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学怨-夷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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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学怨-夷梦-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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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表带上有一块颜色很深。
    “你怎么证明这块手表与谋杀案有关?”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中年男子说,“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吗?”
    “当然。”
    “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一个街头混混。”中年男子眼中开始泛起一片迷蒙,似乎陷入了回忆,“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十年前,我们市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持枪抢劫案。五个蒙面抢匪持枪抢劫了一个珠宝店,早上刚开店的时候,街上人还不多,这群蒙面抢匪冲进店里,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枪杀了4名店员。刚好那天珠宝店老板夫妇来店里查账,老板娘还怀了六个月的身孕,抢匪不仅残忍地杀死了老板,还朝老板娘的肚子上一连开了六枪。听说那个老板娘并没有当场死亡,抢匪离开之后,她挣扎着爬向店外,在店里洁白的瓷砖地板上拖出一条血痕。案子发生后,警方投入了大量的警力,但因为抢匪非常小心,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一连拖了好几个月都没有破案,渐渐地,这个案子就成了悬案。”
    “这块表与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吗?”女孩问。
    “珠宝店抢劫案发生三个月后,又发生了一起枪杀案。”中年男子直勾勾地盯着那块表,似乎正在回忆一场很可怕的遭遇,“是在富人区的一栋别墅,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被枪杀了,死在客厅里,桌子上地上还有许多啤酒瓶和烟头。他们一个坐在沙发上,额头中弹,另一个手放在腰上,似乎想拔枪反抗,但没有来得及,他也是额头中弹,杀他们的人枪法非常准。”
    “等等。”女孩打断他,“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不要怀疑我,我不是凶手。”中年男子连忙说,“我只是在警察来之前进过那间屋子。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偷,在街上偷年轻女孩的钱包,我想干票大的,就到富人区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闯空门。结果发现那栋别墅开着门,我进去了,看到两具尸体,我吓得要死,什么都不敢拿,逃跑的时候发现门边有一块手表,样式很老旧了,我觉得应该值点钱,就顺手捡走了。”
  “你没报警?”
    “我很害怕,我怕他们怀疑是我杀的。”中年男子有些颤抖,“你不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我不敢再偷东西,开了个小店,日子越来越好,可是每天晚上我都会梦到自己还在那个杀人现场,十年来,我从没睡过一个好觉。这块表拿回家之后就没敢再碰,一直放在衣柜的最底层。”
    他痛苦地抱住头,女孩递给他一杯水,他本来想喝,但看见杯沿上有污垢,又放回桌上。
    “那个枪杀案后来破了吗?”女孩问。
    “事后我向在警局工作的远房亲戚打听了这个案子。那栋别墅是两个死者租的,在别墅的保险箱里发现了一些珠宝,经过鉴定,就是珠宝店丢的那些,在珠宝店的死者身上找到的子弹,也确实是从他们腰上的手枪里射出来的。这两个人就是抢劫案中的两个劫匪,但是另外三个却依然一点线索都没有,警方认为是内讧,不过奇怪的是凶手并没有拿走珠宝。经过长时间的盘查,终于查出一个人,他当过兵,以前是工兵厂的枪械设计人员,珠宝店抢劫案之前一个月,他买了好几支发令枪。警方将他抓捕归案后,他承认自己改装了发令枪,他并不知道他们买枪是要去抢劫,听说了抢劫案之后觉得这些人害了自己,就枪杀了他们。”
    “他没有说出另三个人的下落?”
    “听说他也不知道,来问他买枪的人只有那两个。”
    女孩没有再说话,只是细细地看着那块表,表带上有两处勒痕:“你真的没戴过?”
    “一次也没有。”
    “那个凶手后来怎么样了?”
    “听说被判处了死刑。”
    “好吧,这枚手表我们收了。”女孩将手表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里,“多少钱?”
    中年男子说出了隐瞒了十年的秘密,像是卸下背了十年的重担,满脸轻松:“不用了,谢谢你能收下这块表,也谢谢你听我的故事。”他顿了顿,又怀疑地看了看她,“你不会去警察局告发我吧?”
    “告发你什么?”女孩笑道,“这个案子早就结了,谁会在乎一块只值千把块的手表?何况你既然知道这家店,就应该知道我的口风出了名的紧。”
    中年男子满意地笑了笑,告辞出去,走到门边,却听见女孩笑着说:“就是因为来卖古董的人大都是你这样的想法,我的店才稳赚不赔。”

    2

    陈建国很不满那个叫李成光的实习生,自从他来之后就没做过什么好事,上次他负责一个采访,带李成光一起去,才几句话,李成光就惹得那个全市首富大发雷霆,为此台里几十万的赞助都没了,如果不是因为和台长有点关系,那小子早就该卷铺盖走人。
    他将肩膀上的摄像机抬了抬,回头对跟在身后的李成光说:“记着,我们今天是去偷拍古董交易,如果有什么差错,我们的命就没了,知道吗?”
    年轻的李成光点了点头,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有线人提供了情报,几个盗墓贼要在偏僻的藏南街进行秘密交易,买家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这个节目能做成,他以后在台里就能挺直腰杆了。
    藏南街原本打算修建成一条商业街,但不知什么原因,竟然生意冷清得出奇,很多商家都搬走了,只剩下一排空置的房屋。
    两人悄悄地埋伏在一处隐蔽的平房里,放好了摄影机,静静地等着对方出现。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李成光有些困了,坐在旁边打起了瞌睡,陈建国没心思去叫醒他,睡着更好,不能添乱。
    月光轻柔地洒在大地上,像是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霜。交易的人如期而至,先到的是两个长相猥琐的男人,身子有些佝偻,一身阴气,看上去像个小老头。
    看来这两人就是盗墓贼了。
    两人抱着一个盒子,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像是在低声地交谈着什么,陈建国兴奋起来,仿佛看到台里众人羡慕的眼神。
    过了大约一刻钟,一辆车悄无声息地开了过来,车牌用东西遮住了。盗墓贼连忙凑过去,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从驾驶座上下来,接过两人手上的盒子,开了个小缝,看了看,然后毕恭毕敬地递进车里去。
    可以看见车子里有一个隐约的人影,似乎就是那个有头有脸的买主。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陈建国打了个冷战,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那铃声竟然是从李成光身上传出来的,睡得迷迷糊糊的李成光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摸出电话,大声说:“喂!”
    陈建国的脑袋轰地一声炸了,将他猛地一推,他跌在地上,终于醒了,也吓了个半死。这么大的动静,当然惊动了下面的人,车里的人喊了一句:“抓住他们!”三人齐齐冲了过来,陈建国也顾不得许多了,抓起摄像机就跑。
  跑过几条小巷,寂静的空中忽然想起一声刺耳的枪响,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颤,陈建国更是吓得双腿发软,却不敢停留,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飞奔。
    追他的人却停了下来,那个戴墨镜的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嘴里叫了一声不好,转身跑回车子停靠的地方,当看到车内的情形时,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他的老板正坐在驾驶座上,手握着钥匙,似乎想开车离开,但他永远都没有机会将钥匙插进孔里了。
    他的额头开了一个洞,有血从洞里缓慢地涌出来,染红了车里的白色地毯。
    遥远的地方有警笛声传来,由远及近,仿佛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岸清,到底出了什么事?”戚鹏飞走进警察局,另一个警察立刻迎了过来,脸色有些难看,劈头就说:“谷巍然死了。”
    戚鹏飞下巴差点掉在地上:“你说谁死了?”
    “谷巍然,你没听错。”苏岸清说,“他的尸体还在停尸房里呢。”
    戚鹏飞立刻跟他来到停尸房,法医正在验尸了:“金叔,怎么样?”
    “这是子弹。”老金将一个盘子递给他,“看样子应该是改装枪,威力不大,子弹还停留在脑内,创口四周有灼烧的痕迹,开枪时枪抵着他的脑袋。这个凶手真狠,开枪没有一丝犹豫,估计是职业杀手。”
    戚鹏飞和苏岸清的脸色都很难看。躺在验尸台上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有很大的啤酒肚,头发整齐地往后梳,脸上带着惊讶至极的神情,双眼圆睁,血从他额头上的洞里流出来,已经凝固,即使死了,依然能看出他生前的颐指气使和不可一世。
    “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左右,还不到两个小时。”老金说,“现在就这些,有新的发现我会通知你们。”
    两人从停尸房出来,苏岸清说:“凌晨两点左右,110接到报警电话,说有人在藏南街买卖去年汉墓被盗的古董。110的同事过去之后,将一个正打算逃走的墨镜男抓住了,然后就发现了谷巍然尸体,那个古董还在他的车里。”
    “他人呢?”
    “在审讯室。”
    听苏岸清说,这个戴墨镜的男人是谷巍然的司机,叫房聪,原本以为他一定是满脸无赖相,谁知道竟然是一个很安静的人,取下墨镜之后,模样斯斯文文,倒像是学校里的老师。
    “谷老板不是我杀的。”他抬起手,“你们可以给我做检验,我的手上没有火药残留。”
    “你倒是了解得很清楚嘛。”苏岸清冷笑,“老实交代,那么晚了,谷巍然带你去藏南街干什么?”
    “买古董。”他直言不讳,“谷老板喜欢收集古董。”
    “知道是犯法的吗?”
    “知道。”
    苏岸清狠狠地一拍桌子:“知道你还去?”
    “我是谷老板的司机。”
    苏岸清又要发作,被戚鹏飞拦住:“详细地说说当时的情景。”
    房聪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戚鹏飞皱了皱眉:“你说有人监视你们,是谁?”
    “不知道,我以为是警察,但看起来不像。”
    “既然谷巍然让你跟他一起去看古董,应该很信任你了?”
    房聪沉默了许久,缓缓说:“我是他的私生子。”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又老实的人,竟然是老奸巨猾的谷巍然的私生子。谷巍然虽然有钱,老婆也年轻漂亮,但一直都没有儿子,很多人都在背后说他坏事做多了,注定断子绝孙。
  “他说,如果有一天他死了。”房聪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谈论天气,“警察来查他,我就把所知道的罪行都直言不讳地说出来。他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救赎。”
    苏岸清听出他话里的讥讽:“你恨你父亲。”
    “不恨。”房聪盯着他,“从来没有爱过,会恨吗?”
    苏岸清被他顶回来,有些恼怒,冷笑:“哟,你还是个哲人。”
    “你们的交易,还有谁知道?”戚鹏飞问。
    “没有了,那两个盗墓贼从很早之前就卖古董给谷老板,他们向来都直接联系。”
    即使承认父子关系,他也始终叫谷巍然谷老板,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果然很糟糕。
    “你父亲有仇人吗?”
    “很多。”
    两个警察互望一眼,让他把和谷巍然有仇的人都写下来,然后让同事带他出去,他走到门边,忽然回过头来:“谷老板的卧室有一个保险箱,连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你们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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