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阿尔芙（Alf）阿姨的话，你的话也会无比管用的。”布鲁斯将空杯子还给阿尔弗雷德。
忠诚的管家挑眉，对他家少爷说：“很抱歉我的性别让您失望了。”
“不，我很庆幸你是阿尔弗雷德。”布鲁斯由衷地觉得幸运。
阿尔弗雷德会无条件支持他。
“好让你只需要苦恼如何应对塞琳娜小姐一人就好是不是？”管家没有领受少爷的赞美，反问他之后，告诉他说：“她现在在温室，前几天送来一批蔷薇开得正好。虽然照顾那些花归功于我，但我不介意少爷您折花送给塞琳娜小姐。”
“谢谢，我会考虑你的建议，阿尔弗雷德。”布鲁斯笑著说。
送花……吗？
塞莉会觉得开心吗？她终于回高谭了，真好。
＊
晨光温暖地透过温室玻璃，洒落在一室碧绿中，温室最早是母亲的兴趣——再那件事发生之后，温室就只有阿尔弗雷德在照顾，布鲁斯自己鲜少踏足温室。
那些植物更爱阳光，而他更亲近月光。
塞琳娜正坐在温室中的铁艺椅子，多年前小小的布鲁斯也曾坐在这张椅子上。只是现在它显得有点旧，白漆反复上了几遍变得斑驳，显得时光流逝。
“塞琳娜。”布鲁斯出声唤他。
“动作很快嘛。”塞利调侃他说。
它顺手折了一朵粉色的蔷薇，顺手放在铁艺桌子上的茶壶旁边，“你这么早来吓了我一跳。”
“我不能早点来你家？”塞利笑著问说。
这么早来才能吓他一跳才有趣呀。
布鲁斯也拉了一张铁椅椅子坐下，“你应该早点说的，这样我才能规划行程，带你在高谭四处兜兜风——”
“免了吧。我还不想上高谭新闻，你现在每个绯闻女友都得被高谭市民揪出来讨论，有什么感想嗯？我们的高谭王子？”塞利似笑非笑地问。
他苦笑说：“别调侃我了。在晚宴上我没有仔细问，这几年来你过得怎么样？”
过得怎么样……
跟老爹到处偷东西，练习当好猫女，顺便复习上辈子的黑客技术，说起来这个世界科技发展得特别快，还好他复习得早，学新的东西还算容易。
即使他想跟布鲁斯分享这些，一想到他的秘密身份，他就提不起劲。
塞利转移话题说：“刚才我看过艾斯了。”
“他老了，没以前调皮。”布鲁斯顺著他的话聊起艾斯。
“时间过得真快。你说是不是？”塞利感慨说。
从街上抓了艾斯送给布鲁斯的时候，他还是小小的一只，现在却已经老了。
“是啊。”
塞利盯著布鲁斯的眼睛说：“但是很多事都没有改变，例如你还是不好好吃饭睡觉，例如你的兴趣还是在查高谭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
他直接否认说：“我并没有——”
“别说谎了。”塞利打断他。
布鲁斯沉默。
直到淡黄色的蝴蝶飞舞过来，停在桌上那枝粉色蔷薇上，他才开口说：“我的父母为高谭规划了很多，塞莉，我想为他们实现理想。”
塞利对实现父母规划什么的嗤之以鼻，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平静地问他：“那你的理想呢？”
“为了让高谭变得更好，势必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我得守护高谭，这就是我的理想。”布鲁斯坚定地说。
布鲁斯思考过，得出高谭需要特殊的手段的结论。就算高登警探能带领著GCPD遵守法律守护高谭市，警察们都变得更加正直，他们对高谭能做得也仅止于此了。法律能规避的漏洞太多了，他们也恐怕难以应付高谭市疯狂的恶人。
塞利简直拿固执的家伙毫无办法，他没好气地讽刺他说：“简直跟中古世纪的领主守护城堡一样，这么做有什么好处？高谭市民又不对你缴税。当蝙蝠侠摔得全身是伤很好玩吗？”
身份被揭穿让他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
“很好猜，高谭钱多人傻的肯定就是蝙蝠侠。”他冷冷地说。
什么叫钱多人傻啊。
“塞莉。”他无奈地喊他，然后承认说：“是，我是蝙蝠侠。”
“不要你的肝了？前几天跟小丑打好玩吗？”
“你真清楚。”布鲁斯问，“塞莉，其实你是猫女吧？”
他不想回答布鲁斯的问题。
“在新闻上看到GCPD（高谭警局）冒用你的成就可够傻了，高登警探还没升任警察局长？”
“别转移话题，塞莉。”布鲁斯正色道。
一承认猫女，搞不好得跟你一起守护高谭，那可太傻了。塞利想。
“你觉得呢，布鲁斯？猫女真是一个特别傻气的代号，就跟蝙蝠侠一样。说起来，猫会抓蝙蝠你知道吗？他们虽然喜欢老鼠，但是会飞的蝙蝠挑战性更高了。”塞利弯弯绕绕地回答。
布鲁斯像是谈论天气一般地问：“那你认为猫女出现在高谭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她闲暇的时候，应该能为蝙蝠侠捕捉一些老鼠。”
“我不需要猫女帮忙。”
“真的？”塞利反问。
“不谈猫女了。你还是想当国际珠宝大盗？从你离开之后，我总是收到你开玩笑的明信片。”
“我没有开玩笑。”塞利不高兴地说，他移动椅子，坐到布鲁斯身边，接著在他不明所以的眼光下摊开右手。“你看。”
一只红宝石袖扣在塞利雪白的手掌心。
布鲁斯惊讶地一摸袖子，果然少了一只袖扣，“你的手更巧了。”
要是塞利不把它拿给他看，他根本没发现。
“但是塞莉——”
“嘘。你看，我已经这么熟练了，你觉得我能收手吗？”
“……所以猫女不愿意停止做不该做的事？”
偷东西才不是不该做的事。
塞利臭著脸说：“要是蝙蝠侠不再出没了，她大约会考虑收手。”
“你担心我的安全。”他感动地说。
“你的朋友都会担心你的安全。”他回答说。
布鲁斯误会他的意思了，他乐得被他误会，但塞利不知道布鲁斯其实想得更多。
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塞琳娜，即使她不告而别。
“塞莉，我以为我们不只是朋友。”他意有所指地低声说。
塞利一时没听懂他的语意，仍兀自为蝙蝠侠不赞同猫女的行为感到不快。
他冷冷地问：“你觉得偷东西怎么样，帅吗？”
“我不偷东西。”布鲁斯一头雾水地回答。
“真可惜，我觉得偷东西很帅，尤其是对方根本没发现。”塞利晃晃手上的袖扣，炫耀地说。
“那是错的。”他无奈地说。
“可惜我不这么觉得。”塞利扬起下巴骄傲地说完，站起来说：“看过艾斯，我也该走了。”
布鲁斯急著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塞莉！”
“再见啦，帅哥。”塞利甩开他的手，回头说完便大步离开。
哼。死脑筋、蠢蛋、不识好人心，谁要管蝙蝠侠怎么作死？他头昏了才来找蝙蝠侠，他们现在的立场不同，怎么能好好当朋友。
塞利完全没想到布鲁斯想跟他当得不只是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企鹅、小丑
把盯了好久的目标一口气偷完一轮，塞利总算发泄完心里的郁闷，一回家就把东西随便扔到床上，棉被上铺满了各式珠宝，项链、手环在灯光下闪烁著耀眼的光芒，但是他看也不看一眼，任由黑桃领著其他猫咪们当作玩具玩耍。反正那些都是卖钱的玩意。
塞利举著一串珍珠项链——它还串著几颗猫眼石——在台灯下端详著，珍珠散发盈盈的柔光，猫眼石细长的瞳孔则冷冷地看著他。
这是小时候布鲁斯送给他的项链，他母亲戴过的那一串，别有意义，塞利一直好好的保管著它。
啊啊啊啊啊啊！烦！
该不该还给他？但是把东西还回去就像闹别扭。除此之外，要不要跟布鲁斯透露自己的性别也是一个问题。
塞利回到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因为他给了小孩儿初恋，结果小孩儿长成大帅哥还对‘塞莉’念念不忘。继续骗他会让自己有愧疚感。
到底要不要一骗到底呢？这是个问题。
趁著身上的行头都还没换下来，塞利把珠宝放进箱子里，准备去销赃换钱。
他对高谭的销货点不大满意。
整体装潢得非常有暴发户的品味，可以不要这样吗？说真的他每次走进那儿都觉得很羞愧。
曾被他修理过一遍的销货点领路人诚惶诚恐地弯著腰迎接他，“猫女大人——”
“这些东西老样子处理，先把不连号的钞票给我，换成上好的猫眼石也行。”塞利一大包珠宝扔给他说。
他接过东西，仍然挡在塞利的面前没走。
“怎么了？”塞利提高警觉问。
“企鹅大人正好想找您谈话。”他微微颤抖著回答。
塞利没空找碴，诧异地问他说：“他找我有什么事？”
“我不知道。”
真稀奇。但他对企鹅一点兴趣也没有，据说这儿的装潢就是企鹅的品味，金闪闪的难看死了。
“好吧。谁让他是高谭的大佬呢，带路吧。”塞利眸光流转笑著说道。
那引路人都还伸著手指路呢，企鹅就自己到大厅来了。
“嘎嘎，大老远就听到你在恭维我了，美丽的小姐，见到您真荣幸。”来人笑得很难听。
燕尾服、一摆一摆地走著，与塞利多年前见到的企鹅相比，显得发福许多。他运气很好，吃下了大块地盘，在高谭有了语话权。这使得塞利不得不小心地应付他说：“您找我有什么事？”
企鹅接过塞利伸出的手，礼貌地吻了稳他的手背，“我得到了一个消息，有一位异国富豪正打算在全国巡回展出他的收藏品，其中有一件非常美丽的摆饰，生动得表现出美丽的船只即将撞上冰山的形貌，那是冰山——我是企鹅，我该拥有冰山。”
喔。那关我什么事？
“那祝您早日得偿所愿了。”塞利不知道企鹅想要他做什么，忍著不耐烦祝福他，便想转身离开。
“等等，猫女。除此之外，他还有一尊三十公分的巴斯特女神像。怎么样，你有兴趣了吗？”企鹅拦下他，高声问道。
埃及的巴斯特女神像，猫首人身的美人儿！
塞利转身惊喜地对企鹅娇嗔道：“您真坏啊，企鹅，快跟我讲讲那可爱的小玩意何时来到高谭。”
“我们一起合作，我拿冰山，你拿巴斯特女神像。”企鹅以上级指示下级的态度说。
丑角。他不屑地想，面上却更加殷切了，“有任何计画了吗？”
“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讨论。”企鹅用伞跺跺地面说。
等他们讨论到一个段落，各自散场回家，天都已经亮了。
塞利累得很，回家洗澡就直接睡了。
隔天醒来，他正打算出门把一整袋猫眼石和现金存进银行里，才打算换上行头出门，看向窗外却发觉天空中泛著奇妙的绿色气体。
像是云朵发霉了一样。
“化学工厂事故？”塞利拿起电视遥控器点开电源键。
电视冒出突兀地笑声，毛骨悚然至极。“啊哈哈哈哈……你们开不开心？让我说个笑话，嘿嘿，这实在太好笑了，呵呵呵、活活活、哈哈哈、嘿嘿嘿嘿。”
“蛇精病又跑出阿卡姆了？”他嫌弃地说。
“两个食人族在吃一个小丑，其中一个问另一个说：你会不会觉得这味道很奇怪？（Tw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