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帐(原朱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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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帐(原朱纱)-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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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不同于耀的清冷。眼前的黑衣少年让人打心里觉得寒冷。一张巧夺天工的脸,完美得像壁画中的人,飘逸而不真实;黑发墨眼,清湛若海的眸子没有一丝温度锁住了我的眼睛,沉重地压迫感笼罩在河流附近。憋得人透不气来。
  恐惧!我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过得感觉,哪怕是枪打穿心脏的那一刻也未有过的。却偏偏遇到眼前这个人,没来由的恐惧。
  少年俊朗的脸庞上溢满了诡异的笑,他每靠近一步,压迫感就更近一分,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银针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我却无法做出进一步的动作,似乎连呼吸都觉得吃力。
  当冰冷的手抚上我的脸颊的时候,一股无名地恨意瞬间滑过思绪,电流般快得我还未能把握。
  为何?我应该不认得他。
  “终于找到你了呢!姬瑶~”低沉声音带着蛊惑由两片薄唇中发出,本是温柔地话语去让我觉得战栗。气息抚过处颗粒一片。
  “阁下哪位?”
  “喔?没有记忆吗?”黑眸中透着玩味,紧跟着一个吻落下,如他这个人般冰冷。
  当我还没来得及哀悼我的初吻并赏他一个锅贴时,眼前仿佛生了幻象,却又好像是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一把锁被打开一般窜进脑海中;绝望地哭喊声,野兽厮杀声,身体被利器撕裂声……源源不断地涌来。
  绝望!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带给我的第二种情绪。这样的情绪波动却让我觉得熟悉,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发生过一般,曾经经历那般的杀戮,绝望带着恨意迎向他。手腕翻转银针直冲心脏刺去,未近身我反被一股力量击中胸腔弹了出去,打落在巨石上,气血翻腾,口中一阵血腥味。
  “他妈的,还真够疼的。”手背擦过嘴角,低咒三字真言。眼睛也没闲着,搜寻月的身影,她可千万不要有事。
  “想起来了?!”冷酷的黑眸中一种我不懂的情绪瞬间即逝。
  我不理他,凝神探索月的气息,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在想谁?”随着暴怒声人已近身擒住我。
  我的天,还真不是普通的快,相比之下我的速度根本讨不到好处。我没有气测不出他深浅,但凭借刚才释放的杀气,很可能远远在修之上,恐怕我们联手都没有胜算。
  “瑶儿,你不乖哦,在我怀里还敢想着别人,我该好好惩罚你呢!”手指滑过我的唇,引得我一阵轻颤。
  “放开我,你认错人了!”左手抬起想要再次偷袭却被握住拧到身后。
  “咔吧——”我的左手小臂脱臼。
  “SHIT——“汗浸湿了后背。这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变态。我失去耐性,“放开我,我不是什么瑶儿,你这只沙文猪。”
  少年一愣,趁着空当我划出他怀里,退开几步。
  同时一个气息伴随女声插入进来:
  “主子,人已到手。”
  右手边,一个墨绿衫女子显现。怀里昏迷不醒的不是月还能有谁。
  少年嘴角上扬,笑意却到不了眼底:
  “你是在找她吗?”
  “你究竟是谁?”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月在他们手里。千万不可以自乱阵脚。
  少年望着眼前转瞬间平静无波的黑眸,笑意越来越浓:
  “很好,看来你改变许多,至少会控制情绪了。可惜怎么一点气都没有呢?还是……”
  “芙汐,杀!”少年目光一凛,杀气乍现。
  刹那间,银针向少年袭去,女子本以为我是要攻击她,一秒错愣,不知是该救她主子还是该杀人。
  好机会,手腕一抖,银针击落匕首,一击手刀同时打在我左肩肩胛骨。咬牙硬是接下。还未得及发动下一轮的反击,攻击如潮水般包围住我。每招都直击骨骼接缝处,好似要把我卸了痛快,看似无谓的招式威力却惊人的强大,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而我只有闪躲的份。
  渐渐的出拳的同时一股黑色气息深入骨髓,在我身体里肆虐流窜,像千万只虫子在骨头中蠕动啃咬,痛痒难耐,闪躲的速度减缓。
  少年却仿佛在游戏般也不追击,减慢攻击速度,黑色气息释放却有增无减,仿佛我是他到手的猎物般耍弄。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让我越打越急躁,身体中某种未知力量慢慢燃烧着肆虐的痛痒感,减轻着不适。
  猎兽最终对猎物丧失耐心,给出致命一击,直击我胸口,脚下一点,我却瞬间闪了过去,我有些不敢相信,居然躲过了。
  晃神时,少年调转方向,黑色透着死亡的气息向月的胸腔打去。
  “不——”我脑中瞬间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救她,心口一阵燥热,一个音符闪了一下,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烈焰·噬——”
  嫣红的烈火跳耀着冲出我的身体,包住黑色气体吞个干净。
  这突来的变化,让我无法反应,傻在当场。那句咒语真的是从我嘴里蹦出的吗?
  鲜红的长发在风中飞舞,原本黑色的瞳孔变成暗红色。身体周围被红色的气包围着。
  当修三人赶到时,就看到这样的纱赤足站立在水中,仿佛错误坠入尘世的仙子,眼神迷茫无挫。
  还是来迟了吗?修眼神一凛,
  “金雨·旋舞——”
  “落叶·弧光——”
  烙跟修同时朝黑衣少年发动攻击,耀提刀纵身向月身后的女子招呼。
  少年丧失的兴趣,拉过墨衣女子几个起落隐去。
  纱倒下时的最后意识,是修担心的深邃眼眸,跟一个狂妄的声音:
  “瑶儿,记住,我是轩辕帝轩——”

  新年

  黑,毫无生气的墨黑。似懵懂之初的彷徨,黑到一切均无。我也是其中吗?抑或不是。
  黑之后是白,如雾一般的白却不存在湿气,朦胧却分辨不出事物甚至自己。迷茫跟恐惧充斥大脑神经。也许该做点什么,但是无穷的白根本比黑来得还要可怕,除去懵懂却是无尽的惶恐。
  琴声扬起,很轻,但在这静如止水般的白中却清晰可闻,我不由自主的像琴声方向移动。
  琴声渐渐转大,中间还伴着女子的笑声,陌生又熟悉,好像记忆深处的某根弦被拨起,但想又想不出。
  我张开询问,声音像是卡住一般怎么也发不出,有些着急开始向琴声方向奔跑,妄图看个究竟。
  朦胧中一男一女的身影,男子碧衫青发,琴声瑟瑟,嘴角带着笑,神情爱慕地望着起舞的白衣女子。女子飞旋,曲停舞罢,二人微笑,好似相熟了很多年。起步欲迎,景物却变了。
  满天火舞的红,杀戮声、哭叫声充斥着四周。除了红什么也看不到却能听见刀砍在身体上的撕裂声,感觉身边不停的有人倒下。
  痛,钻心的刺痛充斥全身,这般场景如此的熟悉如同记忆中的永不愿想起的部分,灼烧着我。
  停下,停下来!好想大叫,分不清是阻止杀戮还是阻止记忆中的伤痛。发不出声音的喉咙此刻显得这般无力。
  血一泼跟着一泼染红了我的白衫,是谁的血,我的心脏又为了谁如此这般疼痛。
  烟雾散去,我立在火红冲天的城墙上面俯视。原本繁华的城早已吞噬在硝烟中,满城遍野的尸骸没有一具可称得上完整。
  黑色大军如死神般矗立在男子身后,肃杀整齐,仿佛刚刚的屠杀本就与他无关。
  恨!排山倒海般充斥我的身体,在体内叫嚣,想要把我撕裂,引得我手中的剑铮铮地鸣响。男子的眼神狂妄而冷酷得迎向我。
  绝望!对爱的绝望……
  爱吗?我曾爱着的是怎样的男子呀!悲吗?为何留不出一滴眼泪来。
  一双手扶过我的脸颊,温柔地如最珍视的宝贝般碰触,谁,那青衣男子吗?一张脸熟悉又陌生,我一时记不得,那眼神爱怜依旧却又多了一种情绪。
  双唇开盍,轻轻地说着什么。我听不到,我摇着头,好想告诉他我听不到。
  他墨绿色的眼瞳暗了几分,眼光变得悲伤。
  不!你不明白,我听不到你说什么。
  我努力去抓他的衣袖,青衫却从我手中擦过,坠落。
  他整个人坠了下去,向下面的黑色大军冲去。
  军前的男子露出一丝嘲讽地笑,一只黑龙由身体里窜出直奔青衣而去。
  “不——”
  我惊喘地从床上坐起,左臂带来的疼痛让我清醒许多。
  闭上眼,刚才的梦还那么的清晰。修温柔担心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做恶梦了?”
  我无声的点头,窝在他怀里贪婪地吸着他特有的茶香,心绪渐渐平息。
  抬眼,已入夜,而我正坐在床上。
  “我睡了多久?”
  “两天一夜。”
  “那试练呢?”我惊觉。
  “通过了。”修温柔地抚开我的刘海,淡淡地道,“明天就是新年,过完年,我们就可以下山了。”
  “下山?”我一脸的茫然。从我来到这里就一直呆在山上,从没想过出去要怎样。
  “怎么?小纱有什么打算?”
  “那修有什么打算?”我反问。
  “我嘛!本来是打算去找个人,”修微笑地看我,仿佛春天的微风,“不过,现在不用了。”
  “哦。”突然觉得要离别了,我的声音有些闷闷地。
  我跟修突然陷入沉默,气氛安静得让我不适,想找个话题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关于我晕倒前的事情,我们都选择避而不谈。
  门这时开了,适时得打破僵局,我无不小小松了口气。进来的是烙。
  “小纱,喝药咯——”一副幸灾乐祸的声音。右眼上方打着纱布,右胳膊也捆得跟粽子似的。
  “哟!号称天下无敌的烙也又这么狼狈的时候。”我戏谑道。
  他愣了一下,一脸的尴尬,脸红了红,“呵呵,没,回来的时候,碰到了狼群,不光是我,耀也这样……”突然停住,像是说了不该说的断了腔。
  不愿意说吗?我眼神暗了暗。还是要对我隐瞒那,烙你不会说谎哦!
  修把汤药端到我面前,柔声道:“喝了它,补血的。”
  汤汁黑色成粘稠状,还一股刺鼻味。这个,还真是……难以入口呀!我有时都不禁怀疑每次我受了伤,修是不是成心在整我。
  新年总没有什么不同的,所有人聚在一起热闹的吃饭、看烟火。
  据师姐们讲,今年的烟火是分外热闹的。因为今年有蚩尤部落的大王子学成下山,族长很是欢喜,烟火自然就比往年的盛大。
  晚饭后,我跟月就爬上了广场对面的山坡,修说,从这个角度看烟火不用扬着脖子,感觉火花就在眼前爆炸,别有一番情趣呢!
  我揽过月席地而坐,手里捧着桂花糖。等了一会儿,修和耀前后上来,却不见烙,我心下奇怪:
  “烙呢?”
  却招来耀的一声冷哼,我疑惑的望向修。
  “在下面。”
  下面?烙不是很讨厌贵族子弟吗?怎么会……我一脸的疑惑,修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大冰块也脸色不善,烙不在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到底我昏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呀?
  月捅了捅我,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烟火开始了。
  广场上面一个红发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在中央挂上一株“千岁鸣”(千响炮竹),一扬手,一串火苗从手里飞出,年关第一响爆了开来,震耳欲聋。这少年恐怕就是那蚩尤族大王子了。
  炮声一落,烟花就飞窜入天际,纵身炸开,如彩色的雨般落下,漆黑的天空宛如白昼。
  花儿耀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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