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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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诡话-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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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没有正经的时候么,狐狸?”
  “有啊。”
  “哪里?”
  “床上。”
  “你真混,狐狸。”
  “啧,你想到哪里去了,小白。”
  “我想哭,狐狸。”
  “那就哭吧。”
  “我会用你的毛擦鼻涕。”
  “尾巴吧。”
  “死狐狸你就不能偶然温柔一点吗,禽兽啊你。”
  “哦呀,总算你还能搞清楚狐狸的本质。”
  “明白了……也许咬你一口比哭更能让我舒服点。”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灰姑娘(44)
“腰部以下,臀部以上,随便咬。”
  “禽兽。”
  “禽兽在当你的坐骑呢,小白。厚道点好不好,你牙齿很尖呢……”话音未落,狐狸的脚步突然一顿,因着前面路灯下那男人对着我们方向静立不动的身影。
  片刻迈步,不带一丝迟疑地迎头走了过去。
  经过他身边时我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这个在外婆宴会上我和他有过一面之交的被称作殷先生的男人。嘴角带着丝微微的笑,这个男人优雅的身影靠在一辆华丽的加长型福特上。直到我们从他眼前过去,他那双无光的眸子始终对着我们来时那个方向,一眨不眨。
  *** ***
  两周后,靛的葬礼在这座城市火葬场最高级的灵堂里举行。
  如我所预料的,任何关于那房子失火的报导都没有提到他的真实死因,还有他房子里那些零碎的尸体。警方对他的死因所给出的结论是意外,因为瓦斯泄露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而导致的爆炸,仅此。
  葬礼是外婆亲自主办的,来了很多人,许多来自靛家族里那些血缘极亲的成员。但是没有见到他的父母。外婆说他自小就和父母关系不和,到了说话需要通过别人来传达的地步。只是即便这样,还是可以看出他在这个家族里显赫的地位,因为丧事是做给活人看的,从活人的来访可以看出这个人生前死后受关注的程度。
  但是真正哀伤的却只有外婆,看得出来她对他的爱,这么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女人,整个葬礼上都不得不依靠厚厚的面纱去掩盖她痛苦的脸。我不知道外婆到底对靛了解有多深,但靛在她面前一定是个最值得疼爱的孙子,正如我曾经将他视作我最能依赖的朋友。
  我陪着外婆进行着葬礼的一切,以外婆所期望的靛的女友的身份,尽力地去做好这层身份应该做的,就像靛那样尽力完美地在我们所有人面前演绎着他所期望别人看到他的那一面,直到葬礼结束,
  这个春季,在混乱、迷茫、恐惧,和葬礼中匆匆结束。
  葬礼结束后一周,我接到了林绢的电话,她在电话里抱怨我自从有了帅哥邻居后就见色忘友地忘了她,居然连着几周都想不到打个电话给她。随后开始喋喋不休地告诉我那家商场打折快要到期,哪个地方有了最新品种的小吃。
  而她在那里滔滔不绝的时候我却没有办法对她说,我不止一次地给她打了电话的,可电话里只有她反复快乐的留言,告诉我她出门了。
  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说不清,我想她更不可能知道,所以还是不让她知道的为好。
  所幸的是狐狸回来了,在背着我回家的那天之后,他没再莫名地失踪,也没有再说过什么两清之类的让我火气升高血压升高的鬼话。每天清早可以听到他哼着怪歌在厨房里弄出的乒乒乓乓的声音,时不时还会因为我把那些他留下的调味品扔了个精光而对我发出的抱怨的尖叫。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那个只有我和狐狸,还有这家小小点心店不冷不热生意的时候。
  所不同的是,店因为死过人,已经没办法再继续经营下去。而一贯没人住的对面的那栋房子,常常会看到术士蓝进出的身影,他那双隐在深深黑眼圈下似笑非笑看着狐狸和我的眼睛。
  有时候还会看到铘,当蓝不在的时候,他会一个人坐在那幢房子的窗口前,那间曾经属于刘逸房间的窗子。他坐在那里目光对着我的家,可是目光很空,我不知道他是在看着我们,还是仅仅坐在那里发呆。脖子上栓着那条银光闪烁的链子,我想他变成这样一定和这链子有关,可是却没办法更深地去了解,因为正如蓝所说的,铘现在属于他,而有关这麒麟的一切,现在都已经和我无关。
  “咚咚咚!”店里传出狐狸敲打着蒸笼的声音:“小白!又混到哪里去了!我的砧板呢?我的擀面杖呢?”
  “狐狸,用你的爪子拉开那些抽屉一个一个看。”
  “哦呀!店要倒闭啦!!”
  “知道了,来了……我来了……”
   。。

宝珠的自白——我和那只狐狸(1)
夏天很快就到了!
  铘回来了,在这两个男人陌生而和平的相处方式下,我又开始了那些看似平静的生活。每天店里的客人不太多的时候,狐狸和我会早早关了店门洗了澡,爬到天台上去乘凉。
  天台是狐狸砌的,用了点盖店面时剩下来的边角料,围了圈高高低低歪歪扭扭的围栏。
  刚开始觉得它很难看,就像个歪在阁楼边的怪物。谁想一个春天过去藤蔓疯似的一阵长,把那些碎砖头都盖没了,倒变成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样子。拿林绢的话来讲,就像只鸟巢,半弯着绿幽幽、毛茸茸的,看着让人就想往里钻。
  满月的时候狐狸常会一个人钻在里面,有时候发呆,有时候睡觉。每每那时他总是褪回原形,四脚朝天躺在那里似乎挺享受。于是夏天一到我就学着他的样一起四脚朝天躺在那里,结果一躺就躺成了习惯,觉得比在空调房里还要舒服。
  最近“鸟巢”多了只叫杰杰的猫。
  杰杰也喜欢四脚朝天躺着,不过是躺在狐狸的肚子上,因为狐狸的肚子很软,躺着的时候朝下微微凹着,很像一只舒服的窝。所以有时候我也想学着杰杰的样子躺上去,不过没成功过,因为我的头还没挨着他的肚子,他就会发出杀猪一样的尖叫,而且我也没有杰杰那种被踹开转眼又蹦跶上他肚子的敏捷……
  我说:“狐狸你怎么这么小气?”
  狐狸却很得意:“啧,狐狸什么时候大方过。”
  说的也是,狐狸啥时候大方过……
  偶然仰头看星星,我会看到一些银白色的发丝被风吹得在半空里飘,那是铘坐在窗台上。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着我们。每次我看向他的时候,他总是看着远处。他总是那么安静,并且离得我们远远的,在一个他所认为的适当的距离之外。有时候真想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们在他眼里又到底是什么,他什么也不肯说,只是安安静静待在我家里。有时候我和林绢出去逛街,会看到他远远跟着的身影,有时候躺在天台上,会看到他坐在旁边阁楼的窗台上乘凉。但无论我们说什么做什么,他始终不参与,仿佛我们跟他生活在隔着层玻璃的两个世界里,又仿佛他在一个我碰触不到的地方观察着我,虽然他并没有对着我看。
  而每到这时候狐狸总会格外的沉默,不知为什么狐狸一沉默,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闷起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能感觉到这一点,因为这种时候他通常都闭着眼。
  只有杰杰始终是快乐的,快乐地在狐狸的肚子上转来转去,有时候又跳到铘的身边绕着他转,唯有对我不理不睬,除了讨食吃的时候。所以人总说猫奸,狡诈的猫总是能很敏锐地区别哪一边是强势的,哪一边是和它一个级别的。
  有时候,兴致来了,狐狸会讲些他以前修炼时的事给我听,我把它们称之为狐狸的故事。 
  狐狸的故事很多,全都神神道道的,尤其是清末民初那会儿发生的事,从狐狸调侃似的口气里不冷不热说出来,虽然是在夏天,有时候我胳膊上还是会忍不住起上一层寒粒。
  比如他说,民国时,国家动荡,老百姓也不安生,所以那时候土匪强盗很多,盗墓的更是前所未有的猖獗,都赶着在乱世捞到一笔发横财。有次在荒郊野岭,狐狸正对着月修炼,看到一票人从一个洞里钻了出来。本来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本能地躲到一边张望,后来闻着空气里的味道才知道,这些人原来是来打洞挖金的。可以看出来那些人的收获还不小,因为远看过去都能看到一层宝气,可是那层微弱的宝气盖不住他们喜孜孜扛着的那块堆满珠宝的棺材板上的阴气。棺材板上坐着个女人,他们一路走,那女人一路看着,红棉袄下面那只肚子大得像面鼓。。 最好的txt下载网

宝珠的自白——我和那只狐狸(2)
说到这里,狐狸突然停下来看向我身后:“宝珠,你后面站的谁啊?”
  这句话吓得我差点从天台上滚下去。以至后来只要他再说类似的故事,我就会揪着他的耳朵,以防他再突然冒出这种类似的话来吓我。
  后来狐狸说,那天之后没多久,他来到了附近一家村子,找地方住时碰巧听周围人说起了那伙盗墓的。他们说那伙人在回来途中不知为何突然互相厮杀了起来,最后所有人全都死了,只剩一个张姓老头躲在棺材下面躲过一劫。天一亮,老头赶紧把那些宝贝用棺材板拖了回来,此后摇身一变成了全村的首富。
  但这首富没多久也死了,是自杀的,因为他最宝贝的独苗儿子躲在橱里玩耍时被活活闷死了。而那只橱是他亲手打造的,用他带回来的那块棺材板。因为它是罕见的*楠木。
  我很好奇狐狸碰到过那么多事情,那么古代那些皇帝老子他有没有碰到过。狐狸嘴一咧,点点头:“有,当然有。”
  “那么那些皇帝皇后们都长得什么样呢?”我进一步问,满怀好奇。
  他想了想,然后转个身用小石子在地上画了两个人,指着左边的人说,“这是康熙。”指着右边的人说,“那是乾隆。”还说这两个皇帝的样子是他记得最清楚的,别的都老守在紫禁城,妖怪很难随随便便碰到。
  而看完那两个人像,我就抹掉了,后来也再没问过他类似的问题,因为这两人一个被他画得像黄鼠狼,一个被他画得像ET。
  在天台说了那么多故事,不过一直以来狐狸很少提起他自己的事情,好像他所修行的那五百年他只活在别人的世界里似的。这有点反常,因为我知道他是一个多么自恋的人,自恋的人通常很喜欢谈起自己一些对他来说很值得炫耀的私人问题。
  于是有一次,带着点八卦,我问狐狸:“狐狸,你都活了五百年了,没娶过老婆么?”
  而他一听,马上一副很猥琐的表情:“哦呀,难道你终于想通要做我老婆了?”
  这回答倒也并不出我意料,毕竟外表再怎么像人,狐狸精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爱谈美女,爱泡美女,但听到老婆两个字就头发晕。往往一听别人问起马上顾左右而言他,当然这一点不少男人其实和他还真的很像。
  男人和狐狸精,两种永远在*上打打擦边球占点小便宜的生物。
  但只有一次,仅仅只是一次,他有少许的不同。如果没记错,应该是从林默家逃回来之后不久,那回他没像往常那样猥琐地应付我。在我习惯性问起他那个问题的时候,他有点反常地沉默了几分钟。真的是几分钟,因为我听油葫芦的叫声听得都快睡着了,而他却在那时突然转头看了我一眼,道:“有啊。”
  “有?!”这回答让我很意外。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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