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同人袁铁袁]穿越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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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同人袁铁袁]穿越人海-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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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想还有什么要嘱咐张苏北的,想上次齐桓和他说的那个任务的细节情况,想他在那黑色的几天里读过的简报。但是此刻脑子里能想起来的只有一些非常零落的碎片,还有就是袁朗苍白的了无生气的脸,他额头上的那一小片焦黑,和他后背那个微小的,却是致命的伤口。

铁路深吸了一口气说:“那个基地下面,非常可能有地道,里面的人员会比预计的多,所以才派两个中队去,你一定要注意是否有埋伏。具体情况三中队的齐桓……”他刚想说三中队的齐桓知道所有的细节,又想起来,现在的齐桓对此一无所知,“你和齐桓多讨论一下作战计划。去装备处领III级防弹背心。”

张苏北听见III级防弹背心的时候,咧了下嘴,嘟囔了一声:“不用那个麻烦的劳什子吧,齁沉的。”

袁朗还想争取:“铁大,我的队员还是我带着最好……”

铁路制止了他,说:“我已经决定了。”

张苏北笑着拍拍袁朗的肩膀,说:“老三,别心疼啊,你的菜刀,光电硕士,还有那个塞外的枪王,这次都借给哥哥我用一下,我保证一个不少地给你带回来。”

铁路盯着张苏北说:“直升机2:00出发,你一切要小心,去吧。”

张苏北给铁路敬了个漂亮的军礼,说:“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张苏北走出他的办公室,铁路如同刚刚结束五十公里越野,精疲力尽,他缓缓坐到椅子上,身体佝偻起来,感到一阵阵眩晕。

袁朗的声音从一片眩晕中传过来:“你头又疼了?”

铁路苦笑了一下,捂着自己的心口,说:“哪里都疼。”

袁朗的眼睛里有一丝疑惑,问:“是因为这次任务?”

铁路抬着头看着他:“真的不是。”

袁朗似乎松了口气,又问:“你到底有几天没有好好吃饭睡觉了?”

铁路叹息说:“一天都没有。”他没有撒谎,因为叫他崩溃的那几个黑色的日子,如今压根就没有发生过。

袁朗轻轻扶起他,几乎是半抱着把铁路弄到了沙发上坐好,说:“叫我来到底什么事?我没犯什么事啊,现在可以说了吗?要不整个大队都知道我把大队长气得要住院了。”

铁路看着袁朗近在咫尺,心里一片酸痛,也不知道是悲是喜,他淡淡地说:“一会我去开会,你帮我把报告写完。”

袁朗眯着眼睛看了他半天,仍然有点疑惑,但是他还是转身坐到铁路的计算机前,点开他的文件,开始打字。

铁路感觉头痛欲裂,他的胃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好好进食而绞着疼在一起,他不记得自己最后一次安睡是什么时候,他感到有从骨髓里透出来的疲倦,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这样想洗个热水澡然后大睡三天不醒……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关系,休息吃饭都可以等,他有些虚弱地靠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袁朗替他写报告,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袁朗写了一会报告,转过头来,眼神清亮无比:“这么喜欢看,我可以送你张照片。”

铁路觉得以前那个可以保持两人距离的脆弱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土崩瓦解,再也无法复原了。算了,就这样吧,他不想再抗拒了。

铁路冲着袁朗疲倦地微笑,说:“好。”

袁朗眼睛一下睁得很大,他犹豫地叫:“铁路……”

铁路鼻子一阵酸楚,他闭上了眼睛:“快写你的报告。”

办公室里安静了片刻,又响起袁朗敲打键盘的声音。







第4章 壹…1
下午2:00,铁路目送张苏北向他敬礼,转过身去,带着二中队和三中队全副武装的兵们,排队上了武直,飞走了,变成了天上的一个黑点。袁朗就站在他的身后,眼睛一直盯着他的兵们。

送走了张苏北,铁路带着袁朗去军区开会。

袁朗自动坐到前座去开车,他回头和铁路说:“你睡一下吧,快到了我叫你。”

铁路坐在后座上,看着袁朗的背影,忽然之间想起他后背的伤口,只觉得心口又是一阵疼痛。他把手放在袁朗的肩膀上,轻轻的叫:“袁朗。”声音喑哑得都不像是自己。

袁朗好像全身都僵硬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回头。铁路的手紧了一下,说:“好好开车。”

手却放在那里,一直没有拿开。

那一天下午,铁路坐在旁边,看着袁朗和军区的其他几位老大争装备,争经费,争兵源,和他们争得口干舌燥。杨参谋长拍着他的肩膀说:“行啊,你带的兵挺厉害,我看袁朗这小子将来比你还难对付。”

铁路但笑不语,心里却一直记挂着张苏北他们。他还是有心神不定的感觉,茶也不想喝,烟也不想抽。只是看见袁朗在身边,心中略微安定一些。

整个下午,袁朗看着他的眼神都含着遮不住的笑意。

那个夜晚,月亮上依旧带着点暗红色的血晕。

铁路疲惫不堪,早早地就被袁朗押着回自己宿舍休息。袁朗拿了从军部带回的文件,坐在他书桌前慢慢看,铁路就在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中,慢慢睡着了。

半夜醒的时候,他看见袁朗坐在自己的床前的地上,文件散了一腿,头靠在床沿旁睡得正熟。铁路伸出手去摸摸袁朗的头发,心中柔软得不像话。

他把袁朗拍醒,说:“回宿舍去睡。”

袁朗睡眼惺忪地嘟囔道:“走回去就醒透了,还睡什么呀。”

铁路忽然往里面躺了躺,让出半个床来。

袁朗一下就醒透了。他看着那空出来的半张床,目光闪动变幻,不发一言。

铁路叹了口气,翻过身子脸冲着墙,闭上了眼睛。

他觉得床微微下陷,袁朗轻轻地在他身边躺下,清淡的气息吹到他的脖子上。袁朗声音轻如羽毛:“铁路……”

铁路把自己的被子搭一半在袁朗的身上,两个人再没有声音,谁也没有动。铁路听着袁朗细细的呼吸声,觉得异常得温暖。


铁路还是在第三天吃晚饭的时候,接到了电话。

铁路带着袁朗风风火火赶到医院的时候,走廊里横七竖八的都是人。

二中队的副队长崔杰坐在长椅上,头上的纱布透着血红。袁朗两步冲到他面前,哑声问:“他们在哪里?”

袁朗顺着走廊跑下去,身形带着点疯狂,铁路只好紧紧地跟着他。

吴哲依旧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脸色青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或者还能不能醒来,他的右腿粉碎性骨折,估计已经保不住了;张苏北后背中枪,生命垂危,目前还在抢救中,生死未明。

袁朗把脸紧贴在观察室的玻璃上,后背一片僵直。他站了一会,又向走廊更深的地方快步走去。铁路的双腿忽然间没了力气,站在那里,只觉得袁朗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

还是那个大大的房间,这次静静躺在白被单下面的是齐桓,许三多和二队的罗江。

铁路走进来的时候,袁朗坐在齐桓和许三多的床前,手抱着头,后背在轻轻颤抖。

铁路把手放在袁朗的肩头,袁朗抬起头来,盯着他,眼睛里没有泪,却有一点陌生的表情,叫铁路浑身冰冷。

后面的几天,袁朗把自己关进办公室,不分白天黑夜地看这次行动的材料,反复推敲作战计划的漏洞,整个屋子烟雾缭绕,一开门就往外冒烟,好像是里面着了火。

他除了必要的公务,一句话都没有和铁路说过。

追悼会上,袁朗无声地流着眼泪,把自己的嘴唇咬得鲜血淋漓。

铁路不知道该怎样和袁朗说话,所以也只好沉默。

直到一天晚上,袁朗拿着一个档案夹,来到了他的办公室。袁朗的眼睛里还是一直带着那一丝陌生的东西,铁路似乎知道袁朗要和他说什么,他还是他那只天真执拗的小南瓜,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改变。

袁朗把档案夹放在铁路的面前,很平静地说:“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铁路的烟就在他的手边,他却破天荒地连碰都没有碰。

铁路打开档案夹,里面是和这次任务相关的照片和资料,张苏北的作战计划,袁朗的分析报告。他打开文件,一页一页地浏览,实际上在等着袁朗开口。

袁朗并没有叫他等很久:“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你和苏北交代任务的时候特地和他说过,那个基地下面可能有地道,里面的人员会比预计的多,会有埋伏。我反复地读过参谋部给我们的资料,并没有提这些,我第一个问题就是,你到底和我们隐瞒了什么?这些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同样的情景我已经经过一次了,而那一次,更多的人没能回来,其中也包括你。

铁路没有回答,还是一页一页翻看着文件。好在袁朗也根本没有等待他的答案,他既然今天晚上来,就是自己已经有了答案。铁路现在能做的,不过是倾听。

袁朗说:“你那一天举止那么反常,我问过你,你不承认是为了这次任务,可是那又是为了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次任务很危险,会死很多人?”

铁路抬起眼,看着袁朗说:“我们的任务都很危险,任何一个行动都可能死很多人。”

他没有办法告诉他,他那一天的反常不是因为这个危险的任务,而是因为失而复得。他没法告诉他,这一次伤亡的人数还不到上一次的一半。而且……你现在还活着。

铁路不说话,袁朗彷佛更加坐实自己的猜测,他看着铁路笑了,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笑意:“为什么一上来就选二中队,他们刚刚演习回来两天,为什么不是三中队?你能不能给我个理由?”

因为三中队上次才刚受到重创,有近一半的战斗减员。所以我才选择了二中队。

“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袁朗仍然紧逼不放。没错,他把他教得很好,即使对手是自己,他也知道针对弱点,乘胜追击。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比自己更出色,更加难以对付。

袁朗站起来,手撑在桌子上,扔出他的杀手锏。他身体前倾,离铁路那么近,他的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出来:“告诉我,为什么这次没有派我去?”

铁路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这是一个他没有办法再回避的问题,他沉默良久,才慢慢说:“从我派他们出去以后,一直到刚才,我也在不停地问我自己这个问题。”他抬起头来,眼睛里有袁朗从来没有见过的一丝迷惘,袁朗从来没有想到过在他有生之年,能看到铁路的眼睛里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袁朗的脸色似乎在瞬间变得煞白,他闭上眼,笑了,声音却好像呜咽。

铁路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按动打火机,手指颤抖,几次都没有打着火。他想说事情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他想说这一切就像脱轨的火车,早都脱离了他的掌控,可是他的理由是那么苍白,连他自己都不能说服。

袁朗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铁路,目光温柔而充满了渴慕,这样的目光让两个人都痛彻心肺。他慢慢地走过来,离铁路越来越近,直到两个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他的嘴唇轻轻地吻上来,轻得好像蝴蝶扇动的翅膀,在铁路的嘴唇上流连辗转,不忍离去。

铁路情不自禁地回应着他。

袁朗的嘴唇冰凉而柔软,铁路明白,这是他们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吻。

这样的吻,就像在喝海水,喝得越多,越是干渴,最终只会让人送命。

铁路在这个吻里尝到了诀别的味道。

两个人终于分开的时候,袁朗笑一笑,眼泪就掉了下来。铁路在他的眼睛里再次看到那一丝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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