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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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逃-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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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广雄理解“面目全非”刘稚菲不单单指她的面孔,含着她的一切的一切都面目全非。
  刘稚菲下车后,忽然对丁广雄说:“你们办的案子结束后,请帮我……我还是刘稚菲。”
  刘稚菲走进别墅。
  丁广雄躺在旅店的床上对小路说:“她走进别墅的背影很像,小路你说像什么?”
  “像什么?”小路摇摇头。“不知道。”
  “像只红辣椒!”
  次日,他俩踏上去深圳的列车。
  丁广雄愁眉锁眼,忧心惙惙。
  小路问:“咋心烦意乱的?”
  “昨夜我失眠了。刘稚菲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是女孩吧?”
  丁广雄忧郁的目光望着车窗外,沉默。
  2
  黑夜渐渐来临,沉沉坠坠地来临,一个白天在消逝。
  对于邢怀良来说又一个幽会的夜晚到来了。他在离开药业大厦前——下班前半小时,对孟志惠说:“我们到山上。”
  此刻,夕阳流泻的血色浸染着城市,随着血色的暗淡而轮廓朦胧,渐渐城市的边缘模糊,徐徐溶进虚无飘渺之中变得隐约,不久它将被黑色吞没而消失。
  “那个齐胖头离开了吗?”
  “立波安排了。”
  “你要亲眼见到他离开,亲眼。”
  邢怀良语气严厉,因背对着孟志惠,他没看见他的脸,想必也一定严峻。他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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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改脸换面(3)
“警察盯得很紧,”邢怀良转过身,一张忧虑神情的脸清晰在快要熄灭的太阳红光中,目光扑朔迷离。“上午窦城斌找过我,从他的眼神看出,他怀疑我。”
  “他们得不到证据。你同夏老爷子喝酒,一直在喝酒……”
  “警方直接拿到我的证据这一点,不足为虑,”邢怀良心中抑抑,“但是他们相当厉害。在我身上弄不到,会从我的社会关系入手,尤其身边人入手。恐怕你和关立波都被盯上了。”
  “不会吧。”孟志惠还没把问题想得严重、复杂。
  “怎么不会,我问你,在他们的眼里,你俩是我的什么?”邢怀良用老辣的目光直盯着他。
  “部下,下属……”
  “党羽,帮凶!”邢怀良说出连日来深思熟虑的东西:“他们可能从你们俩人身上入手,查找线索,最后牵出我。”
  听此孟志惠情绪有了变化,心里发慌。仿佛刑警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他说:“要不我和立波先出去躲一躲。”
  “此种时刻?不行!你俩突然消失,等于告诉警方,你俩害怕躲啦逃啦。”
  不言而喻,邢怀良老于世故,目光要比孟志惠高远,这一点,孟志惠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曾对关立波说:“老板就是门槛精,目光如灯泡,比我俩多看几个频道。”
  关立波肚子里比孟志惠多装些墨水,对他把“如炬”说成灯泡,高瞻远瞩说成多看几个频道是嗤之以鼻的。可是庸碌之辈的孟志惠很本事,他恭敬他缘如此。
  “沉住气,谨慎应对就是。”邢怀良见他神色张皇,给他仗胆、撑腰道,“他们恁轻易就扳倒我?志惠,关键时刻,你别慌手慌脚的,以不变应万变……”
  受到鼓励、鞭策的孟志惠,旱蔫植物遇雨似的重新支棱起来,精神起来,他说:“有你这主心骨,天塌地陷也不怕了。”
  “可别让天塌下来……”邢怀良道出心病般的另一件事情,“常言说,没有沿流水,勾不起老冰排。我担心,他们再拣起王淑荣的……”
  “道理不会,快三年了吗。”孟志惠说,“前些日子我探听了,袁凤阁一字没吐露那件事,关押那么长时间,想说的都说了,不想说的话也就烂在肚子里了。”
  “但愿如此。”
  “知情的夏璐已经死掉,永远也开不了口,袁凤阁又不说,我看不会有什么问题。”
  “唉,有一个人始终让我心不踏实……”
  “那是谁?这件事只有我们4人知道。”
  “夏璐。”
  “烧成灰了……”
  “她活着的时候,会不会将实情告诉洪天震呢?”
  “我想不会,如果她告诉他,警方早对我们动手了。”孟志惠说,“再说,当时她说了,自己也逃不脱坐牢。”
  “事态发展着看啦,”邢怀良心中的积虑、后顾之忧,不能就这么简单解除掉,他叮嘱,“眼下打紧的事情是消灭痕迹……”
  “我可以亲手去做……”孟志惠心领神会,邢总视齐胖头为后患,除掉不就结了。
  “暂时别动作。”邢怀良吩咐道,“你今晚就找关立波,打听打听齐胖头的消息,确定他走没走,再作定夺。”
  黑夜完全吞噬了整座城市,他们走下山——从药业大厦楼顶走下,为掩人耳目,孟志惠先走的,他一丝不苟地遵照邢怀良的吩咐去做事了。邢怀良在总经理室小坐些许时候后离开。
  “怀良,我今晚好想好想。”柏小燕下午给他打电话,说,“晚饭我备了,下班直接回来吧。”
  邢怀良答应她。他离开药业大厦先到药业集团居宅楼去看夏老爷子,进屋见吊瓶还挂着,他轻声问夏琪说:“挂几个,这么慢?”
  “4个,”夏琪说,“老滚针,扎了三四次。刚消停,加了睡觉的药,要不他闹腾,直劲儿拔吊针。”
  “重啦?”
  夏琪点头,泪珠顿时落下来。
  “明天送医院吧。”他问夏琪,“病又发作?”
  

第十九章 改脸换面(4)
“情绪发作,想我姐,叨咕丢了两条命。”夏琪说,“他的心情坏极了……”
  邢怀良又说些安慰夏琪的话,最后说,“瞅你累瘦了,一个人黑夜白天地骨碌,不成,不成!还是送医院。”
  “明天再说吧!”夏琪送他到门口,“姐夫你工作忙就别老往这跑啦。”
  邢怀良开车去往世纪花园的路上,他想得很猥亵:琪的眼睛没她姐姐迷人,容貌也差得许多。但她的臀大而圆,腿也粗……年龄小,就是美,就是光彩照人。他就是如此想着刚刚失去亲人、带着一脸悲伤和痛苦的夏琪的。
  柏小燕却不像他想像的如何如何焦渴和迫不及待,晚餐让他感到她故意拖延时间。
  “我们这顿饭大概吃了一个世纪。”他说。
  “是么?明天是双休日,时间很充裕。”她还要将晚餐无限期地延长下去,“细嚼慢咽好。”
  他的目光向敞开门的卧室张扬,表明他想要急迫做一件事情,他用巴巴儿的眼光望她。
  “想和你商量……我想把孩子做掉。”
  “为什么?”
  “我们一时结不了婚,”她的话听来很艮——未长开萝卜似的坚韧不脆,说,“孩子一天天生长,再肥大的衣服也难掩盖,姑娘腆个大肚子……”
  “现在才一个多月,不显怀。”他望望她宽松衣服遮掩的腹部,“我尽快……但是,不可操之过急,她刚过世,我就和你结婚,必然引起人们的种种猜疑。”
  “你很在乎别人说什么,那我呢?”
  “小燕,你想想我所处的位置……不能给别人以口实。夏璐毕竟才……相信我,我一辈子只爱你,你是我一生的天。”
  “当初你对王淑荣,对夏璐也这么说,”柏小燕揶揄道:“天下男人都会这么对床上的女人说。”
  直到这时邢怀良如梦初醒:她今晚找自己不单单为干那种事——狂欢。她精神有些颓丧,为日渐长大的胎儿吗?设身处地为一个女孩,一个姑娘想想,未婚,甚至连个公开恋人也没有怀孩子是咋回事?她要求结婚,总不过分吧。可孩子不能做掉,这是他们情爱的果实。他说:“我怎样做才能让你相信我呢?发誓?写血书?”
  “天下最靠不住的,大概就是誓言。”她加重语气说。“男人对情人的许诺更是雾中花、水中月,迷惑多少痴情女孩啊!”
  他感到她坠入雾幔中,四周都是浓浓的雾,有点看不清她的面孔。他正疑惑、猜想之际,听到她说:“我们可以签份协议书。”
  “什么协议书?”
  “情约……”
  “情约,那是无聊男女们玩的把戏。”邢怀良细细玩味她的话,觉得不是玩笑,问:“小燕,你不是真心的吧?”
  “我是认真的……”
  邢怀良结识柏小燕——上床以来,第一次听到她怀疑自己忠诚的声音,签情约,这种事并非什么新鲜事,媒体披露过真实案例:某市歌厅叫秀秀的三陪小姐拿着《协议书》走上法庭同她的情人——烟草局的处长打官司,案子结局小姐胜诉……难道她柏小燕,也要拿到自己什么把柄,一旦自己变了心她就损毁我的名誉或对簿公堂?细想一想,她如有此动机,该在夏璐活着的时候提出写情约什么的……夏璐已死,成为妻子已必然,为嘛这么做呢?“说明她深爱着我,要永久地占有我的灵魂、肉体,小丫头!”他有理由这样想着。她要签情约,仿佛自己某个敏感部位给宠物小猫轻轻抓挠了一下,他禁不住笑了。
  “笑我多余?笑我愚蠢……”
  “不,笑你好玩,笑你浪漫。”邢怀良为博情人高兴,和她玩玩无聊男女们的游戏也无妨,他说:“写这类东西我可不在行,你写吧,我签字。”
  一份协议书就在这种情形下出笼。她像煞有介事,伏在茶几上写,他紧挨着她,手在她胸前欢悦,不是那种蜻蜓点水,撩动得她心猿意马,中间停了几次笔,迎合他一阵,又继续写。那情景酷似一个贪玩的小学生一边写作业一边做小动作……协议书写成,他没仔细看一眼就签名并按了手印。
  

第十九章 改脸换面(5)
《协议书》
  邢怀良和柏小燕真心相爱,已有爱情结晶,今后无论出现什么变故,都要忠贞不渝,生死相随,永不分开。为使我们的爱情天长地久,特协议如下:
  一、邢怀良决定娶柏小燕为妻。
  二、柏小燕嫁给邢怀良,并为其生子。
  三、不管领到结婚证与否,已协议结婚。
  四、双方有一方失约,赔偿对方精神损失,即一切财产归守约方所有。
  邢怀良
  柏小燕
  2003年6月8日
  “啊!我们的洞房花烛夜。”邢怀良的眼睛神采飞扬激动地抱起她,“小燕,今晚你特温柔特美丽。”
  她气喘急促,喃喃地说:“我们第一夜么!”
  3
  夏夜。
  长岭市公安局四楼会议室灯火通明。
  池然局长主持召开“5·31”案件分析会,全体参战干警到场。
  “除丁广雄、小路在深圳外,全到齐了。”副局长王成对身旁的池然说。
  “好,开始吧!”池然起身去接省公安厅一个电话,对王成说,“你先主持。”
  池然离开后,王成副局长说:“根据我们掌握的大量线索,初步认定邢怀良在这起案件中有重大嫌疑。今天大家就围绕他在案发前后的表现,论证一下。”
  刑警做了如下发言——
  “夏璐遇害的那天,是邢怀良主动提出约妻子到岳父家吃晚饭的,饭前由孟志惠帮邢怀良往夏家搬东西,是药业集团端午节为全公司职工搞的福利。孟走后,邢怀良直接留下来。他为这次拜访岳父,事后看为和夏老爷子在一起吃饭喝酒,做了较充分的准备,买了多样副食。我觉得邢怀良这次行为反常,平素很少到夏家,一方面工作忙,另一方面他过去和夏璐成婚遭到夏老爷子的坚决反对,感情不融洽……”
  “我插一句话,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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