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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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Ⅱ-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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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进城门前,秦叔宝向萧布衣施礼道:“萧大人,今日选马操劳一天,秦某感激不尽,大隋有你如此太仆少卿,实乃大幸,秦叔宝在此,诚心代疆场浴血的兄弟们感谢你。”
  原来众人马不停蹄的去调马,有萧布衣、李靖、裴寂三人,调马当然是小菜一碟。可就算有这三人,挑选马匹也足足忙碌了一天。
  程咬金一旁道:“当初我还以为萧大人太过年轻,所做的一切不过假仁假义,难免言语带刺。老程我嘴是臭了点,不过和屁一样,放过就算,还请萧大人不要介意。”
  萧布衣微笑道:“马匹准备稳妥,近日出发可以了吧?”
  秦叔宝摇摇头道:“马儿是没有问题了,不过器械粮草还需要准备。”
  “甲胄准备的事情不归我们。”李靖微笑道,“那是归卫尉少卿李大人来管。”
  “你这个李大人比那个可强了很多。”程咬金一旁道。
  萧布衣心道给你们做事就是好人,其余的一律打倒。卫尉府的职责除了掌大旗外,就是管理这些器械之物,他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只是抱拳道:“既然如此,明日我会为你们出具马匹公文,剩下的事情,祝你们好运。”
  秦叔宝和程咬金告辞后,萧布衣抖了一下身上的积雪:“二哥,今天天冷,我们喝点酒暖暖身子如何?我知道你是没有问题,只怕回去晚了,嫂子会见怪。”
  李靖摇头道:“你嫂子跟了我这些年,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她当年的看重,诸事对她也就让着些,兄弟你气量宽宏,因为我的缘故,一直让着她,为兄还没有谢谢你呢。”
  萧布衣笑道:“我不过是忍让几天,你却是近十年,要说气量,我还差得远。”
  二人都笑,李靖拍拍萧布衣肩头,大声道:“走,喝酒去,有些事情,我能做主!”
  二人骑马走出城洞,远方一个雪人却是活了起来,缓步走过来:“萧大人,李大人,喝酒的话,不知道能否算上我一份……”
  萧布衣一怔,发现是孙少方,记得他的邀请,有些歉然道:“孙亲卫一直在这里等候?我今天事忙,倒忘记孙兄找我喝酒。二哥,这位右卫府的孙少方亲卫,不知道你可认识?”
  李靖点点头:“孙亲卫为人仗义好侠,我当然知晓。”
  “多谢李大人的评点,不喝酒心中也暖和了很多。”孙少方抖了肩头的积雪,“萧大人,你是有公事在身,操劳一天,兄弟们其实知道。他们都在楼外楼等你,我只怕错过萧大人回转,这才在这里等候。李大人若能同去,那是我们的荣幸。”
  李靖摇头道:“少方说得太客气了,不过……”
  他似乎有难言之隐,孙少方笑道:“我们都知道萧大人和李大哥交情很好,所以请客的时候,一块请了嫂子,冒昧之处,还请勿见怪。”
  李靖苦笑:“这么说,她肯定也知道布衣升官了?”
  孙少方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正是。”
  萧布衣拍拍李靖的肩头:“二哥,升官总比被贬的好,走吧。”
  三人骑马进了寻善坊,到楼外楼的时候,只见灯火辉煌,喧杂一片,一女子声调最高。李靖摇头道:“布衣,是你嫂子,我八里之外都能听出她的声音。”
  三人上了楼外楼,见一帮人闹哄哄的围着个桌子。孙少方的四个手下当然在,冯郎将也在,还有一人面相苍老,精神矍铄,坐在板凳上有如板凳的第五条腿般,李靖怕萧布衣不识,低声道:“布衣,那是武侯府的董中将,他都为你来了,可见你的面子实在不小。” 。。

难念之经(4)
除董中将外,所有的人都围在红拂女的身边,她一条腿高高地踩在凳子上,捋起了袖子,老爷们般的高声喝着:“下注了,下注了。”
  桌子上一个海碗,里面赫然是三个骰子,红拂女身边有个酒坛子,桌子旁堆了不少铜钱。众禁卫面红耳赤,有的掏出一串钱来,有的是几枚放在桌子上,红拂女却是大为不满: “怎么的,这些钱还不够喝一碗酒。”
  “红拂,又在赌钱。”李靖低声喝道,上前几步,就要收起桌上的铜钱,红拂女却伸手一圈,大声道:“你要做什么?”
  “红拂不懂事,又和各位兄弟赌钱,”李靖作个四方揖,“还请众兄弟不要见怪。”
  冯郎将本来脸上有些白,见萧布衣来了,反倒红润起来,大笑道:“员外郎,这次你可说错了,是我们要和嫂子赌,还请员外郎不要见怪。”
  “听到了吧?”红拂女把所有的钱搜集到一处,“这次可不是我好赌。”
  “你拿什么来赌?”李靖皱眉道。
  “我输了一吊钱,我就喝一碗酒。”红拂女伸手一指四个禁卫,“是不是这样?”
  她是以酒换钱,李靖有些无奈。众禁卫笑道:“嫂子开心就好,来来,继续赌下去,这次我押五十文。”
  “我三十文……”
  “我二十文。”
  “我这次赌一吊。”冯郎将伸手掏出一吊钱放在桌子上,嘴角有些抽搐。
  红拂女瞥见一旁的萧布衣,突然放下骰子,大步走过来,伸手重重地擂了一拳萧布衣道:“三弟,你升官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今日要非他们说及,我还蒙在鼓中。可是平日交情甚好,升官后就看不起我这嫂子了?”
  萧布衣捂住胸口,咳嗽连声:“嫂子说笑了,我和二哥都很忙,没抽空过来而已。”
  红拂女伸手拉过萧布衣,大声道:“这个是李靖的三弟,也是我红拂的三弟,你们都认识吧?”
  众人只能点头说认识,红拂女凛然正气道:“他才到京城,很多事情可能不懂,若是怠慢了各位,还请大家见谅。可我红拂今天话说在先头,三弟的事情就是我红拂的事情,你们谁都不能欺负我三弟!”
  众人心道,你干脆说你的事情就是萧大人的事情好了,要不是看在萧大人的面子,我们鸟你是红拂还是绿拂?
  “谁又敢欺负萧大人?”孙少方笑道,“来,嫂子兴致这么高,我也来押一吊钱。”他伸手掏出一吊钱放在桌子上,这才问道,“怎么个赌法?”
  “大家都来掷一把,点数比嫂子大的算赢。”张庆解释道,“嫂子不用掏钱,要是输了,一吊钱喝一碗酒。”
  “那实在太过麻烦。”孙少方摇头道,“我倒是有个建议,嫂子只投一把,三个骰子最大十八点,只要嫂子投出九点以上,就算嫂子赢了。”
  红拂女一拍桌子:“好,还是这种赌法痛快,就这么定了”。她话一说完,拿个海碗对扣起来,只是摇了几下,放到桌子上,“下定赌注的离手,开了。”
  她掀开海碗,脸色有些发白,三个骰子分别是一、一、二,不过四点。孙少方微皱眉头:“这把不过是尝试,可以不算。”
  红拂女是一拍桌子:“愿赌服输,怎么能不算?”她捧起酒坛子,咕咕咚咚的倒了三碗酒,一口气喝了下去,面不改色。
  众禁卫都是面面相觑,想加钱又不敢,只怕红拂女再输了,灌也要把她灌死。他们来这儿当然是看萧布衣的面子,押了钱就是准备输出去孝敬红拂女,给萧布衣个面子,怎料红拂女当下就输了一把。

难念之经(5)
红拂女喝完酒,又掷了一把,居然只是八点,众人心道这位不是赢钱来了,估计是特意来喝酒了。李靖等红拂女又喝完三碗酒后,这才伸手止住道:“今天赌钱到此为止好了。”
  “那怎么能行,有赌不为输。”红拂女伸手挡开李靖的手,双眸发亮,“我还要赌一把,有钱的尽管押这一把。”
  众禁卫面面相觑,只能加了一倍筹码。董中将终于走过来道:“我押五两银子。”
  董中将面容苍老,嗓子喑哑,掏出银子放在桌上,推到红拂女面前。只是银子放到桌上,手却按在桌案,手指微颤,看起来也有些紧张。
  红拂女见多了筹码,精神大振,用力摇了几下,咒骂道:“这次要是开不出大来,我把你这三个鬼骰子砸烂了。”
  她放下海碗在桌面,萧布衣听力敏锐,只听碗中又轻响了一下,董中将已经把手收了回来,脸露微笑道:“红拂开开看,老夫挣钱不易,可不想输了。”
  红拂女神色紧张,掀开海碗看了一下,差点跳起来,碗中赫然是三三六,这把她终于赢了。萧布衣却是心下凛然,暗道红拂女或许并不知情,自己却是明白些,这个董中将方才是以手敲击桌面,控制海碗中骰子的点数,故意输了这把,单凭这份真正的隔山打牛功夫,这个董中将已算是东都少有的高手!
  红拂女赢了一把,众禁卫如释重负,嘻嘻哈哈的把钱推到红拂女面前:“嫂子终于也是赢了一把,只是出手就赢了董大人五两银子,未免太狠了些。”
  李靖皱着眉头,手指也在桌面上点着,萧布衣笑道:“赢了就是赢了,这场酒我请,谁请我和谁急。”
  众人轰然叫好,红拂女望了李靖一眼,却把银子和铜钱全部推了回去,众人讶然,不解其意。红拂女笑道:“我这人就是个烈性子,只想赢,不想输,这钱我不能要,不然只怕李靖回家会说我。”
  李靖微笑道:“正该如此。”
  众人愕然,董中将叹息道:“既然红拂这么说了,大家把钱收起来吧。”
  众禁卫虽然是刻意奉承,但丢钱出去,都是有些肉痛,听了大喜,谢过红拂女。董中将站起来端了酒碗,苦着脸道:“红拂,赢的钱可以退回来,喝下去的酒,可吐不出来了。”
  红拂女作势要呕,众人都是大笑,董中将道:“好在我还可以敬贤伉俪一碗酒。”
  他举起了酒碗,李靖红拂齐声道:“谢大人。”
  董中将职位和萧布衣仿佛,李靖当然远在董中将之下,这声大人叫的也是应该。董中将含笑道:“今日只讲私谊,不论官位,不用大人小人的叫了。”他说完这句话,干了碗中之酒,又喝了两碗后,这才止歇。红拂女倒是海量,居然又喝下去一碗,董中将这才望向了萧布衣道:“萧大人……”
  “今日只讲私谊,不论官位,大人难道转眼就忘了?”萧布衣微笑道。
  董中将哑然失笑。
  “布衣何尝不是如此?难得和你喝次酒,这次倒要喝个痛快。”萧布衣道。
  众人又都叫好,酒水如流水般的上来。几人倒真的是只谈生活乐趣,对于朝堂之事只字不提。众人都是心知肚明,知道话说三分,红拂女又喝了一阵,已经看出门道,先和李靖告辞。董中将和冯郎将也不挽留,再喝一会儿,萧布衣也要告辞,董中将这才说道:“太仆府离这很远,不如老夫送你一程?”
  萧布衣知道他们肯定是有事找自己,如今才入正题:“天寒地冻,我只怕董中将辛苦。” 。。

难念之经(6)
“不辛苦不辛苦。”董中将缓缓站起,“能和萧大人这种英雄豪杰雪夜观景,老夫十几年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了。”
  萧布衣不好再谦让,和众人出了楼外楼,顺中桥向河北行去。冯毅中带着两人在前方数丈的距离,孙少方却带着两人押后。中间只留下萧布衣和董中将,显然是不想二人说话被旁人听去。
  “萧大人当以为老夫是为了历山飞而来?”董中将开口道。
  “董大人,贼盗目无王法,我恨不得将他绳之以法,只可惜无能为力。”
  “历山飞嘛,可以先放放,”董中将道,“萧大人,你可知道朝中之人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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