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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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道-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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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货物俱在,只是些不值钱的石头被那些匪人拿了。”跪着的兵士连忙答道。

    “且慢。”一直闭眼养神的刘玄应这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皱眉问。“你等所说的是什么石头?”

    “额…是那个圆滚滚的…叫什么…石?夏道长?”

    “镧石。那些欧罗人似乎如此称呼。拳头大小的弹丸之物,青色,土元之气极为浓厚,其中又似乎杂有些庚金之气,似乎是外丹道炼制之物。”夏明清答道。说来这东西应该才是此事的根本关键,他几乎还都忘了。

    听着夏明清的话,刘玄应的眼光落在了张本福的身上,一直以来都平静谦和的声音居然带了丝怒意,缓缓道:“张校尉,你好大的胆子。陛下所回赐的东西你也敢卖。”

    “什么?”李大人闻言大惊,几乎要跳将起来。“那甚石头…乃是陛下所赐之物?”

    刘玄应淡淡说:“便是土元辛金丹,此次回赐礼单上所写得有,李大人还记得否?那镧石之名只是欧罗人所称罢了。”

    “原来如此…”李大人点点头,随即盛极大怒,一张老脸通红,一掌拍在案桌之上。“张本福,你好大的狗胆~!这御赐之物也敢拿去卖?”

    “张校尉,此事恐怕没明面上看起来如此简单了。其中缘由到底如何,细细分说来吧。”

    刘玄应在堂上端坐直了身,盯着堂下跪着的张大胡子,眼中微露的精光宛如晨星。只是转眼之间,张大胡子恰才痛哭流涕磕头如捣蒜之时都滴汗没有的额头上,已全是黄豆大小的汗珠。

    PS:这两天忙了点,不好意思

    '奉献'



………【第十四章 土元辛金丹(下)】………

    “……那女洋道士是魏氏商行的高老头给我介绍认识的。来这因克雷城外扎营的那晚,我悄悄潜入城去,找到了魏氏商行在这因克雷的货栈……那女道士说,愿意高价买下我运来的货物,只是听说我们带来的货物中有一种叫镧石的土石弹丸,乃是她急需之物,便必须连同此物一起卖与她才行。那些土石弹丸我也看过,数量颇多,以为偷拿些也不会被发现…。

    张大胡子满头大汗,跪着老老实实地将如何去找那些海商贩卖私货,如何经人介绍认识了那女法师,如何受不起重金引诱,答应冒险偷出那些回赐货物中的镧石前去贩卖……和刚才那涕泪纵横时的一派胡言不同,现在张大胡子所说的极有条理,极为细致,因为问话的已经不是李文敏李大人,而是刘玄应刘道长。

    刘玄应也听得极为认真,一双细长的卧蚕眉往眉心挤压出一个小小的川字。他不只听得很仔细,不时还会出言询问些关键细致的地方,张大胡子言语之间稍有破绽他也发觉得到,几句追问就让张大胡子再也不敢隐瞒丝毫。

    旁边的李大人面色微有些不悦,对这刘道长的越俎代庖很有些不满,但也不好开口,只在旁边也听着。幸好不多时,该问的似乎也都问完了,刘玄应皱眉寻思了一下,还是转头问向李文敏:“李大人,如此看来,这欧罗贼子便是冲着那土元辛金丹来的。怕还是与这因克雷公爵知会一声,让他派出人手协助查找才好。”

    “怎能如此?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李大人闻言却是大惊失色,连连摇头。“若是被那蛮夷公爵知晓了我天朝军伍连个石头也护不住,被帮小蟊贼夺了去,于我大赵颜面大大有损,这如何使得?”

    刘玄应皱眉道:“但此物乃是御赐,那礼单上所载得有,更是那因克雷公爵明言向我大赵索要之物,这忽然之间少了数目,那因克雷公爵之处却要如何分说?”

    “少便少了,那区区一蛮夷,还能怎样?陛下天恩所赐,他还能嫌少了?”李大人不以为然,略微一寻思又道。“而且这礼单上所载之数目乃是我天朝文字,谅那蛮夷也看不懂。不过以防万一,便修改修改那礼单上的数目便成了。”

    “但那因克雷公爵所要之数量,也是之前在便说过的,这……”

    “便说乃是他们自己所遣之人没说明白数目,这蛮夷所用之度量和我神州原本便不同,换算之间出些纰漏也是难免,他索求之初不写我神州度量,正是大大的不敬,此乃咎由自取也。”

    “……。”

    刘玄应的表情很古怪,似乎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莫名其妙。这些官面上的马虎文章如何说都可以,哪管他是先天高人还是道门长老,拿这一项偏偏就是没法。

    李大人却是有些不耐烦了,这些修道之士不识大体,简直不知轻重,偏偏还要越俎代庖,他闷哼一声道:“这欧罗夷洲盗匪众多,我们又初来乍到,却要如何去寻?而且若是大动干戈,被那蛮夷公爵知晓了此事更是得不偿失。此事万万不可,刘道长莫要再提。而且今日此事全军上下守口如瓶,绝不可泄露出去被那蛮夷公爵知道了。折了我天朝神威,那才是万死莫辞。”

    “且慢。”刘玄应开口了,他盯看着下面跪着的张大胡子寻思了一下,说。“不若便让这张本福戴罪立功,去寻回那些盗匪手中的土元辛金丹如何?”

    李大人皱眉,语气脸色上都微现了愠色:“恩?刘道长,你怎的还是……”

    “也不要去多了人手,就让这张本福独自一人悄悄去寻。此事本就是他惹起,其中缘由他也比旁人更加清楚,寻到自然是好,寻不到也只是他一人之事,与我朝廷使节无关,不至于惊动了那因克雷公爵,大人觉得如此可好?”

    刘玄应站了起来,对着李大人拱手一礼:“此番护送这天子赐礼实在是事关重大,若是有所差池,师门面上也不好看,还望大人成全一二”

    “这好好好,便依了刘道长你所言了。”看着刘玄应这一礼,李大人也只得点头同意了。再看向张大胡子喝道。“本官就听刘道长所言,让你有戴罪立功的机会。若是能寻回那土元辛金丹,之前所犯之事便可从轻发落。但你可听仔细了,务必要私下悄悄去寻,若是将事闹大了,让那些蛮夷小觑了我大赵,定不轻饶!”

    “这…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张大胡子磕头连连,语气之中的惊喜之情已是难抑。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域去寻失落之物,那自然是海底捞针,但无论如何,眼前这难关已然是轻轻松松地就过了。这李大人也没限期几日寻回,而且这欧罗大陆广阔无边,就算实在一个寻不回来,人也不用回来就是了。

    不过就张大胡子还没从死里逃生的惊喜之中摆脱,刘玄应却走了过来,伸手将跪着的他扶起。

    不止张大胡子呆了,其他人也都愕然。就算这刘道长对那丢失的赐礼寻回心切,好像也完全用不着对这罪人如此礼遇。

    “这欧罗夷洲民风彪悍,盗匪众多,张校尉虽然武功不俗,但独自一人也难应付,贫道便助你一臂之力罢了。”

    说话间,刘玄应的两只手掌轻飘飘地就在他天灵,眉心,胸口,丹田气海各印了一下,然后呼的一下,张大胡子就像稻草人一样地朝后飞了出去。

    飞出数丈之张大胡子就自己落地站稳了,脸上泛出一阵晕红,随即就回复了正常。看了看自己的手脚,摸了摸胸腹,张大胡子脸上的惊奇已经成了惊骇,但是一双眼睛中又隐隐有狂喜之意。

    “我以玄天元气替张校尉你强通了任督二脉,气行全身经脉皆无阻碍。此外还有四道九天星光玄罡存在你气海之中,可以和你自己的血阳罡气混合使用,威力颇为不凡,在这欧罗大洲之上大概也能通行无碍了。但这毕竟乃是外力,你自己也要小心运用。”

    刘玄应负手而立,长长地吐了口气,刚才这轻飘飘的四掌似乎颇为费力。而张大胡子脸上的惊骇已经完全转作了惊喜,双眼放光,两手发抖,几乎就要马上给自己一耳光,看看这是不是在做梦。

    任督二脉俱通,气行全身百脉,这已是武道大成之境,放眼天下江湖,那就是一流的高手宗师。张大胡子练了一辈子的功夫,全没想到自己有天能到这样的地步,便是他师承的五虎断门刀一派,除了开派祖师之外,从来也没人能有这样的造就。而正当张大胡子差点就要开口称谢的时候,刘玄应随即而来的话又让他刚刚浮现出的喜色全部僵死在脸上。

    “…不过这玄天元气本不是你自己所练,尤其是四道星光玄罡,若没有先天之气滋养维护,对心脉经络大有损伤,两者相交,以张校尉你本身的功力,大概三十日之后便会逐渐发作,在百日之内日渐加重,最后会至你经脉全废,重则一命呜呼,轻则也武功全失只要你将那土元辛金丹寻了回来,我自会给你解了体内的星光罡煞,以先天元气护你心脉。早一日解了,经脉所受损伤便少了一分,所以张校尉不宜多加耽搁,接下来便速速去罢。”

    “哧”坐在后面的李文敏大人终于忍不住笑了笑,冷笑也是嗤笑,看着刘玄应的背影已是满脸的不以为然,之前心中的稍有不悦已被不屑取而代之。这刘玄应身为随军仙师,堂堂真武宗长老,却和这等粗人斤斤计较,行如此手段,实在失了身份。果然这真武宗虽号称三教合一,但儒家圣人大义,岂是这些山野之人胡乱说说便能领会的?

    李大人身旁的陈参将这时候的眼光却很奇怪。他先盯着张大胡子看了看,眉头皱了皱,然后转回去看着刘玄应的背影,脸上那被伤痕牵扯得七零八落的五官抽了一抽,好像是在笑,好像又是在哭。

    站在堂下一旁的夏明清,这时候却成了最淡然的一人。他也和之前的刘玄应一样,双眼似睁似闭起来,只是他并没有在养神,微闭的双眼中似乎有很灵动的光影在闪动。

    入夜时分,营地的一角,一个小小的帐篷中,微微亮起了烛光。

    这个帐篷看起来和其他军士的帐篷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有些破旧,有些特别的是孤零零的挂在营地的一个角落中,和其他所有的营帐都有些距离,而所有兵士即便是经过附近,也尽量轻手轻脚。并不是畏惧,而是一种敬意,因为那是真武宗长老,随军仙师刘玄应的营帐。

    这个帐中的摆设极其简单,几乎就只有一个打坐的蒲团而已,而现在刘玄应却并没有坐在上面,而是坐在地上。

    “刘道长可在?”外面一个声音响起。

    “夏道友来了,请进。”

    随着刘玄应的声音,一人走进帐中来,正是夏明清。

    “夏道友,坐。”刘玄应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营帐当中的那个蒲团。“军旅之中一切从简,也没想到在这万里之外的异域也能有客,无茶无水,便只有以这蒲团待客了。”

    夏明清也并不去坐蒲团,也径直盘腿坐在地上,笑道:“刘道长无须客气,修道之人随遇而安,天地之间皆是居室,坐哪里都是坐。”

    “说得是,倒是我着相了。”刘玄应笑了笑,点头。

    “不知刘道长请我来此是所为何事呢?”夏明清问。

    “嗯……这…”刘玄应面露苦笑,张口欲语,话到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的样子,很犹豫了下,才说。“便是有一桩不情之请,请夏小道友务必帮我一帮…”

    “…可是那土元辛金丹之事?”

    “正是。”刘玄应苦笑点头。

    '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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