了?以前你说的话,虽然不全通,可是也能让人懂一半,怎么现在这话说得跟念咒似的,我一句也听不懂。”
  林瑜道:“小熙,你不想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吗?不想知道你爹娘是谁?如果你不好意思问师父,我替去你问好了。”
  贝小熙乐了:“有什么好问的?如果师父知道的话,一定会告诉我。我们几个不都是孤儿吗,既然是孤儿,哪里来的父母?那个身世知不知道又怎么样?只要我还是我不就够了。你们这些人,书读多了,好像人也没聪明得怎么样,你看看那魅火教的几个妖怪,一会儿说我是邹断肠的儿子,一会儿说我是师父的儿子,编得一点儿谱儿都没有。看邹断肠那副德行,给我当孙子我都不要,还冒充我老子,难为他怎么想来着,还用什么少教主来诱惑我,就他那样,就是皇太子我都不稀罕。”他噼里啪啦地说着话,笑得更厉害:“更好笑的还说我是师父的儿子,我哪里会像师父,师父能文能武,还精通医术,我和别人打架,还常常会打输。要说像,我看列云枫那小子比较像师父,武功虽然不行,一张嘴也可以说死人。只可惜他不是,也幸亏不是,不然就他那张嘴,早晚把师父气死。”
  林瑜有些讶异,还真没想到贝小熙会如此想,贝小熙说得这些话,又让他又可气又可笑:“你真不想向师父问给究竟吗?”
  贝小熙有些不耐烦了:“我骗你干什么?那些话明明是那帮妖人在骗人,我为什么要信?没爹没娘,我也活这么大了,我是谁的儿子并不重要,只要我记得我是谁徒弟就成了。”他说着有些讨好地对林瑜道“林师兄,那天你们几个用的是什么剑法?实在太厉害了,把那些狗东西杀得七零八落,哭爹喊娘。”
  林瑜有些叹息,更多的还是欣然,想不到贝小熙平日里嘻嘻哈哈,从来懒得去动脑筋,也不是绝顶聪明之人,反而看得开,现在听贝小熙问那个剑法,也猜到了他想用意:“那个?那是你被抓走以后,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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