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帐(原朱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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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帐(原朱纱)-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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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知道了?”
  “唔!”
  声音变得冰冷而无波,捏紧的双拳却泄漏了主人的情绪:
  “为何不问?”
  “没那必要。”
  “没必要吗?”长长的睫毛眼遮盖住眼睛,指关节泛白,惨笑一声:“原来我在你心里不过是个不相干者……”
  唉!我扳开那双自虐的手,这个死脑筋一定要曲解我的意思吗?
  “不问,是因为我认识的烙绝不会伤害到月。既然把人带走,那么就有能力护她周全。”
  琥珀色的大眼盈满了感动以及我看不明的情绪:
  “谢谢!纱!”
  “月非蚩尤本族,是寒川旁的弃婴。我父王怀疑她是神女转世,所以……”
  “所以抓她要挟赤月部落?这个理由很可笑吧!用神女去换神剑?”我嗤之以鼻。
  烙专著地望着我解释:“我父王相信黄埔姬瑶之所以被称为神女,是因她那把可斩玄龙的神器,连现在的王者轩辕帝轩都惧怕的赤月剑。所谓得赤月者得天下!”
  得赤月者得天下?!什么歪道理?我直翻白眼。真是谣传大于天,越传越离谱。一把破铜烂铁也能编的神乎其神,要是知道还有赤月护手,还不天下大乱。(虽然已经很乱了吧!)
  正想着,外面来报:
  “禀五王子殿下,王在御风殿设宴,请殿下与神女一同前往。”
  来得还真快呀!兵来将当,怕你不成!我冷笑!
  “走吧!王子殿下!”我做了个宫廷礼节给他,却没换得预想中的笑容,烙剑眉微蹙,一脸的担忧。
  唉!前景不乐观呀!
  ===================
  朱砖碧瓦的御风殿上,轻纱飞舞,琴瑟悠扬,欢声笑语一片歌舞升平。
  我同烙立在门外,等待着宫人的通报。穿过舞动着的柳条细腰,红色地毯上的尽头,蚩尤候――帛疏,位于正中央檀木长桌后,左右手分别是他九个王子,其中左手边第三个位置留空,怕是留给烙的。依次往下是心腹将领以及谋士,群英汇集。看着情形似乎是赶上了一场重要的聚会。
  当然我不会以为是欢迎我的,毕竟在蚩尤部落女人是不上不了台面的。所以就算是客,我也必须跟随烙进入。迈入大殿的那一刻,宴会还在继续,男人还在调戏着身边的舞娘,酒还在不停的撒落在桌上,我却理所当然地接收一道道鄙视与轻浮的目光流连于身上。
  也许那些目光太多了些,也许太猥亵了点,也许……我不知道……
  站定之际,身前的高大背影适时地挡在我身前,杀气瞬间飙到冻结点,扫视回去,直到不再有任何一个视线落在我身上,才正身向前行宫礼。
  看着距我几步之遥的高大背影,心弦颤动,恍惚间那个与我同高、坐在枫叶树上一脸傲慢的少年,如今却已如此高大挺拔,英气逼人了。
  烙行礼完毕,越过我准备入座时,用只有我听到的音量嘱咐我小心,我这才拉回思绪,回给他一个妩媚的微笑,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惹得满座的惊艳。从头到尾这些细节都未能逃过上方的一双狐狸眼睛。
  “你就是转世神女?”蚩尤帛疏探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淡笑不语。
  “大胆!”左边第一桌蚩尤大王子厉声斥道:“哪里来的妖女,我父王在问你话,为何不答?”
  这就是之前在新年烟火上,对烙鄙视的家伙?我不由多看了他几眼,身材普通,样貌普通,声音却尖细无比。又不是女人,没事装什么高音?!我厌恶地想,表情却平淡无波:
  “小女子姓朱名纱,乃雾缭山墨择先生的弟子,也是您请来的月姑娘的姐妹。素闻蚩尤候德高望重,自然不会欺侮一介妇孺吧!”
  “哈哈!”老狐狸朗声大笑,“小姑娘,我可是听说你一招制服我九子焸,而我蚩尤族最骁勇的金甲骑士也曾是你这巾帼英雄的手下败将,又何来妇孺之说?!”

  剑舞

  “小姑娘,我可是听说你一招制服我九子焸,而我蚩尤族最骁勇的金甲骑兵也曾是你这巾帼英雄的手下败将,又何来妇孺之说?!”身后一阵细碎地抽吸,而在座的几位王子们脸上如调色盘五颜六色,煞是有趣。党派之间一览无遗。以大王子为首的太子党,宿与烙不合,这会一脸的讥讽与得意;三王子为首的三爷党,似有拉拢跟扩充实力之意,满眼惊诧与惋惜;还有处于中立的烙,对此没有反应只是投射来担心的目光;以及本是太子党却又崇拜烙的焸,先是羞愧的通红,紧跟着震惊得目光在我与烙之间左右流转。唉!不是有告诉他,他偶像是我手下败将嘛!怎么我说就不信一定要从他父亲嘴里吐出来才面露惊讶,真是没有成就感!另外还有一人,依照座位该是六王子,也是处于中立的另一位,从始至终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地变化,包括刚才我刻意地媚惑,也依然平静无波。此人怕不是与世无争就是深藏不露了。有趣!我不禁微笑,看情形后者的可能性大些呢!“蚩尤候过奖了,那些只不过是孩童间的玩笑,怎能全信。”我四两拨千斤。
  “本王倒是很想看看姑娘的剑技,姑娘可否愿意为本王舞上一曲,让本王开开眼界呀?”舞剑是假试剑是真吧!这老狐狸果然狡诈。我不动声色,笑得星云流转:“蚩尤候有此雅兴,民女恭敬不如从命。”
  赤月高举于胸前,绛红色的长衫遮住半张粉颊。朱红的剑身在脸上映出一片光华,
  欣长的眼睫半合,眼光透着迷离,俯视众人,霎时间全被这妩媚拢去了心智。手腕轻转,剑势展了开来。清冷的声音在安静的宫殿中扬起:“贪一世英名,追权贵烟云,一亿亿年之间,谁能轮数焉……是英雄是狗熊,老天还没定。成为王,败为寇,还要看天命……”晃若一抹朝霞中的火花在奢靡的宫殿中游走,难以琢磨,如痴如幻的歌声勾起一片豪情万丈:“这三尺黄土够不够埋你一世骂名,生死约定,真爱难寻……是多情、是无情,拿命来证明,人会变情难尽,谎言很公平……”没有妖媚的眼光,没有挑逗的嗓音,温宛近乎清泠透着丝丝柔情,却轻易的点燃众人的征服欲,
  “这三尺黄土能不能葬你霸业雄心,物换星移,这青史谁来留名……不要恨生不逢时,天要灭你轮回早已注定……”赤月在空中飞舞,划出跳跃的火焰,跟随身体由空中坠落而下,嚯地立入舞池地面,铮铮地作响。长衫如血在空中绘出花朵,吞噬了火焰,随风陨落,盖住了赤月剑。一抹劲装的较小身躯缓缓而下立于剑柄,抚开刘海,人们这才看清那张粉雕玉琢的脸庞。啪!啪啪!众人终于回神,掌声四起。我拔起了赤月剑,走上前去。台上看来已经暗涛汹涌。幻术中媚惑术本就是我最拿手的,穿越后也曾在墨择师父的藏书楼中偷学过几本。没想到初试就如此的成功。就连刚才正襟危坐的六王子,也曾被我捕到一抹失神的心神荡漾。
  嘴角擒住笑,抬眼却看到蚩尤帛疏一脸的算计,心中暗叫不好,似乎中计了。“哈哈!好!”老狐狸笑得奸诈,“不愧是巾帼不让须眉呀!姑娘的剑术如同姑娘的伶牙俐齿一般卓越那!看着年龄怕是一又六了,许了人家没?”“尚无。”我一低头眉头抽动,好个老狐狸,舞也跳完了,却还不入主题,一直往外扯。“喔呵呵!那敢情好,本王正好有九个儿子均都尚未娶妻,姑娘可有中意?”我心里已经开始惦记蚩尤老儿的十八代祖宗了。明知我是来换人的,偏能被他拽到娶妻,看情形怕是我要说出个相中的今晚就打算洞房了。“蚩尤候您的王子都乃人中之龙,小女子我岂敢高攀,况且……”“哎!姑娘这就不对了,向我蚩尤部落都是马上的热血儿女,怎会在乎门第之见。怕是姑娘不好意思是真。这样吧!今日就本王做主了,本王六儿子蚩尤阙与你年岁相当,不如……”天呀!怎么发展成这样了,头疼!我正要开口回绝,突然三个声音插了进来:“父王三思!”大王子、烙跟九王子焸同时起身。大王子反对因为烙的缘故,可以理解;但是这小屁孩焸凑什么热闹?!眼光瞟去,正对上焸的,男孩脸颊一红别开头去。弄得我一头雾水。而另一个当事人六王子,好歹我是被点名配给你,怎么反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父王,”烙的声音透着坚定, “此女子是儿臣修行时的玩伴,也是儿臣……”像是作了什么重大决定般望了我一眼,缓缓道:“也是儿臣青梅竹马的恋人,儿臣早已于她……”我愣在当场,呈呆傻状地望着他的薄唇开壑,后面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烙呀!你这是要救我,还是拖我入火坑呀?!“好!就这么办吧!既然我五儿钟情与你,本王又起会阻拦,带这位姑娘下去安排住处,过两天本王择个良日,咱们就把这事办了。哈哈!本王也早些打点抱抱孙子。”蚩尤候笑得那个开心,群臣一起恭贺。这都哪跟哪?!怎么都扯到孙子了,我明明是来救人的。被这老匹夫转的转的就转晕我了。够奸诈!我暗想,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就算把你这御风城翻个底朝天,我也会把月找出来。一个宫人上前做了个福,我低下头去刘海盖住了眼睛隐藏住心事,随着他走了出去。心中开始计量怎样解救月,忘了注意脚下,铿锵一下撞上前面的不知何时停步的宫人。“啊!抱歉……”抬头时,对上一双再熟悉不过的黑眸。虽然换了面孔,换了服饰,但那双戏谑的眼睛如何也换不了。“轩辕……”还没出口,被一只大掌捂住了嘴,一张字条落入我手心。黑眸闪着笑意冲我眨了眨眼,等我回神之际,已消失不见踪影。冷宫、死牢!笑容在我唇角扩大,手一翻纸条燃尽在掌中。=============月黑风高,杀人夜。我蹲在房顶,悠哉地等着。直到一个黑衣人窜入我卧室,一阵细碎声,青色的火焰亮光包围住房子。我笑笑,站起身来抖抖衣服。偷剑,呵呵!慢慢玩吧!那可是本姑娘特意为你准备的氮氯磷,别给鬼火吓死哦!我抛下那个偷,几个起落朝冷宫方向奔去。PS:文中歌曲是胡彦斌的《葬英雄》

  冷宫

  三更时分,全城已进入梦乡。只有猫与我仍处在精神亢奋状态。一边在宫楼上跳来跳去地学蜘蛛人,一边自娱地想。
  冷宫,御风城最为阴暗的角落,那里除了被贬的妃子,就是传说中鬼怪出没地段。
  蚩尤候这老家伙也真够贼的,居然把月往那藏。怕是这会所有的官兵都聚集在城中天牢等着我吧!料定我今晚出动,又派人潜入我卧室偷赤月剑,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哼!本姑娘偏摆个空城计给你看!(音:那里怕是没有三十六计吧…… 纱一个回瞪,着火啦!收衣服啦!音飞走……)
  风声呼呼作响,吹打在破旧的宫门上,常年未修理的院子里杂草丛生,偶尔传出生物细碎地穿梭声,与墙角呜咽的哭泣声糅合在一起,成为这里唯一的风景。偏偏此时,天空开始落雪,本已恐怖的宫殿平添些许诡异的氛围。
  我打了个激灵,嘴里问候着蚩尤候的祖先,脚下也未闲着,穿梭在一个个宫门里试图找到死牢的具体位置。
  可是天不从人愿,我几乎翻遍所有的行宫,什么也未能发现。宫殿里的哭泣声回荡在任何一个角落,却看不到人影。随着雪花的堆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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