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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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阶梯-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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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楼梯的那个人可能是我的朋友冈野正一。他经常穿米黄色底茶色格条衬衫,
也穿浅茶色裤子。……冈野好像经常到幸子的房间里来,他一直瞒着我,幸子对我
说过。其实一开始是我托冈野到幸子那儿有事的,从那时起他就时常去找幸子。因
为冈野是我的朋友,幸子也很为难,一直没有说,后来由于冈野的态度越来越不像
话,她终于不堪忍耐,才告诉了我。
    “我也听说,冈野对我的未婚妻心怀不善,尤其是婚期临近,他更加反常。我
正想最近明确提醒他注意。 为了使他专务正业不起邪念,最近我把A航空公司的生
意揽给了他。他本人起初很高兴,可是作品一直未完成,不是去幸子的公寓,就打
电话把她约到外面,既费时间又费心。”
    推断是冈野正一作案,有直接证据。他29日夜穿的米黄色衬衫左袖口上有一块
10元硬币大小的血迹,是O型。冈野自己是B型。
    




    另外,右袖口上有少量斑点,经验查原来是附着的呕吐物干了。这些是幸子被
绞杀时垂死挣扎中吐出来的,因此冈野很像在现场。他的指纹遗留在室内的好几个
地方,都是新的。
    冈野不否认在“现场”。
    “我看到枝村幸子倒在沙发上面,不知道她已被杀死,以为是身体不适倒下的,
连忙上去把她扶起,那时才发现鼻孔出血,嘴边流着白色粘液。当时没注意,可能
就是那会儿袖口沾上鼻血和呕吐物的。那会儿我糊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了。肯定
是有人在我去之前杀死了幸子。”
    凶器蓝纱巾是幸子的,当时也许就挂在旁边。凶手可能还带着别的凶器,看到
这条纱巾,又转而利用这个。
    可是,把被害者放在旁边的物品当凶器,可以认为是偶发性犯罪,这样倒比上
一种推测更加自然,这种一时冲动的犯罪并不少见。——警方倾向于这种意见。
    “我丈夫确实一度情绪反常,心烦意乱,画也画不好。”冈野正一的妻子和子
作证,“佐山先生要给他拉生意,为A航空公司画观光招贴画,他很受鼓舞。最近,
在佐山先生的帮助下,杂志对丈夫作了报道,前途大有希望。可是,从另一方面来
说,一下被捧上天,他确实觉得压力大,精神负担很重,工作不像以前那样轻松了,
着实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A航空公司的招贴画是件上等工作, 他不堪重任,精神衰弱起来。成功了,
可以一鸣惊人;失败了,则永无出头之日,周围的朋友还要冷嘲热讽,因此精神异
常痛苦。他生性老实胆小,精神一紧张,就怎么也画不好。期限一天天逼近,他心
情十分烦躁。看到他那样,我心里也很不安。听说画过两张给佐山先生看了;可是
位山先生说,航空公司不满意,要再画一张。期限又延长了几天,开始画最后一张。
    “丈夫非常苦恼,饭也不吃,几个晚上都没沾床,面容紫里发黑,没有血色,
老瞪着眼,唉声叹气,情绪很反常。我想,要是丈夫不硬逞能就好了,可又不是他
本人揽来的,是位山先生好心帮忙。
    “29日傍晚,公寓管理人来叫接电话,丈夫接电话回来后说是一位顾主打来的,
要出去一下。我很高兴,满指望出去走走能使他开开心。我给他拿出米黄色底茶色
格条运动衫和浅茶色裤子。
    “丈夫一个半小时后回来了,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我觉得不宜多问,便一言
没发。丈夫痛苦了一夜,好像不是为作画。第二天早上发现衬衫袖口上沾有褐色的
血迹,我丈夫好像没发现,我一说,他顿时吓得面如白纸。他说是走在街上碰到了
一个小孩,沾到了孩子的鼻血。我打算下午给他洗掉,就在这时,警察来了,带走
了丈夫,那件衬衫也给拿走了。”
    关于冈野正一与枝村幸子的关系,冈野的妻子和子作证说;
    “同枝村幸子的事我一无所知,这次是头一次听警察说,也没听往山先生说过。
    “只是,有这样一件事。发生这件事的一年之前,丈夫经常喜欢深夜外出,回
来时西装上常常带有香水味。我感到奇怪,曾经问过一次。丈夫说,是同几个年轻
的女图案设计家在点心店里聊天。我觉得丈夫可以解解闷,又能获得新的感觉,所
以对他们的交往表示赞许。后来,也许他们的关系断了,丈夫很少外出,情绪突然
反常起来。现在说起来有些滑稽,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单相思失恋了呢。那阵子他也
无心工作,整天愁眉不展。听了警察的话,我才想起来,那时候正是枝村同佐山先
生宣布订婚的时期。
    “住山先生给丈夫帮很多忙是在那之后。在杂志上报道他。给他招揽上等工作
也都在那之后。……我觉得佐山先生是同情丈夫的现状,出于友情,才帮助他的,
心中十分感激。现在仍是这种心清。
    “确实,就从那时候起,丈夫心情开朗起来,情绪也正常了。刚才说过,这次
情绪反常,是因为接受了不能胜任的工作。我根本没想到他的烦恼与枝村幸子有关。”
    冈野正一对核材幸子的态度越来越不像话,具体地说有哪——
    佐山道夫的证言:
    “幸子对我说,她同情冈野,原因是,他是我的朋友;比起我来他非常不幸;
他诚实、懦弱。她说过要帮助他,尽力地帮他。冈野君认为她的好意具有特殊的含
意,于是有时半夜造访幸子的房间,有时把她约到外面。这我已经说过。
    “我曾打算提醒他注意,可是又想,一发表同幸子的婚约,他就死心了,再说
我直接提醒他也难以启齿。可是没想到效果却适得其反,发表了婚约,冈野反倒认
为是被幸子骗了。我也说过,我好不容易为他揽到了工作,可他扔下工作不干却热
衷于责备幸子。他好像精神不大正常。他自作多情,总以为幸子爱着自己,所以认
为是被抛弃了,头脑发昏。
    “冈野君逼迫幸子立即同我解除婚约,并要幸子同自己结婚。幸子说,你不是
有妻子吗?他说,我马上就同妻子散伙,同她离婚,所以,你必须解除同佐山的婚
约。
    “我们的婚期已定在6月20日, 日子越来越近了,幸子根本不愿解除婚约。冈
野说,既然如此,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有生以来只有过这一次爱,要为自己的
爱献身。我非常担心,以为给他找到好工作也许情况会有好转,便四处为他兜揽生
意。可是后来他又哭丧着脸对幸子说,不愿自己一个人死,要逼幸子一起情死。
    “于是我想,这下必须认真解决这一问题了。就在这时,幸子出了这事,真是
遗憾。听说冈野君否认是他杀死了幸子,是真的吗?他说他进屋时幸子已被杀死,
可是又没有强盗入室的迹象,我觉得冈野君强逼情死,自己胆怯了,故意狡辩。哦,
我不想说对朋友不利的话,只是听幸子说过这些事,便如实地说出我的感想。”
    —冈野说他离开幸子的房间, 立刻在8点25分左右给你打过一次,你接到过电
话吗?
    “接到过,确实是5月29日晚上8点25分左右。”佐山道夫作证说,“我在青山
美容室自己的房间里,当时有一位女客来访,正同她谈话。我离开桌子去加咖啡的
当儿,电话铃响了。那位女客看到我没空儿,就替我接了。女客告诉我说:佐山先
生, 您的电话,对方没报姓名。我想现在谁还打电话来,于是看了一下表。8点25
分大概过了一两分钟。
    “我拿起话筒,喂喂两声。不知为什么,对方一声不吭。我以为是电话机坏了,
又喂喂两声。对方一句话也没说便挂断了电话。所以,我不知道是不是冈野打来的。
那位女客说,接电话的时候,开始听到过硬币落下的响声,说明是从公共电话上打
来的。”
    —冈野正一说,在公共电话里听到那个人说话的声音时,曾自我介绍说是冈野,
是这样吗?
    “那位女客说没听到对方的名字,我拿起听筒时,也不知是谁打来的。”
    —冈野正一说,那位女客亲昵地说:“道夫,电话!”他觉得那女人同你关系
亲密,不便在电话里同你说话。
    “没有的事。那个女人是位出色的杂志记者,当时她为了报道我的美容室,在
向我采访,是下午6点半左右来的,正准备回去呢?”
    —她叫什么名字?
    “周刊M杂志的福地藤子。 枝村幸子以前曾在《女性回廊》当过编辑,她是幸
子的朋友。经幸子介绍,我也认识她。她是个颇有见地的人。当时我正同她谈店里
的情况。幸子也知道这事;而且,幸子曾经向福地藤子介绍过冈野,请她在杂志上
报道他,所以他才有点名气的。
    “如上所述,福地藤子是一位颇有学识的女性,因此绝众不会使用‘道夫,电
话’这种不礼貌的语言。接过电话之后,福地又待了30分钟左右,便同我一起吃饭
去了。
    —这么说,你29日下午6点半至9点左右,一直同福地藤子在青山的店里谈话,
是吗?
    “是的。我的店下午7点打烊,福地是打烊前来的。店里的雇员差不多都在7点
半左右下班。”
    福地藤子的证言:
    “哪个电话是我在佐山的店里同往山谈话的时候打来的。 我下午6点半去访问
佐山, 交谈了两个半小时,当时正谈了一半,就是8点25分左右。我刚拿起听筒,
便听到挡的一声硬币声响,随即一个男人问,佐山君在吗?我问,你是谁?对方没
报姓名就说,叫住山接电话。我以为是佐山的朋友,就喊正在远处加咖啡的佐山过
来接。佐山拿起听筒,喂喂地喊了两声,对方好像没说话。佐山说了声奇怪呀,接
着可能就被挂断了。我问,怎么回事?他说,大概是朋友打电话来找我喝酒,又突
然改变了主意。
    “我接电话,不会亲昵地说‘道夫,电话’的。同佐山认识时间不长,是枝村
幸子从中介绍的。枝村与佐山的关系和婚约我当然知道,我不会称他‘道夫’的。
我在工作中深深地懂得一个编辑应有的礼节,同现在的年轻人不一样,我毕竟是过
来的人。那可能是冈野心情激动产生错觉了吧。
    “我认识冈野也是核材介绍的。其实不是介绍,而是枝村请我在周刊杂志上宣
扬这位设计家。看枝村的面子,我答应了,因为我做的是同枝村一样的编辑工作,
同她相处得也很好。她辞掉《女性回廊》的工作,以及辞职之后,很多事都来同我
商量。
    “冈野好像为人正直,胆小懦弱。我在工作中经常接触形形色色的人物,所以
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凭直感觉得,冈野似乎对枝村怀有某种感情。这样的人容易冲
动。
    “枝村把冈野推荐给我,说是受佐山之托。我想既是这样,也不好推辞,便去
采访冈野,写了一篇小报道。冈野的才能和实力我并不了解,可以说是相信枝村和
佐山的介绍,为他吹喇叭抬轿子吧。于是,冈野一下成了知名人物。
    “冈野喜出望外,对我感激不尽。他欣喜若狂,简直要发疯了。我觉得一个久
居人下的下层人得到出名的机会,那样高兴也不难理解。事后才知道,冈野生性就
具有那种狂热性。”
    —什么意思?
    “我把冈野的欣喜告诉了枝村,于是她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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