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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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红尘-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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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云枫道:“起来吧,孩子,这位狄大人会说实话的,先乖乖地站在一旁啊?”他对这个孩子说话的时候,和颜悦色的,特别亲切,那唱戏板子里边有三五个人本来是傻傻的站在一旁的,他们几个年纪也都不大,有操琴的,有司鼓,方才一出事儿,他们也都吓住了,现在也围了过来,抱着宝儿哭。
  风正阳瞪着狄自恭喝道:“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去要挟别人,可惜你妄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皇上那么器重你,你食君之禄,却如此无行,你难道都不羞愧吗?”他的脸上带着怒气,在苛责狄自恭。
  列云枫听得好笑,这个狄自恭要是知道礼义廉耻,还能如此行事吗?于是笑道:“风大人,这位狄大人只怕早把这些道理还给圣人了,骂人不疼,起誓不灵,你和他说这些也是白说,道理是要讲给知人的,他不是小人得志了好多年吗,还是让他意气风发的笑吧!”
  狄自恭还在笑,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抽搐,痛苦了,笑声那么恐怖,神色变得狰狞,笑得让人发毛。
  风雅文施礼道:“小王爷,多谢小王爷不计嫌隙,肯仗义相助,雅文替家父谢过小王爷。”
  列云枫笑道:“雅文兄这话说得远了,家父和令尊一殿成臣,虽来往不深,总有同僚之谊,哪里来的嫌隙?不过小弟既然来了,总是要向雅文兄讨教讨教的。”
  风雅文有些纳罕:“小王爷向雅文讨教什么?”
  列云枫笑道:“今天的盛事,都让我们这些无趣的人搅了,实在是大煞风景,小弟久闻雅文兄是高才雅趣,文中翘楚,雅文兄今天不是要以文会友吗?”
  风雅文点头道:“是,本来是要对联赌酒的。”
  列云枫笑道:“我这个人胆小才薄,须是有几杯酒入腹,才有些才情胆量。”他别有意味的笑着看看狄自恭,这刻的狄自恭已经笑得和哭差不多了。
  风雅文见列云枫不去理睬狄自恭,反而要和自己对联,也情知列云枫实在折腾这个狄自恭,可是他奇怪列云枫怎么会如此沉的住气?
  风正阳本来是讨厌死了狄自恭的,现在看他笑得可怜,一种同情有油然而生了:“小王爷,他虽然……”
  列云枫拦住他,微笑道:“风大人,悲悯之心和妇人之仁是不同的,如果是个人恩怨,我这么做的确是过分了些,可是方才他明明想陷大人于不义,还带来江湖中人来,凭他这样猥琐怯懦的人,如何能如此行事?大人不想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他们的目的何在?”
  风正阳听他说得有道理,不由叹了一口气,他这个人虽然是死拗的脾气,常常眼生于头,看人不起,可是对于真心佩服的人,却是五体投地的佩服,从来不会倚老卖老的。现在的风正阳,已然对列云枫有了改观,听了列云枫的话,居然也不生气,反而频频点头。便招呼家人上茶摆酒。
  列云枫抱拳道:“风大人不必客气,雅文兄,请吧!”
  风雅文的心思哪里在这儿,他最关心的是狄自恭此行的目的,见列云枫问了,勉强收了收心神,信口出了个上联道:“老柏凝寒坚晚岁,”他也不知道列云枫的才情如何,不愿意出得太深了,让列云枫难堪,所以便出了个浅显的联。
  列云枫笑道:“新愁添恨黯明眸。”他回答得倒是极快,连思索都没有思索。
  风雅文微谔:“冰封山水寒气重,” 他出了一联,还是平平的,耳边仍旧是狄自恭恐怖痛苦的笑声。
  列云枫自然知道他的用意:“酒醉乾坤豪情多。 ”
  风雅文的心不由一动,道:“小王爷的胸襟果然是与众不同的,才思敏捷,别有一番气魄。”他说这话都是出自肺腑的,风雅文虽然极富才情,却不是以才傲物的人,平日里也特别平易近人。
  列云枫看看狄自恭,大约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于是笑道:“雅文兄如此谬赞,小弟怎么敢当?如果雅文兄真的不嫌弃小弟粗鄙,请继续赐教。”
  风雅文也一笑:“几层楼,独撑东面峰,统近水遥山,供张画谱,聚葱岭雪,散白河烟,烘丹景霞,染青衣雾。时而诗人吊古,时而猛士筹边。最可怜花芯飘零,早埋了春闺宝镜,枇杷寂寞,空留著绿野香坟。对此茫茫,百感交集。笑憨蝴蝶,总贪送醉梦乡中。试从绝顶高呼:问问问,这半江月谁家之物?” 他也看出来狄自恭是无法支持了,心中佩服列云枫的方法,一个指头也没有碰狄自恭,却能让狄自恭生不如死,一时高兴,便出了一个长联。
  风正阳咳了一声:“文儿,这种浮浅艳词,你也好意思说出来?小王爷,犬儿一时胡诌,小王爷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列云枫心中大笑,心道谁说这个风老头不识时务,不过是看对不对他的心思,他是怕自己对不上来而尴尬,才给自己台阶下的,其实列云枫对于诗词之类,只是一时来了兴致,偶尔为之,这个风雅文曾经让他吃了好多的苦头,听风雅文出了个长联来,一时动了童心,要和风雅文比试比试,笑道:“雅文兄真的是锦心绣口、才思敏捷,小弟就勉强为之,希望大人和雅文兄不要笑我。”他略沉吟了一下道“半阕词,孤望南窗月,惜生离死别,裁幅素笺,啼巫峡猿,断蓬山路,乱丁香结,落胭脂泪。徒然明媚绝代,徒然幽谷风华。堪叹息星移斗转,需悟得秋色寒蝉,丹枫寥落,虚妄那红颜艳骨。弃他惶惶,感慨万千。恨杀鸳鸯,曾妒忌尘凡世里。莫向残日太息:休,休,休,那满庭芳哪世而枯?”
  要是细细讲求,列云枫对的这个联不算极工,只是他对的如此之快,复又过耳不忘,对方才风雅文出的那联居然是听了一遍就记住了,还是难得,下边那些秀才们虽然都跃跃欲试的,只是碍着列云枫在这儿,谁也不敢妄动,现在听列云枫对了这个长联,都纷纷喝彩。有些人是出自真心,有些人完全是附和而已。
  狄自恭实在是无法再坚持了,笑得脸上肌肉酸痛,感觉都要肠穿肚烂了,一边笑一边呼救道:“小王爷,我说,我招了……”他的笑声带着惨烈的哭腔。
  列云枫慢慢的走过去,轻轻一点,解了狄自恭的笑穴:“好汉是从来都不吃眼前亏的,狄大人读那么多书,这句俗话怎么就不知道?”
  狄自恭身子一软,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小王爷,下官也是受人指使啊,下官不是主犯,下官……”
  列云枫脸色一凛,变得寒如冰霜:“狄自恭,我看你还是没有笑够,谁有功夫听你闲扯,你要是再说这么无关痛痒的话,今天只怕有位笑死的大人了。”列云枫长得玉面星眸,俊美秀挺,可是这一沉下了脸,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列云枫笑的时候,严肃的时候少,所以一扳起脸来,狄自恭忙的叩头。
  狄自恭带着哭腔,叩头如似鸡啄米般:“小王爷,是郡王吩咐下官的,他要杀了风正阳,小王爷也是知道的,我们郡王要想杀人,从来都是借别人的刀的,所以才趁着今天他们的这场聚会,安排了这场事儿。那个戏班子里的班主和几位主角我们都抓住了,藏在城东的那座废庙的供桌下边,那下边有个暗道的。我们用他们要挟这几个小的演这出戏。”
  列云枫笑道:“既然你打算激怒了风大人,让他说出一些大不敬的话来,何必演这个?难道这个戏比别的更有趣吗?”
  狄自恭磕头道:“郡王说这是借刀杀人、一箭双雕之计,这出戏我们郡王都排演了好几天了,不但在这里演,而且,而且在凤凰茶楼里边,还有城内最热闹的花枝街口也演着呢。”
  列云枫一愣:“花枝巷?”他心中奇怪,花枝巷是经由他们王府的必经之地,好好的在哪里演什么戏?是要演给谁看的?
  狄自恭道:“我们郡王打听到,今天靖边王会回来的,本来按着路程还要一些时日的,但是靖边王和王妃带着一队亲兵绕着小路提前回来了。郡王嫌小王爷屡屡坏他的事情,所以就安排了这场戏,靖边王每次回来不都喜欢先去凤凰茶楼买几样点心然后再回家吗?所以就算他在凤凰茶楼看不见这场戏,也会在花枝巷看到的……”
  列云枫吃了一惊,脸上的神色一变,父亲居然提前回来了,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点,那么这场戏父亲自然是看到了,家里边还住着澹台玄师徒父女呢,父亲不是应该还有二十几天才回来吗,现在回来,让他措手不及。
  风正阳看列云枫的脸色变了,忙道:“小王爷不用怕,我去见王爷,老夫看小王爷如此为人行事,一定是被冤枉了的……”
  列云枫忙笑道:“多谢风大人,不过家父不是偏听偏信之人,本来想和雅文兄秉烛欢谈的,既然家父要回来,云枫去准备迎接了,这个狄大人和相干人等,就麻烦风大人送到齐大人哪里。”
  列云枫面上笑着,心中却万分焦急,匆匆和风家父子寒暄了几句,一刻也不再停留,忙忙地回府去了。

  迷坠云雾也无妨

  马停下来的时候,敬敏公主娇喘吁吁,一张芙蓉粉面,泛着桃花怒放时绚烂的嫣红,自从上次被林瑜打了以后,敬敏公主做梦都想着报仇,不然她怎么咽下这口气?这件事是不能惊动父皇的,父皇一定不会答应她的要求,而且又不能去找列云枫商量,以前敬敏公主想对付谁的时候,都是向列云枫讨主意的。敬敏公主这些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想得一个头两个大,论武功自己是打不过他的,要是摆摆公主的架子,好像有太小家子气了,会让人瞧不起,敬敏公主心中特别的郁闷,她又想报仇又不愿意让人看不起。
  不过无论用什么办法报仇,首先得出得宫去才是啊,正好前两天有一匹吐蕃进贡的血汗烈马,已经让宫里边的侍卫训练得差不多了,敬敏公主说要试马,侍卫们千求万告地劝,说这马才训练几日,怕万一发了脾气,还是很难驯服的,敬敏公主哪里会听,骑上就跑,一边跑一边还拼命地用鞭子打马,那马本来就是脾气暴烈的,吃了几鞭子后,越性疯跑起来,吓得太监侍卫们在后边追,他们哪里追得上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终于让敬敏公主和贝小熙甩在后边了。
  敬敏公主不认得贝小熙,贝小熙也不认得她,他们两个骑着马跑了一段,敬敏公主的肚子叫了起来,她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些东西了,就回头对贝小熙道:“喂,我饿了,传膳。”她说了句传膳,自己暗笑,怎么把宫里的话带出来了?她在外边只吃过一次饭,是列云枫带她去的,点了好多好吃又好看的菜,不过她记得好像在外边吃饭是要钱的,她这次好不容易抓个机会出来,哪里想得到要在身上带些钱。想到这儿,又饥肠辘辘的,就满眼期待地盯着贝小熙。
  贝小熙从寒汐露的魔掌下边逃了出来,仍是憋着一肚子气的,暗恨自己怎么这样窝囊,如果不是雪暗地里帮忙,只怕他现在丢人丢大了,此时看见敬敏公主颐指气使地命令他,又直直地看着他,更是不快了,哼了一声:“你饿了关我什么事儿?我又不是你的饭桶!”
  敬敏公主本来以为贝小熙不会拒绝呢,现在冷冰冰地顶她一句,不由得噘嘴道:“你怎么能比我家的饭桶,我家的饭桶是金子的,比你值钱多了。”她说着,肚子又咕噜一声。
  贝小熙白她一眼:“你还真能吹牛,金子做的?是不是连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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