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纽扣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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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纽扣杀人案-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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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位:苗峰
  备注:45岁,经营一家高级西装裁剪店,店铺位于市中心,单身,无婚史。联系地址:阳朔路15号。
  外形特征:身材较矮,160公分左右,粗壮结实,宽脸,粗眉,眼睛小而亮。
  总体印象:阴沉,不苟言笑,看问题较极端
  
  
  重点谈话段落
  1。 录音带段落:
  简:要不要再听一遍?
  苗:(自顾自剪裁)……你再放那录音,我就砸了你那破机器。
  简:那你就得赔,而且就算砸了我的录音机,我还是要问你同样的问题。
  苗:(皱起眉头,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什么问题?
  简:这女人是不是华云?
  苗:(喀嚓喀嚓地剪布)是。
  简:是?
  苗:她就这声音!
  简:你跟她很熟吗?
  苗:马马虎虎。
  简:为什么你那么肯定?她的声音有什么特点?
  苗:(喀嚓喀嚓地剪布)这是我的感觉,人的感觉也可能会出错。
  简:听说有一次她回家,你跟踪了她?
  苗:臭女人!
  简:有没有这事?
  苗:正好同路,我走在她后面,没跟她打招呼。这条路难道是她家的?她能走,我就不能走?
  简:不过你家和她家好像不同路啊。
  苗:(用粉笔在布上画了两道白线,然后抬眼盯着他,慢悠悠吐出两个字)……巧合。
  简:你觉得华云是什么样的人?
  苗:骚货。
  简:她勾引过你吗?
  苗:没有。
  简:那你怎么知道她是个骚货?她在工作的时候应该不会把这方面表现得很明显吧。
  苗:(抬头盯了他一眼)问陆劲去!
  简:华云勾引过他?
  苗:小陆喜欢步行,她喜欢跟在他后面,我见过好几次。
  简:什么时候?在你们俱乐部活动之后?
  苗:(低头做事)……她跟在他屁股后头,想上去跟他搭话。
  简:陆劲理她吗?,
  苗:大部分时候不理她,但有一次,他走着走着忽然不动了,他转过身向她走过去,走到她跟前,跟她说了句什么话就走了,这女人好像蛮高兴的。呵呵。
  简:然后呢?
  苗:那女人就回家了。(用长尺丈量着布料的宽度和长度)
  简:陆劲仅仅只是说了句话?没干别的?他有没有作什么动作?
  苗;动作?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撑着墙,那女人搂了下他的腰,后来两人各自走了。
  2。 关于王升父子
  简:你在俱乐部掉过东西吗?
  苗:掉过。
  简:你掉过什么?
  苗:一个清末的杯子。
  简:为什么没报警?
  苗:(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警察?(冷笑一声)小伙子,如果你像我一样开店做生意就会明白,他们都是什么东西了。
  简:什么东西?
  苗:(“哗”地一下把一快蓝布展开,摊在桌面上)摆设。(忽然指指店角落的一个黑色柜子)看见没有?那个瓷猫?
  简:(看见黑色木柜上有个白瓷招财猫)看见了,那是招财猫。会给你好运气。
  苗:(用白笔丈量布料然后划线)它是个储蓄罐,我每天都扔一块钱进去。你刚刚问我,那些人是什么东西,告诉你,他们就好比这个猫,表面上看,它是只招财猫,好像会给我带来财运,但其实它每天都在吸我的钱。等我真的有事要急用的时候,掏空它也派不了大用场。
  (一阵沉默)
  简:那你认为是谁偷了你清末杯子?
  苗:除了王升这痞子还有谁?
  简:你找过他吗?
  苗:我找过,他不在。
  简:你不会只找他一次吧。……除非,第一次就解决了问题。
  苗:(坐下来,翘起腿,抽起烟来)……
  简:谁给你开的门?谁告诉你他不在?
  苗:(眼睛低垂)他儿子。
  简:……
  苗:(瞥了简一眼)……
  简:他听了你那只杯子的事,怎么说?
  苗:他在王升的房间找到了那个杯子,还给我了。
  简:他在没有征得父亲同意的情况下,把杯子给你了?
  苗:(深吸一口烟)他了解他老子。
  简:可我听说王木是个非常胆小的人。
  苗:(噗嗤一声笑出来)是,非常胆小。
  简:你肯定吓唬他了吧,他年纪小,经不起吓,一吓就什么都听你的了。
  苗:(冷冷注视着前方)他那时候大概15岁,不算大也不算小,正合适。
  简:我见过他的照片,好像很柔弱。
  苗:表面很柔弱,身子却像钢丝一样紧。他一开始不同意把杯子给我,我跟他僵持了半个小时,他才同意。
  简:你一定采用暴力了吧,在身体抗衡上,他不是你的对手,而且屋子里也没别人,他孤立无援。
  苗:(嗤笑)杀鸡不用牛刀。我知道他的秘密,那小子听了我的话,浑身发抖,只好照办。
  简:他的什么秘密?
  苗:(指指墙角的一小堆布)有污点的布,只能扔掉。
  3。关于杜群
  简:你认识杜群吗?
  苗:她是王升的保姆嘛。
  简:她死得很可怕。
  苗:(冷笑)活该!
  简:怎么说?
  苗:她拿了王升的纽扣,想跟我作交易,开了个天价。
  简:她跟你约好见面了吗?
  苗:约好了。
  简:哪天?
  苗:12月2日,不过她被杀了。活该!
  简:你也交钱给了王升?
  苗:很多人在抢,我也是其中之一。
  简:可他不是已经把东西给邱源了吗?
  苗:王升这兔崽子是在整邱源。他们两人向来不和,王升怎么会把东西留给他?但是既然王升留下了话,我们总要去找邱源问问。我还是相信东西在保姆手里。王升后来都走不了路了,他的东西不在那保姆手里,在哪里?
  简:你跟杜群见过面吗?我是说在她出事前。
  苗:我只在王升家里见过两次。
  简:杜群出事那天,张守震说看到过你,是不是这样?
  苗:(思索片刻)对啊,我给他那栋楼里的一个客人送货,送完货,顺便吃顿饭。
  简:那时候大概是几点?
  苗:一点多。他想跟我坐会儿,我没理他。
  简:你不喜欢他?
  苗:谁会喜欢他?知道她老婆为什么跟他离婚吗?
  简:为什么?
  苗:他变态。(低低地笑起来)
  
  
  3。 对于其他人的看法
  简:苗师傅,我们随便聊聊。你对邱源这个人怎么看?
  苗:(抽着烟坐在椅子上)这人?不算坏,马马虎虎。我们这群人里,算他最正了。
  简:程华呢?
  苗:他不是什么好鸟,一看就知道是个奸商。以前说要给我介绍生意,结果还从中抽头,什么东西!他自己在我这里做衣服,硬缠着我打折,为了5块钱,跟我缠半天,他就这种人。呵呵,想不到王升也坑了他,呵呵,为民除害哪!王升这辈子总算也做了件好事。(阴沉地笑了起来)
  简:刘毅仁呢?
  苗:老刘麻油鸡做得的确不错,我吃过,人也爽快,可以交朋友。他没在我这儿做过衣服,不过他倒是介绍人来过,也没要求抽头。
  简:听说他跟他老婆的关系不好。
  苗:他老婆本来就疑神疑鬼的,人又长得竹竿似的,丑八怪一个,就那样还一天到晚跟老刘作,怪不得他跟那些服务员有一腿了,他跟华云也有那事。
  简:你怎么知道?
  苗:他跟华云说话,让我听见了。华云的事只要问他,他肯定知道。华云跟他最好,接下来是王升,妈的,我听说这女人跟那个王升的儿子在谈朋友,哼,我就知道这事肯定成不了。后来,那小子不是离家出走了吗?
  简:不对,他儿子是自杀的。
  苗:(掸掸烟灰)说是这么说,不过王升有次跟我说,他儿子是被邱源的女儿拐跑的。
  简:他有什么根据?
  苗:他说他儿子趁他不在家,回去拿过衣服,还有一次他乘公共汽车,在车上看见他儿子跟那小姑娘在马路上,两人还手拉手,很亲热,这都是在他儿子自杀后不久。
  简:那他有没有去邱家问过?
  苗:大概问过吧,我不清楚,两人基本不说话。其实,对王升来说,有没有这儿子也无所谓,他一直怀疑这儿子不是他亲生的,是他老婆跟别人生的。
  简:看来王升跟你关系不错,连这种事也跟你说。
  苗:有次他喝醉酒说的,但是他从来没跟他老婆挑明过这事。
  简:两人是长得不像,但也不能胡乱猜测吧。
  苗:是啊,不过那孩子的确一点都不像他。
  
  
  (注:根据袁之杰的跟踪记录,苗峰星期六下午俱乐部活动结束后回店铺吃饭,晚饭后出门,至附近的棋牌室打麻将,至10点左右回家。周日上午一直到下午六点在裁缝铺工作,晚饭后直接回家。连续跟踪三周,发现他有偶尔去打麻将的习惯。)
  
“在想什么?”江璇拉拉他的袖子,轻声问。
  被她这一问,简东平好像才猛然醒悟,他们两个从她家一路走出来已经快20分钟了,他居然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他连忙牵住她的手,抱歉地说:
  “对不起,我一直在想昨天整理完的那些谈话记录。”
  “就那些录音啊,我听了都头晕,亏你还一遍遍听,真服了你。”
  “多听两遍就能听出很多名堂。其实有的事还是很明显的,虽然他们很小心,总是企图隐藏些什么,但是稍不留神还是会露出破绽,”他歪头看着她笑,“有的破绽非常明显,好明显啊,就像江璇的美丽那样明显,明摆着的事,无法否认。”
  “你都听出什么来了?”不经意间被夸了一句,江璇觉得心里甜丝丝的,好像咬了颗夹心软糖。
  “程华跟女招待华云有关系,李雅真手里的素描画画的是男扮女装的王升,苗峰跟踪过华云,华云对陆劲非常有兴趣,曾经试图勾引他;陆劲有暴力倾向;王升曾经偷窃过俱乐部成员的物品;王升和邱源向来不和;到目前为止,我能肯定的就是这几点,还有,我觉得对王木进行性侵害的可能只有张守震一个,”
  “王升为什么要男扮女装?太恶心了。”江璇曾经在简东平那里见过王升的照片,又老又丑又阴险,这是她对王升的总体感觉。
  “这说明他感觉自己处于危险中,也许有人在跟踪他。”
  “那欺负王木的人呢?袁之杰不是说有两个吗?”江璇也听过那几段录音,她觉得如果张守震是变态甲的话,那程华最有可能是变态乙。因为他承认自己跟张守震一起在张家见到了王木,而且似乎还对王木很惊艳。“我觉得程13的老爸就是另一个人。”她说。
  “我觉得,张守震和程华的关系没那么密切,想想看,要一起对一个少年进行性侵犯,那等于在另一个人面前暴露自己最深的隐私,换句话说,那等于是将把柄送到了另一个人手里,我觉得他们两个都不是会冒这种风险的人。而且张守震一直努力在外人面前塑造一个正面的形象,所以我想,即便两人真的有同一癖好,也不是一起干的。袁之杰也没说王木是被两个人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侮辱的。”他停顿了一下,说,“而且在这件事上,我相信元元不会对袁之杰说得很清楚。”
  “可是你刚刚说,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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