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派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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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派警察-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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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凌波看着纪军道:“但我和纪行长单独谈了谈,说到张伟诚的时候,纪行长斩钉截铁地说绝不会是张伟诚。”

  纪军道:“那如果真不是他,偷黄金的人是如何能得到这些钥匙和密码?”

  赵凌波道:“纪云松说的,可以不考虑,处理案件不能象他那样带感*彩。”

  纪军道:“能不能和给泰丰银行作安全防盗的那个公司有关系?”

  赵凌波道:“可以去查一下,但我觉得关系可能不大。现在技术进步了,保险门交付客户后,客户可以重新自由设定,即使门坏了,来维修的工程师也要将门拆下来才能工作,而我们看到的金库门一点损毁的痕迹都没有。”

  他问纪军道:“市局鉴定科的报告出来了没有?”

  纪军道:“刚才他们给我打电话了,那天晚上的监控录像没有剪辑修改过的痕迹,他们可以保证没被人动过手脚。”赵凌波点了点头,道:“这就奇怪了,那霍发描述的那段,录像里又确实没有。”

  纪军道:“我想霍发应该不是在撒谎,要不然他可以不将这段说出来。能不能是这样,听泰丰银行搞电脑的那个叫程名亮的说银行的监控录像并不是一整段,而是三小时录一段,正常监控录像是可以一直录的,但录像文件非常占硬盘空间,银行每天都要录像,多大的硬盘都不够,所以隔一段时间就将以前的录像刻录成光盘的方式保存,每三小时录像文件的大小正好可以刻满一张光盘,时间再长光盘的容量就不够了,霍发说他醒来时是七点,正好是录像文件存盘的时间,我想霍发说的那段是不是恰好在监控存盘和重新开始录像的时间内?”

  真的是那样吗?赵凌波想,存盘和重新开始录像十多秒就够了,而霍发喝茶,又溜达了一会儿,怎么也要三五分钟,这段影像为什么会消失了,难道这段时间的监控录像记录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市局鉴定科的结果,录像没有被编辑过,那这段影像是如何被剪掉的呢?

  赵凌波点起支烟,金库门的电子密码只要输错一次就会保警,那罪犯一定掌握了金库门的密码,密码每天都换,知道的人只有黎晋元和张伟诚,罪犯是如何同时得到两套密码呢?纪行长非常肯定张伟诚不会是盗走黄金的人,如果不是张伟诚,罪犯又如何能取得五把钥匙和五套密码?霍发说那天早上的黄金特别亮,是怎么回事,罪犯为什么不动隔壁存放的现金而偷黄金?张伟诚说银行存放的钞票有编码记录,罪犯知道也不会在乎,银行每天收到的钱又不是连号的新钞,不可能将所有钞票的编码都发放下去,收钱的营业场所更不可能收每张钱时都将编码对一遍,还有罪犯偷走黄金的方法,一直是弄不明白的问题,现场没有指纹,没有脚印,当天晚上在银行的人也没察觉到异常的情况。罪犯就象隐形人一样进入了金库,盗走了黄金。霍发七点起来时还见到过黄金,十五分钟后黄金就消失了,爆炸后几秒种短短的烟雾又能做什么呢?罪犯是如何安置炸弹的?又是什么时间安置的,每天营业部的人傍晚都会来清点黄金,如果在这之前安装炸弹一定会被发现,炸弹明明是安放在金库里面的,正好是监控的范围之内,那该死的监控录像又一点问题都没有,在白天安置的也不可能,每天晚上银行营业部的人都会清点金库黄金的数目,有炸弹一定会事先发现,还有,罪犯既然有能力悄无声息地进入金库,那么直接将黄金偷走不就得了,为什么还要玩这种瞬间转移的戏法?这样做又是为什么呢?是在给警方出难题吗? 

  赵凌波有些头大,这件案子让他有种无迹可寻的感觉,一瞬间,他的思想有些动摇,这件案子真是人力所能完成的吗?他问道:“秦警官,你那天去现场的时候,除了炸弹碎片,绳子,纸片,别的什么都没发现吧?”

  秦晓风道:“肉眼能看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赵凌波道:“我们刚才去现场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痕迹,似乎是胶带粘贴后留下的,金库门后面,金库里那堵墙的门两侧,存放黄金的货架上都各有一点淡淡的痕迹。”

  秦晓风点点头,他望着窗外,似乎想到了什么,。

  赵凌波道:“秦警官,这件案子你有什么看法吗?”

  秦晓风道:“我觉得疑点只有一个,就是罪犯是谁。”

  高睿正吃着块辣辣的椒鱼,听到秦晓风的话,呛得她赶忙拿纸擦眼泪。

  赵凌波笑了笑,要说什么,服务员敲门进来送菜,将菜放下后,从盘子里拿出个信封,放在秦晓风面前:“您是秦警官吧?刚才有位先生让我交给您的。”

  高睿忙问道:“那人呢?”

  秦晓风道:“一定早走了。”他将信封拆开,高睿凑过来看,信里是张照片。

  秦晓风将照片递给赵凌波。

  照片上是几块黄金,照片背面写着两行字:今日有人向北湖街刘奇售出一批黄金,与泰丰银行所失十分相似,近日内刘奇还将与此人再次交易。

  字写得很潇洒,

  纪军在一旁看着,道:“这个刘奇是什么人?”

  秦晓风道:“刘奇原先是跟北城罗二拐混的,罗二拐被抓起来后他的手下分为三伙,刘奇占据了北湖区,这个刘奇有个外号叫刘二愣子,他人倒不愣,就是有些事出得比较…那个,才有了这么个外号。”秦晓风道。

  纪军惊诧道:“你好熟啊秦警官。这下好了,本来正愁没什么线索,线索就来了。”

  赵凌波想了一会儿,将照片递给纪军,“明天让泰丰银行的人辨认一下,我想基本上这就是泰丰银行丢失的黄金,如果银行的人确定了,马上对刘奇进行监控。”

  纪军道:“最好能在他们交易黄金的时候将罪犯按住,那么一切问题就不是问题了,我一定要先问问他是怎么将黄金偷走的。”

  秦晓风对赵凌波道:“赵组长,我觉得,咱们是不是一直好奇罪犯是如何偷走黄金的,而忽略了一切别的细节。”

  赵凌波道:“比如说呢?”

  秦晓风道:“比如说,这个寄照片的人是谁呢?昨天早上泰丰银行才失窃,消息也一直封锁得很严,寄照片的这个人是怎么知道银行黄金被盗了呢?这张照片会不会是罪犯寄来的?可罪犯没理由向我们通风报信。”

  赵凌波沉吟道:“秦警官,能不能是罪犯中的其中一人,迫不得已参与了盗窃黄金,又不想泰丰银行受到损失,才给我们提供线索。”

  秦晓风道:“那这个人为什么又会将照片寄给我呢?又是怎么知道是我在办这个案子呢?”

  赵凌波笑道:“秦警官当年可是市局刑警队的大队长啊,名声在外也不奇怪。”

  纪军闻言十分诧异,看着秦晓风,秦晓风听到赵晓风的话,笑了笑,将话题岔开道:“赵警官,罪犯这么快就散货,可能很急着用钱。”

  他本来还有些话想说,但没有说下去,泰丰银行的失窃案确实很离奇,少之又少的线索可能让赵凌波有焦头烂额的感觉,今天晚上送来的照片无疑给了赵凌波一点方向,可灯光照耀的,一定是正确的路吗?秦晓风觉察到这张照片不会是象赵凌波想象的那样简单。

  纪军睡了一觉醒来,灯还亮着,赵凌波还在拿着那张照片出神,面前的桌上是审讯笔录和一些资料。

  :“还没睡啊?”纪军问道:“组长,我怎么觉得今天秦警官话里有话啊?你说他以前当过市局刑警队的队长?他这么年轻,那他当刑警队长时才多大?”

  赵凌波转向他,笑道:“你觉得这个秦警官,象警察吗?”

  纪军立刻道:“不象,他和那个叫高睿的小姑娘都不象,他俩好象就没穿过警服,那个高睿看起来年纪挺小,皮夹克,牛仔裤,短发,穿得挺利索,可总叼着烟带着小墨镜,象黑社会的女打手似的,秦警官走起路来总是东摇西晃洋得二正,眼睛还总贼溜溜地四处乱瞅,这两人在一起,不象警察倒象是一对贼。”

  赵凌波被他说乐了,道:“高睿我不知道,不过秦晓风,可不是一般的人呐,他以前在市局的时候,破过不少案子,提升得很快,可听说他办案手法十分出格,常引人垢病。”

  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听了听,走回来对纪军道:“而且,听这个秦晓风和黑道上的关系还不一般呢。当年咱们市有个大盗,叫秦百川,秦晓风就是他的大弟子。”

  纪军不解道:“那他怎么会进到警局呢?”

  赵凌波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咱们局里知道秦晓风的事儿的人也少,咱们局长能知道。回头我问问我老爹。”

  照片上的黄金很快被泰丰银行的人确认了,案件有了突破口,这让赵凌波和纪军很振奋。

  :“我今天回市局,向市局申请调派人手对刘奇进行监视,顺便再向领导汇报下案情的进展。”赵凌波道。

  纪军有些担心:“万一刘奇今天就和罪犯交易怎么办?”

  赵凌波道:“那你辛苦一点儿,今天就去北湖区监视刘奇的动静。让秦警官陪你去。”

  北湖区临近市郊,这一带并不十分繁华,街上来往的行人很少,但却能给人安适的感觉。

  刘奇的家在北湖区边缘的一间别墅,纪军坐在车里面,注视着别墅的动静。

  秦晓风和高睿两人待在车里觉得闷,蹲在墙角抽烟。

  纪军坐得有些累了,在车内活动着,整个一上午,刘奇家没有来什么客人,有时会有人才院子里走动走动,看着都象是刘奇家里的人。

  :“这孩子不会真一直看下去吧?”秦晓风对高睿道,:“赵凌波真是被逼得没招了,来了封信他就当宝似的抓住了。”

  高睿道:“头,那信有什么问题啊?”

  秦晓风折了个小树枝,道:“问题大了。”他从口袋里抽出那张照片,递给高睿道:“这张照片上除了黄金,你还能看出什么?”

  高睿眯着眼镜对着阳光很仔细地看了看,秦晓风道:“你认假钱呢?”

  高睿道:“看不出什么啊,鉴定科的人不是说没有可疑的指纹吗?照得挺清楚的,不象是手机,应该是部像素高的好相机近距离拍的。”

  秦晓风道:“赵凌波的猜测是,罪犯不是一个,其中有个人虽然参与了犯罪,但又不想黄金流失掉向我们提供了线索,对吗?”

  高睿道:“这很合理啊。”

  秦晓风道:“那你觉得正常情况下谁能随身带着数码相机吗?就算带着他能有机会拿着数码相机对着黄金乱拍吗?”

  高睿道:“也不一定啊,说不定他是看管黄金的呢。”

  秦晓风道:“就算是有机会,他这样做不但危险,而且纯属多此一举,拍照片的这个人如果真要悔过,可以直接在和刘奇交易黄金的时候通知警察,不比传递照片简单吗。他还可以将同伙的名字直接告诉我们,为什么要拍照片呢?他这样做怎么象是希望我们在交易黄金的时候抓人。”

  秦晓风将照片翻过来,道:“你再看照片背后的字,是手写的。说明写这字的人不怕笔迹暴露,那就是说,写这信的人,一定在我们能调查的范围之外,起码不是银行的人。”

  高睿道:“我的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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