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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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阶梯-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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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在那个黑暗的地方幽会,也许就不会生起杀机了——
    “啊,幸子按照佐山的吩咐关着灯在屋里等地的心情我理解了,没有疑问了。”
樱田略显不好意思地说。
    “佐山同幸子谈过话,从现场情况来看,是坐在尸体旁边的长沙发上。虽然没
开灯,但走廊的灯光透过窗帘,把屋里映得模模糊糊,能看清人影。佐山趁幸子不
在意的时候,用爱情的表现就是手搂着她肩膀或双手捧着她脸蛋的时候,将准备好
的那条丝巾猛地缠到她脖子上,为了不让她出声,又将手绢塞进她的嘴里。她一直
偎在他怀里,因此这些动作瞬间就能完成。”
    “等一下,您说住山事先准备了幸子的纱巾,纱本不是在她的衣橱里吗?”
    “是啊,往山借口有事,趁她站起来的时候把纱巾拿到手里。……佐山知道她
的纱巾挂在衣橱里,他什么都知道;可是,只是作为客人来访的冈野却不知道纱巾
一定在衣橱里。凡是罪犯有计划地用被害人家里的东西作凶器时,就必须熟悉物品
的所在;否则,罪犯就要自己带来凶器。”
    “冈野是徒手到幸子这儿来的,所以就不是凶手,是吗?”樱田间。
    “对。冈野在警察署作的自供中说,‘经常看到幸子从衣橱里拿出纱巾,所以
就想到可以用纱巾把她勒死。’这是在警察威逼之下撤的谎吧。女人从衣橱里拿出
纱巾,通常都是在准备外出的时候,而看冈野自供的前后部分,他没有从她屋里同
她一起外出过。就是在外面会面,也是事先约好的。另外,供述中也没说到两人一
起从外面回来过。所以,他没看到过幸子从衣橱里拿出纱巾。从冈野来说,他平时
也不可能在她的房间里来回走动,随便打开她的衣橱看看里面的东西,平时能这样
做的惟有位山。”
    “这么说,衣掘的门上应该有佐山在作案之前留下的指纹。
    “侦查报告书中的现场勘验报告上说,衣橱上佐山的新旧指纹都没有,门把手、
门边墙壁、椅子和桌子上有他的指纹·衣橱上有的只是冈野正一的新指纹。”
    “就是说,佐山把自己的指纹全部擦掉之后,冈野的指纹又附上了,是吗?”
    “我想是这样。别的地方,比如卧室的墙壁、床头、床头柜,以及橱柜和橱柜
里的餐具上都有佐山的指纹,就证明这一点。还有一些被他擦掉了,查验不出。离
现场较远的墙壁上也有他的旧指纹;可是离凶杀现场较近的地方却没有,这说明,
佐山擦新指纹的时候,连旧指纹也一起擦掉了。”
    “他的指纹擦掉了,却有冈野正一的新指纹。”
    “那儿只有冈野的新指纹,没有旧指纹。冈野也经常作为客人去访问,因此,
他常坐的桌子或桌子迈上应该有旧指纹,而这些东西上都没有,说明佐山在那些地
方探自己的指纹时,连冈野的旧指纹也一起擦掉了。”
    “是的。
    “相反,在幸子的卧室,冈野的旧指纹一个也没有,只有位山的。从这一点也
可以看出,冈野和幸子之间是清白的。…冈野对幸子是有些心思,但还没到因婚期
临近而嫉妒得要.把幸子杀死的程度,待有那样的杀机,关系应该更深些。关于这
一点,我认为冈野翻供后的车述以及他的上诉书都是真实的。”
    樱田连连点头。
    “往山杀死幸于后逃走了。后来,按照计划,冈野果然采访。当时屋里的灯是
开着的,门没销。”
    “是弹簧锁,一关紧就自动锁上,只有从里面才能打开。幸子已死,没人从里
面开。 如果门是锁着的,冈野到了门Q就得回去,那样就不能使他进屋,让他变成
‘凶手’了,所以,往山出走时没拉紧,留了一点儿缝隙,稍后来到的冈野才能够
推开门走进屋去。”
    “开着灯呢?”
    “如果关着灯,冈野便不敢贸然进屋,往山深知冈野的性格。所以,往山打开
电灯开关,离开了房间。开关上的指纹也没忘记擦掉。”
    “于是冈野进屋,发现了尸体,到处留下了他的新指纹。”
    “对,对,就是这样。”
    “冈野是屋里开着灯逃走的?”
    “没必要特意关上,电灯一直亮到第二天早上。当然,住在旁边的酒吧老板娘
在夜里12点半左右经过幸子的门前时电灯是亮着的,所以她在证词中说,‘当时被
村的屋里电灯亮着’。”
    “佐山作案后是怎样逃走的?”
    “还是乘电梯吧,同来时一样。”
    “您说来时电梯里有秘密俱乐部去的人,为了各自的目的,他们谁也不留心对
方,那么回去时的电梯里也是这样吗?”
    “这些还不清楚,但刚才说过,佐山可能戴着帽子和墨镜,是化过妆的。如果
真是这样,即使公寓里的人在电梯里碰到他,也会以为他是秘密俱乐部的客人。我
想,公寓里之所以没人看到他,恐怕原因就在这里。”
    外面有汽车声,在附近停下了。好像是难回到了家。
    樱田侧着耳朵,好像在听汽车声,少时抬起脸来说:
    “佐山返回青山美容院时也是乘出租汽车吧?”
    “他没在公寓前面乘,还是步行一段后才叫了一辆车,在青山的十字路口附近
下车。那是个行人多的地方。他顺着来时的那条小巷,溜进美容室的后门。……乘
出租汽车要15分钟,步行要5分钟,有20分钟,就能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样算来, 佐山离开美容室假设是7点20分,来回40分钟,加上乘电梯和等
出租汽车要10分钟, 一共要50分钟左右,那么,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是8点10分或
15分左右。”
    “对”
    “反过来推算,作案时间就在7点40分以50分之间……”
    “因为冈野马上要来,必须尽快完成作案。”
    “佐山回到自己的房间,福地藤子一直等在那儿。”
    “她是证明佐山不在现场的人。6点半左右访问住山,在房间里谈到9点钟,因
而,她证明说佐山哪儿也没去。”
    “法庭采用了她的证言了吧?”
    “不仅采用了,而且佐山道夫完全在嫌疑圈之外。佐山一开始就没成为嫌疑对
象,疑点都集中在冈野正一身上。”
    “是的,……可是,”樱田感到纳闷,“美容定的女在员也作证了。”说着,
他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啊, 有了,是这个,大友雪子的证今。‘8点左右室内整理完毕,我就到老
师的房间去,听到屋里有女客的说话声,便没打招呼就走了。最后走的人临走时都
要给老师说一声晚安。’另一个女在员曾根万须子作证说;‘我是同大友一起回去
的,大友去老师的房间了,我在楼下等着她。”’
    樱田念完证言,对秦山说:
    “从证言上看, 8点左右,佐山正在屋里同福地藤子说话。那么,佐么会不会
是8点以前在幸子的房间作案后回到自己屋里的呢?”
    “下,往山绝不可能在8点以前回来,因为我们推算的所需时间是很紧的。”
    “那么,女雇员大发雪子听到的佐山屋里的说话声是怎么回事?”
    “这一点我也想了许多。大友雪子听到的是‘女客的说话话声’,是女人在说
话。既然在说话,就有对方,对方不用说就是佐山老师。就是说,大友雪子只是听
见福地藤子的声音便想象往山在屋里。”
    “那么;是福地藤子一个人在说话?”
    “是的,福地藤子预料到最后下班的女雇员会来给住山打招呼,那是店里的习
惯,可能是听佐山说的吧——便一个人在屋里说话,因为住山还在现场没回来。”
    “如果来打招呼的大友雪子推开往里面看怎么办呢?佐山不在,只有福地藤子
自己。”
    “她大概认为不会有这种事。同女客谈话时,一般人都不会贸然进去的。另外,
如果女雇员敲门,福地藤子可以伸出头来装作替佐山回答似地说,老师说你们可以
回去了。福地藤子可能有这种准备吧。”
    “由于福地藤子证明他不在现场,往山便摆脱了嫌疑。”
    “本来往山就在嫌疑圈之外。因为疑点集中在冈野正一身上,当局只注意研究
怎样剥去他的伪装。由于有福地藤子不在现场的证言,往山道夫处于安全地带。”
    “佐山为了使福地藤子那样作证,把她制服了。那个女人现在好像正迷恋着佐
山呢。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丑女人……检察官,不如以伪证罪把她抓起来,她一吐
真言,佐山的狐狸尾巴就暴露无疑了。”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桑山马上回答。


 



  

 

                       第二十八节  丑女人的作用

    福地藤子决定辞去出版社的工作。——她在出版社工作13年,22岁时入社,在
周刊杂志编辑部当了10年编辑,是个老资格。
    她是个有名的女人。夹杂着卷发的短发、西装上衣、男式长裤——这副装束坚
持了近10年。所谓近10年,在刚入社的那两三年还是年轻姑娘打扮,后来不知为什
么,她一改往日的打扮,技成了那身“装束”。有人背地里嘲笑说,她是觉得自己
那副模样找不到对象,连婚也结不上,才改变打扮的。也许真是出于这种动机,因
为,她年轻的时候在风流韵事方面就没有一点流言,甚至也没听说过她有恋爱对象。
    福地藤子脸上从不化妆,她的短发和服饰丝毫没有娇柔的女性铁力,完全是一
副男人气,而且是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说话的口吻也不像女人,在客人面前早就是
一副自然的男性的腔调,在编辑们中间也不分男女,使用一些粗鲁的语言。
    初次见她的人,乍一看没人想到她是女性。她穿男式西装上衣、男式长裤,同
女人赶时髦男式流行服装有着质的区别。她是一年到头都穿着那样的服装。
    由于这一点,福地藤子以她那独特的风度引人注目。说起福地藤子,不论哪个
记忆不好的人都会一下想起曾经见过的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编辑的形象。
    她苦想结婚,也不是办不到,可是条件都不理想,不是要做一个高龄男士的后
妻,就是要嫁给一个缺乏修养的小商人或中小企业的小职员。对她来说,这未免有
失体面。由于工作关系,她长期与名人交往,对等地同一些有知识的人谈笑。——
    福地藤子将辞职的意向告诉编辑部主任时,主任想,她准是想当自由采访记者
独立单干。
    “我经常想采写一些东西。”福地藤子禁不住有些难为情地说,“现在,我要
改变自己的生活。”
    口吻忽然像女人一样文雅起来,编辑部主任为之一惊,呆然盯着她的脸。
    “要结婚了?”
    不知不觉中,声音说得很大,周围的编辑一齐抬起脸来。
    “不,哪是结婚,同结婚不是一回事,在常识上人们可能会那么认为……”
    或许10年中从没有过吧,福地藤子脸红了。
    “他是谁?”主任代表全体编辑的心情,饶有兴趣地问。
    “哦,现在还不能说。”
    “噢…他是本社的?”
    主任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位新近丧妻的高龄编辑。
    “哪儿呀,不是本社的。”
    福地藤子又用女人用语。
    她说不是本社的时,口吻中带有一种轻蔑的意味。主任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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