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系列之新月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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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系列之新月传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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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能够让他相信的是,这个人的确是楚留香,楚留香要他做的事总不会错的。 
  所以他立刻答应“好,我等你回来,我就坐在这口箱子上等你回来。”他说“可是你一定要快点回来,我们兄弟都想陪你喝杯酒。” 
  楚留香果然很快就回来了。 
  看到白云生退走,花姑妈出现,他就回来了,但是他回来的时候这地方已经没有人能陪他喝酒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喝酒,也有很多人不喝,有些人不喝酒是因为他们根本不喜欢喝、不愿意喝、不高兴喝、不想喝。 
  也有些人不喝酒是因为他们不敢喝,喝了之后会生病,会发风疹,会被朋友怪亲人怨老婆骂,甚至会把自己的脑袋往石头上撞。 
  这些事都是很不愉快的,等到第二天酒醒后一定会后悔得要命,以后也就渐渐不敢喝酒了。 
  可是真正不喝酒的只有两种人,因为他们根本不能喝。 
  死人当然是不能喝酒的。 
  另外一种人,就是已经喝得快要死的人,已经喝得像死人一样睡在地上,抬也抬不动,叫也叫不醒,打他两巴掌也没有感觉,踢他两脚都没有用,这种人连人参大补鸡炖的汤都喝不下去了,怎么还能喝酒? 
  楚留香回来的时候,这个跨院里已经只剩下这两种人了。 
  不管是死是醉,也不管是怎么醉的,反正每个人都已经像死人一样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只有一个人例外。只有这唯一的一个人还没有躺下去。 
  箱子仍在。 
  这个人仍然端端正正的坐在这口箱子上。只可惜已经不是那个要坐在箱子上死守着楚留香回来喝酒的朋友了。 
  楚留香一看见他那身银白色的夜行衣,一颗心就已经沉了下去。 
  他不怕这个人,可是他也不喜欢碰到这个人,非常不喜欢,就好像他不喜欢碰到一只刺K谎* 
  薛穿心却好像很高兴见到他。 
  “果然是你,你果然来了。”他微笑着:“这次我总算没有猜错。” 
  “你早巳想到是我了?” 
  “一出房门,我就已想到箱子很可能就在房里,可是等我转回去时,箱子已经不在了。” 
  薛穿心说:“除了楚留香外,谁有这么快的身手?”他笑得更愉快:“幸好我也知道香帅和常胜镖局的交情一向不错,所以才会找到这里来,否则今日恐怕就要和香帅失之交臂了。” 
  楚留香苦笑“以后你再遇到这一类的事,能不能偶而把我忘记一两次?” 
  “以后我一定会尽力这么去做。”薛穿心说得很诚恳,“只可惜有些人总是会让人常常记在心里,想要把他忘记都不行。” 
  他忽然叹了口气“尤其是常胜镇局的朋友,此后恐怕夜夜都要将你牢记在心。” 
  “为什么?” 
  “为什么?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薛穿心淡淡地说,“如果不是你把这口箱子送来,他们此刻一定还在开怀畅饮,怎么会惨遭别人的毒手?” 
  “是别人下的毒手?不是你?” 
  “我来的时候,该醉的都已经醉了,该死的也都已死了。”薛穿心又在叹息:“出手的这个人,手脚也快得很,幸好我知道楚留香是从来不杀人的,否则恐怕连我都要认为这是你的杰作了。” 
  楚留香没有摸鼻子。 
  他的鼻尖冰冷,指尖也已冰冷。 
  薛穿心忽然又问他:“你想不想看看箱子里的人?” 
  “箱子里的人怎样了?” 
  “也没有怎么样,只不过不明不白的把一条命送掉了而已。” 
  楚留香冰冷的鼻尖上忽然沁出了一滴冷汗,连脸色都变色了,就连他最老的朋友,也很少看到他脸上会有这么强烈的变化,就算是他自己面临已将绝望的生死关头时,他也不会变成这样子。 
  可是他想到了焦林,想到了那个几乎已经一无所有的朋友,对他那么信任尊敬。如果他让这样一个朋友助女儿因为他而死在一口箱子里,那么,他这一生中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只不过是一堆垃圾而已。 
  薛穿心站起,箱子开了。 
  楚留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块已经变色发黄的纯丝手帕。 
  那一钩弯弯的新月仍然红得像鲜血一样,旁边还多了两行鲜红的血字。 
  “楚留香多管闲事 
  何玉林死不瞑目”。 
  何玉林就是那个替他死守在箱子上,等着他回来喝酒的朋友。 
  现在死在箱子里的人并不是焦林的女儿,而是何玉林。 
  焦林的女儿到哪里去了? 
  薛穿心慢慢地盖上箱子,用一种很同情的态度看着楚留香。 
  “喜欢管闲事并不是坏事,能够管闲事的人通常都是有本事的人,只不过闲事管得太多,有时候就会变得害人害己了。” 
  他拍了拍衣服,伸了个懒腰。 
  “这件闲事现在你大概已经没法再管下去,我相信你也跟我一样,也不知道这里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薛穿心说“如果你喜欢这口箱子,你就拿去;箱子里的人也归你,我们后会有期。” 
  他对楚留香笑了笑,身子已银箭般穿出去了,连一点准备的动作都没有,就已到了窗外的院子里。 
  等他落到地上时,忽然发现楚留香的人也已经在院子里。 
  薛穿心叹了口气“今天我既不想陪你喝酒,也不想跟你打架,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只想问你,本来在箱子里的那位姑娘是被樱子从什么地方劫来的?”楚留香说:“她姓什么?叫什么?最近住在哪里?在做什么事?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多人争夺!甚至连远在扶桑的忍者都想要她这个人?” 
  薛穿心里显得很惊讶。 
  “这些事你都不知道?”他问楚留香,“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 
  “那么你为什么要来管这件闲事?” 
  “我只不过碰巧认出了她是我一个朋友已失散了多年的女儿。” 
  薛穿心吃惊的看着楚留香,过了很久才说:“你问我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可是你一定要告诉我,你那个朋友是谁?”“他只不过是个落拓潦倒的江湖人而已。”楚留香说:“就算我说出他的名字,你也不会知道。” 
  薛穿心又沉默了很久,忽然问:“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焦林?” 
  这次轮到楚留香吃惊了:“你怎么会知道我说的是焦林?你也认识他?” 
  薛穿心笑了。 
  他好像也是个很喜欢笑的人,他的微笑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都很有吸引力。 
  就在他开始微笑的时候,他银色腰带的环节扣上已经有一蓬银线飞出,他的身子也跟着扑起,以左掌反切楚留香的咽喉,以右拳猛击楚留香的软肋。 
  这三着都是致命的杀手,几乎都是在同一刹那间发动的。 
  一个人只有在对付自己势难两立的强敌时,出手才会如此狠毒。 
  但是他跟楚留香并没有这么深的仇恨,为什么忽然变得非要让楚留香死在这里不可? 
  楚留香已经倒了下去,却没有完全倒在地上。 
  就在他背脊离地还有三寸的时候,他的身子已贴地窜出。 
  十三枝只比绣花针大一点的银箭都打空了,薛穿心的拳掌双杀手也打空了。 
  可是楚留香也快要一头撞在墙上。 
  院子不大,后面就是一道墙,他的去势又太急,像楚留香这一类的人,当然也不会练油头贯顶那一类死功夫,这一头若是真的撞到墙上,也不是好玩的。 
  他当然不会真的撞上去。 
  他的身体里就好像有某种机关一样,可以随时发动,把他的身子弹了起来,忽然间他就已坐在墙头上了。 
  薛穿心忽然变得面如死灰,忽然解开了他腰带上的环扣,从腰带里拔出一柄银光闪闪的软剑。 
  银光闪闪,这柄剑已毒蛇般噬向咽喉。 
  他自已的咽喉。 
  可惜这一次他可比楚留香慢一步,只听“嗤”的一声响,他的这条手臂就软了下去。 
  急风破空声响起,已经有一粒石子打在他这条手臂的关节上。 
  然后他就听见楚留香问他“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仆么要死?” 
  “因为我也想要你死。”薛穿心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漠、那么骄傲!“要别人死,自己就得淮备死。” 
  “可是你的手里还有剑,为什么不再试一试?” 
  “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既然败了,又何必再试?”薛穿心傲然道:“我一生纵横江湖,享受人间艳福,活也活够了,又何必再厚着脸皮为自己挣命?我生平杀人无数,自己为什么不能死一次?” 
  “如果我一定要你活下去呢?” 
  薛穿心冷笑:“楚留香,我知道你很行,很有本事,只不过你要是真的以为天下没有你办不到的事,你就错了。”他厉声说:“这件事你就办不到。” 
  他的右臂已经不能动了,可是他还有另外一只手,这只手里居然也有件致命的武器。 
  一根三寸三分长的毒针。 
  他的左手握紧时,这根毒针就从他无名指上戴着的一个白银戒指里弹了出来,就像是撩人蜂的毒刺。 
  “楚留香,你要救人,去救别人吧,我们再见了。” 
  他的手一抬起,这根毒刺就已到了他的眉心前三分处。可是到了这里之后,他的手就再也没法子移动半分。 
  因为他的这只手的脉门忽然被扣住。用一种极巧妙的方法扣住。 
  薛穿心吃惊地看着楚留香,全身都已弓弦般绷紧,厉声问:“我不是你的朋友,如果我比你强,刚才就已杀了你。”他问楚留香:“你为什么不让我死?” 
  “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楚留香淡淡的说:“大概是因为我已经开始有点喜欢你。” 
  “你是不是一定不让我死?” 
  “大概是的。” 
  薛穿心忽然叹了口气,用─种非常奇怪的声调说:“那么你自己大概就快要死了。” 
  就在他开始叹气的时候,就忽然有股轻烟随着他的叹息声从他嘴里喷了出来,喷在楚留香脸上。 
  楚留香的瞳孔立刻收缩,脸上的肌肉也开始痉挛扭曲。 
  他看着薛穿心,好像还想说什么,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薛穿心冷冷的看着他的手松开,冷冷的看着他倒下去,脸上全无表情。“我并没有要你来救我,这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他冷冷的说,“所以我并不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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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出价最高的人



  花姑妈一直在笑,看着胡铁花笑,甜甜的笑,笑声如银铃。 
  她笑得又好看、又好听。 
  花姑妈的笑一直是很有名的,非常有名,虽然不能倾国倾城,可是要把满满一屋子人都笑得七倒八歪却绝对没有问题。 
  现在一屋子里除了她之外只有一个人。 
  墙上助破洞她已经用一块木板堵住,隔壁房里的黑竹竿已经晕迷睡着,桌上还有酒有菜,胡铁花已经被她笑得七荤八素,连坐都坐不住了。 
  可是他也不能躺下去。 
  如果他不幸躺下去,问题更严重,所以他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你为什么要叫黑竹竿他们去刺杀史天王?”胡铁花故意一本正经的问:“是谁叫你做这件事的?你为什么做?” 
  “因为我不想让入把鲜花去插在狗屎上。” 
  “难道你也不赞成这门婚事?” 
  胡铁花显得有点吃惊了:“请我护送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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