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推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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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推理2-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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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桥书吧。  

第16节:贝克街的歌谣(2)(6)         

  听了这话,复雷戈也没有再说什么,认真地阅读起来。我也看了看手里的第二页。厚厚的文件纸上印有“莱布德斯家专用”的浅字底,文字是手写的,用的是红色墨水,我不了解这里的习惯,大概在英国,遗嘱都是用红色墨水写成的吧。我在文件的右下角签了字,就表示同意继承伦敦贝克街的酒吧。   

  几天来的提心吊胆与东奔西跑早已将我折磨得疲惫不堪,回到我的房间,躺在这柔软如絮的床上,按理说,早就应该梦游仙境了,但我却辗转翻覆无法入眠。从我踏入这古堡到现在的几个小时里,发生的不合理事件实在是太多了。为什么要把伦敦贝克街的酒吧交给我?而肖本娜小姐又为什么那么在意这点。桑普老管家的奇怪笑容,复雷戈的前后判若两人。再有,琳恩小姐为什么要勾引我,她好像认识那只鸢尾花箱。还有最重要的,泽多到底是不是凶手,如果是,他为什么要在这种大家都很敏感的时刻杀掉琳恩小姐呢,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得而知的秘密?如果他不是凶手,那又是谁呢。从泽多关门时遇到我,一直到我推门进去,这期间最多也就一分钟,议事厅连个柜子都没有,要藏人是不可能的。难道是一直藏在了桌子底下?不可能,就算是这样,短短的一分钟,要把一个人吊死在三四米高的天棚上,无论如何也是没法做到的。   

  这些看似离奇的问题令我头痛得要命,无论如何,我都觉得这个一路帮我到现在的泽多,不会是一个杀人凶手。   

  我索性从床上爬起来——既然想不明白,倒不如直接找泽多去问个明白!   

  石制的建筑,每到夜里大概就会这个样子吧,走廊里冷得要命,我从墙壁上的烛台上拔下一根蜡烛,希望可以借此暖和一下。   

  “刘先生,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我将蜡烛丢到了地上,差点烧到自己的脚。回头看去,原来是桑普老管家,拿着一支长蜡烛,另一手依然象征性地拄着那只拐杖。   

  “哦,我,我有点饿了,想去找吃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竟然让我如此的惧怕。   

  “好,我也有点饿了,来吧,到我的屋子里来,我吩咐辛蒂去准备一些夜宵。”   

  “我随便吃点就可以了,不麻烦您了。”我只想赶紧溜走,随口支吾着。可事情并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不用客气,泽多的屋子里有专人服侍,恐怕是不能和你一起进食了。”   

  原来他早已料到我会半夜去找泽多。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跟着他走了。   

  桑普的屋子里,装潢得很古典,家具都是旧的,像是祖上传下来,使用了很多年的样子。壁炉里燃着柴火,不时发出“噼,啪”的声音。我坐在一张小方桌旁边的欧式椅上,面前摆着一盘新烤出来的饼干,和两杯冒着热气的奶茶。坐在这暖和的屋子里,我却因为紧张,身体不停地微颤着。桑普没有坐在我的对面,他正蹲在一个柜子前面摸索着,像是在找东西。   

  “刘先生,你会下棋吗?”   

  您是说西洋棋?只知道规则,并不精通。”   

  “呵呵,刘先生谦虚了。来,我们下一盘。”说着,只见他端着一个厚实的木质棋盘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棋子放在我的眼前,我又一次感到面前这位老人真的很不简单。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刻,竟然能有心情与一个陌生人下棋。   

  “老先生请用白子。”   

  “我用白子?那岂不是我老人家欺负你个年轻人。”   

  “中国人下棋讲究礼节,与长者对弈,做晚辈的,没有用白子的道理。”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不过这下棋之前我想说说条件。”   

  不出我所料,这盘棋绝不简单。但是我一个身无分文的外籍人,他会提出什么条件呢?   

  “呵呵,刘先生有妻子吗?”   

  没想到这老人家还有兴趣与我聊聊家常事:“有,已结婚一年,膝下尚无子嗣。”   

  “哎呀,新婚佳人啊,虽然我老头子认识刘先生尚短,但也十分敬佩你的学识和胆识。”         

◇欢◇迎访◇问◇BOOK。◇  

第17节:贝克街的歌谣(2)(7)         

  我的学识和胆识?想必我逃狱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看来我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老先生过奖了。”   

  “这样,你看我这里有一条宝石项链,如果这盘棋你赢了,那么这个就算是送给刘先生妻子的礼物。”   

  他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项链,虽然可以看出是金质的链子,但已经看不出一点光泽,下面坠着一个古典花边,中间镶着一块足有乒乓球大小的绿宝石。从整体的氧化程度来看,这条链子的历史应该用百年来计算了。   

  “这实在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先别着急拒绝,这还不一定是你的,现在只是我的赌注。但是如果有幸让我老头子技高一筹的话,刘先生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相应的代价?这条项链就算不去考究它的历史价值,光看那罕见的绿宝石,已经是我一辈子的薪水也望尘莫及的了:“老先生,恕我直言,您手中的这条链子,就算把我的性命搭上,也不及其万一。”   

  “刘先生对珠宝也有研究?”   

  “呵呵,就算再不识货的人,也知道这么大的完整绿宝石,找遍全世界也难出其二。”   

  “没错,这条项链的价值,并不比这古堡便宜。但刘先生手上有一个我更加感兴趣的东西——如果侥幸让我赢了,就请刘先生将伦敦贝克街酒吧的经营权转到我的名下。”   

  我怎么就没想到,看来不只是肖本娜小姐,就连他也对那酒吧很感兴趣,这酒吧里一定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肯叫他用这条价值连城的项链来交换。虽然我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桑普拣了一块饼干放在嘴里,又将两杯奶茶放在了手边的小圆木凳上。   

  “刘先生不是饿了吗,吃点饼干吧,辛蒂的手艺不错,值得一试。这茶么,有些凉了,夜里喝了恐怕会不舒服。等下我让辛蒂再去煮两杯。”   

  说实话,我倒是真的有些饿了,随手拿了一块。饼干还有些余温,迷迭香的口味浓郁且飘逸,齿颊留香。这种手艺如果去酒店工作的话,每个月的薪水并不会比一个保险公司的部门经理少。情愿留在古堡里当女佣,想必是这里的薪水也是很可观的。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辛蒂是孤儿,从小就在古堡里长大。不只是她,这里所有的帮佣,都是慈善机构介绍过来的孩子。由上一代的人培养,等到她们过了三十五岁,再去培养下一代。莱布德斯家不会亏待每一个工作人员,生老病死无一漏掉。”   

  都说人老了就糊涂,但这桑普,年过古稀,却精明到让人害怕的程度。我只吃了一块饼干,就能猜到我心中所想。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我尽量沉住气,并使自己的口气平稳些:“老先生,说句实话,我并不是个贪财之人,无缘无故地得到一间酒吧也并非我所求。彼特先生既然把它交给我,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他的理由。他如此信任我,我断不能随随便便就拿酒馆来作赌注。”   

  桑普没有说话,抿嘴皱眉看了我一会儿。我还在担心刚才的话是否已经开罪了他,要如何收场的时候,终于听到他开口:“请问刘先生是怎么认识彼特的?”   

  “谈不上认识,我十分喜爱福尔摩斯,几天前一直在酒吧里用餐,客闲的时候我时常与他交谈。”   

  桑普似乎很感兴趣我们都聊些什么?   

  我说,不过就是一些关于小说的事情,还有一些柯南·道尔的小事情。   

  桑普笑了笑,又拿了一块饼干对我说:“这样吧,刘先生,我们先下着,一边下你一边考虑,等到下完了,你再告诉我,要不要与我打赌。”   

  “这可不行,这样的话,岂不是让我占了天大的便宜。”   

  “没错,我就是要给你一个天大的便宜占。刘先生,这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件事都可以做到两全其美的。如果你不想在这儿与我对弈的话,那么我就只好带刘先生去监狱里了。”   

  好狡猾的老人,表面上是我占便宜,但其实整个事情的发展还是掌握在他的手里。眼下也只好与他下棋,不论输赢,我想我都选择不履行赌约,但愿他能准守承诺。“好吧,既然老先生这么有兴致,做晚辈的,就只有奉陪的份儿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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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贝克街的歌谣(2)(8)         

  “年轻人,这世界永远比你想象的要深远。来吧!”   

  我并没有撒谎,对于西洋棋,我真的就只知道规则而已。不到五十步,我便已经捉襟见肘。眼看桑普的兵子马上就要冲到我的底线。按照规则,他将会换成一枚皇后,之后,我的败局就已经板上钉钉了。   

  我挺直了直腰,向后倾去,靠在椅背上——我已经放弃了棋局。谁知,桑普没有用兵,反倒拿起皇后,一直走到我的底线,随即换成了一枚兵。我没看明白他的意思,这到底是要干什么:“老先生,您走错了,这皇后怎么可以换兵呢?”   

  “年轻人,你知道怎么才能必胜吗?必胜的方法就是出其不意,而要做到这点,就不能受规则的拘束。人生如棋,下棋是这样,做人更是如此。想必刘先生应该深有体会吧,不然,这会儿你就在伦敦的监狱里了。”   

  可要打破规矩,为什么一定要用皇后换兵呢?我疑惑地看着他。桑普放下手里的饼干,拍了拍手上的残渣。笑着说他没上过什么学,可字还是认识的。这几十年啊,莱布德斯家人丁单薄,生意却相对稳定。他没什么爱好,每天的本职工作之余,就是看看书,而且他还知道中国的宋朝,宋朝有个断案如神的包公   

  “呵呵,我还记得这包姓官员断过一门奇案,说是两个皇妃争宠,却同日生产,其中一位为了使自己的儿子当上皇帝,便遣人用一只猫换了对方的王子,我没记错吧?   

  “这个故事叫狸猫换太子。”我说。   

  “对,为了某种利益,人可以做出狸猫换太子的事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在不得已的时候,也需要用太子换狸猫。”   

  “太子换狸猫?”   

  “哈哈,我就是要用太子换狸猫,好让你看到一线生机,多陪我老头子下一会儿。”   

  这家伙到底唱的是哪出?   

  棋局只能继续,而我用所剩无几的棋子,也实难再看到希望。眼看着我被杀得只剩下一个棋子的时候,桑普突然推倒了自己的皇帝,微笑着对我说:“我认输了。”   

  “认输?为什么?您已经赢了啊。”   

  “为什么不能认输,别忘了,我老头子可不是个愿意守规矩的人啊。”   

  虽然我不知道这一整晚下来,桑普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我已经对这个精明得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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